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

117、走廊牲口

　　“我死了以后就像了。”我拒绝的够明确了，道修只修今生么。而且我还把问题问回去了：“你把我当什么人啊？”——1，中指，吊，你脚的这是个什么？
　　看似把答案抛给对方，可主导权在自己，进可攻退可守，所有便宜都占着，阴损得很，这牲口就是这么干的，它心里没哔数？我把问题甩回去了，它没敢回答啊～

　　我平常会把想到的剧情记在一个本子上，放课桌里。有两次，这车大富一边捅捅捅哦哦哦吹吹吹一边蹦出本儿上的词儿。大概捅得太专心而忘形了，蹦出后它自己似乎也意识到喽，那两次破天荒没有“哦～！哦～！哦～！哦～！”或者“啾儿！啾儿！啾儿！啾儿！”一路沉默捅到出楼排队。
　　一句我定胜天之类，嗯，内段时间我在看香港男主逆袭漫。一句神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收养千灵的老尼姑跟隔壁老修女学的，教育千灵别用几亿年才进化出来的脑子偷鸡摸狗。写出来本就为发表，所以没发表前被人偷翻，朕不尴尬。朕气得两只手都麻了。知道那种血全冲上头的那种僵硬感吗？

　　说我为什么不找老师啊？问小学那班主任去。

　　幸亏没找老师。后来的例子充分说明：被反咬一口自作多情，人家纯洁天真善良热心只是认领没血缘关系的血亲女性弟弟给她体验家庭温暖而已，然后？拿出证据来啊～都是轻的。
　　有脑子清楚的，但是他们怕被我缠上，或者被那牲口玩儿阴的——毕竟看几眼后就知道这牲口精神不正常——一般同学也不敢贸然挺身，惹得一身骚。而脑子不清楚的——被异性感兴趣是多么幸运的事，主动的一方多辛苦啊～你怎么能不珍惜还让人家丢大面子，显得你有本事？呵，教你句话，叫莫欺少年穷～您呐，等着被打脸吧！
　　我连地主家小姐都不是，怎敢呢？我觉得我厚脸皮已经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儿了。我不跳出来，这些农村小娘们儿都觉得那牲口想配我而我不给配所以那牲口真可怜，而我条件又不是很好还一身煎饼，所以有机会就帮那牲口打压我：叫我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跳出来，这些农村小娘们儿都说那牲口没那意思，是我瞎想，指责我思想银灰。
　　遭排挤朕还真不怕，但朕穿鞋，怕没穿的智障毁了朕的鞋。疑似能干出偷翻行为的货，谁能保证它暗地不搞些啥？反正，我身边的人，尤其跟我说过话的男生，多多少少都被这牲口阴过。提前剧透，这牲口在它呆的每个班级，都会找个【长得像他弟弟】的女生逗弄惹得那些女生追逐它——所以为啥叫牲口？

　　几个月后，圈子逐渐稳定，到处一股干哥哥干妹妹风气。这种认亲行为只发生在男女之间，关系持续时间不定，同性的一对儿都没有。我以前从没接触过这种文化，心想，也许那些超生村儿考进来的比较依赖家庭关系吧，毕竟没有一层关系，勾肩搭背，一群男生轮换着背一个女生走路，或者一群男生陪一个女生上医院，一个桌子喂饭，怎么都有点儿不对劲儿。
　　逐渐开始有一些干哥哥干妹妹在间操往外走都是人的时候儿疯狂追逐，楼梯上撞翻一堆同学，不管不顾。教导主任便出现在走廊，瞪着人群。
　　车大富不敢出声儿，假装像那些拥挤的同学一样，就贴在我后背上，气喷在我头顶。下楼梯时，腿一顶一顶，大腿和膝盖能顶到的……按身高和一般楼梯台阶差距，都能计算到吧？嗯，它只是在正常走路。毕竟太挤了肢体接触不可避免，大家互相之间偶尔也有，也没有指出这问题的。也许当时我已经自我洗脑成功：这是条路边儿野狗——狗把那玩意儿漏出来，说狗姓骚扰自己的人会被当弱智遭群嘲的。

　　大学时候翻帖子，有集体话题，就是什么时刻突然赶脚好幸福或者好羡慕那种，其中一层，就是说一个男生，在高峰期电车里硬是给女生制造了一个不被碰触的环境，忘了这男生是女生的亲哥还是同学了。
　　……
　　……
　　……
　　喔嚯。

　　至于教导主任，恨不得抓典型儿，管你真假。我们班儿就有个被全校批评的例子，而人家两个之前真的互相不重叠，就是男生路过看见同班女生有困难帮了一把，不过在这之后，女生就变成了男生的小迷妹了。
　　估计那牲口巴不得我当时就闹出来，被抓典型一块儿批吧？尤其它在外人面前做足了这么多姿态，以后谁提起我，总不自觉绑定它，是伐？它自己闹？它没自己闹那个胆子，它只会像个投机取巧的小偷，空手套白狼，抓着别人顺杆儿爬。
　　它想出风头，舞会上灰王子艳压群雄的那种风头，但是没本事，又不想付出，又怕树大招风，所以利用风头正盛的异性，也就是我，躲在我后面的阴影里，弄一些被别人误会的行为，既吸引目光，惹得脑子不清楚的其他异性怜惜它，又能拿我当它给别人添麻烦的借口和挡箭牌。而那些看似恋爱脑帮着它的女生，是真怜惜它，还是拿它当借口，不得而知。

