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is not an option(第一部)[圣斗士同人-哈迪斯/米罗]》桃子它爹

4、第 4 章

　　我真想用绷带也把黑曜石的嘴巴绑上。
　　它已经把陛下的御花园践踏的惨不忍睹，万幸的是陛下不但没追究，还让人搬来了很多鲜嫩多汁的草料，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战马巡逻兵一样在花园里转悠。
　　瞬坐在不远处的石头凳子上画着什么，专注的神情让人羡慕——能有自己的爱好真是幸福的事情，而我除了会打仗，就是会打仗。
　　“米罗。”
　　陛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行礼，瞥见瞬退出了花园，感到右手被人牵起，我听到陛下不快的问：
　　“为什么缠上？”
　　“陛下，”
　　我耸耸肩：
　　“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让心怀叵测的人看到了，我怕会对您不利。”
　　他不置可否的放下我的手，说：
　　“接见过使节，你就可以回去了。”
　　“多谢陛下！”
　　我很高兴他能主动谈论这件事情，脸上不由得笑起来。陛下抿着嘴唇瞅着黑曜石一声不吭，我连忙道歉：
　　“陛下，十分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战马，请您一定原谅……”
　　陛下忽然爽朗的大笑：
　　“真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马啊。”
　　我心里一怔，随即面红耳赤的叫道：
　　“陛下！”
　　可他笑得更厉害了，我极度郁闷的瞪着黑曜石，战马摇头摆尾不理会我的威胁。
　　“米罗，我能试试它么？”
　　“啊？”
　　我很没礼貌的叫出来，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虽然知道黑曜石很听我的话，可我也不敢贸然让陛下骑上它，这孩子的脾气着实古怪的很。
　　“陛下，这太危险了，它是战马，性子太烈了。”
　　“不行么？”
　　我听了这话腿肚子直转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吹了声口哨，黑曜石小跑着来到我面前，我抚摸着它的鼻梁，也不避讳，开口说：
　　“黑曜石，算我求你，千万别耍性子，你要是把陛下摔下来咱们两个就都吃不了兜着走。”
　　战马眨巴眨巴眼睛，尾巴也不甩了，我这才忐忑不安的示意陛下可以上马。陛下动作流畅的骑在黑曜石背上，我有片刻的失神，那样挺拔伟岸的身姿，黑色的长发被风吹拂，擦过绝世的容颜，飞舞在空中，湖水绿色的眼瞳迎向太阳，光芒是那么的耀眼。黑曜石很配合的在花园里奔跑，我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一人一马，心里忽然空荡荡的，前所未有的空虚，仿佛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的心一阵绞痛，弯下腰用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黑曜石发觉我不对劲，扭头就向回跑，这么多年，我已和它心有灵犀。
　　可现在不行啊，黑曜石，你背上的人是海因斯坦帝国的君王啊！
　　显然这句话战马没有理解，因为它上窜下跳的人立起来，我眼睁睁看着它把陛下甩下马背，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陛下！”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狠狠一巴掌扇在黑曜石浑圆的屁股上，战马委屈的走开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一点动静没有，我吓懵了，跪在地上俯下身，双手轻摇陛下的两臂。
　　“陛下，陛下你怎么样啊？陛下……”
　　我急的正要转身去叫医官，忽然天旋地转，我被陛下一个翻滚压在身下。
　　“陛下，你没摔伤吧？要不要叫人啊？”
