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蒙德的游戏》不能发芽的种子

17、第十七章 光斩术

　　魔法入门的内容并不多，之前一天的课程已经足够。
　　临近上课，穿着光明法袍的老师才捧着一个中型的水晶球不慌不忙走进教室。
　　按照课程，今天要学习的应该是光斩术。水晶球是魔法教学时的必备道具，作用类似于做能力测试时的水晶台，可以帮助学生提高魔法完成度。
　　看到他手中托着的白水晶球，精灵们兴奋起来。艾利尔却忍不住开始担心：虽然被分配到了光明院，但暗精灵本身的属性却绝对不适合学习光明系的魔法。
　　“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么？”艾利尔苦笑着问自己，心里忍不住再次抱怨起那个没有半点责任心可言的引导师。
　　今天的座位仍然按照前一天的坐法，艾利尔最内，伊法在中间，莱德斯紧邻走道。艾利尔正专心烦恼自己的问题，余光却看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他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莱德斯温和的眼眸。
　　莱德斯和伊法换了座位，在艾利尔身边坐下，祖母绿的眼眸略带好奇地打量他：“你在紧张么？”
　　“不……”艾利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是有一点，毕竟我对光明魔法……”
　　“不用太在意，”光精灵了解地点点头，“遇到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和伊法，虽然我们对魔法的掌握也只能算一般，但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开口。”
　　艾利尔心里一松，正想表示感谢，一直听着两人谈话的伊法却突然夸张地喷笑出声。
　　莱德斯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艾利尔惊讶的视线，平静地解释：“不用理他，没什么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呃，是么……”
　　“他经常这样的，回去吃点草药就好了。”莱德斯面不改色地回答，全然不顾身后某位可怜的光精灵在听到他的话后由喷笑变成被呛住后的剧烈咳嗽。
　　艾利尔怀疑地看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伊法，再看看面容温和表情正直的莱德斯，最后只好撇撇嘴，放弃去弄明白真实原因。
　　但他不打算追问，不代表别人就不想知道。
　　当面带微笑的光明法师出现在伊法身边时，艾利尔只有一个感觉：今天的课绝对没那么容易过了。

　　“有人能够解释一下，我的课有什么地方风趣到能让人笑得呛到？”光明法师微笑着向三人点头示意。
　　那绝对不是一个善意的笑，被他那样笑着注视，艾利尔觉得自己就像被蝮蛇盯上的青蛙，浑身发寒。
　　伊法的咳嗽还在继续，邻座的莱德斯起身回答他的问题：“打扰到您的教学真的很抱歉，席德老师。我们只是在讨论您刚才演示的光斩术。”
　　“是么？”光精灵老师的笑容更深，“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们在笑什么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说我已经学会了，而我的朋友并不相信。”
　　“喔？那么，现在你可以到前面来演示一下给你的朋友看。”光明法师席德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莱德斯也不推脱，绕过还在辛苦咳着的伊法，走向教室前端。
　　艾利尔有些担心：刚才虽然没有认真看演示，但他也注意到席德老师使用的并不是自己被光精灵袭击时遇到的那种光斩术——席德使用的光斩术调用的元素更纯更多，魔法攻击造成的破坏也更大。
　　“莱德斯能行么？”
　　他不知不觉地呢喃出声，好不容易压制住咳嗽的伊法无力地冲他摆摆手：“不用担心那家伙，他要是不行，这个教室里就没人行了。”
　　“哎？”
　　伊法微微扯动嘴角：“不信就自己看吧！”
　　艾利尔不置可否地看向前方。
　　莱德斯已经在老师布置下的结界中站好。他接过白水晶球双手捧好，祖母绿的眼中波澜不兴。
　　艾利尔紧张地注视着，身体也忍不住前倾。
　　魔法的初学者需要通过吟唱加强效果，以确保魔法的完成。莱德斯的双唇一直微微翕动，但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教室里渐渐响起不怀好意的声音，后排的声音尤其大。艾利尔皱着眉，直接忽略那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莱德斯。
　　变化是在瞬间完成的。
　　耀眼的金色闪电从白水晶球中呼啸而出，在结界壁上炸出绚丽的光彩。
　　上百人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未释放完的能量在结界内发出轻微的“劈啪”声。
　　“不愧是莱德斯啊。”先反应过来的是光明法师，他满意地点点头，扬手撤去结界让莱德斯出来，“之前就听别人谈起过你，果然是新生代里难得的天才！”
　　“老师您过奖了。”莱德斯淡淡地应着，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高兴，“我可以回去了么？”
　　“请吧。”光精灵老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如果下次你能展现全部的实力，我想我会更满意。”
　　莱德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径自走回座位。
　　席德老师接回水晶球，表情愉快地扫视教室里安静的精灵们：“还有人想试一试么？”
　　没有人回答。
　　光斩术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它本身也确实是很容易学会的一种基本攻击魔法——但要做到莱德斯刚才表现的那种程度，却需要对元素的准确把握：光斩术是将光元素瞬间凝聚到相当的程度，然后以光的形式进行攻击的魔法。凝聚的能量不足，虽然能保持攻击的速度，破坏力却只有很小；元素凝聚过多，初学者则会很难驾御，容易在攻击发出之前发生元素爆炸。
　　“控制元素量的方法刚才我已经说明了，谁愿意上来试试？”光精灵老师却像听不见大家的沉默，“大家都这么害羞么？那么，就由我来点人吧。”
　　穿着光明法袍的精灵老师悠闲地在教室转了一圈，又站回讲台前。他微微一笑，视线落在艾利尔身上：“莱德斯左边的这位同学，请到这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