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53、结局·下

　　友哈巴赫的灵压消散时，朽木白哉站在灵王宫破败的街道上，看着一切渐渐褪去了色彩，变成之前来过的灵王宫的旧貌。
　　一样是断壁残垣，一样碎石飞灰，吹过他们身边，就像那莫名伤感的灵压在身边消散。与此同时，持刀而立的江上红叶那微微单薄的身影，却似剥夺了某种东西，变得清晰而稳定，灵压之中的飘忽感随着灰尘一起消散了。

　　红叶——这两个字就在六番队队长的唇齿之间，吐出却似难于梅花花苞发于寒冷的月夜，他噙着那个名字，眼前近在咫尺的死神的侧影，只要伸手就能触及。
　　“白哉……”
　　江上红叶浑然没有察觉身边旧情人的伤感，只是微微迟疑地转过去：“我们不用下去……”回过头目光相触，江上红叶吓了一跳：“你……你的伤还好吗？”
　　他惊讶于自己之前竟然毫无察觉，这一下，朽木白哉释然的轻轻笑了。
　　“红叶，”朽木白哉顿了顿，江上红叶走了两步，伸手摸他的脸：“算了……黑崎一护一定会赢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谁来放我们下去……你心情很好嘛？”
　　“嗯。”

　　江上红叶不由觉得刚才的战斗着实耗费了朽木少爷不少的力气，连跟他在一起都显得温柔可爱了起来，再看看那变得顺眼了不少的短发，以及微微闭上的眼睛，朽木白哉靠在他身边，江上红叶一点也不介意给他依靠，甚至还很愿意两个人多挨一会儿。
　　他们有过非常肆无忌惮的时候，但那时候也远远不如此刻刻骨铭心。江上红叶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舍不得闭上了，这个时候错过的话，他会一辈子惋惜的。
　　“白哉，以后回去了，我们就都是大贵族了……”
　　朽木白哉：“嗯。”
　　“那就我住你家也不公平，至少也有几天住在我那里吧。”江上红叶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旁边走过来的帅哥队长本来精疲力竭，见状立刻转身飞快的走到更远处了，非常有前途嘛，江上红叶挥了挥手表示感谢，不愧是护庭十三番最年轻的队长了：“我还想住在鲤伏山那里……冬天的时候一起赏花是不是特别有感觉……”
　　江上红叶没能再说下去，朽木队长用最后一点力气堵住了他越说越快活的上翘的嘴角，趁着灵王刚刚回去，趁着同僚都知趣的走了，这可恨的声音终于被吞了下去。

　　尸魂界满目疮痍，队葬和祭奠持续了三个多月，劫难过去了，四季又开始缓缓轮转。
　　鲤伏山上的梅花纷纷凋落了，过了春寒时节，叶子长得又大又密，和周围一起淹没在绿色之中。柔和的春风吹过去，高高低低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摆。
　　志波海燕接任十三番队队长，三番队则另外指派了凤桥楼十郎来接手队长一职，经过涅茧利的治疗后不久，在战斗之中受伤以及被操控的队士也渐渐恢复了，队长的接任仪式将在春天的下午举行。
　　江上红叶没有重新加入护庭十三番。
　　这样的安排别有深意，中央四十六室固然有对护庭十三番干涉的权力，却很少能对大贵族发布裁决。何况如今刚刚成形的灵王还需要观测，江上红叶作为灵王和尸魂界的缓冲带，仍然处于被小心对待的位置。

