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物是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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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物是人非
圣域偏远的一隅，有一处地方，宁静而安详，仿佛和外面的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壁垒。所有的喧闹在这里断了踪迹，即使是偶尔掠过的鸟群，也放轻了拍翅的声音。沐浴着平和的阳光，空气里带着草木的香味，这样一个普通的早晨，华渺却独自来到了这个地方。
没有睡懒觉，也没有赖床，在以前来看，她的行为有些反常，可是这一次，却是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惊讶的。
这里是曾经经受过轰轰烈烈战火洗礼的圣斗士们最后的归宿。即便曾经留下过的只字片语，如今也被时间侵蚀得面目全非，失去了踪迹，只有响彻天际的誓言，经历洗练，传承至今，成为不灭的信念。
正如字面所言，SAINT，圣者，只有品格高尚的人才有资格冠上这个名字。所以，“为了大地的爱和正义”，这句听上去平凡得近乎有些可笑的话，也因为他们而让人潸然泪下。只是为了未曾看尽的风景，而至死不渝，为了一朵花，为了一棵树，为了一缕阳光，为了一滴雨露，为了所有的生命，以及为了所爱的人，心甘情愿，奉献出一切。
博爱和无爱，只有一层纸的间隔，圣者和罪人，只是镜子的两面。为了和自己并不相关的事物，背负杀人弑神的罪孽，即使是堕入永劫不复的深渊，却也心甘情愿，这种顿悟，并不是简单就可以做到的。这背后需要承担多少的痛苦，多少的折磨，除了亲历者，谁也无法体会。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握紧沾满鲜血的双手，仰望遥不可及的天国，他们的眼底有的只是释然。也许偶尔心里会闪过一丝疑惑、一点动摇，可谁又有资格指责他们的不是呢？人应当是自私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悲天悯人，既然不是神，就没有裁判的权利。不，也许神也没有这个权利。
如果说华渺从前是抱着娱乐的心态来看待书中的世界，那么此刻，和大家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轻松的。在先人的墓前，除了感怀肃穆之外，也许还有一抹自责。
墓地边缘的那棵翠绿的银杏，茂盛的树冠还如同离开时候的一样巨大，直冲云天，没有丝毫变化，也许是因为它本身太过古老，150年的时间对它而言不过转瞬，也许根本是遥望之人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的一刻。
娇艳欲滴的玫瑰，轻轻放在字迹斑驳的墓碑下面，徒然地抹去些许时间的痕迹，华渺眼里擒着泪光，“对不起，勒维丽亚，还有，谢谢你。”
她凝望许久，才终于站起来，抹了抹眼角，正要转身，忽然一阵疾风吹过，新绿的树叶抵挡不住劲风的威力，飘然而落，洒落在她的衣间，也迷蒙勒她的视线。就在万绿的模糊一片中，有一点鲜艳红色，没有受到摧残，反而乘着风的翅膀，越飞越高，直指天际。
原来你听到了啊，我的心语。
华渺捂着微张的嘴，仰起头，追着那抹红，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终于放下手。
踏着宛如天鹅绒般可爱的嫩草，华渺绕过了小半个墓场，才在另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
纯洁的百合就像她的脸庞，苍白中带着坚强。俯身，可以看见墓碑上唯一鲜明的字迹——希罗娜。
除了那些受到神明眷顾的宠儿，没有人可以不在时间的威力下折服。
当华渺听到希罗娜已经不在了的时候，心一下子就像被挖去了什么，失落，继而是悲伤，满满地充斥心间。
“她一直都过的很幸福，所以你无需难过。”当时教皇对华渺这么安慰道，“虽然她结了婚，也离开了圣域，可是始终还是想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即使是等不到，也希望可以在最近的地方继续等待。对于这样的心意，我是没办法拒绝的。”
“她真的，过得很幸福吗？”华渺明亮的眼睛带着孩子般的渴望。
“是的，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教皇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华渺微微垂了眼，没有掉泪，反而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如果可以觉得幸福，那么死亡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吧，所以，我不会为你哭泣，作为朋友，我应该为你高兴才对。
华渺轻柔地抚摸着墓碑上的铭文，低声唤道，“我来看你了，希罗娜。”
渐响的风声盖过了墓前女子的细语，像是在回应。
景物依旧，逝去的只有人本身；昨日依旧，留下的只有温暖的回忆。
沉浸在暖意和浅浅悲伤之中的华渺，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你没事吗？”一个听上去柔和中带点清脆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啊，我没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华渺转头回答，却也看清了来者。
一头柔软的淡金色卷发，服顺地贴在额角，笑容可掬的金红色眼睛正关切地注视着眼前人，小巧可爱的鼻梁，朱红色的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牙齿，象牙白的皮肤，即使在树荫下也不会显得黯淡，再加上略显瘦小淡薄的身板，以同人女的标准来看，正太受一名，哦不，准确地说是现在流行的平胸小白受，鉴定完毕。
