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恍如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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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恍如隔世
看着自己的侄子终于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名叫普雷尔的男子才缓缓走到华渺跟前，微微一鞠躬，“刚才小侄让您经历了不愉快，实在抱歉，您还好吧？”
“那我就放心了。”男子恢复到惯常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请问你是……”华渺也礼貌地问。
“啊，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天琴座的普雷尔，雅典娜大人。”普雷尔盈盈一笑，一瞬间空气都变得清澈起来，看得华渺差点没呆掉。
竟然会有这么有气质的男人？果然是很适合天琴这个优雅的星座呢。
华渺连忙回过神来，在这里竟然会看帅哥看呆掉，自己的修为怎么变低了。为了改变这种郁闷的情绪，她当下立即开始找话题，“对了，刚才的那个……是……？”
“哦，他是我侄子路卡，现在暂且被教皇大人授予了山羊座圣衣，所以大概得意起来了吧，我一定会让父亲好好管教他的……”
后面的话，华渺没有听清楚，因为她已经彻底呆住了。山……山羊座……圣衣？黄金圣斗士？那个小屁孩？教皇大叔的脑子打结了还是怎么着了？
这个死教皇，净给自己添乱，当初找个大色狼，现在又找个小色狼，难道他本质上其实也是个色狼？不让干嘛老找同类啊。
“他现在才刚满18岁而已，所以希望女神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普雷尔说得倒是很恳切，可差点没把华渺炸飞。
“18岁？”某女神吃惊地喊了出来，随即痛苦地蹲下身，在地上画圈。
18岁……18岁……我居然被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屁孩给调戏了？为什么又发生这种事？希伦、尤斯塔、那喀索斯、弗洛斯、穆天陵、勉强可以算上教皇大叔和梅伊西，现在没有任何诡异接触的就只剩下规矩狂人哈希姆和老在外面不出现的爱德华了，大半的黄金都或多或少占过她便宜啊，现在还多了个小屁孩山羊座。这还叫女神吗？有这样被人蹂躏的女神吗？
啊啊啊啊啊——，可恶！
气恼归气恼，华渺悲哀地发现，她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普雷尔看着蹲在地上，都开始向外面弥散黑色气氛的郁闷女孩，忽然觉得很有趣，这个女神果然是如传言中一般“特别”啊。
不过，他还是很有道德地收敛起了捉弄人的欲望，关切地弯下腰，凑近了问，“你没事吧。”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没事，可是姑且还是问一下吧。
华渺的头顿了顿，才缓缓抬了起来，她没注意到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眼睛还处于水汪汪的状态。
要说华渺的眼睛，也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只是人处于这种郁闷气结的情况下，眼睛水雾迷蒙，呈现出氤氲动人的模样罢了。
女人，通常在这种状况下，是最惹人怜爱的，更何况华渺还是真情流露，没有一丝一毫故意装出来的不协调感，结果，某一向以冷静自持优雅端庄著称的堂堂天琴座，竟然按捺不住，逗弄之心大起。
嗯，黝黑发亮、丝绒般的长发，看上去手感不错，摸一把也没关系吧？反正这个女神，看上去“很好说话”。
于是，纤长骨感的大手，就拂上了那颗可爱的小脑袋，还用力揉了两下。
普雷尔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欺负女神了，因为她就是时不时做出一些引诱人欺负的小动作嘛，还有另外一点，欺负女神，果然非常具有成就感啊，光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你干嘛啊，很痛啊！”华渺一下子甩开普雷尔的手，干脆站了起来，用自以为气势汹汹的眼神盯着对方看。现在的她还在气头上呢，即使是帅哥，想占她便宜也没门。可惜这种眼神在对方看来根本就像个被踩到尾巴、弓着背的小猫。
普雷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清醒过来。一念之间，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终于深刻体会到教皇大人那句话的内在含义：要在她面前维持正常是很困难的。
确实是很困难，普雷尔侧着头想了一秒种，所以，就推而求其次，保持不正常状态吧。据说那个看上去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哈希姆大人都曾经破过功，自己这么个年轻后辈，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心里踏实了起来。不过，形象还是要维持点的，特别是路卡那个小混蛋可能还在附近，不能让他抓到把柄。
普雷尔假装咳嗽了两声，以若无其事的口气说道，“雅典娜大人，我还是送您回去吧，看您的脸色不太好。”
“哈……也好。”华渺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抓抓脑袋，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恢复状态了，也许刚才只是一时失常吧。其实，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与其说是主观分析，不如说是她希望如此。
普雷尔颔了颔首，转身在前面带起路来。
可是，他们两个刚刚走出墓园，远远就看到有个人朝他们走过来。
“雅典娜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啊，让我们好找。一大清早就不见您的踪影，害我们担心了好久……”来人是塞壬，话刚说到一半，她忽然瑟缩了一下，低眉顺眼起来，“啊，原来普雷尔大人您也在这里啊？”
