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29、席官（一）

　　就是这么巧，前一天还在练习始解的时候想起，现在就见到了。
　　朽木家优秀的教育发挥了功效，朽木白哉目不斜视的跟在爷爷身后，自然地不能更自然了。朽木银岭照例的宣布席官的挑战赛开始日期，一方面也表示这次朽木白哉也会参加。朽木家当然不必经过真央这么个大圈子，站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将来朽木白哉一定会接过队长的职务。
　　散会后不久，红叶就被叫住了。
　　“江上君，十二番队那里据说有些新的东西，拜托你过去拿一下吧。顺便打听一下使用的方法，可以么？”
　　九条六席准备了一张清单，看了看，又道：“五番队的巡逻看板也该送过来，也去一趟吧。你的瞬步听说不错，下午之前就能回来了吧。”
　　“是，九条六席。”红叶看了看他，接着递过来的清单，瞥了一眼。

　　从六番队到十二番队，地图上倒是有。
　　护廷十三番的队舍各自分开，没有什么一定的规律，红叶一路上对照着看了一会儿，从十番队问了问地方，又走了许久，才找到了十二番队的队舍。
　　……远远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一个金发穿着队长羽织的男人和一个金发的女孩骑拉着头发扯着脸，周围的死神都见怪不怪的态度。哎呀呀呀叫着的显然是五番队的那位队长，浦原喜助挠着头发站在金发女孩身后，小心的防着她摔下来。
　　“啊呀，不是红叶君嘛。”浦原喜助笑着说。
　　他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进退两难的红叶，红叶比从前长高了一点，头发绑着，露出白皙好看的侧脸。
　　见他出声，红叶松了口气：“浦……原队长，日安。”
　　“不用这么客气，是来取六番队的代魂丸和试作品么？”浦原喜助小声说：“请随我进来吧。”
　　那边互相伤害的金发二人组还在纠缠不清的嘴炮，十二番队的队舍出人意料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器具，地上躺着一具看上去分外可疑的像是尸体的东西。
　　浦原喜助讪笑了一声，走到里面的房间拿东西。
　　十二番队的队员看上去也各有特色，在实验器具周围忙活，江上红叶一看这些弄不懂的东西就往外面退了几步，以免不小心碰掉什么。
　　五番队的队长就在外面，然而他觉得还是要去队舍才拿得到。
　　出去的时候五番队队长已经在和旁边的副队长好好说话了。蓝染副队长在招新的时候见到过，红叶微微低了低头，捧着盒子从旁边走过去。
　　突然间盒子就腾空了。
　　“江上君，不要逞强哦，这样就看不到前面的路了。”蓝染副队长一边走着，低下头温柔的说：“队长，就如您所说的，我先回去了。”
　　“一路走好~”平子真子冲他做了个鬼脸。

　　也许在五番队会见到市丸银，现在已经是三席了，不过蓝染送他到六番队外面，告诉他会把看板在晚上之前送过来，红叶连忙点头道谢。
　　“那是蓝染副队长啊。”九条六席惊讶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红叶正一丝不苟的放置带回来的东西，翻开了说明的纸叶：“嗯，途中遇到了，五番队副队长说看板晚上之前送过来。”
　　“喂喂那可是副队长哦，语气要尊重一点。”九条六席说了一句，看他还在看那些东西：“很有趣嘛。”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完全搞不懂红叶是怎么看的津津有味的。
　　红叶低头笑了笑，合上纸页，抱着盒子走进另一个储藏室。
　　浦原喜助的癖好十分特别，让他不由想起空鹤。等他走出来，武内四席抱着手臂正在和九条六席说话，伸手拦了一拦。
　　“江上，队长让你参加这次席官选拔。”武内四席说：“你是流魂街出身？”
　　江上红叶行礼，答道：“是。”
　　“你认识白哉少爷？”
　　这个到很有意思，江上红叶笑了，酒窝若隐若现，分外好看：“是，白哉少爷曾经去真央听课。”
　　武内四席唔了一声，收回了手。江上红叶从他身边走过，对九条六席低头：“我先回去了。”
　　一时间队舍里安静下来。
　　“你何必这么生气，他还是个孩子。”
　　武内六席神情古怪的看了九条一眼，无奈的吐了口气，转身也走出了队舍。

　　在六番队的席官，除了担任护廷十三番的工作，许多还是朽木家下面的贵族出身，江上红叶出身流魂街，却能让队长特意吩咐他参加席官选拔，这个信号令人警醒。
　　江上红叶走出队舍，穿过了街，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已经能看到那片租下来给新人用的队舍的那条街道了。
　　牛车从他背后驶来，又在前面停下。
　　“江上，”竹内三席掀开了帘子：“上来。”
　　江上红叶面无表情的仰起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的听话上车了。

　　牛车驶入了朽木家的偏门，才听到前面招呼的声音。竹内三席一路上闭目养神，但江上红叶很是沉得住气，什么也不问他。
　　朽木老宅大得一眼看不到尽头，据说瀞灵廷的名胜最聚集的就在这片宅邸里。
　　竹内三席在前面走得不快不慢，总管看了后面的江上红叶一眼，又看了一眼。他领着两个人到主宅的庭院边的走廊上，昏黄的灯光透过了门扉照出来。

　　管家进去轻声禀报，不一会儿就出来。
　　竹内三席这回看了看江上红叶，跟着管家去休息了。江上红叶对朽木家偌大的宅邸充满了陌生，告诫自己谨言慎行，慢慢走进去。
　　“朽木队长。”
　　“坐吧。”朽木银岭说。
　　下人们端来了酒菜和甜点，江上红叶第一次面对这么丰盛的食物反胃，眉头皱了起来。朽木银岭拾起了筷子，他也不再多想，慢慢的用了一点。
　　等他放下了筷子，下人又悄悄进来撤换。
　　“退下吧。”朽木银岭似乎也疲倦起来。
　　江上红叶站起来，跟之前的下人一样尽量轻巧的退出去。管家就站在外面，躬身道：“江上阁下请跟我过来。”
　　住在这里？
　　看起来他们是这么打算的。

　　离主宅不远的一个院落，庭院里简单的布置了几株植物。灯笼照亮了连接的几个房间，没有一点声音。
　　红叶尽量不表现反感的跟着管家走进去，管家点亮了灯。房间宽敞的吓人，足以抵六番队日常用来早上开会的那间队舍。
　　铺好的被褥只占据了一片榻榻米，满屋子的空寂几乎要淹没他。
　　等到管家走了，他吹息了放在枕头旁边的灯笼，屋子里一片黑暗。他把斩魄刀从腰边取下，横在膝上，抽了出来。
　　又慢慢合上。

　　朽木家到底要做什么？
　　他以为是有什么事情，才特别叫过来，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提心吊胆的晚饭。
　　江上红叶抬起斩魄刀看了看，又放在枕边——何必着急呢，急也没用。他钻进被子里，拉高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