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令晟白狐 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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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去往令晟国的路也简单，前面还有不同道路，越接近令晟国越是寒冷，冰天雪地寸步难行。只有往来商旅开得一条大道。楚留香即便晚一些，沿着这条大道一直追总不会错的。
于是几人在此边城小镇购置了好路上一应所需。此处距令晟国不过十天车程，天寒地冻，自是不打算骑马吹风受苦。买下一辆内饰豪华的大马车，冬天当然要这等装备方能御寒。又雇了一名车夫上路。这车夫也是个老把式，冬天赶路的经验颇足，帮助几人购齐被褥炭火，和冬日里的吃食。
楚留香独自回去取信物。不打算借助外物，轻功上阵。李寻欢知他必是不肯一人坐马车的，便劝他不如骑马也好，毕竟时间充裕。
楚留香却言：“这边陲附近都是冷风如刀，我使轻功可更快出了这地，比骑马少受些风吹。等到暖和些地，我再买匹马骑回去。”
穆矜在江湖行走不久，虽知楚留香之名，到底没有一个具体的认识。他不禁好奇道：“我虽有闻香帅轻功绝顶，却未曾见识过。我来时骑马经过一大镇到这里花了四天，不知楚兄过去要多久。”
楚留香答道：“一日足矣。”
穆矜感慨：“我得家传轻功秘籍，以为已是上佳功法，没想到却是差得远了。”
李寻欢叮嘱他到了下一个大镇子必然换马骑行，不然这要是用轻功不眠不休的赶路，即便是楚留香，这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楚留香点头应允，又拍拍穆矜的肩膀，有些无可奈何道：“还要穆兄帮我看顾这两个酒鬼一二，他们二人素来是贪酒如命的。”
穆矜的目光在李胡二人脸上绕了一圈，他虽在酒馆看过胡铁花抱着酒坛子狂饮，李寻欢端着酒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却还不知这二人酒鬼本性，将信将疑地应下来。
楚留香便同三人告别，分道而行。
等到真正踏上行程，穆矜才明白过来楚留香那一脸无可奈何的意思。
冰天雪地的路上，马车只能慢慢前行。车外寒风飒飒，鼓噪出刺耳的声响。车内则点了银丝碳，虽不能达到温暖如春的地步，但却是不用披上厚厚的披风大麾之类的，着一件外套即可。这样的赶路日子恐怕是劳作最为认真的人也忍不住会心生倦怠的。
胡铁花和李寻欢理所当然地趁此机会喝起了酒，他们二人倚着马车一人抱了一坛子酒，有一句没一句地同穆矜搭话，时不时敬彼此一杯或是比拼一番。穆矜虽然也装了一壶酒同他们共饮，却完全跟不上他们豪饮的速度。
他们上路时储藏了二十坛酒，这一天酒就下去了四分之一。
穆矜有心找些事情来让他们消磨时间，以免两个酒鬼意气相投一起抱着酒坛子度日。可是马车上能找来的东西确实有限。
灵光一闪，他卸下车内角落装饰的珠帘，摊开手给李寻欢、胡铁花二人看，一颗白色的珠子，“不如我们来玩藏钩如何？”
藏钩之戏，即一只小钩在众人手中传递，猜出钩子藏在谁的手里。
穆矜道：“这里难以施展，不如就来猜左右手。我将珠子藏在手中，二位来猜是在左手之中还是右手之中。当然，这珠子开始必然是在其中一只手内的。”
李寻欢与胡铁花自是不会扫朋友兴致的，欣然点头。
穆矜稍加思索，道：“藏钩名不副实，便称之为藏珠吧。”接着道：“这罚酒对二位来说估计等同于奖赏无异。那猜错便减酒如何？昨日二位各饮两坛。第一次猜错这一日便只可饮一坛，第二次猜错再减一半。以此递减。当然若是第一次猜对，那第二次便以四坛为注。如何？”
李寻欢道：“这奖惩倒是新颖，穆兄有心。”
胡铁花道：“那穆兄输了也同我们一样？”
穆矜摇头道：“我却不同二位一般海量，我输了便罚我替二位下车拿酒可好？”车外寒风肆虐，下车确实是个苦差事。
三人便开始这游戏。
穆矜的手是双执笔的手，作握拳状也放松得很。那珠子小巧，穆矜脸上又是一贯的从容自在，李寻欢随意一点左手，摊开却是无物。
胡铁花拍掌笑道：“能让我们小李兄输一次也是难得。”
李寻欢倒是不在意，“望胡兄千万帮我赢回来。”
胡铁花却也是猜错了。他一脸不服气，双眼发亮地要再来一局。这次他果然是猜中了。胡铁花扬起眉，给了李寻欢一个得意的眼神，后者眼波流转间还了一个微笑，示意穆矜开始下一局。
这次李寻欢仍是错了。他点开穆矜的左手，空无一物。
胡铁花惊奇，“这倒是怪了。”
李寻欢眼神一转，微笑着又去点穆矜右手，穆矜手腕翻转，手掌摊开，同样空无一物。
胡铁花道：“我刚刚发现穆兄若是珠子在右手，右手掌上有茧，会松得更开一些。而若是在左手，两手则差不多。上一局我便是靠这个猜出来的。刚才小李兄看我那一眼，我知他必然已经明白过来。刚才却仍猜错，现在看来竟是穆兄耍赖不成？”
胡铁花虽这样说，却不气恼，只打趣道：“我看穆兄一派读书人的正经，却不想也是会同朋友耍赖的。”
李寻欢道：“穆兄再正直一个人不过了，怎会耍赖？”
李寻欢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穆矜，穆矜接过来擦了擦手上水迹。
李寻欢道：“穆兄自是没有耍赖，只不过这次他手中的珠子是雪做的罢了。”
穆矜坐在车门附近，他背过手去抓把车门外上的雪自然是轻而易举。那雪稍加揉搓便成小珠子置于手中。李胡二人方才眼神交汇错过了他的小动作。那雪在手心翻开来时，一加内力瞬间即化。
胡铁花哈哈大笑，“那既然开始时有珠子在手，自然算不得作弊。倒是在下眼拙！”
胡铁花给穆矜面前的杯子斟满酒，“与穆兄做朋友有趣得很。”
穆矜却有些遗憾：“可惜胡兄和寻欢兄三把就看出了我的破绽，只得换了这把戏。”他忽然换上一副认真的面色，眼角上挑带出三分威仪：“不然我定是要二位输得只剩半坛子酒分着喝的。”
胡铁花道：“穆兄这气势竟是把我也震住了。不过今日我与李兄也只剩这两坛酒分着喝了。虽不中，亦不远矣。”
李寻欢知胡铁花必然是不肯自己独饮两坛而朋友只得半坛子酒喝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令晟白狐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