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

114、走廊牲口

　　关于那个引子。
　　17年初，有姑娘发帖，咨询她打工的地方，某个男性部门领导到底啥心理。说她像他妹妹，各种逗弄她，驱赶来跟她套近乎的异性。于是她申请辞职，被头头开导，头头说是奉了这个领导的命阻拦。所以她打电话发短信给对方，全部石沉大海没反应。她主动邀请领导看电影，人家没来，她在广场傻站了好久。另外那领导有老婆。
　　俺们基三吧的孩子从来劝分不劝和。复制党们：别想太多，搞不好你俩儿真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呢滑稽。开车党们：他在养备胎啊，有点儿发骚但不想负责先守着坑别叫抢了，等抓挠得你心思情绪全让他牵引，主动献身屎盆就扣不到他头上咯，别急现在火候儿未到滑稽。也有加戏党比如朕：
　　“他家是不是老婆掌钱或对往上爬功劳挺大的？楼主有没有兴趣接着演下去啊？提两包儿点心，登门儿拜访他老婆先，告之他如何如何把你当妹妹照顾，你多么多么感激他，所以一定要让小姐姐知道，她嫁了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啊滑稽。”楼主答自己没胆量正面肛原配，还感慨这样的男人得女方很强势才能压老实吧，感慨前路略渺茫啊。喔，已经上套了啊。
　　我的意思是找他老婆告黑状，让他老婆一路护航你辞职。就像我当年利用了我隔壁老王姑娘。
　　老王姑娘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抓住了。而我当年一直想胜老天，真傻哔。难怪遭报应。

　　讲正文。

　　体育课自由活动，我和老崔疯打闹，是我调侃了对方什么，她开玩笑作势打我，我跑开，在两米多高的看台上跑，她在底下操场追，我回头冲她乐，赶巧一个拳头大小扁平的水泥石头砸上我嘴，打掉左上侧切牙一个角。
　　之前发生几起盗窃事件，半夜小偷翻窗进教室，同桌老宫也被盗了，我就记得被盗的同学们一个月生活费大概一百多一点到两百，还记得他们说他们家收入来源就是种地。好像还有印象老崔说她一个星期花了四十多好心疼好心疼之类（也许又是我脸盲带入错人了。老崔说咱们马上去医院，我就拒绝了——镇上二院那尿性在市里都有名儿，我怕她被宰，说不用。而且我也没破相，就没跟老崔要赔偿。就是隐隐疼了一个下午，当时没想到后遗症什么的，目前那颗牙也没什么不妥。
　　老崔十分感动，是过了两节课还是第二天？反正那时候儿我牙还在疼，她跑来拉皮条。
　　十动辣条儿。

　　我开始没意识到，就是那牲口跟我借东西，我被打掉牙一个角儿中间的这一星期内，记忆里好像是这一帮农村女生先打听我是什么样的类型，是传统的还是开放的。当时我印象里这两者的区别，就是婚前会不会发生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那我肯定不会啊，就说是传统的。还打听我是不是独生子女，那时我不知道我前边儿还有个被堕胎的哥，那肯定是。打听对婚姻中由男性或者婆婆掌管财政大权有没有抵触，我想着人家挣的钱当然人家掌控啊，有什么不妥？我压根儿就没把自己带入到对应的家庭主妇的角色中去，纯粹是旁观者的想法儿来回答的。谁知道她们说的是女方家的家产得全权交给男方和婆婆的那种掌控？打听对钱少还乱花的女生啥想法儿，就是买一些不切实际的花哨，爱打扮爱化妆的女人也在此列，钱是用在家庭投资上呢还是用在自己享乐，我说当然用在生活必需上啊，心里吐槽这特么还用问？
　　小学三四年级看过篇报道，某产某员那类的书刊，作者来到一家餐厅旅社，没想到老板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经常拿营业额为慈善捐款，是个修女，大吃一惊，问她为啥不找个男的结婚在家享福，修女姐姐回答，她把一生奉献给主，奉献给理想，没有时间干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作者表示自己长了见识开阔了眼界：原来有酱精彩的人生。我看了后就很崇拜这个姐姐，但是我不信主，我信姜子牙【严肃。再说了，我有记忆开始，有个次次拿漏骨的某色笑话逗弄我出丑而取乐的家庭主妇总骂我长大就是个养汉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朕，可代入不了那种被婚姻拴在裆上的角色。
　　顺带，去年这个家庭主妇死了，一辈子扣扣搜搜攒钱，吃咸菜，盖破被，放私利，攒了一百来万儿，头七还没过，刚死三四天。有个好事儿的男邻居就把去她家铲墙脚儿的寡妇排到了第八号，又洗衣服又做饭又打扫卫生献殷勤，其中一寡妇，身上还有个花钱养她的老头儿没断。我脚的应该没那么快，应该她得病的时候儿就惦记了，障碍性贫血？似乎就是白血病，活了近二十年，医生说这是全国唯一的例子，最后病危说她都没有红细胞了，甚至她去抢救的时候就有寡妇借口去她家里踩点儿了。我真的赞成某些专家提出的古代盛世的守寡守鳏制度，三年起价。请相信我的真诚，毕竟我和她有点儿血缘关系。她男人表示不会再找，而我没看成热闹儿的遗憾也是真的【严肃。

