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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   1月2日早上,封声早早起床,进厨房看着姑姑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饭,风卷残云般的吃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背着包离开了姑姑家里。临走前,又不免被姑姑抓着唠叨了一会儿,并答应姑姑,一定尽快解决自己的住处问题,不会再麻烦朋友的。

      打车回到谢子辉家里,钟点工阿姨依旧没来上班,他犹豫了一会儿,打开电脑力存着的租房页面,给自己看好的那间LOFT的负责中介打了个电话。

      刚好,中介假期并不休息——都想着趁着春节前多完成几笔生意,赚些钱回去过春节呢。国人对于元旦新年的感情,终归还是不如对春节那样深刻。

      同中介约好在某处见面,中介说他有车,可以见面之后载封声过去看房。封声想了想,也就答应下来。于是,刚进门不出半个小时的封声又重新整顿装备,出门去了——顺便还带上了自己以前公寓的钥匙,预备如果这个中介靠谱,就把自己的那间公寓也托付给他。

      这位中介姓左,和左冷禅一个姓,但是却没有长成左冷禅的样子,也没有左冷禅的枭雄本色。他开着一辆深蓝色的两厢车,车身线条看上去有些女气,但是本人却是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文静汉子。见到封声,他略显局促地一笑,“封先生吧,你上车吧。”

      封声犹豫了一些,最后坐到了后座。“小左是吧?”他笑着开口,“你这车挺新的啊。”

      “刚买了不到半年。”小左打了转向灯,仔细看了看后视镜,才发动了车子,“我女朋友帮我选的,她很喜欢这车。”

      “哦。”封声眨眨眼,转了话题,“你干这行几年了?最近房子好不好租?”

      “做这行两年了。最近行情还行吧,毕竟B市外来人口多,有几个买得起房的……我自己也租房住呢。”又问封声,“你打算租房?怎么选在新区那边?是在那边工作?”

      封声笑笑,又一脸正色地开口,“我几年前就辞职了。”

      “呀,为什么辞职?公司效益不好?”小左好奇地追问。

      “哦。”封声想了想,最后选了一个比较给自己贴金的说法,“想要充充电,就辞职出国进修去了,这才回来……”

      小左毫不怀疑封声的说法,“哎哟,那您可不一般。这次回来,是打算重新找份工作,还是自己单干一份事业?”

      “跟人合伙,已经找好合伙人了,年后就签合同开工。”

      “我就说,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小左顺着他的话音恭维,又伸手指了指前方,“您看到没有,那几栋高楼就是Hello湾了。”

      Hello湾就是封声看中的那套LOFT的所在,名叫“Hello”,但是从开发到建筑到施工到物业,无一不是纯种的国内公司。不过,“Hello”这个名字倒是起得不错,至少从楼盘的销售情况来说,着实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到达目的地,进了小区地下停车场,小左随意找了个靠近电梯的停车位把车停下,两人都下了车。

      被封声看好的这间房子位于16层,数字很吉利。这家房主心大,直接就把门卡和大门密码都留给了小左,自己嫌麻烦并不出面。封声跟在小左身后,在他按密码开门的时候看了看走廊——这个小区建好应该不超过两年,周围的几户人家门都很新,走廊两边的墙上也没有什么污痕。

      小左终于打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座房子位于整栋楼的金角位置,屋内两面有落地窗,封声穿上一次性的塑料鞋套,在屋内转了一圈。家具电器都很齐全,却没有多少使用过的痕迹。

      就像他在网页上看到的照片里展现的那样,一楼有门厅、厨房、餐桌、沙发,二楼有床,却还有一些没有被展现出来的部分,例如一间小小的更衣室——其实是卧室隔出来的一部分,隔断就是衣柜,但是从床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又只有墙。总之是很精巧的布置,看得出是花了心思在上面的。

      还有和卧室同在二楼的开放式小书房,简约风格的书桌临着窗户,光线和视野都很好。

      封声越看越觉得喜欢,都舍不得不租了。于是同小左商量了一下,小左又给屋子的主人打了电话,三方很快都达成一致。小左随身就带着合同,此时填好出租屋的门牌号、地址还有金额,封声龙飞凤舞地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只等改天小左将合同送到房东那边签字,就算正式生效了。

