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终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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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逆海崇帆的圣岸顶端，身后是巨大的太阳图腾。
沈练正在主持一场法会，自从出关之后，圣航者亲自主持的法会并不多见，高台下虔诚祈祷的民众更加疯狂。
这些日子逆海崇帆的信仰扩张进一步加速了，原因无他，黑海森狱黑月的升空。
每一场天地浩劫，都会带来百姓极大的恐慌，而恐慌，则会让他们本能地寻找依赖。宗教恰好就是最现成的精神鸦、片。
从某种角度来讲，逆海崇帆还算是这场黑海浩劫的得利者呢。
黑月升空之后，江湖局面一日三变，正道面临更严峻的压力，尤其黑海森狱内部的争斗大幅度压低，因为传说中阎王的出关，布下旨意，约束了几个皇子之间的内斗。
内斗一旦消减，那么中原正道所承受的压力就大幅度增加了。虽然因为之前沈练的操作，论剑海提前入世，并且号召天下剑客势力加入正道，与道门共襄盛举，对抗邪魔入侵，但是两相比较之下，还是黑海森狱的势力占据绝对上风。
尤其黑海森狱恢复了表面上的团结和谐，而道门内部的裂痕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有所扩大。
其中也有沈练出手的缘故，很久之前的手段，如今竟然真的有了动用的一天。
祭礼主持到末尾，眼看着高台下的信众逐渐散去。
沈练一个人站在最顶楼，仰望着天际的太阳出神，就在这时，突生异变！
一颗火球般炙热的太阳从遥远的南部升起，达到天幕的瞬间，无数光明散发出来，照彻整个天地。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大地都要被烤焦了。
强力的光芒是比纯粹的黑暗更致命的毒。
这是天疆的太阳——古曜。
在天疆，它是化育万物，提供生机的太阳，来到苦境，却成了致命的毒。
古曜与对面的黑月相对而立。
夹在这两颗太阳当中，逆海崇帆之前所释放的昊光日阳瞬间成了衬托明月的小星星。
天然造化的产物，确实比神力凝结的更加恢弘强大。沈练不得不承认。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人的效率，果然奇高！天疆想必是不可能再开启了吧。
“古曜的光芒真是非常迷人啊。”在距离逆海崇帆圣殿不远的另一处山头上，阎王施施然从天而降。仰头看着天际灿烂无比的光芒，他近乎呻、吟一般感慨着。
“还多亏了那个女人的提点。”阎王依然是天罗子的外形，白衣飘飘，宛如谪仙。他目光遥遥投向对面，逆海崇帆的总部上。
逆海崇帆的法会已经到了尾声，沈练清亮的祈祷声终于结束。
台下的信众逐渐散去。
沈练从下方收回了视线，遥遥投向远处的山头。
从阎王降临的第一刻起，她就察觉了。那道让她极不舒服的视线。
如今天疆古曜升上天空，他一定志得意满吧。
回想起来，就在一个月之前，阎王再一次找上了她。
提出了第二次交易的建议。
条件很简单，他可以帮忙修复笔记本电脑的死神通道。
“我听说了你如今的困境，没有了那样东西，对你将来聚拢信仰的大业非常不利吧。”
所谓的笔记本电脑，其实最关键是死神力量的附庸，如屈世途这种机关圣手，固然能够将内中复杂的电子元件一一恢复，但是恢复之后呢？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了。
沈练的笔记本，最重要的是它还是沟通两界的通道，那是依靠死神力量维系的突破次元和世界壁垒的神奇力量。在笔记本碎裂之后，上面附着的神力自然消散无影了。
想要恢复，只有死神重新出手。而神格正在阎王的身上。
“我现在的困境想必你也很清楚。”阎王笑着，并没有避讳自身的弱点。
自从得到了死神的神力，因为是非法所得，阎王的躯体在不停地老化，如果不是因为他本体是三首云蛟，天生命力强悍，数千年来的修为精纯到了极点，而且身为一界之主，随身又拥有无数续命的天材地宝，是不可能支撑到现在的。
普通的武者，纵然是先天武者，在接触神格的第一个瞬间，就会直接灰飞烟灭了。
解脱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放弃神格。
对阎王来说，这是最不可能选择的一条路。谋求了千万年的东西，一朝得到，再也不可能解脱。
所以他几次找到沈练，只为了破除这一困境。
方法有两个，第一，他可以采用三阳共天，三阳共天之后，世间万物受到造化神力加持，可以消除一切灾害疾病的困扰，他的躯体也许也能够修复。但只是也许……
如果这个方法也不行，那么……只剩下最后唯一的希望，还是在沈练身上……
第二次交易，沈练给了他天疆牧神的线索。
跟论剑海一样，虽然明白沈练有借助他之手，剪除未来大患的意思，阎王依然甘之如饴。尤其天疆古曜还是三阳共天的必备条件。
果然，在制服了牧神之后，成功将古曜换到了手。
而牧神和天疆也被他一起封印，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再现世了。