　　因为成为了贵族而拥有蓄养私兵的特权，结果就是同样不知如何处理的市丸银被打发到了江上家，打算在其中一块领域重新种三番队里那种柿子树，秋天冬天就能揣着一袋子柿饼乱走。
　　一个月只有三五天住在家里的江上红叶还慷慨的提供了瀞灵庭女性死神团体一大片地方，制造了可以随便玩的泳池，毕竟他大部分时候还是住在不远的朽木家。
　　“但是……还是要有什么可做吧……”
　　有道理，江上红叶想了两天两夜，随后，本来抱怨人手不足的管家迎来了一批由斩魄刀组成的护卫团以及侍从。鉴于家主日常还是在朽木宅，回来的时候寥寥无几，自然无从见到家里热闹到沸腾的样子，管家打算以后永远不再去向家主抱怨人力之事，谁知道以后还会弄出来什么。
　　在朽木宅，偷偷摸摸见面的小情侣，终于咬了咬牙向朽木白哉提出了结婚请求。
　　彼时正在提笔写着信的朽木白哉长长的沉默了，终于，在阿散井恋次紧张的等待中，他微微笑了一笑。
　　“露琪亚就拜托你了。”朽木白哉很矜持的给出了来自大舅哥的认可。

　　婚事极尽热闹。
　　在十三番队和六番队两边的见证和庆祝下，在朽木宅的主持之下，朽木露琪亚的婚礼热热闹闹的持续了三天，江上红叶还特的从浦原喜助那里弄来了可以在尸魂界拍照的照相机。那种机器不仅捕捉了光影色彩，还能制造长久保存的相片。
　　“黑崎一护也毕业结婚了……”江上红叶把洗出来的照片放在了榻榻米上排开：“毕竟他一看就是那种毕业不久就想去结婚的人吧。老婆也是那种热情又可爱的女人……”
　　朽木白哉陷入沉思的思绪就这样被拉扯了出来，一张阿散井抱着露琪亚站在走廊下的照片就这样推到了他视线下方。
　　“很可爱吧露琪亚……这张绝对是最可爱了。”
　　“……嗯。”
　　因为确实很可爱，朽木白哉在情不自禁回答了之后，立刻打开了旁边的相册。
　　“我们也来拍一些怎么样，不过找谁比较好呢？”江上红叶兴致勃勃的举起一张照片：“这一张也不错哎，让海燕哥和你一起拍的话好像也很有感觉。”
　　朽木白哉看着那张照片，一时间无言以对。
　　那是他和阿散井站在一起的照片，连他都看得出来阿散井在那一瞬间的紧张和装作不那么紧张地努力。
　　阳光体贴的照在他们身上，也落在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的其他人身上。那一天露琪亚就站在红叶身边，对着紧张地阿散井做鬼脸。

　　这一年的年底，朽木队长在大家都不那么忙的时候请了三天假期。
　　对于一直以身作则维护规则的朽木家家主来说，没有明确的理由是很难说服自己的。但是三天假期中，无论是谁也无法找到他，同样消失的还有江上红叶，这个明目张胆的同居很多年的情人。
　　“这张照片很不错吧，我让千本樱帮忙拍的，果然千本樱的审美还和白哉很像……”
　　志波海燕喝着茶，照片上穿着白色西装交换戒指的两人，几乎都维持了紧张到了严肃的表情，嗯，审美的话，朽木白哉应该会很满意吧。
　　“还有这个……”江上红叶攥着一大把照片：“志波叔叔，黑崎一护和他的老婆，对了，织姬，怀孕好久了……这张是斩月帮忙拍的……”
　　“一护啊，”志波海燕捉住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所有人都开心的笑着，挤满了镜头：“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嗯？你尊敬的哥哥和可爱的妹妹弟弟站在哪里了？”
　　因为是朽木白哉突然安排的临时突击，本以为只是去现世度假一点准备也没有的江上红叶，心虚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小声辩解了一句。。
　　“以后再拍嘛……”

　　风吹过御乾堂的水流，微微的涟漪荡漾着碎金的光弧，风无形之中掠过高墙，吹的很远很远，吹向瀞灵庭的天穹，吹过百年沉默的钟摆，吃过尸魂界，人世和虚圈的沙尘，悄然消散在轮回的齿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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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完结了。真不容易。
会有一个番外，但是最近不太有灵感。等我想一想。应该是和蓝染的if线，另一种意义上的he日常。写完那个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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