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女土匪追夫记（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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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楚雁离，白晓晓总算知道“霉”字是怎么写的了。
首先那无常软筋散被河水一冲，再落进楚雁离嘴里，剂量就不大够，最后只封了他的内力。也就是说，楚雁离的手脚只不过一开始有些酸软，后来也就能活动了。
他们双双滚下坡那阵，楚雁离就能控制手脚了。为防就这么一路滚到山底，楚雁离瞅准下头的一棵老松树，带白晓晓滚了过去。当然，撞上老松树的，自然是白晓晓。
“哎呦！我的老腰！”
白晓晓也没料到有这一出，捂着腰还没站起来，就见楚雁离拍拍衣服要走人，估摸着是要去找李守一。
开玩笑，白晓晓能让他如意么？
白晓晓当即伸手抓住楚雁离的脚踝，冷不防绊了他一下，趁楚雁离跌倒之际，整个人八爪鱼似的攀到他身上。
她执行任务之前，只用了三百八十功德去兑换保命的功夫。这功德数太少，小萌觉得肯定是换不到什么好的功夫，便向白晓晓建议，让她先来执行任务，而小萌自己则用这些功德向总系统兑换一个随机抽取的机会。
白晓晓觉得左右不会抽到更差的了，便同意试试手气，万一抽到了九阳神功呢。
结果抽到的是柔术。
当时她还觉得没什么用，不过现在用来缠楚雁离倒是正正好。
楚雁离只觉得是恶鬼缠身，越是用力掰白晓晓的手脚，她反而缠得越紧。楚雁离气结，咬牙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竟是片刻离不开我。”
白晓晓不为所动：“是啊是啊。我可是以身饲魔。怎么敢让魔头离我半分？”
“那就饲着吧。”楚雁离恶狠狠抛下一句话，便干脆连带着身上的白晓晓，一同爬起来。
要说幸好楚雁离带着白晓晓往旁边滚了滚，两人现在在山腰偏下的位置，不远处就是个小断崖，真要就这么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白晓晓纵然心里清楚，但她能向楚雁离讨饶服软么？
当然不能！
白晓晓见楚雁离竟就这么让她缠在身上也要去找李守一，想到这是最后一个任务，心一横，也就豁出老脸不要了，张开嘴一下咬在他颈窝上。
白晓晓不仁，楚雁离自然也就对她不客气。他先揪着白晓晓的头发想让她松嘴，见没用，又提着她后颈将她往外扯。
白晓晓最终忍不住疼松了口，却还是气不过，屈膝砸向楚雁离的大腿。
雨还在哗哗地下着，忽然天边一道雷打下来，正好劈在那棵老松树上。白晓晓被这雷一吓，膝盖没了准头，正好碰上楚雁离的下三路。
楚雁离脸一青，脚下一个不稳，竟又摔倒往一边滚去。
这次他们的运气没那么好了，一下滚下了断崖。
好在楚雁离眼明手快，捉住了一根树藤。
不好的是白晓晓同样眼明手快，捉住了楚雁离的脚踝。
楚雁离攥着冰凉滑手的树藤，往下看了两眼，诚挚地问道：“我可以把你踹下去么？”
白晓晓微笑道：“我可以把你拽下来么？”
楚雁离道：“我看了，这高度还行，掉下去最多断个胳膊断个腿。你说你以身饲魔，想来是菩萨心肠。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白晓晓便干笑两声：“明明有两全之策，何必非要入地狱？”
“比如？”
“你可以先把我扔上去，我再拉你上来。”
“那我也可以先把你踹下去，再自己爬上去。”
“你……最好松手。”白晓晓忽然白了脸色。
“嗯？”楚雁离嗤笑，“想让我和你一起掉下去？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白痴！”白晓晓破口大骂，“也不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楚雁离闻言抬头，却见他攥住的哪里是树藤，分明是一条长长的花斑毒蛇。那毒蛇现在正往楚雁离腕上缠，三角脑袋咝咝地吐着信子。
楚雁离一惊，忙松了手。
那毒蛇是甩开了，两人也就直直往崖下坠。
好在白晓晓在下头，落到一半，被一棵横长的小松树给拦住了。这回换楚雁离抱住了白晓晓的大腿。
白晓晓倒是想把楚雁离往下踹，但那小松树太不争气，还没待她言语威胁再付诸行动，就拦腰断了。
