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176、第1章

　　我与大哥、云洛乘着马车用着极慢的速度回庄，这一路之上迷糊的云洛也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于是便让大哥拐了许多弯路，带我走了几个地方才回庄。回到家中时，娘与二娘正在堂上喝茶闲聊，原本以为我们的出现会给大家带来惊喜，可是没想到见到之后，娘与二娘脸上所反映出来的却是惊慌。
　　二娘见到大哥时，更是愣住了，嘴里低喃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不多在京城住几日之类的话语。我们三人听闻更是一脸莫名，难道在短短的时间内，家中出了大事？还是我们又在无意中惹了什么事？
　　“娘，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爹呢？怎么不见爹？”云洛憋不住话，便紧张的握住二娘的手。
　　“胡说八道，家中哪有什么事，回娘家就没一句好话！你爹到店里去了，晚上才回来，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习惯，还乱猜！”二娘将手从云洛手中抽出，弯曲起右手的食指，在云洛的额上轻敲。
　　二娘话里的意思是指家中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么？那我就不必要去乱猜什么，因为当娘觉得我说的话难听时，可不是只有轻敲那么简单！那还有什么事能让娘大惊失色？我从来未见过的情形让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安，但愿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无法收拾的大事发生。
　　“云天，此次上京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做了什么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有没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大娘？”一直没有言语的娘走到了大哥面前，开口问话。这话听起来像是简单的问候，可是又像有些什么深层的涵义。
　　大哥的笑僵在了脸上，不解地看看我，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我与大哥一同归家，虽说我与云洛比他早一步见到娘与二娘，可是也没多说过几句话，他不懂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懂，我的悟性也没高到能凭空猜测，只是隐约感觉娘与二娘不太高兴，所以我对大哥的回答只能是摇头。也不知道娘与二娘今天是怎么了，尽是说些怪异的话，平时娘的话都喜欢挑明讲；而二娘则是不管见到谁归家都是笑脸相迎，看来还是有麻烦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因谁而起，我？大哥或是云洛？
　　“水儿这些日子可是住在咱们家的别苑？是不是上哪都与大哥一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跟娘讲？”娘等到不到大哥的回答，便将视线转向了我。
　　“是，我与大哥住在一起，可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是需要特意向娘报告的。当然我不敢保证我跟娘的理解不同，所以还要请娘解释一下，所谓的‘特别’是指怎样的事？”我回答得有些心虚，就算我与大哥住一起，我也有没有必要上哪都跟大哥一起吧，难道娘是暗指与大哥不在一起发生什么事？又是谁吃饱了没事做，告诉娘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最近一直很老实，再之前，除了上青楼那件事情是不与大哥在一起之外，基本上都与大哥在一起，难不成娘暗指的就是这件事？这事是不是还让爹知道了？怪不得二娘会问怎么会挑这个时候回来，顿时我的脸色大变。
　　“水儿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要告诉娘？既然话还未挑明，水儿就能记起，那么将此事定性为特别，也没什么不对了吧？”娘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便来到我身旁轻问。那话问得虽轻，可也让我的心跳加快。
　　“云儿，你的东西还没放呢，拿着多辛苦，快点把包袱拿回房吧，顺便也帮我把包袱放到房中，等一下我们还要出去，我懒得回房。”我第一反映就是让云洛离开，若是到时将话摊开了说，她一定会笑话我一辈子，所以我必须先打发她离开。
　　云洛虽觉得怪异，可也觉得在理，她拿回来的东西确实是多，她提着东西的手，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换还换去，快支撑不了，而帮我也算是顺路，我的东西不多，并且我们的房间离得不远，所以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的意见，跟娘与二娘一番解释之后，接过我的包袱，回房。
　　“大哥，我记得刚入镇的时候，张大哥曾找你说了一会儿话，问你的时候，你解释说是北街的张大哥找你借东西，现在回到家了，你还不快去拿东西，张大哥可是在街口等你，若是晚了就失礼了！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打发走云洛，我要赶走的下个对象便是大哥。毕竟我不清楚娘知道了我的多少事，只有大哥与我是知道事件全过程的人，若是等会娘套话，大哥肯定会毫无保留的说完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那时哪还有我活命的机会！
　　大哥闻言愣了一会，但很快明白了我是在找让他离开的借口，他看得出娘的脸色不好，也猜想得到往下的局面难以应对，便对我点点头，向娘与二娘告别，往后堂走去。
　　大堂之上，娘、二娘都在盯着我看，我讪讪的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定神。我下一步的打算是不管听到娘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如果是娘拿出了证据，找来证人，那么她说多少，我就承认多少，其余的一概不会多言，在与娘对证过后再找大哥串通一些说法，那样娘也会拿我没办法。
　　“人都被你打发走光了，该说什么就说吧，你若是还有半点隐瞒，那后果就自己负责，你自己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娘猜测我避开所有人是打算坦白，便放松了紧张的精神，与二娘对视之后，坐到了凳子上，喝着茶，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是打发，是他们真有事情去做，我只不过是稍稍提醒而已，没什么意思的，娘。至于娘想知道的特别，我不太好确定，所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娘所问的，但凡我知道，我都会回答，并且不会说谎！”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心，娘总是很容易猜到我的心事，这真是件危险的事……
　　“理由也好，借口也罢，都由你，我只要刚才我问你的答案，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让我发现你有半点诓我，你会知道自己的下场！”娘对刚才的事并不以此为难，她只是想探得能让我失神的事情是什么。
　　“水儿，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那些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谁没有过，只要认错就好。现在事情已经让你爹知道了，只有把事情说清了大家才能想办法，出对策应对你爹。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对那些事情很生气，二娘跟着你爹以来，还从来没见到你爹那个样子，他气得饭吃不下，睡不着，还成日里跟祖宗的灵位检讨，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严重！其实你爹原本打算明日上京城找你们，问清事情的始末，而我与你娘刚想找法子通知你们先避避，可你们偏偏今日就回来了……”二娘来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道。
　　听完二娘的话，我的脑子突然变得慌乱，再也无法冷静的想办法应对娘与二娘，事情果真是让爹知道了，爹生那么大的气，那我要怎么办？爹根本就像娘那样好打发，爹也不会像娘那般会心疼我，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哪还管你的对错，直接让你禁食、跪祖宗后再解释。
　　“哎呀，我肚子疼，肯定是早上吃的东西不干净，坏了肚子，我忍不了了，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我去去马上就回！”我腰一弯，捂住肚子，将另一只从二娘手中抽出，不等娘与二娘有什么回应，直接向后堂跑去。
　　没跑几步，便听到娘在身后喊着：“樊水，你快给我回来，你要是再装，我就让人将你爹打回，看你爹回家后怎么收拾你！”
　　娘的话我是听到了，可是我也根本没打算要停下来。我捂着肚子转过了几个弯，才敢直起身子，虽是短短的一段路，但我也不得不紧张转头回望，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既然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不管是什么对策都没用了，自己惹的问题，自己解决比较保险！我决定去找大哥，让他马上将我拉出镇外，不管是去哪里，躲过爹的脾气再说！看来我的安定日子已经到头，那么就只能做好流浪在外的打算，三、五年的时间够不够？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母亲节喔，希望所有的人的妈妈都会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