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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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州刺史方郗之子方如音，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可为佳偶。特封为玉君夫人，准予于昭县开国公府待嫁，与国师择良辰完婚，以慰朕心。”
象州刺史的养子方如音，一个引得其义弟与正四品上官员之子在花会上打赌只为求佳人一见的哥儿，竟被陛下赐婚给了当朝国师，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国师是什么人？说得好听些，是护持国运，镇压邪祟以保天下太平的大圣人，受万人敬仰，就算是皇亲国戚，也要让他三分。但国师不过是个虚职，手中半点权利也无，比九品芝麻官也不如。
更重要的是，这位国师大人只怕已超过三百岁了！
就算他深居简出，不在人前现身，难道别人就想象不出他的模样了吗？女帝陛下不敢妄议，但一些所谓的世外高人，世家大族们见得还少了？这其中不乏有一两百岁高寿者，法力再如何高深，也不过叫人称上一句驻颜有术、宛若年少。有了那个“宛”字，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众人心里岂不门清？
陛下将这位哥儿赐给国师，究竟是抬举还是贬低？若是贬低，方如音不过从三品官员义子，以国师的地位，哪怕手上无权，也是高攀了。若是抬举，将一个桃李之年的...哥儿赐给一个可以做他祖宗之人为妻，也太不人道了。
陛下此举，着实令人费解。
而且这方家的哥儿才进京多久，竟就教陛下知道了消息，陛下耳目之灵通，着实令人惊叹——或者说惊吓。赐婚旨意传开以后，一些盘算着趁陛下年事已高，太子又还未彻底接过权柄之时做点小动作的人都歇了心思，这却是歪打正着了。
昭县开国公府上，县公爷代女婿接下了赐婚的旨意。
“黄公公留步。”
传旨特使黄通正要离开，被老夫人拉住，手里塞进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恍惚间还看到一抹金色晃过。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即使是黄通这样见贯了大场面的奉圣太监也忍不住心动。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他不着痕迹的将东西收好，面上十分和善：“郡夫人还有何事？”郡夫人乃是老夫人的诰封。
“黄公公，不知这旨意...”老夫人也是一头雾水，国师可是她名义上的义父，她女儿的义子突然被陛下赐给她的义父为妻，这辈分可是乱了套了。
黄公公笑得喜庆，拱了拱手：“我还得恭喜府上，这赐婚的旨意，是国师大人亲自向陛下求来的，方家哥儿真是有福。”其实黄公公心里也十分好奇这位方哥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竟叫国师这样的人物都动了凡心。可惜不巧，没来听旨。
“杂家还要回宫侍奉陛下，就不在此久待了，告辞。”
不看国师大人的年纪，单从模样上看，若是叫那些小姐们见着了，还不得羡慕方家哥儿至死？可不是可喜可贺么？
老夫人目送黄公公离开，回头与县公爷交流眼神，却是相视摇头。
方家母子三人从听到圣旨内容起，便处于麻木的状态。国师和方如音怎么扯上关系的？难道是进京的时候...
方家姐弟想的是:刚才兄长的手掌算是白伤了，有这一道圣旨，别说他（弟弟）这种毫无根据的烂桃花，就算是陈月生也得滚一边去。可昨天比箭的事虽揭过了，兄长却要嫁给一个几百岁的老头子...就算他们想反对，违抗圣旨是要诛九族的，他们谁担待得起？真是令人头大。
方刘氏则想得更多，方郗嘴上不说，方刘氏其实心里明白得很，方如音这个义子，是拉拢世家联姻的最佳工具，若是嫁给国师这么个没实权的，那这十九年可算是白养了。
但一想到方郗，方刘氏心里就一肚子气，如今接下这么一道圣旨，她心里头还有点幸灾乐祸，笑方郗竹篮打水。这个让她头疼的义子终于要嫁出去了，可不让她心里松快？
不过，陛下的意思，以及指婚之事传开后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她还要好好想想。
一道圣旨扯出了百般思量。
...
下人们都去前头听旨，房间里就剩下方如音一个人。
碎片扎得很深，至今仍在不断往外渗血。方如音沾了血在指尖，两个指头擦了擦，这“血液”并不像一般的人血那样粘稠。他的血液果然还是没有恢复正常，不过染回血红色，多了一点血腥味做掩饰罢了。
那又为何突然变成血红色呢？
“我不过一错眼，你便将自己伤了。”无比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方如音猛的回头，却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
头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扶起来，靠在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物体上，大热天的，倒令人十分舒服。方如音缓过劲，就看到自己被那个人按在怀里。
“别动。”
他正要挣扎着坐起来，听到这么一句不容置疑的话，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暗自唾弃自己不争气，方如音感觉手背一凉，那只令他印象十分深刻的玉白的手将受伤的手掌托起查看，好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从未被人如此小心对待的方如音一时有些沉溺。
直到对方说了一句：“有块碎片扎得太深，已伤及筋骨，若没有及时治疗，这只手便废了。”
“废...了？”方如音心里一抽，没想到他不放在眼里的一个小小伤口，竟然会导致这般严重的后果？
“还...有救吗？”方如音不敢想象若是废了一只手会怎么样，从天堂跌到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有。”
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被一阵绿光包裹，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方如音感觉自己的手正在被缓缓 。
这个人的手是凉的，而给他的力量，却是暖的。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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