　　那些女生在讨论零花钱是怎么安排的，才节俭，我也说了我的开销：每周十块，买漫画五块，租漫画五块。全班都知道我家馆子就在学校隔壁市场，每天人挺多的。我妈跟我说一碗就挣两三毛，我就信了，以为自己家就是勉强和月工资两千的普通城镇家庭差不多。而且，初中班主任批评一穿戴都挺新潮的城镇女生时说，你自己看看你平时吃的穿的用的，说你全家一年收入只有一千，来申请助学贷款谁能信？！我总以为这个女生过得比我好，甚至是个白富美，因为她圈子一起玩儿的女生都挺体面优雅，所以推及其他，我觉得我条件可能还没有更土气的同学好。所以可能大概好像似乎也许就被误会我不是一个势利眼儿——这真踏马是个误会！我是觉得自己真穷而且在装有钱，怕戳穿！
　　直到14年？我妈告诉我：我给你全款买了个九十几平儿加公建一百多平儿的城里的房子，装修好一百多万，我跟你爹还有退休金，还有医保，反正你也花不了多少，再养一个你都养得起，你别觉得我和你爹指望你。我当时就惊呆了，你们不是告诉我，在我高中时赌球全输了只剩下大学学费了吗？害我当年真特么想放弃讲故事，去跳楼了。至少能拿命换点儿钱留给他们，反正他们嫌我的爱好不能挣大钱不能当大官，就是没有未来的废物，白生了，天知道我是在什么状态下劝晶晶想开点儿的！后来写完《小晶晶》我胡汉三就跳出来了！所以我就不为挣钱而创作我就不放弃创作，我气死他们！早告诉我啊～否则我一听家里其实不穷我就势力了我就爱钱了我就主动放弃爱好我就去挤破头往上爬不浪费这样的好基础了！所以现在，谁想动我爹妈的钱，就是动他们将来养老的依仗，无论你们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全给我滚！——好孩子别学我——虽然说的像开玩笑一样哈哈。话说这房子到现在我都没住过一天，在那儿空着，如果换以前我会觉得这是一种浪费，就像小学时候老师批判资本家倒掉牛奶把河道染白也不分给穷人喝的故事一样。
　　那两三年盯着那房子的真不少，可以说丑态毕漏。一个个主动跑到我跟前儿，避开我妈，有个拉皮条的信主的老娘们儿引逗我，说跟男的睡觉真舒服你试过就知道了这种话，说只要我把家里生意和房子交给他们，以后他们家发达了不会嫌弃我，肯定养我，就是这么说的，原话。嫌弃这个词儿用得真好，就像你家犬子和贱外还喘气儿吗一样好，所以文盲真的不能有信仰啊。还说，你不是嫌你爸你妈烦吗？把他俩儿都赶出去，然后你公公婆婆过来帮你带孩子，真好啊！你真幸福啊！而对他们自己的情况闭口不谈虽然我也不问，或者直接一个字：穷但人品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遣词造句好像我名下有房家里有生意有存款上过大学才勉强入了他们的眼这是我的荣幸我应该因此而骄傲，似的。我就有点儿同情男的为啥会骂拎着那啥和全家老小包括弟妹来入住的女性了，真的，某个器官全长在脸上，明晃晃的，跟我说着说着就自己眼睛朝上翻地乐起来，美滋滋。还有以退为进的绿茶系。直接拒绝还纠缠了好几次。信主的这个是半年，所以老娘开骂了，信主的这个小脖颈儿抻得那个直，祝我以后过得好后骄傲地离开了，真是人和阵她都不输啊，啧啧。你以为她们是真热心？不过是为成功后的感谢费，变相儿的人口贩子。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骂我啃老。对，我就啃了。还踏马典故都用上惹？所以你们这些目下无尘的高尚人儿离我远点儿，别让我这只老乌鸦冤枉了你们这些嫩凤凰要抢我的死老鼠，对，我踏马还就是自己都承认了！我就是不想上台面！滚！
　　啊咳，回归主题，就是她们在谈相关话题，有社会话题，有她们遇到的，引出这些讨论，她们谈她们自己的情况，说她们家都有个弟。顺带问我，虽然我对掌控全局没兴趣但有表现的机会啃腚能嘚瑟就嘚瑟呗。还有女生说她们自己最喜欢小婴儿，看见小婴儿就走不动路，也爱买小婴儿的海报。这个话题就超纲了……我插不上嘴。