对于塞壬的恭顺，普雷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来迎接了，那么雅典娜就交给你吧，我先走一步。”
“是。”直到普雷尔走远，塞壬都没抬起头来。
看着前面渐渐消失的人影，华渺拉了拉塞壬的衣角，“我说塞壬啊，人家都走了哦。”
“啊，是吗？”塞壬好像松了口气，又恢复到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上来了。
“塞壬啊，你是不是有些怕那个叫普雷尔的人啊？”华渺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出来。
“是啊是啊，”塞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还满腹委屈，“岂止是有点啊，我是非常非常非常怕他啊，要知道，他的魔音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能够压制住我歌声的声音啊，呜呜，太可怕了……”
华渺立刻满头黑线，到底谁才是“魔音”啊。不过说起来，第一个无视她歌声的好像真的是天琴座原身奥尔菲斯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孽缘？值得深究。
眼看某妖哭起来就要没完没了，再这样下去也许就错过早饭了，华渺当机立断，拉着哭哭啼啼的女妖就走。果然过了一会儿，没人搭腔了的塞壬很快就不哭了，继续那副娇滴滴的美少女样子。
华渺固然惊叹于塞壬变脸的迅速，不过反过来想想既然都不是人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十二宫地界，眼看离目的地不远了。
蜿蜒直上的石梯，顺着山势，连接起了巍峨古老的宫殿，即使经历的漫长的时光，此刻看起来还是不失雄伟。
这一段路，对于普通人来说，起码要走上一整天，对于圣斗士的话，最多30分钟搞定，对于女神的话……
华渺说，她的平均记录是15分钟，最快记录是10分钟不到。所以，当她看到路的前方有一个人影以慢腾腾的速度往上走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不爽的。
太松懈啦！好歹也是个圣斗士嘛，怎么可以老是慢悠悠的啊。
华渺还没说出声，塞壬先开口了，“啊，那不是阿鲁迪巴大人么？”
阿鲁迪巴？圣域有这号人吗？华渺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从背影来看，是个很高的男人，肩膀很宽，腰部的比例却很完美，满头棕色发丝，垂及臀部，随着走动而左右摇摆，很有飘逸的味道。看起来身材至少不错，可是，为什么觉得很眼熟呢？
等一下，阿鲁迪巴……阿鲁迪巴……嗯，阿鲁迪巴？难道是……？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一般，华渺忽然觉得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心里没来由变得慌乱，像是明明预感到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越是焦躁，却越是摸不着门道。
“雅典娜大人，您怎么了？”塞壬眼看华渺没了动静，连脚步都停下来，便问道。
华渺没有回答，她无暇回答，注意力全部都被前面的人给吸引了过去，也许根本就没听到塞壬的问话。
虽然华渺没有听到，可是前路上的人却已经察觉，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
“好久不见了，雅典娜大人。”
呈现在华渺面前的是一长洗尽铅华的俊脸，淡淡的笑意，沉稳、历练、恭谦有礼、不动声色，这些词汇，原本不应当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的。记忆中，他应该是一位时而骄傲、时而戏谑，总是不安好心，却又光明磊落，无比耀眼的男子，金牛座的尤斯塔。
“尤……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啊？”华渺慌忙改了口，终于没有叫出那人本来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说出来会很不好。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尤斯塔稳步迈下阶梯，朝华渺他们走过来，谦逊的口气，是疏离的象征。
华渺忽然觉得心头一紧，继而又隐隐发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这种骚动，这种不安，仿佛是原本熟悉的朋友忽然面目全非了似的，不舒服得让人想要反胃。
努力调整了一下心绪，华渺挤出些许笑容，“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呢，你还好吗？”
“嗯，让您费心了。”尤斯塔仍旧是无伤大雅的回答，却让面前的人觉得揪心。
“那个……”华渺不甘心就这么没了话题，又开口，却被人打断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有事的话，请来偏厅吩咐，我随时恭候。”尤斯塔侧了侧身，没有重逢的喜悦，没有戏谑的抱怨，只有满脸疏远的卑谦，“那么，请容我告辞了。”
华渺没有动，目送着曾经那个耀眼的背影消失在山崖的拐角。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人的心也是一样的吧。虽然觉得难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尊重他人的选择，也是昔日的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永恒的青空下，有很多东西，在恍惚的一刹那间，在犹豫和游离之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也辨不出原来的痕迹。
错过的东西，也许就只能错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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