　　我完全没注意自己和他暧昧的姿势，紧张万分的盯着他的绿瞳。他没言语，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看的我后背直冒凉气，手掌下意识的推上陛下的胸膛。
　　“叫我哈迪斯。”
　　“啊？”
　　我的思维已经固定在战场上了，跟不上陛下的这种意识流。微风吹过，带来青草的芬芳，我望着陛下深潭一样的瞳孔彻底呆傻。
　　“米罗，叫我哈迪斯。”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口干舌燥的望着他，怎么也说不出来。陛下浅笑着低头吻住了我，缓解了我口腔的干涩，而后分开双唇，问道：
　　“现在可以叫了么？”
　　“……”
　　我还是说不出来，勉强动了动嘴唇，只是做了个“哈迪斯”的口型，却没有声音，陛下很有耐心，他望着我，并不催促，只是用手握紧了我缠满绷带的右腕。
　　“哈迪斯……”
　　我终于脱口而出，脸上有些发热，陛下满意的笑着，松开手站起身，我也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叫我哈迪斯。”
　　“是……”
　　我习惯性的想说“是，陛下”，话到了嘴边却被咽了回去，又来不及改口说“是，哈迪斯”，所以就只剩了一个字。
　　“陛下——”
　　瞬像鸟儿一样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
　　“陛下，有些使节已经提前到了，修谱诺斯大人请您回大殿。”
　　陛下又看了我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花园，瞬站在我身边还在喘气，我突然发疯一样转身冲黑曜石喊：
　　“过来！”
　　战马一摆头，向后退了几步，我继续喊：
　　“你过不过来！”
　　黑曜石干脆把屁股对着我，我怒吼道：
　　“黑曜石！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剁了做馅饼！！”
　　瞬直接仰倒在地，战马一步三晃的蹭到我面前，垂下头用鼻梁安抚我，我收敛了火气，拍着它的脖子说：
　　“你啊，你记住，就是摔下我也不能摔下他，明白不明白？”
　　黑曜石赌气似的侧过头，我不去管它，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瞬。少年张大嘴巴断断续续的问：
　　“将……将军，你……怎么了……”
　　他还没有见过我发那么大火吧，我摘掉瞬头发上的青草，柔声说：
　　“马儿不听话，我教训教训它，对了，你刚才说提前到来的使节，都有谁？”
　　少年脑袋一歪，咬着嘴唇道：
　　“有亚特兰提斯公国的苏兰特将军，有阿斯特拉公国的大臣雅辛托斯，还有……还有……”
　　瞬沮丧的说：
　　“将军，我记不住了，他们的名字好长啊……”
　　我笑起来，鼓励瞬道：
　　“不怪你，他们的名字我也记不住……瞬，我今晚想出去朱狄迦一趟，你替我向陛下禀明吧。”
　　“不行啊，将军！”
　　瞬惶恐的拉住我的手，好像我要长翅膀飞走一样：
　　“将军要是不见了陛下会怪罪我的……”
　　我用手一指正在瞧热闹的黑曜石：
　　“你看住它，我就会回来的。而且我只去一晚，天亮前肯定回来，如果陛下刁难，你就说我有军情要事。”
　　瞬拗不过我，“军情要事”这几个字有多重的份量他也隐约能感觉到：
　　“那将军一定要回来，陛下还没准您离开朱狄迦。”
　　“我是军人，我不会说慌的。”
　　我拍拍瞬的头，静候太阳落山。
　　夜幕笼罩伊利西亚城后，我费了好大劲才把瞬这块牛皮糖粘到黑曜石身上，自己轻装出发，骗过守卫的耳目，径直来到城内迎接使节用的驿馆，向负责人表明身份来意，他就将我领到三楼的一扇门前。我等到负责人走远了，以最快的速度拉开房门闪身进屋，脖子上立刻多了一丝寒意，耳边有个压低的声音问：
　　“什么人？”
　　“米罗。”
　　我报完名字，屋里的人长吁一口气，收回长剑，用正常的音量说：
　　“米罗，你怎么老跟个刺客似的，我好歹是使节，被人知道了得有多丢人啊。”
　　“苏兰特，”
　　我拽住屋内人的手臂，小声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随我来。”
　　紧接着我转身跃出窗外，这点高度对我不在话下，也难不倒曾经和我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将军苏兰特，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穿行，直到了底格里斯河的一条支流，卡利克斯河畔，我才止住了脚步。
