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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迷雾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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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会不知我是谁?”
褚临天微微靠近他,语气压低,本就低沉有力的嗓音变得有些蛊惑人心的意味。季舒饶是再了解他,仍被那股皇室所有的帝王之气所震慑。
再过两年,待这人弱冠之年元梁就会四面受敌,而他这位天之骄子则会披甲上阵,亲率百万大军一一扫平内祸外患,称王称帝。
这样的人,与生俱来便是令人畏惧的。
想到前世,他的思绪又远了,也惹得对面的人不高兴了。他靠在椅子上,道:“季二公子为何不说话?”
季舒闻言走出回忆,连忙道:“季某确实不知阁下是何人,莫非是在下兄长的好友?”
褚临天轻嗤一声,忽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装疯卖傻,你当本太子会信?”
季舒见他表露自己身份,连忙作出刚得知的模样,起身下跪:“草民不知太子殿下大驾,请殿下恕罪。”
褚临天走近俯下身,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凝视半晌:“今日本太子叫你前来的目的很明确,你们季家能不能长存,就看你如何做了。”
“殿下此话怎讲,季家乃是当今圣上的臣子,您是未来储君,日后也自当是您的臣子,季家存亡与臣如何做有何干系?”季舒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可心中万分诧异。
对方的言下之意,莫非是知道季非远是圣上所安插的眼线?且不管这个,对方又是如何会找上自己的,他与季非远在他眼中,不都是季尚书之子,这人就不怕自己会揭穿他。
褚临天神情愠怒,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客气:“季舒,本太子诚心想要征辟你,你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
“太子殿下,草民是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大哥在本太子的重华宫任职,你同为季尚书的儿子,难道不想也谋个一官半职的?”褚临天问。
对方这是在用权势利诱他?
“草民觉得,家中有一人为官即可。”季舒将头埋的深了些,好将面上的情绪隐藏,随着对方的出现,事情的发展令他越来越匪夷所思。
对方却是步步紧逼,既不叫他起身,也无离开的意思,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地上之人的后脑勺,半晌才慢悠悠道:“可本太子觉得,你们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会更好一些。”
随即季舒只觉得周遭的压力陡然消散很多,随后只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楼道。
他此时依然跪拜在地,缓缓蜷起五指,最终一拳打在地上。
论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人竟然会如此,按照前世,这个人应该根本不知季家为谁效力,更不会怀疑季非远才对,他应该像前世对待自己一样,把季非远当成心腹,不该再来找他,怎的这一世全都变了!
顿时全部都陷入一团迷雾当中,他的思绪紊乱至极,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头绪。
走出岳阳茶楼的褚临天被一人拦住去路,来人正是早前向他示好的神无宫右护法,顾寒。
还是那身江湖打扮,眉眼俊俏的小书生,他笑意吟吟拱手。
“恭喜太子殿下,得贤者相助,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褚临天却是一声冷哼,此番溜须拍马于他并不受用:“莫说是他现在还没答应,就是答应了右护法又怎敢断定此人能助本太子统一天下,这季舒听闻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多年,那一日在观中所见也不过是些邪门歪道,想要纵横朝堂怕是差了点。”
顾寒被反驳了也不恼,依然还是一脸的笑:“殿下切莫小看这人,观中所求卜签也亦证明了此人乃是殿下成就大业极为重要之人,只要殿下略施手段,不怕此人不从。”
褚临天盯着他,言语中带着丝丝警告意味:“本太子从不用下三滥的手段强求他人,愿不愿助我,由他自行决定。”
顾寒一脸敬佩道:“殿下乃真君子,在下佩服!”
“反倒是你,最好快些替本太子收拢江湖势力,否则树倒猢狲散,你们神无宫也撑不了多久。”
褚临天提醒着他,顾寒忙低头应下。
回去府中季舒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种种疑问都在脑中回响,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又走回了上一世的轨道。
他费尽心机的救了本该早夭的季非远,让其代替自己前去那个人的身边,而他则做个众人眼中的无用之徒,这样一来即可与那皇室之争彻底绝缘,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子,让他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公子,公子!”于飞唤回他的思绪。
季舒回了神,道:“何事?”
“自从公子从茶楼回来一路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太子那边说了什么事情吗?”他面露忧色,不比季舒轻松到哪里去。
季舒心想刚好与他商量商量,也好问一问是否发生了何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说不定能找到头绪:“太子今日的意思是让我去辅佐他的大业。。”
于飞不解道:“可是大公子不是已经入了他的宫中任职吗?为何会让公子您也去,岂不是更让大公子有机会找您的麻烦!”
“兄长那边是小,太子为何找上我才是大事。”季舒不知日后若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该如何自处,面对那般绝情之人,除了疏离自己还能哪般,“你可知道我在青云观闭关一个月以来,外面是发生了何事是我不知的?”
于飞在他闭关期间一直替其留心着外面所发生的事,闻言答道:“回公子,金陵城内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府内也一切如常,除却大公子在您出关那日去找您就没其他的了。”
季非远……
季舒心道,莫不是因为他这个兄长,那人才注意到了自己?
可若如此,那人又如何知晓自己能助他平定天下,想他重生数年来从未展露任何才能,更未给人留下此等印象,到底是为何!
于飞见他想的辛苦,提议道:“公子若是想不出来,何不直接去问问大公子,他也许会知道呢!”
季舒经他一说觉得甚对,那人是最不想自己也去太子宫里之人,若是前去找他就算问不出答案,也可让他去阻拦太子的征辟。
不管行不行得通,总比坐以待毙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