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30、席官（二）

　　六番队的席官挑战赛一向在室内进行，不过今年特别另外安排了场地。朽木白哉谨遵爷爷的嘱咐，很早就开始为了这一天准备。
　　如果说生日宴是他在贵族之中的第一步，席官挑战赛就是作为未来六番队的队长的第一步。天才蒙蒙亮，负责指导的老师还没有上门，他就勤奋的起来练习挥刀。
　　家里的下人都习惯了少爷的勤学苦练，没一会儿就为他准备了毛巾热水，还嘱咐把遮蔽灵压的结界张开来。
　　“爷爷起来了吗？”朽木白哉提前问了一句，始解的灵压会笼罩在结界之内，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始解了他的斩魄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朽木白哉非常满意他的斩魄刀千本樱，始解后灵压数倍提升，漫天花海无边无际，周围都被飘扬的灵压所震动。

　　江上红叶也看见了这一幕。
　　先是一两片，渐渐就多得数不清，那薄而软的花瓣被不合时宜的风吹入了庭院，又向更远处奔涌而去。
　　朽木白哉的灵压咄咄逼人，他微微笑了一笑。
　　就让那位小少爷再高兴一会儿吧。

　　六番队队舍，庭院里一阵晃动，队士跑了出来疑惑的看了看。
　　“是鸟吧？”
　　庭院里那几棵柿子树，叶落凋零，虽说深秋时节，也太可怜了些。江上红叶擦着走廊的栏杆，叹了口气，弯腰捡了几片叶子树枝。
　　“南波君，我出去一下。”
　　南波彦光对这位年纪小的同期很有好感，连忙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会儿。

　　市丸银往下看了一眼，江上红叶笑眯眯的冲他招招手。
　　他们关系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看来你见过乱菊了。”江上红叶索性跳上去，说：“她还好吗？”
　　这个问题市丸银很不想回答。
　　“真是多管闲事。”市丸银说：“她很好，比你好得多。”
　　江上红叶心领神会：“就算她过得比我好，看见你过得很好，一定比我不好了。”
　　来找他真是一个错误，市丸银的眼睛缩了一下。
　　“十三番的副队长拜托我家的副队长照顾你。”
　　“哦。”江上红叶干巴巴的说：“你家。”
　　“我现在是三席。”市丸银说。
　　“恭喜你，”江上红叶咳嗽了一声，道：“需要我帮忙就说话。”
　　他知道市丸银有着明确的目标才能走到这一步，市丸银嘴角动了动，柿子塞进袖子里，一派天真无事的悠闲：“天气真好呐~”

　　江上红叶回去擦了会儿地板，被一个队士训斥了一顿，说他不看眼色，打扰前辈的修行。江上红叶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训斥他的队士脸色越发不好看，一巴掌挥过来。
　　“喂！”
　　九条六席路过了廊下，忍不住出声叫住：“说说罢了，动什么手！”
　　江上红叶晃了晃，白皙的脸庞浮出鲜红的掌印，九条六席身后，隐隐约约还有两个人。江上红叶眼睛轻轻眯了一眯，被九条六席抓住了手。
　　看了两眼，九条扉纹眼中浮起痛惜。
　　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忍心下手的！

　　江上红叶垂下视线，柔弱的轻轻道：“六席，是我不好……”
　　“别说了，红叶。”九条扉纹更加心痛了：“我房里有药，看这里肿的。”一转头，冷冷的视线对上了身后的平队士：“内田君，你是前辈，不要再做这种不像话的傻事。”
　　红叶冷笑了一声，内田前辈抖了抖。
　　他柔弱无害的跟在九条六席身后去上药。
　　武内四席无语的看着九条六席一路叨叨，瞥了一眼江上红叶，皱了皱眉。

　　九条六席小心翼翼的挖出脂膏，轻轻抹在红肿起来的地方，心疼的直吸气。
　　“红叶你长得这么好看，要小心一点。不要凑过去，再有这种事就来找我。”他殷殷切切的叮嘱，看红叶心不在焉，伸手摸了一抹，碰到了红叶的发鬓和耳朵。
　　“这么看，你和白哉少爷还有些像。”他低声说。
　　“我和白哉少爷像？”红叶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怎么会，白哉少爷是朽木家的人，我比不上的。”
　　九条六席又看了看，道：“是不大像了。白哉少爷和他父亲真是像，还没到那个年纪，不然看着就是父子。你……倒是像另一个人，长开了就像，那个人从前也是六番队的，特别……”

　　“你的话真多。”一个柔柔的声音透进来。
　　九条六席回过神来，红叶低下头：“物部五席。”
　　物部枝子挽着个高发髻，声音轻柔，她看了九条六席一眼，他就打颤了。
　　“姐，你回来了。”
　　巡逻的看板到了六番队，巡逻人员必须要有席官以上，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有接到特别的命令这种事情也不过一两天。
　　物部枝子微微不快：“在队里要称呼什么？”
　　“是，”九条六席一点不敢不高兴：“五席，您回来了，一路辛苦。”

　　江上红叶挨了一巴掌，就得了早早下班回去的福利。其实也不差什么时间，他脸上带了一点伤，就从墙上屋顶上走。
　　斩魄刀轻轻发抖。
　　他一回去，就把药膏擦了一小块。
　　屋子里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只好用指甲反复的刮过那一块，又热又肿，沁出了血痕。屋子里没有镜子，他去厨房打了盆水，照了一照。
　　水中人有黑漆漆柔顺的长发，顺着耳朵两侧落下来。他皱紧眉头，看着红叶，眼睛闪了一闪。
　　“海燕要心疼了。”
　　红叶想了想，回道：“总比出事要好。”
　　他伸手搅乱了水波，决定找个机会，多添几道男子汉的证据。

　　席官挑战的这天，是个异常爽朗的晴天。朽木白哉挑战的四席，很快就败退下来。
　　残落的樱花闪烁着点点艳丽的血红，周围一片静寂。
　　江上红叶心里叹了口气，狭小的房间才适合这种野蛮的招数，他心里并不觉得朽木白哉有什么长进，倒是看得出这位少爷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