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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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被封声提醒过，所以小左已经做好了屋内尘土飞扬的准备。没想到，封声打开门之后，屋内却非常整洁。
这种整洁，不只是东西拜访整齐，还有地面、桌椅，一眼看去上面都没有什么浮土，明明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的结果。
小左不禁狐疑地看向封声，这可和他说的……不大一样啊。
封声动了动嘴，无声地骂了一连串脏话——他倒是不疑惑这是何人所为。就因为心知肚明，所以更加生气。直到骂够了，出了气，他才转身，微笑着对小左解释：“可能是我姑姑……定期找人过来帮我打扫的，你放心，这房子我还是打算往外租的。回头我给这个门换个锁，不耽误你做生意。”
小左偏了偏头，似乎想问“为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在询问过封声之后，默默地拍了几张照片，表示回头就帮他传到网上去。又告诉封声，“春节前这房子怕是不太好租，过了年之后应该会好租些。”
封声点头表示理解，并表示自己回来还要收拾一下房子里自己的东西，最好等3月之后小左再带人过来看房。小左也答应下来。
***
在外面弄房子的事弄了几乎整整一天，回到谢子辉家后，封声换了鞋、脱下羽绒服，直接就冲进客厅扑到了沙发上。身体上的疲劳倒是还好，小左有车，完事之后更是直接把他送到了谢子辉家的小区门口——自然更觉得封声的行为奇怪。主要还是心里累，他一想到那人竟然还定期去收拾那间房子，就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有钥匙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只打扫卫生不住在里面，也不动屋内任何属于原主人的东西，封声相信，绝对不会有这种堪比活雷锋的“寄居蟹”。
就这样翻来覆去地咬牙纠结了一个晚上，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封声还是数着100只寄居蟹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上午，封声好歹解决了早饭，又打车进了市里。他这次是带着明确目的的，不同于昨天的可能去可能不去，他已经打定主意，既然省下了专门找人过去打扫的步骤，今天就一定要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出来。
再次打开多年不住的公寓大门，封声不禁感慨万千。
他这套房子，原本买了就是准备自己住的，是个小两室。主卧很大，还带一个专门的衣帽间。封声虽然对穿着不算太讲究，但是对衣帽间却很执着，这也是他会选择那间LOFT的原因之一。主卧内有一张大床，他曾经躺在上面经历过无数好眠的夜晚，但是现在，他甚至都不愿意在床上坐一下。
次卧和主卧间隔着一整个客厅，封声家里很少来客人——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但凡在B市的，大多都有自己的房产，就算没有，也更情愿去住酒店。因此他就把次卧征用做了书房，但是临窗打了一个大地台，也可以说是简易的榻榻米，两边是书架，中间空着的地方放上垫子也能将就着住人。这地台却是为了封声自己留着的，预防偶尔他爸妈回B市住在他这里，倒是他就可以把主卧让给两位长辈，自己住到书房来。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封声一边收拾书架上的书一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事实上，封声的爸妈很少回B市，一家人团聚的地点大多是在K城。他们一家人只一起在这栋房子里过过一个春节，那次封声的爸妈在这里住了6天：除夕前一天到，初五一早就坐飞机回K城去了。
那年春节的后面几日，封声是和谭争鸣一起过的。
而谭争鸣，也是唯一一个住过这间屋子的外人。当然，他住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只是一个春节内的某几日。
封声这次回来，除了收拾书房里的书和资料外，另一件大事就是收拾卧室里的衣服、被子等物。为此，他特地从阳台的柜子里找出来很多大纸箱子：都是以前买电器的时候商家给的，他也都没有扔。例如电视的包装箱子、洗衣机的包装箱子……除了冰箱的，他总觉得这些东西留着还有用。
这不，几天他就用上了。
书架上的书先摞好，再用绳子捆上，最后整齐地码进纸箱。书房内的东西，他就整理了将近两个小时，总共三个大箱子，他把这三个箱子沿着墙壁放在一起，预备等到自己搬家时，直接叫搬家公司过来帮自己搬走。
接下来，就轮到主卧了。
封声的脚步在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没事儿人似的走了进去，直奔衣帽间。