　　“米罗，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苏兰特向左右望了望，我捅了捅他的腹部：
　　“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秘密会客地点。”
　　苏兰特用手臂挡开我的进攻：
　　“你叫我来不会是想和我切磋吧？”
　　“当然不，苏兰特，我想和你谈谈奥林帕斯王国的事。”
　　亚特兰提斯公国的将军的神情严峻起来，他小声说：
　　“你们不知道，米罗，帕特农公国不存在了以后，奥林帕斯王国三番五次骚扰我边境，今天下午缙见哈迪斯陛下的时候，我还提议两国友好互助，这也是朱利安大公的意思，米罗，我们可没有所向披靡的第八军团。”
　　我皱紧眉头，问：
　　“有这么严重？奥林帕斯王国和亚特兰提斯公国隔着一个斯卡格拉克海，你们在陆地上的边境不超过三百公里。”
　　苏兰特苦笑着摇头：
　　“三百公里我们也吃不消啊，米罗，我们的军队主要是舰船，若论陆战，你们第八军团随便一个中士去了都比我们的指挥官强。不过说来也奇怪，奥林帕斯的军队每次都是试探一下就走，好像无意和我们开兵见仗。”
　　“他们想和海因斯坦开兵见仗。”
　　我的头脑在晚风中无比清醒：
　　“苏兰特，请转告朱利安大公，我以我个人的名誉担保，将鼎立相助亚特兰提斯公国对抗奥林帕斯王国的袭击，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将来海因斯坦和奥林帕斯开战的那一天，我希望得到朱利安大公的协助。”
　　我说的很郑重，苏兰特狐疑的瞅瞅我：
　　“米罗，我们能帮上你什么？”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冲苏兰特诡秘的一笑，这位将军重重叹了口气：
　　“米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鬼主意，你放心，你的话我会转达大公，我个人先在这里谢谢你了，能有第八军团支持，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好，”
　　我拍拍苏兰特的肩膀：
　　“老朋友叙旧就到这里吧，时间长了也不安全，你回驿馆，我要回朱狄迦。”
　　苏兰特眼珠一转，问道：
　　“你什么时候搬到皇宫里住了？”
　　我瞪了他一眼：
　　“这是你该问的么？”
　　他马上告饶：
　　“好好好，米罗我惹不起你，那就此告辞。”
　　说完他三跳两跳隐没于夜色中，等他走了一会儿，我才从小路返回朱狄迦后殿。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一头扎进寝宫，看样子没有惊动任何人，我轻出一口气，一边脱衣服一边向里间走去，摸着床沿补眠。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我被阳光晃醒，翻了个身，猛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墨一样黑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的肌肤上，湖水绿色的眼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当即停止了呼吸，身子一动不敢动，在心里飞速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经过，我毛骨悚然的想到，该不会自己没看清，闯进陛下的寝宫了吧……
　　怎么办？我如坠冰窖，冷汗顺着额角流下，这回闯大祸了，黑曜石最多糟蹋糟蹋御花园，可我到好，直接跑到陛下的床榻上来了，还理所当然的睡了一觉……
　　“陛下……”
　　我是军人，要敢作敢当，所以我先打破僵局。
　　“米罗，我说过没有旁人的时候叫我什么？”
　　陛下的绿瞳中带着玩味，我突觉后背钻心的痛，纪念品发挥功效，“哈迪斯”三个字被疼痛盖了过去。
　　“米罗，米罗你怎么了？”