　　午饭晚饭后回教室，我走路的时候。要么操场大门与教学楼之间，那牲口猛地从我身后窜上来，贴着耳侧哈我一脸口气。哈完就跑，在前边儿三五米外减速，走姿嘚瑟。二流子起码还能有股痞气，它走出种四不像儿的耸躁，可能它脚的它屁股特别迷人。
　　要么进楼，上楼梯，在一楼第二段楼梯中间，被那牲口从视线死角冲下来哈一脸。嘴距离朕鼻子只有一厘米，有时唾沫飞散。怀疑是蹲点儿，否则这两个位置不能天天卡的这么准。
　　我有两三次条件反射，没忍住，抬头去看是哪个智障——那牲口专门儿等着呢，跑开三五米远回头，一脸银邪，冲我嫣然一笑，就刑侦剧那种，黑漆漆的窗外，你一人在家，突然玻璃上出来这么张脸。呵。
　　我就开始下意识控制，你不是想引起我注意吗？我就当你不存在，刚刚跑过去的是一条发骚的黄鼠狼。副作用是练成了一身被陌生人打招呼，我连个下意识反应都没有的反应。
　　这牲口跟当时的绿箭广告学的？不知现在有没，就是上班儿在电梯间遇见，一男白领把女白领喷得满脸高嘲内个。或者跟姬男学的？偶尔走廊对面撞见——除了注意车辆我走路都不看人的，反正认不出来，姬男打招呼：“喝！走路不看路！”然后各走各的。不过人家嘴离我至少一米，只有声没有味儿。要说习惯，这孩子初中那会儿，放学骑自行车，看见我在路边儿走，就招呼一声：“同桌儿！看路！”——我不正看着么？？？现在回忆一下儿，不确定当时走廊是不是正有变态尾随。仔细想想，姬男走路的姿势挺有特征的……平地走着走着也有一种蹦蹦跳跳骚年朝气如风自信阳光的赶脚。

　　有一次那牲口从楼梯转角冲下来，嘴贴着我鼻子上蹭过去了。我回教室拿手术刀（割漫画网点纸儿用的）在自己鼻子上比量了一自习课，没舍得下手，在手指头，指甲边缘两侧长死皮的位置，割了一刀，切下一小片儿，带着血。
　　那时是高二或高三，不在一个班，我在二楼，那牲口在楼上，我想去给它嘴来上一刀。但我跑得慢，反应也不灵敏，也怕怒气攻心，控制不住伤了其他同学。毕竟那牲口表现的那么机灵，就间操往外走躲在我身后自伪那德行，搞不好还会拉其他同学尤其它在那个班级的异父异母的亲生女性弟弟挡刀。而且，我怎么可能会上门儿去找一个下流变态？所以随身揣着一把雕刻刀（也是360的漫画基础套装配置的），但走路总忍不住去思索剧情，注意力不集中，或怕蹲监狱，被牲口圈赖上，赔钱，不了了之。
　　之前发生过男同学之间动刀子，动棍子事件，受伤害人都大度地原谅了施暴人，令受害人广受称赞，仗义，不势力，不物质。而施暴人低头认错，不然混不下去。推及己身，我觉得这些事儿……说不清。

　　高考后得知，在某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男生圈儿里，流传我两个外号儿，一个灭绝师太，一个冷面杀手。嗯，人最强烈的欲望，都是表现在脸上的。
　　我想，如果有个比利王，天天当着全楼的面儿，在他们身后搞那些似是而非抓不到把柄却姓暗示很浓的小动作，我想，他们大概会一脸享受地撅起他们的屁股，一起哦哦哦吧。或者放学走路的时候，有个凤姐天天蹲守他们，就是吓他们一跳，什么也不做——我只是冷着脸如灭绝般……那词儿他们怎么讲来着？“端着”？没高度警戒地神经兮兮，已经不错了。

　　第一次大考，开学摸底还是期中忘记了，有女生……似乎就扔擤鼻涕纸那个，主动找我搭话：车大富成绩挺不错的，考的挺好，你看是吧？
　　我从成绩单第一个一个一个往下看，三十开外还是二十靠尾找着的？全班五十四个人？那女生问我：你多少名？
　　“第十行内玩意儿是我。”也许第九也许十一，具体忘了。我从不关心别人名次，连每次第一是谁都对不上号儿，除非我爸说，考上前多少名给你一百块。如果冲名次太困难，钱不到位或暂时不缺钱，那考多少名都无所谓了，瞎瘠薄答，能多少是多少。
　　对方吓得再没展开话题。
　　小姐姐嫑怕。朕的村儿，像朕酱从不钻研课本还有副业又搞违禁品（？）疯起来跟野小子似的，英语几乎没及过格儿，中考年级第六，高一班级第六，高考班级第六，真踏马就一个。

