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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别了小贩走出山园上了江畔官道。
男子突然开口问:“上神,你为何……”
他肩上的童子直接打断,结果话头:“上午我听见临君说的,不知那些越州府的官员有什么肮脏的勾当,加上听到临父所说,有趁火打劫的可能,所以……”
“走水是个遮掩的好法子。”
“正是,而且,每年走水,这水倒是深的很。”
话说虚子把不惊背上肩头,个头的差距缩到了最小,凑在一起说话,旁人只觉得是父亲背着儿子骑大马互相玩笑,并不有疑。
两人快走到松都坊的时候,看见一户宅子里有个中年女子一脸怒容地从里边走出来,骂骂咧咧的,“人家死了妻儿可怜,我们若是被连累就不可怜?难道自家不是因为他们走水遭了殃?只怕是个克妻灭子的命格,陈三我告诉你,这人你趁早给我送走!”
里面一个看着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紧随着跑出来扯她:“少说两句吧!多年的街坊了,你莫要这样!”
女人不依不挠,“我怎样?我还不是怕家里触霉头嘛?他今儿挨一顿打,明儿指不定官府找上门来让咱们挨一顿打!”
“哎呀你这娘们!”
两人正吵着,虚子赶紧背着不惊上前,直言自己是临府临家主的朋友,胡诌了个闽州安溪茗庄徐庄主的名号,说自己今日来越州游玩,要去府上拜访,询问松都坊如何走。那男子还有些犹疑,女人已经大声嚷嚷开了:“正好,你既是他好友,便赶紧进来接走吧。”
原来,临君今日不是出来问事情的,而是与邻居街坊一道去写诉状去官府击鼓鸣冤的。他在越州府门口与前来围观的人们慷慨陈词,然而太守都已经与他撕破了脸,便不再客气。以聚众闹事、污蔑官府为由,将诉状上落了款的人,逐一捉起来一顿毒打。而临君又是其中首个签字的,打得最惨。往日街坊好心,先救回家中了。吃了一帖药,一直昏迷不醒。
虚子叹了口气,这事儿怎么,就整成这样了呢?这万一一命呜呼,自己不就罪上加罪下地狱去了吗?那厢不惊见他一脸懵逼,急了,于是赶紧扑倒床前轻轻摇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临君,哭喊着:“临世伯,世伯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世伯你看看我!”
临君此时自然是不会醒的了,不过还好虚子倒是“醒”过来了。略一踌躇,对着那位好心的街坊拱了拱手道:“真是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救,只是也不好多加叨扰。我虽远道而来,为了临兄也是在所不辞。斗胆麻烦这位大哥帮我借辆牛车,好让我将挚友先接回去。”
那女人一听能把临君弄走,赶着开口:“家里就有,赶紧的带上人走吧,晦气晦气!”
那位街坊是个实在的好心人,与他们一道将人送了回来,又待到请了大夫,一切妥帖 ,才起身告辞。虚子主动起身送他到出门。
虚子作揖道:“今日承蒙这位大哥相助,救我临兄弟一命,感激不尽。”
“徐兄弟,你既是临兄弟的挚交,便劝劝他吧。现如今他还有这处宅子,父母安好,基业犹在,重整旗鼓,后边儿还有数不尽的好日子。我们也知其间有冤,可是如若继续和官府过不去,只怕……人如何斗得过天呢?”
“正是正是。”虚子忙应和着,又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可否告知一下官府如何走?”
虚子见男子面有犹疑,马上解释道:“我自然不是再去闹事,我在越州府中有一熟人,如今出了这事,自然要上下打点疏通,免得以后我临兄弟因此受委屈。”
男子说着原是如此,仔仔细细地与虚子说了一遍,两人来回客气了一会儿,方才散了。
虚子回到临君房里,临父临母还在榻边守着,大夫正在开药方,临家徒生变故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说身体上的伤倒无大碍,未曾伤及筋骨,只是静养些时日就好了,可是这心病,只有靠自己了。若是一直无法解脱,终究要将自己活活耗尽。
听得临母抱着昏迷不醒的临君又是心疼得大哭。
虚子见此有些不忍,便先行告退了。回到房中,不惊正坐在桌前等他,桌上放着一堆下午买的草编,只是他的神情却不复下午人前伪装的那般天真无邪。见他进来落了锁,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彼此沉默着。
“我……”
“我……”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止住,不惊想想这是虚子自己的劫数,一切还是要让他自己想办法,便让他先说。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我觉得咱们应该趁热打铁夜探官府。若是有些猫腻,今晚他们也必然要有所动作;若是没有,找着那狗官,装神弄鬼吓他一下也成!”
不惊站起身,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老子可不装神,老子天生就是神!”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