可惜华渺还没有晋级到同人女的水平，在她的眼光看来，就是个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捏两把的小正太，比哈希姆这个正太还要正太。
正太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可是，你哭了。”
“哎？”华渺愣了一下，连忙去摸眼睛，却发现脸颊上已经湿润了。
明明决定不哭的，明明是要高兴地来看故人的，为什么却……
“好了，别哭了。”正太受居然毫无顾忌，伸出手，抚上了华渺的脸颊。
华渺慌忙后退，却不小心被一根树枝绊倒，眼看后脑勺又要和草地接触了。还好正太受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知道是不是正太受太用力了，华渺重心没稳住，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尴尬啊尴尬，这种场面岂能只用尴尬来形容，和刚刚见第一面的人就这么暧昧地抱在一起，华渺自认没有脸皮厚到无动于衷的程度。
如果可能，她还是很想往地缝里钻一下的，可惜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她只有说抱歉的份。
“对……对不起。”华渺伸手想要挣脱那双环在自己腰际的手，却发现对方抱得很紧，她没办法摆脱。
“那……那个……”华渺奋力抬头，刚想说什么，却猛然听到正太闭眼低声自言自语。
“……唔……虽然胸小……抱起来还是很舒服的，怪不得……”
华渺不听还好，一听，火“噌”一下冒上来了，敢情那正太是在变着法子吃自己豆腐啊，亏她刚才还觉得不好意思呢。胆子不小！
“你这家伙，给我滚远点！”华渺挥出右手，使劲超某小色狼脸上PIA过去，可是竟然被他若无其事地接住了，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不要一回来就这么冲动嘛。”正太君终于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仿佛是变了个人，不再是那副温和诚恳的模样，笑意中带着明显的邪气。
“你知道我是谁？”华渺扬了扬眉，显得有些诧异。
“知道啊，雅典娜嘛。”正太不动声色地把华渺的手按了下来。
“那你还敢……”华渺狠狠瞪着他，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已经越来越不利了。
“我的原则是，美女的豆腐选择吃，女神的豆腐一定要吃。”不知不觉间，正太已经把华渺的双手都控制住了，只用一只手就牢牢握住，腾出的另一只手，则钳上了她的下巴。
“你……”这种暧昧的局面，华渺要不脸红也难。
“呵呵，脸红的样子更可爱。”正太稍稍用力捏住了华渺的下颚，微抬起来，俯身慢慢靠近，说话的热气直接碰上了华渺的脸颊，“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吃光的。”正太说着，笑容更深了，“我只是浅尝一口而已。”
正当两个人的唇还有一厘米就要互相接触的危急时候，正太的动作居然奇迹般地停住了。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更为温文有礼的声音，“再往前动一步，你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正太僵了一下，终于懊恼地往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被打扰好戏后的愤怒。
“干嘛坏我好事啊，普雷尔？”估计着脱离了危险区域，正太暴跳如雷地大喊。
“叫我叔叔。”树影后面闪出一个人来。
“哼，又没比我大几岁，干嘛要叫啊？”正太双手环胸，轻蔑地撇了撇嘴。
“这是辈分的问题，要抱怨的话，跟你父亲去说。”来人的口气一点都不含糊，三下两下打发了色狼正太。
华渺揉了揉被捏得有些肿胀的手腕，好奇地往前面瞄去。
来人有着一头海蓝色的头发，长及腰部，眼睛似乎也是和头发相同色系，远远看去，有99.9999％的概率是帅哥一枚。
华渺暗想，有帅哥来英雄救美到不是坏事，可是，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是一丘之貉啊。还是要看看情况再说。
“辈分先不管，我问你，你怎么会来墓地，这里平时偏僻得要命，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百分之一百会成功的好机会……”
“早上就看你鬼鬼祟祟，知道准没好事。才跟过来看看，果然……”救美英雄走近了两步，“我再不阻止你，你爷爷的面子就要被你丢尽了。”蓝发男子忽然抿嘴一笑，“我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清清楚楚汇报给你父亲听的……”
“等一下！”色狼正太忽然惊惶起来，“要对付我直接冲着我来就行了，搞什么小动作啊。哼，你才不过是个区区白银，打架我才不会输呢。”
“可是也不见得会赢。”蓝发男子不客气地反击。
“我的圣剑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东西，你的弦根本不在话下，立时就会被我砍得粉碎。”
“你也别忘了，我琴弦的锋利度，可不低。”
“你……”
“连一次都没有赢过我的家伙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快滚吧。”蓝发男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连站在稍远的华渺都不由抖了一下。
色狼正太嘟哝了一下，终于悻悻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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