　　还是这个女生。有一次，在教室里很嗨，说车大富给她画了个肖像，画得真好看，真像！我正好路过，好奇看了一眼。毕竟很多话本子教育我这种物质女：人不可貌相。
　　比如那种老家瓦房爹妈种地初中没毕业守着冷库大门，想找有房能买车有存款有学历有产业能接公婆来伺候的本地媳妇。我老姨也不知真没过脑子，还是心有算计，为了这玩意儿，直接打电话到我大学寝室，叫我赶回去，去冷库门岗相亲。提了有两三次，持续两三个月。
　　这种时候啊，我就当他家瓦房是故宫正殿内样儿，爹妈都是美利坚地主，大儒一对一私塾教育，承包了全国冷库，看大门是体验生活，考验女方是否势利眼儿。毕竟网上常有新闻：一男的在农村别墅七层，爹妈房地产大亨，他还有个公司，因为喜欢独立女性，在学校主动约女生吃饭从来ＡＡ制，所以，让那些拒绝他的拜金女们后悔去吧！所以我非常愉快地答复了：相他妈哔——霸道总裁不都是喜欢那些说钱有啥了不起的倔强女纸么？
　　所以看了一眼……这么说吧，找个能坐得住的小学生，三年级四年级无所谓，实在没有，二年级也行，叫他业余跟着初中数学老师画一个月几何儿（那时候初一才有几何图形）——所以要能坐得住的。然后给他一张照片，叫他别把照片上的人当人，当成一堆符号儿，或者鸡鸭鱼肉，撇开感性想象和固有观念，当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然后照着画……可能都……吊打。
　　嗯，起码不是描的。

　　依然是这位贤妻良母。这时候儿我对上号儿了。
　　有一次叫我帮她在我家馆子占两个位置，之前也有过类似情况，中午我家客人真的挺多，抢不上。我就在自己专属座位旁留了两个凳子——我总不能一边儿端着碗吃着，一边儿跑到另一头儿给她们看管十几分钟，然后等她们来了，我再回我座位……哦，也许我那座位没了。当然有的人吃得快，五分钟就见底儿了，但总不会那么赶巧儿。保大人保孩子？啃腚先保自己啊～
　　没想到人家是约会。
　　这女生：“啊～你怎么能在这儿占的位儿啊～～哎呀（环视一眼全馆儿爆满）～算了，就这样儿吧。”
　　我错了。
　　我端起碗把身子背过去了。这是条件反射，跟小龟他们学的，初中班级里有男生女生互相打闹，我们就齐齐酱式儿：非礼勿视，及对他们最高傲的鄙视。
　　他俩儿没啥交谈，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我大气没敢喘：我当时应该起身离开，一顿不吃算什么，真是没眼力见儿。但是我还是脚的饭更重要。

　　其实这也不能算啥黑点，这种得罪人的情况，谁没个心大的时候儿？我身上更多。但是——
　　哦，小姐姐，原来你知道这种事被外人围观会让当事人尴尬啊？不能像车大富那样儿言语不详／公开动手／牵扯别人／高调儿行事／啊？
　　虽然我在村儿里长大，可学校跟着户口走，城里念的学前班小学初中。像车大富这样儿的，是会被摁在地上揍到转学的。这牲口应该感谢高中都是十里八乡除了十几个超级学霸外素质最好的一批，而几个刺头儿因大环境在，没敢蹦跶。

　　某次正写作业肩膀被捅。一徐姓女生，就问我独生子女那个，专门儿从两米外她的座位跑来，非常急冻：“看！车大富它爹来看车大富了！它和它爹长得真像！”没意识谁爹时，我已经条件反射往门口看过去了。正宗人力农业部落的气息，可能在它们村儿略有声望？一看就知特别强调讲究威严感即领头羊风貌的内种：争强好胜，凡事不管具体情况，它都得倔强地昂着脖儿的那种。

　　还有一个贤妻良母团的给我讲故事。地主家闺女和借读的寒门学子半夜幽会，资助他考上状元回来娶她。她特别羡慕内些救了落难皇帝的女人，不懂她们为何后来摆谱儿，不麻溜儿收拾收拾自己去后宫，到底乡野村妇，扶不起来。
　　我没好意思叫她翻翻历史教材看看太平天国娘子军的下场。也给她讲了个故事啊。一小户女，话本子看多喽，总幻想成为状元夫人，于是去勾引自家借读生。一个奉劝她好自为之，另一个搞上了，私奔了。然后到了京城，见识了上层社会生活。风流秀才得给自己找个该环境性价比最高还蛋蠢好骗能上手儿有漏点钻的女的啊～把这小户女卖到了轻楼。阴差阳错第一个借读生得知，赶来救了小户女。
　　地主也委屈，做善事提供厢房，还得考虑别得罪喽这帮凤凰男，万一馁个小心眼儿得势回来打脸，一个就毁全家……还被卖了闺女。自家儿其他闺女再想嫁，得逼爹披龙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