想要达到三阳共天，剩下的还有一个条件，便是人世间的太阳了。
皂海荼罗大阵，到了最终解除的时刻了！
不过这一步，不必他出手交易，自然会有更可靠的人来劝她开启大阵。
“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吗？”
“如果是他的苦苦哀求，你会如何选择呢？”
阎王笑了起来，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感激原无乡，若不是他的举动，自己真不可能拿捏住这个女子的脉门。
如果三阳共天还是无法消除自己身上的异状，到时候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直接夺舍这个女子的躯体，亦或者……由她生下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寄身到那个新的婴儿身上。
仔细算算，自己的这个躯体，也该更换了。由这个女子生下新的身体，一个永生的崭新的躯体，也许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沈练站在高台上，台下的民众已经彻底消散，她孤单的身影在崇高的建筑上显得有几分落寞。
身后的弁袭君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看得出沈练在出神，也不想打破这沉寂的时刻。
就在这时，突然，天边闪过一道锐芒，一个清逸身影飘然而至，降落到高台之上。
是鷇音子。
高台上原本肃静的气氛被瞬间打破了。
弁袭君众人都没有好脸色。自从上次因为正道的缘故，将沈练的笔记本弄坏，原本立场居于中间派的逆海崇帆迅速跟正道关系走向恶化。
鷇音子目光凝视着沈练，突然心有所感，朝着不远处的山头望去。
阎王垂下视线，虽然有着跟沐灵山一样的面孔，但那个身份已经被他彻底放弃了，现在的他只是黑海森狱的十九皇子，从未涉足江湖，也不想在明面上与这些人有任何交集。
扫视过后，那里并没有异状，鷇音子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回到逆海崇帆众人身上。
因为他的意外到来，后面的弁袭君等人快步上前。
沈练抬了抬手，众人停下围拢的脚步。
她开口打破沉寂：“你还敢来这里？”而且是孤身前来，连叶小钗都没有带。
鷇音子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他躬身行礼。
这恭谨的姿态让沈练愣了片刻，之前假装投效的时候，鷇音子也曾经以属下的身份侍奉在侧，但也并未如此放低身段。
“鷇音子来此，是请求圣航者一事。”
“打开皂海荼罗大阵，解除人间痛苦。”
之前昊光日阳取代了太阳，依然能给人界提供充足的热量和光线，正道也勉强认了。
但是现在，黑月和古曜的连续升空，带来人世间无与伦比的灾劫，一方极度的酷寒，另一方极度的炎热。
鷇音子是反对三阳共天的，因为长生不死的世界，只会陷入僵化，并且因为资源耗尽而最终走向崩溃。
但是如今的形势，已经考虑不了那么长远了。黑月和古曜正在持续散发威力，如果不尽快阻止，只会让人世遭受更大的破坏。
要将两颗太阳推回去，是从根本上解决的办法，但这条路实在太难走，至少正道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缘。
那么反向考虑，暂时实现三阳共天，解除这种冰火灾劫，然后再想方法将黑月和古曜推回去，这是唯一的途径了。
而想要实现三阳共天，关键还在眼前女子的身上。
打开皂海荼罗大阵，让真正的太阳重现人间！
“请圣航者怜悯世人所受的灾劫，开启皂海荼罗大阵。”鷇音子低声说着。他很清楚眼前女子的性情，纵然固执，但对这种规模的人世灾劫，还是不会弃之不理的。
沈练答应地比他想象中更爽快，“解除皂海荼罗大阵，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从此之后加入逆海崇帆。”
沈练没有任何犹豫和废话。灾劫临头，世间的百姓等待不起。
“圣航者！”身后传来弁袭君几个人的声音，他们显然不认为这是一门划算的交易。而且之前鷇音子的加入，就是居心叵测，同样的戏份来第二次，难道不是一样的配料吗？
鷇音子神色微有动容，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单膝跪倒在地：“若是圣航者愿意解除大阵，鷇音子从此任凭处置。”
“说到做到吗？”
鷇音子顿了顿，“我愿意立誓。”
立誓？沈练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好吧，你发誓，若是违逆这个承诺，将来你的正道同伴逐一陨落，万劫不复。”
鷇音子身形一颤，抬头看向她。
片刻之后又低下头，掩去复杂的视线。
“鷇音子愿意发誓，只要圣航者解除皂海荼罗大阵，接下来的有生之年，鷇音子愿意侍奉在侧，忠贞不二。”
他眼神有一丝黯然，“之前种种，是鷇音子对不起你。若有一日……鷇音子愿意竭力报答。”
有生之年吗？若有一日吗？沈练突然想笑，想要拉住他的衣襟恶狠狠说些什么。
但是，她没有动。
“好，那就成交了。”沈练平淡地应允下来，“记着，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违逆我的意思。”
