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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发生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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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的路上女娃高兴坏了,季舒被她所感染,眼底一直都带着笑意,途中他觉得有趣,开口问其。
“眠儿为何如此开心呀?”
女娃的心思很单纯,一切都表现在脸上,闻言神情沾染上丝丝的失落,却依旧掩盖不住眼底兴奋的光芒:“母亲很少带眠儿出府的,而且能和二哥哥一起出去玩,眠儿当然更加开心了!”
季舒由心一笑,虽他不能像季笑眠这般活的无忧无虑,但至少自己可以护着她代替自己这么去活。这一世的季笑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还像现在这般单纯的活着。
在心底他已悄悄的将自己化为一棵大树,为对方挡风遮雨。
天已经有些逐渐昏暗了,季舒带着季笑眠坐在马车里走马观花,按着乔雨燕的嘱托没有带其下车去玩,但是看对方依然很开心,透过车窗四处张望,极其容易满足。
若是人人都能知足,那这天下就不会陷入大乱了,季舒如是想。
途中看到一个小摊贩在卖玉雕,吆喝声引得季舒多看了两眼感了兴趣,命马车停下去买,季笑眠则趴在车窗上看着。
小摊贩见他们打扮气度不凡,心想大生意来了,连忙上前,笑脸相迎:“这位公子,看看想买点什么?小的这玉雕的手艺可是金陵一绝,保准儿最上乘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面对摊主的自卖自夸,季舒只是听着,几番下来目光定在了一处,他勾唇一笑:“劳烦老板将手边的那只兔子递过来一下。”
他一眼便相中了这个,玉的成色虽然不是最好的料子,但是做工却是格外精细,兔子与车上的女娃很是相配。
季笑眠果然探出半个身子,嚷嚷着:“二哥哥,眠儿喜欢那个小兔子,眠儿就要……啊……”她话说到一半因为幅度过大,身子纤细的她整个人就直接翻出了马车。
待季舒回首发现时已经迟了,双目瞪大,心跳漏了一拍。
好在有一人路过,反应极快的将季笑眠接在怀中,面色不悦的教训着季舒:“这位公子还请看好汝妹,若是不慎摔着,后悔都来不及。”
跟着的下人也是一颗心凉了半截,见自家小小姐相安无事都放下了心,若不然回去季府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季舒见人没事,顿时松了口气,也无心计较对方的语气:“多谢阁下搭手相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女娃也是吓傻了,半晌才缓过神,放声大哭,挣扎着要从陌生人的怀中下来寻季舒:“眠儿好怕,二哥哥,眠儿好害怕……”
对方将其放下,季舒赶忙上前安抚,未等他抽空再言语,救了季笑眠之人只道了句“告辞!”便离开了。季舒本还想问他姓名,却没能问得出口就已不见了人影,只大概记得那人腰间有枚腰牌样式的挂件,很是稀奇。
这么一闹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季舒匆匆将那只兔子付钱买下,揣在袖中后便带着哭啼不止的季笑眠回府了。女娃是真的被吓到了,路上虽然止住了哭却不住的打嗝,一直到了家门口还在打,纵使用了多种方法都无用,很是头疼。
乔雨燕得到下人的如实回报,和丢了魂似的跑出来迎,见到狂嗝不止的女儿,顿时泪如雨下,接过来亲了又亲,柔声问道:“眠儿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娘啊!”
“三娘无需担心,眠儿是方才惊吓到了,许过些时候就好了。”季舒心有愧疚,姿态也略微低了些。
乔雨燕看了他一眼,眼底微露不满,但是嘴上却没说,客气道:“给你添麻烦了,时候不早了,三娘就先带眠儿回去歇息了。”
季舒拱手,道:“恭送三娘。”
乔雨燕转身带着依然还在打嗝的季笑眠回了自己的院落,女娃趴在她娘的肩膀上,对着季舒挥了挥手,看模样好似已经从方才的惊吓中走出了,他这才放心了些。
季舒目送他们离开,随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歇下了,明日一早还要去岳阳茶楼去见那个人。
翌日。
季舒一早便带着于飞,在约定的时间去了岳阳茶楼,刚到茶楼下便在大街上看见了坐在二楼栏杆边上之人,对方透过那半人高的木栏杆朝他们看过来,季舒一眼便认出那是谁。
上一世那张脸让他相思成狂,在多少个日夜里因他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从相识、相知,到后来的貌合神离,季舒都从未敢将内心的感情表露出半分,最后想要说了,却没了机会,现在想来选择隐瞒是最好不过的抉择。
驻足良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季舒狠狠吸了口凉气到肺里,竭力压制住心底快要暴走的情绪。他命于飞在楼下候着,只身一人前去,褚临天身旁也无人在侧,一时间猜不出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他刚踏入二楼,对方就开口了。
“季二公子很准时。”
季舒压下心中再次疯狂涌起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入了座:“不知阁下叫季某前来,是有何事?”
“你还记得我吗?”褚临天不答,反而提起他们今世初见之时。
季舒神经瞬间绷紧,这人的城府他是清楚的,虽然不知这人再次提及上次见面是什么意思,但是秉着凡事皆要小心的道理,他选择了装傻。
“似是面熟的很,不过却有些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褚临天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品了口茶才道:“听闻季家二公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却不曾想连记性也十分不好。”
季舒心中一凝,压在腿上的五指紧握,面上却笑着:“阁下说笑了,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记得也算不上何等大事,季某如阁下所说,确是名纨绔子弟,听不懂太深奥的,有何事还是直说吧。”
“我看你不是不懂。”对方话中有话,可说于此便闭口不言了。
下一句必是要骂他装傻,季舒当然猜得出,只是即便猜得出也得装作猜不出,一脸无辜道:“阁下何意?”
“季非远是你兄长?”
“是。”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