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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七岁不同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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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闻瑜拖着白日里刚搬到她宿舍的行囊悄悄摸到闻墨房间,甫一进门便开始大声嚷嚷道:“阿瑜要和哥哥一起睡!”
“你你你……是谁!”
斜对着她的床榻上忽然冒出个人头来,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她。
“我叫闻瑜,是闻墨的妹妹。你又是谁?”
“我我我...叫茱耳。”
“猪儿?”闻瑜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她学着他说话的语气,道:“那那那……我不叫闻瑜,叫鱼儿好了。”
茱耳脸色有些发烫,闻墨轻喝一声阿瑜:“不许胡闹。茱耳与我同年,你该称他兄长。”
好吧。
“茱耳兄长,晚安。”
她把行囊往桌上一扔,三两步便爬上了哥哥的床。茱耳见状不由惊讶到声音变形,“你你你……要做甚么!你可知男女有别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男女七岁不同席……”
“可是阿瑜才六岁啊。”她枕着哥哥的枕头,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衣襟半开着,露出了肉肉的锁骨。
茱耳暗暗消化了半天,小声呢喃道:“似乎有点道理。”
六岁的闻瑜对男女的界限依旧模糊不清,只知道哥哥是男,阿瑜是女,哥哥和阿瑜一起睡天经地义。
闻墨可就不同了,他能接受自己与阿瑜同睡,可确实接受不了屋里有第三个人的。
他将她从床上拽起,强行给她穿好鞋,微怒道:“我送你回去。”
闻瑜不依,在床上打起滚来。半晌,见哥哥神色坚定,她一咬牙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疼到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阿瑜第一次离开家害怕嘛,阿瑜还想爹爹,想娘亲,想白白想得不得了,哥哥就让阿瑜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嘛?”
每当阿瑜流上几滴眼泪,闻墨便什么原则也没有了。茱耳见她哭得如此伤心,竟先倒戈向她这边。
“闻墨,就让你妹妹跟你睡罢,她尚且年幼又想念爹娘,我看得实在不忍心。今夜我就将床幔放下,绝不看阿瑜一眼。”
茱耳说完便真放下厚重的床幔,将自己和床罩了个严严实实。闻墨十分头痛,对这个妹妹又十分没有脾气,妥协道:“今晚便算了。明日就搬回去,不许再胡闹。”
阿瑜信誓旦旦:“好。”
她满眼闪着光,过了今夜,明日不就变成今日了?
阿瑜一直睡到哥哥和茱耳早修结束才悠悠转醒,茱耳一进门便友好的同她打招呼。
“阿瑜,早。”
阿瑜咧嘴一笑,“茱耳哥哥早。”
哥哥递给她一个油纸包:“先用早饭。”
里面是一个包子和一块烧饼。阿瑜乖乖起身,坐在床沿边啃包子,闻墨拿了木梳,走到她身旁,熟稔地为她梳头。
茱耳转身收拾书袋,阿瑜发觉茱耳的后颈有一大块红疹,便好奇问他是怎么回事。
茱耳傻呵呵一笑,挠挠头有些腼腆的答道:“昨夜捂得太紧,捂出痱子来了。”
这事都怪她。
辫子刚扎了一半她就催着哥哥将我行囊里的清凉粉找出来给茱耳。茱耳接过后脸又红了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洗漱完后,阿瑜背着肥鱼书袋迈着小短腿准备出发,闻墨又拿出一叠纸交给她,嘱咐她到时上交给夫子。
她瞅了半天,磕磕绊绊地念到:“什么……师重什么……”
“尊师重道,”闻墨也是十分无语,这么多年怎么熏陶出了个文盲妹妹,“别忘了给夫子,还有,不许把那五十条鱼交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阿瑜挥挥手,连蹦带跳的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