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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太子来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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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就起身,拿起行礼欲走。
季非远此行就是为了书信,又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自然是出手阻拦。他迅速扯住了季舒的包袱不肯撒手,后者亦是不会妥协。他的东西,就算是自己不要也万不会让旁人沾手,于是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
双方大打出手,于飞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两边都是季家的公子,他不管帮谁都不行。大公子的性格他若是搀和,事后必然会被刁难,给他家公子徒增麻烦,可若不帮,他又担心他家公子吃亏!
可真急死人了!
季舒已不是评英榜前,不必要再留后手,对季非远不会手下留情,恰逢他这玄术大成,心情甚好,一时得意便心思一动,想试上一试。见四下无外人,趁着季非远被他打的捉襟见肘,无力分心之时默念心诀,将寺外延伸进来的树枝上的鸟儿,变到了他的衣服里。
季非远打着打着就突感背后奇痒,有东西在里面窜动,登时吓得一身冷汗,也无心再打斗,慌忙丢掉未出鞘的剑去抓挠,滑稽之态惹笑了旁观人。
季舒满意的看了一眼,重新背上行囊带着于飞下了山,留下季非远上下其手抖动衣服的同时破口大骂着季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哈哈哈……公子,你看到大公子那个表情没?属下佩服公子,也唯有公子才能制得住这种无赖!”于飞自打与季舒说了心里话,整个人开朗不少,说起话来也是更加随意。
季舒眉眼带笑,明显心情大好,心里转着小九九。
于飞跟着他久了,一些习性也就知晓了,见他家公子眉头轻轻挑了挑,就知道他家公子这是还想整人。
骑行良久他们才回到家中,季非远因在太子宫里任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离宫太久的,倒也不担心那人一时半会儿会再来滋事,季舒回自己的院落后就拿出了书信,指腹揉搓,思躇着要不要打开。
于飞倒是在一旁催促:“公子快些打开看看,这太子殿下为何会给您写信?”
“你很急?”季舒侧目。
于飞忙摆手,解释道:“属下没有,只是在想公子或许是要出人头地了,这样就不用再受大公子欺负了!”
出人头地?季舒心中冷笑,他前世出人头地的还不够?人头都落地了,这一世还是安稳些罢。
打开手中书信,入眼字迹令他心中一动,这字迹前世看过无数遍,都不如今世这一见震撼。知这人城府后再品味,便不难看出此人心思缜密,看收笔力道就可看出是个当断则断,不受其乱之人。
如此之人,才做得出千里伏杀一事吧?!
季舒越看下去,目光越冷,带上了满腔的情绪,脑中浮想联翩,将那人的字联想的越发深远了些,甚至有些偏离。良久,他猛地合上书信,捏至一团握在手心。
季舒只觉心中大痛,已过许久还是不能忘却死前的绝望……和对那人的失望。
“公子?”于飞见他如此,担心的陪在身侧。
季舒隔了很久才缓缓舒展开眉间沟壑,觉得心里的苦楚渐渐消退才静下心来再次展开,看向上面的文字。
信中那人说待他从青云观下了山,约他隔日在城中岳阳茶楼相见,有要事相商,务必前去。
“公子是去还是不去?”于飞有些担忧,他家公子那模样分明是不想去的。
季舒想了又想,长叹一声。
“去。”
于飞总觉得他家公子见了太子殿下心情会更糟糕,比现在还要糟糕,于是也不管后果会怎样了,劝阻道:“公子若是不想去,属下就去回绝了,反正就算是太子,也管不了公子什么……”
“他是太子,他要我去,我一介草民怎敢不去?”季舒深知若明日不去赴约,那人有的是办法逼着他前去。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自讨苦吃。
此时他已突破至五重之境,等闲之辈都奈何不了他,再见褚临天也能够自保,心魔已能压制,自己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畏畏缩缩让人寻上门,还不如爽快前去,看看那人意欲何为,也好过一味被动。
下午的时候季舒闲来无事,便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季笑眠,于是就去了乔雨燕的院落,等候下人前去通禀。
乔雨燕许久才放季笑眠出来,女娃看到他后兴高采烈的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笑嘻嘻道:“二哥哥,这么久你去哪里啦,眠儿去你院子里找过很多次,都没有找到。”
“二哥去忙大事了,这不刚回来就来看眠儿了。”季舒抱起季笑眠,揉了揉她的小脑瓜子。
季笑眠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二哥哥真好!”
季舒脸上的笑瞬间一滞,心底苦笑,他若是真的好,又怎会上一世让她下落不明。这女娃将他看作亲人,可上一世自己何曾记挂过她,任由她流落四方,不知死活。
他不过是个沾满鲜血的罪人,他满身戾气,杀伐四方,何德何能,能获这天真无邪的女娃一句好。
他思及前世想的出神,季笑眠则歪着脑袋看他,一脸懵懂无知:“二哥哥怎么了?是不是眠儿惹你不高兴啦?”
季舒收回心思,对上女娃无辜的双眸,微微牵动了嘴角。他笑起来一双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扬,触及眼底的笑意仿若一潭清水,清澈见底,勾人心玄,溺于其中,说出话也是让人余音绕梁,极致温柔。
“当然不是,二哥只是在想眠儿想不想出府去玩。”
“眠儿要跟二哥哥出府去!”季笑眠说着抬起小手去捏季舒的脸颊,她一笑那一口小小的雪白牙齿就都露在了外面,肉呼呼的小手抚在季舒的脸上,“二哥哥真好看,是眠儿见过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你才多大就知道天底下最好看了?”
季舒打从心底越发的喜欢这个女娃,将其看作亲妹。
多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又有多久没有笑的如此坦荡,时间太久,他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碧空如洗,微风和煦,天气甚好,心情也甚好。
季舒带着季笑眠向她母亲询问了声便出府了,乔雨燕起先不太愿意,季舒与她再三保证,加上季笑眠的软磨硬泡,终是没能拒绝,派了几个心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