　　这些事是后来顺着线给捋出来的奇怪的地方，因为之后就没人找我谈论了。除了某次我跟老宫提到我弟？有个不在讨论圈儿的姓徐的女生突然插进来：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吗？好像我骗了她似的。我说姨妈家的。我都受宠若惊！因为我当时都记不住这个女生叫什么的，别说去关心她家庭什么情况了。就是有印象，毕竟一个宿舍。
　　这他娘的是不是有点儿像踩点儿啊？若真是，卧槽。

　　老崔神秘兮兮跑到我跟前，问我对索要贵重礼物的女生什么看法你怎么想之类，我说有点儿过分及不在乎这个，我以为是她想给我送补品，怕礼太重我会为难。又问我歧不歧视长得黑的……还是问长得黑的男生？我就想着我和二头长得都挺黑的，而且我迷恋过《圣传》的苏摩，真帅，印度美女们真美啊！真美啊！！真美啊！！！就说长得黑挺好的啊，我就喜欢我这种肤色……也许老崔不是问歧不歧视黑皮儿，是问我对自己长得不白有没有自卑之类？有这回事儿，但具体忘了。
　　她继续说：“我给你介绍个人儿～”
　　我有点儿懵：什么情况？反应过来可能是拉皮条，就很尴尬，说不用。
　　大概我是在笑，让老崔误会我是嘴上说不要其实很想要的贱婢，老崔继续往下说：“它家庭条件可能不太好，长得也不是太好看，但是人品肯定好，它叫某某某（我当时没仔细听，因为名字和人对不上号儿），是一个好人，老实人，特老实，肯定专一，你不是喜欢专一的老实人吗？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我给推了，我当时莫名很恼火，说的好像我在外面乱搞，挣够本儿了回老家找老实人似的。当年有很多报道，老实人找了个阻街女最后受不了把阻街女杀了真让人同情之类。我不仅有点儿恼，我还有点儿怕。反正我一听有自称老实人的要认识我，就这么个反应。我踏马可是正经的反派女魔头，你们这群老实人找错目标了！

　　也许我跟她们说过我比较倾向找一个老实人类似的话？不记得了。初中三年大家都是勇者与大魔王，刚升高中就填婚姻志愿，这跳跃太大了！所以目前有些怀疑是不是我想融入这帮贤妻良母，顺着她们的喜好所以嘴上没把门儿？真的说过？！

　　星期天最后两节课是大清洁。虽然住校但我轻轻松松，因为我爹妈就在附近。没错儿，我就是那种一大包衣服寄回家，而且两三个月才洗一回澡的那种极品室友。其中有小时候的历史原因，我妈总是一年给我洗一次澡，下手还狠，我姥都怕她给搓澡，每次像扒皮一样，皮肤全红，还带着血丝。水不是冻人就是滚烫，我卡在盆里还爬不出来，哇哇哭。或者她嫌我丢她面子，把五六岁的我扔在周围黑漆漆的没人的职工澡堂，怀疑是战后日本遗留的老建筑，叫我先自己搓一个点儿，说她夜班完了再来。怕被厂子抓到她浪费集体电源，闭上灯。我很害怕：洗澡真特么是个恐怖故事！而且用肥皂洗头，糊成一团梳不开。怎么说我妈都不听，无法沟通。上学时我就抗拒在澡堂和其他女生坦诚以对，尤其是同龄女生。原因……上一章说了【姚明脸。而且直到现在，我站在喷头下，低头搓长发闭眼的时候幻想的就是一睁眼，垂下的头发中有个惨白发青的脸看着我。我就不敢晚上洗澡！点红外线还是什么线就是非常亮冬天增加温度的那种灯也不敢！索性可以站着尿尿，这一点令人期待。幸亏没什么太大的体味儿，还有，玩闹时两三个女生爱趴在我身上，像当年二头那样，应该是没被闻出来。
　　至于衣服，他们总是嫌我洗不干净，细胳膊没有劲儿，就自己拿走重洗一遍，或者我每一次洗衣服他们就说：“哎呀～我第一次看见你洗衣服啊～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啊～”我听着真刺耳，刚好又是叛逆期，索性就把你们的说法儿做实了，老娘还他娘真不洗了！他们就说，看你以后自己过该怎么办！后来就有了三四千的全自动滚筒加甩干儿洗衣机，及超强洗衣液……啊，这真是个悲桑的等你以后报应不爽的故事。感谢全球的懒货逼迫科技进步。。

　　虽然我有不可推卸的懒，但是你们当家长的千万别再这么干了。

　　幸亏我当时因为看其他女生的果会害臊这种莫名其妙虽然不直但是没弯的取向而没和这群女生一起洗澡，我确定那个贤妻良母圈儿有一个女生曾经邀请过我一起去洗，不止一次，就是我跟她没多熟的那种。你们一定要注意，别有那种不知道怎么想的，不一定是和那些牲口串通好的，也许是自认为古道热肠，或者“就是觉得好玩儿”的那种贱婢，主动把你的身体特征告诉那些垃圾。
　　他们一圈儿都知道，只有你本人不知道。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