这回两人身下可没任何缓冲物，直接摔到了崖底。
白晓晓是胳膊先落的地。她只觉得两只胳膊猛地一疼，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她硬撑着站起来，果见两个胳膊耷拉在身侧，不听使唤了。
楚雁离就在她身边不远处瘫坐着。他将手撑在地上，似乎想站起来，但许久都没有成功。白晓晓这才明白，原来楚雁离摔断了腿。
白晓晓不由笑出声：“真是天道好轮回！”
楚雁离往她胳膊上瞟了两眼，点头道：“嗯，害人终害己。”
白晓晓呸了他两声，便往周遭看去，只见这地方两面临崖，前面还横着一条河，上游下游皆不见底。
白晓晓觉得以自己这状态，要回山寨，怕实在勉强。而且她也不知道这是何处，要是漫无目的地走，怕是越走离山寨越远。
冰凉的雨水不住往脸上浇。白晓晓有些受不住，便寻思先找个地方躲雨。这么一想，还真给她看见一块自崖上凸出来的石头，那下面勉强可以挡挡雨。
白晓晓扫了楚雁离一眼，虽然觉得把楚雁离抛下是有那么点不仗义，但她两只胳膊都废了，就算拖着楚雁离，也得有手吧。这么一想，白晓晓就毫无负担地往石块那边去了。
结果白晓晓刚走没几步，就被楚雁离捉住脚踝：“你不是说你一刻也离不开我么？怎么一个人去躲雨？”
白晓晓道：“我也想以身饲魔啊。”说着，把两只废了的胳膊往楚雁离面前一荡，“奈何天不由我。”
楚雁离道：“其实有两全之策。”
白晓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比如？”
楚雁离微笑：“你背我。”
白晓晓也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楚雁离捉住白晓晓脚踝的那只手微微用上了力：“相信我，你自己一个人是到不了那里的。”
白晓晓：“不觉得有些无耻么？”
楚雁离：“以直报怨，何谈无耻。”
白晓晓深吸一口气：“也请你相信我。你再不松手，下一脚我会踩你脸上。”
楚雁离微微一笑：“我按着的，是你的脚筋。”
白晓晓见风使舵，笑道：“不就是背嘛，小女子身强体壮，这点活不在话下！”说完，在楚雁离跟前蹲下了身子。
楚雁离爬上去的时候，还故意“驾”了一声。
要不是楚雁离的手就在白晓晓脖子附近晃荡，白晓晓一定会将他扔下去。
好在白晓晓换的功夫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好歹强身健体，背个楚雁离倒还真勉勉强强。
两人就这么到了石头底下。那块石头也就几尺见方，一人躲雨有余，两人避雨窘迫。白晓晓和楚雁离都已挤到背靠背，却还是不免淋到雨。但要是再贴近点，两个人都膈应。
楚雁离想了想，将外袍脱了。
白晓晓当下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楚雁离将外袍往白晓晓头上一扔，嗤笑道：“小人之心。”
外袍将白晓晓兜头罩住，虽然湿淋淋的，但好歹能挡一点雨。白晓晓偏过脸去，难得没有反驳。
雨声在两人的沉默里渐渐小了。白晓晓终究在雨声归于沉寂之前，试图用比雨声还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多谢。”
可惜还是被楚雁离听到了。他勾勾唇角，故意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白晓晓咳了一声：“我说，合则两利，斗则俱伤。眼下我们自己回不去，其他人又都去找你家少爷了，估计暂时想不到我们。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我们可以尝试着合作一下。”
说着，白晓晓让楚雁离往她自己的襟口里面摸一摸。
楚雁离当即将双手背到身后：“你想做什么！”
白晓晓瞪了他一眼：“小人之心！”又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里面是匕首，我带出来防身的！”
楚雁离小心地伸出两指探进去，慢慢夹出了匕首，掂了掂，道：“既然你如此诚心，我就帮你一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女土匪追夫记（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