她转头又道：“人世间变成如此模样，也非我所乐见。能够挽回，是苍生之幸，也是逆海崇帆之幸。”
这个理由说服了弁袭君众人，毕竟这样的天象不利于世人生存。没有人再反对。
说干就干，沈练抬手开始操纵阵法。
天幕之上浮现无数的阴影，在黑月和古曜，以及昊光日阳的背后，更显得天上这三粒儿发光体无比诡异。
慢慢地，黑雾开始一重重消散，沈练将心神沉浸其中，这是她第一次操纵皂海荼罗大阵，感觉玄妙难言，却又与自己的灵魂莫名契合。
仿佛内中有一股力量，与自己息息相关，在她的操纵下，很快天际的黑幕在逐渐淡化，终于变成薄薄的影子。
而在一重重阴影之上，却有一道电光凝结闪烁，带着璀璨的光芒，横穿在皂海荼罗大阵的浓密阴云之上，迫不及待想要降临人世，彰显它无与伦比的威力。
是天雷！
沈练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人。
鷇音子神情平淡中带着几分焦虑，正在紧张地盯着天际的黑幕，还有南北两方的太阳。
皂海荼罗大阵一开启，天雷就要降临。他是知道的，但是看这个表情……
这家伙根本毫不在意吧！
心中牵挂的，只有眼前的危机，就算明知道必死无疑，也没有分毫动容。
还有之前的承诺。什么有生之年……呵呵。
沈练突然内心浮动起一丝火气，因为眼前这个人，丝毫没有将生死放在心头，还有刚才，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也是因为马上就不必履行了吧！
死人还履行什么承诺呢！
去你大爷的有生之年！
鷇音子的心神确实一片平静，原本在消灭圣魔元史的那一场里，他就应该从容面对自己的末日了。
能够多活这些时日，已经是意外之喜。
一切的变数都是因为身边的女子，甚至在这段被意外延长的人生当中，她也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异样色调。
两人之间的这份交集，鷇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看向沈练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最终，他挪开视线。
也许自己灰飞烟灭，是最好的结果，终究一切都不必面对了。
哈，自己竟然也会生出这种逃避现实的念头。
无论如何，是自己对不起她，只希望她也能放下，这段执念和孽缘……
正道的重担都已经交托给了倦收天和苍这些同伴，自己也该走向注定的未来了。
虽然对于他的选择，叶小钗他们都有异议，但是，时不待我，无可选择，最终，他说服了所有人。
终于，天际的黑幕逐渐淡化，彻底散去。
久违了的湛蓝色再一次重现在天上，就在蓝天乍现的那一刻，太阳绽放光明，原本冰冷和炙热的黑月和古曜，在太阳光辉的交融下，原本凌人的光芒瞬间柔和了起来。
冷的要死的寒风，和滚烫炙热的光线都变得生气勃勃了。
一切春暖花开，万物生长。
山头那边的阎王骤然落入这温暖生机的沐浴当中，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三道太阳光芒的威力。
就在这样美妙的时刻，突然天际阴云密集，那是完全不同于皂海荼罗大阵的阴云，蕴含着无限雷霆。
闪电的金芒在漆黑的云朵间流窜，仿佛一条黑龙奔袭而来，带着吞噬万物的庞大气势，恶狠狠向着这边扑来。
同时金芒化为巨大的利剑，从黑暗的阴云中射出，直奔那个既定的目标。
终于来了！鷇音子内心一片坦然。
他最后的目光投向身侧。
然而，视线相触的目光，鷇音子一愣。
沈练望着他的视线，是被欺骗的气愤，然后是冷笑的调侃。
就在鷇音子大惑不解的目光中，天上的闪电落到了地上，在即将降临头顶的时候，却突然偏移了一下。
重重劈向了对面的一个山头！
天雷的威力之强悍，简直难以言喻。
雷霆万钧的气势，几乎要将那一处高耸的山头彻底变成白地。
而山头上，好像有一个身影，正在被雷霆锁定。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响起，那人身上在骤然绽放起灿烂的光华。
鷇音子惊诧万分的视线中，那人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沐灵山的面容啊！
然而，只是一打眼的功夫，那人的面容就已经变了，准确的说，变化的不仅是面容，而是他的整个体型，
原本的人类姿态再也看不见了，很快，他变成了一条龙的形状，然后又是一团黑雾。
在种种形态中不停变幻，同时顶级先天也难以比拟的庞大力道逸散开来，鷇音子看得心惊胆战，这样逆天级别的修为，眼前之人……
是谁？
仿佛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疑惑。
沈练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身边，低声道：“那是阎王，黑海森狱的王者。不过马上要落幕了。”
她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长久筹谋的事情，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仔细说来，这一切还是得归功于鷇音子。