      合同中租期暂定为一年,房东在电话里说如果租两年还能稍微便宜一些,封声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说不准一年后会不会还要租房住,或者会不会还留在B市,就拒绝了这项提议。再说,他本也不差这每个月两百元的“便宜下来”的租金。合同中还有其余条款,类似租金每3个月交一次,押金为一月房租等等,就不必多赘述了。

      双方约定正月过后——也就是三月初,封声再搬进来,之前的费用依旧是由房东自己负责。房东那边似乎也并不缺钱用,见封声签约爽快,也不提什么多余的要求,也就不再纠结这两个月的房租和物业费,同意了这个生效日期。

      在屋内盘桓了将近一个小时,封声才依依不舍地跟小左离开了,临走之前,小左还特意记下了电表水表上的数字,方便封声日后和房东结算水电费。租到了心仪的屋子,封声对小左的满意程度立即上升了不少,果断决定要把自己的房子也交给小左,让他帮忙给租出去。这样想着,刚一坐上小左的车,封声就立即开口,“小左啊,其实我今天找你,不只是想租房子。我那边还有另一套房子惦记着出租出去,不如你跟我过去看看?”

      “啊?”小左愣了一下,同时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往后倒到一半,停了下来。好在地下车库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更没有车被他们挡住了去路,也就没人催促他们。小左索性就把车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封声,就像在看一位病人,“封先生,您自己有房还要租别人的房?还要把自己的房子再租给别人?”

      其实,这样的操作对小左来说倒是没什么不好,反正两边都是要给他中介费的,他也不会因为是前几天刚租了房子的老主顾就给人打折。两套房子的中介费,以B市的出租房价格,加起来起码也有五千了。但是——他显然并没有一心向钱,而是出于真心地,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封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能感觉得出来,小左大概是觉得他脑子有病,又不好意思直说……好吧,被小左这么一描述,就连他自己都有几分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脑筋不正常了。但是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他是一定要这样做才行。

      或者说,他暂时一定不会住进自己的那套空着的房子里,至于那套房子能不能租出去,他倒并不强求。能租出去自然更好,也许可以让他更容易地“放下”。

      “就……是这样。呵呵。”

      见封声坚持,小左也只好重新启动车子,依着封声提供的地址,朝着B市的中心区域开去。

      馨凝园是10多年前开发的老小区了,封声当初买下其中某间单元房的时候,房价虽然没有现在那么贵,却也正处在增长阶段。他当初买的是二手房,说是二手房,其实还是毛坯房,因此价钱还更便宜一点。买到手后,他找人设计、装修,大学毕业后自己在里面住了4、5年,又和人同居了大半年,最后被迫离家出走。

      现在回来,却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小区的门卫换过,新来的门卫没见过封声,封声也没见过他。报上自家的门牌号码,门卫才放小左的车进小区,又趁着车还没启动,说:“您这房子是不是有几年没住过了?我这边显示的您的信息……还有,先生,总有一位先生过来找您,却也不说有什么事。我说了这家里没住人,他也不听,一定要进去……”

      对于这位“神秘先生”的真实身份,封声确实有自己的猜测。但是他却并不做声,只隔着窗户点了下头,示意门卫自己已经知道了。小左对于客户的私人问题也不多感兴趣,听过就算,也不多问。

      两厢车在校区内穿梭了几分钟,才终于到了封声房子的楼下。封声这房子自带一个停车位,现在还空着,不知道是一直都没有人用还是在用这个车位的车被主人开走了。封声让小左把车停到车位上,掏出钥匙领小左上楼。

      这楼总共9层,他的房子位于第5层。开门之前,他略带尴尬地问小左,“你带口罩了没有?”

      “要口罩做什么?”小左随口问了一句,又反应过来,“啊,您这房子多年没住过人了吧,应该也没人过来打扫过……我有口罩,可以给您一个……不过我还是先提醒您一下,出租的房子一定要是打扫过的。”

      “我懂的。”封声点头,又接过小左从包里翻找出的口罩,戴在脸上,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了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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