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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林间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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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双双睡过了头。左坛主等人好不容易等来两人后,望着两人的样子,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素衣使大人一身白衣胜雪,只是下摆微微起皱,整个人神清气爽,目光炯炯。而阑珊则一脸倦意,眼皮都抬不起来,只有在看着素衣使时目光中才有光亮,当然,是凶光。
路上,阑珊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听着驾车的两人压低了声音谈论素衣使与瘦弱小哥的一夜故事,本就气炸的肺又炸了一次。
昨夜她确实睡了床,只是••••••素衣使安安稳稳睡在她身边。对此,他的解释是“的确答应了让你睡床,可是,我并没有说我不会睡在床上啊。”于是,阑珊紧紧贴墙蜷了一夜,硬撑着不让自己睡去,直到快要天明才熬不住一头跌入梦乡。素衣使则在她愤恨的目光中安然熟睡如孩童,早上醒来时还责怪她:“你夜里睡觉太不安稳,害得我也没睡好。”
是的,阑珊咬着牙下决心,等到恢复了武功,一定运足内力一刀砍过去!
行至晌午,阑珊一行人在林中停驻,吃些东西好再上路。快到双鸾山了,大家都轻松了许多,说说笑笑,黄段子不断。阑珊闷闷咬了一口手中的凉油饼,把头转到一边,装成听不见他们的话,不经意看到一袭白衣。
正午的阳光那么强烈的笼罩在他身上,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毫不留情的甚至将人的视线都灼热。那样耀眼的一袭白,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它呢,阑珊竟是词穷了。她知道每次他们停下来,他都要到前面去探路,他这样独自前行的背影她也看过很多次,可是为何此时此刻竟莫名生出一股冲动,仿佛他是一朵莲花,她想靠近他,只为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左坛主注意到她的异常,轻咳一声,走到她身边,像只铜鼎一样“咚”地坐下,一张油脸凑过来问道:“小哥,你昨晚可看见素衣使的真面目了?”
阑珊本是红着脸,听了这话并没多想,下意识回了句:“什么?”
“本坛主是问你——”故作正经的脸上一双窥探的小眼眨巴眨巴,“昨晚素衣使可让你看他的真面目了?”
阑珊一个激灵,马上问道:“什么真面目?”
“哦,昨夜你们如此,使者也没让你看他的真面目吗,真是薄情啊。”一个麻衣教徒哂笑道。
阑珊有些恼,声音提高了点问道:“你说什么真面目?”
那人仍是笑,目光在同伴中绕了一圈,猥琐的开口道:"素衣使还真是不懂得疼人啊,难得小哥你为他动肝火,如此我就告诉你吧。咱们这位素衣使真是天下第一怪人,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样子,那就是张人皮面具。传说他杀人无数,每杀一个人就把那个人的脸做成人皮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本来以为昨晚你们玩的尽兴他会让你看看,没想到啊···”
接下来他们是如何大笑阑珊已不计较了,她的面前反复重现那张明明那么生动的脸。人皮面具吗?他明明在对她笑,高高挑起嘴角,带点邪气的,又很温柔,可是,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别人的脸,别人的表情,别人的喜怒,不是他。他可以做一副凡事为她着想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换个方式欺骗她吧。阑珊忍回泪水,暗暗地想,若是他真是杀人无数的魔头,若是他真的不过在编造一个个谎言,那么,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这样想着,忽然看到身边的左坛主站了起来,他攥紧拳头,朗声道:“是那条道上的朋友,还请现身一见。”
阑珊被封住穴道,感觉不到周围异动的气息,但看身边众人屏气凝神的样,也知道大敌当前。左坛主仰视四周,左手把阑珊挡在身后,悄声道:“小子,一会机灵点,爷跟人动手,别给爷惹事。”阑珊慌忙应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半空中已有一支箭射过来,转眼就到了面前。
几乎同时,树林里冒出许多穿黑衣的人,他们疾驰如风,身影飘忽,竟自如穿梭在本已围成圈的左坛主等人之中。左坛主等人自然武功不弱,即便敌人众多,也毫不落于下风。阑珊被他们围在中间,自己闪身躲避,竟也毫发无伤。
双方打的难分难舍,但时间一长,左坛主这边还是吃了人少的亏,眼看几个弟兄挨刀,他实在沉不住气了,使出硬家子气功吼道:“领头的是哪位英雄,咱们怕是有些误会,请现身说话!”
“无甚误会,擅闯双鸾山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只听破空风声,几支箭划裂空气迅疾而来。红蒲教众忙用兵器格开,可当中一支正是对准左坛主后心,左坛主回身去格,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突然,阑珊猛地推了他一把,自己迎上那支飞驰的箭,还未感觉到痛,低头一看,左肩头已是一片殷红。
“住手!”
是熟悉的声音!
阑珊向四周看去,目光却失了焦距,连思绪都是漂浮的。她知道有人用无上内功救了所有人,也包括自己,可是伤口太痛了,让她无法思考。左坛主和几个教众围过来,点了她几处穴帮她止血,她低着头,疼的直冒虚汗,连搭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正在给她输送内力都不知道,然后就听见略带杀气的男子声音说道:“在下红蒲教素衣使,奉命为教主送药到双鸾山,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要对我的弟兄下如此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