当初，从翼天双魔的口中，她知晓了鷇音子在天光乍破之后就会天雷降世的灾劫，为此特意推迟了皂海荼罗大阵的开启时间，弄出了新的昊光日阳。
但是天上总是被皂海荼罗大阵遮掩，也不是办法，迟早自己还是要开启大阵的。
怎么样才能解除鷇音子的天雷危机呢？沈练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翻遍了逆海崇帆的典籍，还有阎王的各种记忆。终于被她找到了一条诡异的思路。
用自己体内的神格来替他抵挡天雷灾劫！
这是她能够找到的唯一道路了，也是自己手中掌握的唯一能够抵御天雷威力的东西。
最终，她在神格当中布下了一个引雷的小阵法，注入了一点鷇音子的命格和气息，相当于前世避雷针的构造，能够在天雷降临的那一刻，将雷电引到神格上。
对这个计划，沈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天雷是造化产物，神格也是造化产物。按照道理，神格的威力应该在天雷之上吧？
沈练忐忑地想着，制定了这个方案。
然而没想到很快局面变化之剧烈，超出了她的想象。
伪装成沐灵山的阎王挑动正道，竟然夺走了她的神格。
阎王并没有见过神格的原始形态，而且他得到神格之后就疲于奔命，迟迟无法成功炼化。
所以一直没有察觉，神格之内被她所动的这个小手脚。
而沈练也没有着急，她在静待时机，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启动这个布局，能将这个家伙彻底消灭。
如今便是验收结果的时刻了。
眼看着天雷一记一记劈下来。
天雷之中的阎王苦不堪言，以他的智慧，几乎在瞬间就想通了一切的经过，他竟然大意了，也小看了这个女子，才会有如今的困局。
准确的说，这其实并不是沈练的布局，只是机缘巧合下的结果。
想要脱离天雷的束缚，很简单，只要放弃神格。
可是要放弃神格吗？
他不舍得！这是他耗费了千万年时光和智谋，才得到的东西。而且，就算他放弃神格，也不可能平安脱身。
扫视一眼四周，杜舞雩等几个人的身影浮现在山头周围。
如果现在放弃神格，自己身躯已经是重伤状态了，再加上这些日子神格的敲骨吸髓式的抽取，破败不堪，根本不可能逃过后续的追杀。
天要亡我！
阎王心头满是恨意，最后的时刻，他拼命催动识海内部的黑色种子，这颗从来不属于他的东西，明明已经得到了，却又要失去的至宝。
如果注定不能留下，他宁愿将这一切都毁掉！
神格急促旋转起来，三首云蛟状态的阎王庞大的头颅高高扬起，冷彻的幽蓝色眼眸中透出绝望的光芒。
一股巨大的黑色力量从他的体内逸散开来。
他想要自爆！
沈练早有准备，飞身上前，同时抬手召唤，巨大的黑色阵法从天幕上降临，那是皂海荼罗大阵。
同样是死亡的力量，降临的瞬间，它将整个山头团团包围。
鷇音子全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山头中央，庞大的力量冲突渐渐平息下来。
整个山头都已经不存在了，如今留在那里的，是一整团黑色的光芒，悬浮在半空之中。外部是皂海荼罗大阵的纹路，内中充斥着浓郁的黑色死气，气息感觉庞大而玄妙，仿佛是另一个空间。
而沈练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至于天雷，璀璨的光芒也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诡异的空间之内。
鷇音子无可抑制地心脏狂跳，他将目光投向一侧。
杜舞雩、弁袭君几个人都面色凝重，围在阵法旁边。
每个人都感觉度日如年，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很长时间。
黑色的光芒迅速收拢压缩。
鷇音子和杜舞雩众人忍不住挪开视线，不敢凝视。
因为再多看一眼，整个灵魂都要被吸纳进去。那那种玄妙的感觉，仿佛是一整个空间在坍塌收缩。
最终，整个黑色光芒收缩为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种子，然后消失在了那个身影的胸口深处。
沈练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
一瞬间，浮动在空中的金色身影，仿佛是浴火重生的凤凰降世。
鷇音子有瞬间的恍惚，仿佛在那个黄昏，第二次破天计划失败的那天，他走过罗浮山脚下村庄的播放点，在屏幕上看到的那个女子的身影。
无比夺目璀璨的金色身影，仿佛要给这个世界带来崭新的生机。
此时此刻，沈练的心中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收获。
神格，终于拿回来了！
还有那个人……
她从天而降，像是凤凰收敛了双翼。
落在鷇音子的面前，她微笑着宣布：“记得你的誓言，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等着你的竭力报答啊。”
鷇音子：“……”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终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