之所以会踌躇、还要深呼吸，不过是因为衣帽间里也许不只有自己的东西，还有谭争鸣的——当然，这前提是谭争鸣偶尔抽风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的东西收走。
打开衣帽柜的门——哦，确实没有。
封声又一把关上了衣帽柜的门，转身用后背依着门，低头无声地咒骂了几句。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神经病，只专门过来打扫卫生——或许还不只！封声记得，自己当初逃去找谢子辉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带过去的衣服都是谢子辉回来帮他收拾的。谢子辉这人虽然没有乱丢东西的习惯，但是按照当时的情形，也不可能在帮他找到衣服之后还有闲心收拾柜子。
但是，现在他的衣柜中，却非常整齐。整齐得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整理一般。
这真的是——何其荒谬！
算了吧——封声轻笑了两声，好似是在自嘲——就当是遇上了田螺姑娘。田螺姑娘会做饭、会收拾屋子，只除了一点：田螺姑娘只爱他的屋子，不爱他。
想开了这一点，封声才向前一步转身，一边撇嘴一边再次打开了衣帽柜的门。反正这次之后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关系也要断掉了，就当是做了断：每收好一件衣服，就是找回了一份自我，以后两人不再有衣服被放在同一个柜子里，也代表着他和谭争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有了这样的想法，在收拾好自己衣服之后，封声甚至很好心情地一边哼着歌，一边把谭争鸣的衣服也都收到了一个大纸箱里，然后把自己所有整理好的纸箱都从卧室搬到了客厅，堆了满满一地。
客厅里的箱子被分成两堆，一堆都是封声自己的东西，另一堆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箱子，那里面装的是谭争鸣的东西。
谭争鸣在这里住了多久？封声又不自觉地想，最后留下的东西，也只有这些而已。
封声记得自己曾经无意间听到过一个“谈恋爱类似搬家”的理论，那么如果这套房子代表着他们两个之间可能有过的“爱情”，谭争鸣所付出的，也不过只有一个纸箱子而已——怪不得能那样轻易地抽身。
坐在沙发上盯着地上的箱子犹豫了片刻，封声还是又搬起属于谭争鸣的那个箱子，把这一箱东西搬到了阳台，放到了阳台的角落里。
刚刚有一瞬间，他想过把这箱子东西扔了，但是又转念一想，这东西毕竟是放在自己家里的，那人打扫了那么多次卫生都没有拿走，说明也并不在意这些东西。既然不在意，扔楼下也是便宜了别人，不如等自己完全放下之后把这些衣服捐出去——他刚刚收拾的时候还顺便看了看，当年谭争鸣住进来时已经小有名气，这箱子衣服里也有几件名牌货，日后自己捐出去，也能博个好名声。
放好了谭争鸣的东西，封声又在家里的其余区域：例如厨房、卫生间等地转了几圈。卫生间和厨房都有被人使用过的痕迹，厨房的柜子里甚至还莫名出现了一袋米，封声特意拖出来看了看日期，新米。
哟呵，竟然还来我家做饭来了。
封声被气得笑了起来，又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了半日才找到了一个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喂，您好，请问是换锁的吗……”
挂了电话，他又从房子里翻出房本等资料——原本今天也是都要带走的，但是想要换锁，也要拿出能证明自己就是屋主的凭据来。
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等了约莫半个来小时，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换锁的人终于找上门来，看过封声提供的凭证后，才问，“您准备换个什么样的锁？”
封声想了想，“什么样的都可以。”
换锁的工人无奈地拿出几个供他挑选，封声随手指了个和之前的锁有细微差别的，“就这个吧。”工人点头，打开门，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新锁，并且让人乍一眼看不出来，要仔细观察才能发觉其中不同。
完全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封声满意地谢过换锁的工人，试过两把钥匙都好用，才付了钱。换锁的工人离开后，封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甚至得意地把脚翘到了茶几上。
虽说已经挥别过去，但是只要一想到谭争鸣下次过来发现打不开门又换了锁时脸上的表情，他就爽得想要飞起来了！
他一直都知道，谭争鸣的观察力很好，也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