　　陛下也看出我的不对劲，我不想惹来更多麻烦，挣扎着想要回到隔壁的寝宫，怎奈腿一软摔下床榻，疼痛愈来愈剧烈，我的四肢变得冰凉，比死人强不到哪里。卡妙，难道这就是“钻石星辰”的威力，我算领教了。疾速降低的体温使得陛下缩回了触碰到我皮肤的手，我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身体却越来越僵硬。难道第八军团的最高统帅今天要命丧于此？不，不行，我在心里呐喊，我还没有扫除奥林帕斯的威胁，我不能罢休！
　　我忽觉自己被人抱起来，放在床上，而后我看到陛下毫不犹豫的压在我身上抱紧了我。
　　“不……不行……陛下……太冷了……”
　　我想说，我的体温太低，一般人都会受不了的，没有人喜欢搂着冰块睡觉。可他抱的更紧了，火热的温度源源不断通过赤裸的皮肤传递给我，和那片冰凌相抗衡，我难受的流下眼泪，冰与火同时折磨着我的身体，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颤抖的忍受这种煎熬，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瞬趴在床边抽泣。我嗓音沙哑的劝他：
　　“这么大的男孩子了，还哭鼻子，我真该把你带到第八军团的训练场去。”
　　“将军？！”
　　瞬发现我醒来，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我听见他哽咽的说：
　　“将军你又睡了三天三夜，陛下都没有心思接见那些使节了，草草把他们打发走了。”
　　我在心里暗叫不好，这么重要的机会我居然错过，好在那晚先见过了苏兰特，还不至于一无所知。
　　“陛下呢？”
　　“在大殿上，今天早上好像有亚特兰提斯公国的飞鸽传书，陛下正和大臣们讨论……”
　　瞬吸吸鼻子说道，亚特兰提斯这几个字让我头大如斗，这肯定和奥林帕斯王国有关，我心急如焚的问：
　　“怎么回事？信上说什么？他们在讨论什么？”
　　“将军！”
　　门外冲进一人，是撒加，我顾不上身体的虚弱，揪着撒加的领子就问：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军，”
　　撒加眼中也充满焦虑：
　　“亚特兰提斯公国飞鸽传书，请求海因斯坦帝国派援军前去梅兰塞尔平原，奥林帕斯王国重兵压境，亚特兰提斯公国节节败退。”
　　“那还等什么！”
　　我推开撒加就要往大殿上奔，副将一把拽住我：
　　“将军，来不及了，要想挽回局势，必须在三日内赶到梅兰塞尔平原，就算是黑曜石也做不到。”
　　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对撒加说：
　　“撒加，听我的命令。”
　　“是，将军！”
　　“现在马上回到第八军团，从穆的右翼挑一千匹最快的马和一千名精通各种兵器的战士，让他们舍弃全部盔甲，只带三日的口粮和随身的兵器，以最快的速度集结；让加隆给我画一张通往梅兰塞尔平原距离最短的线路图；让修罗的左翼现在就出发，五日之内必须赶到梅兰赛尔平原；命费伊的中军留守伊利西亚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说完一大段话，我觉得有些头晕，呼吸粗重起来。
　　“将军……”
　　撒加在旁边唤着，我急得一跺脚：
　　“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瞬，扶我到大殿！”
　　副将呼呼带风的冲了出去，瞬上前搀着我，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赶往朱狄迦大殿。不出我所料，大殿上人人都垂头丧气，亚特兰提斯公国的地理位置刚好是海因斯坦帝国和奥林帕斯王国的缓冲带，多年以来，因为亚特兰提斯公国的中立，奥林帕斯王国一直不能正面和海因斯坦帝国开战，如果亚特兰提斯公国被奥林帕斯王国占领，海因斯坦帝国就必须直面朱庇特的军队。虽然我对第八军团很有信心，但我也希望将伤亡降到最低，毕竟那都是我万里挑一出来的精英，少一个都会让我惋惜心痛。
　　“陛下……”
　　我连站都站不稳，全靠瞬撑着我，王座上的人讶异的看向我，殿上的那些大臣们也是，谁能想到一个才从昏迷中醒来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殿。
　　“陛下！我愿意带援军前去梅兰塞尔平原！”
　　一句话，大殿上安静的掉根头发都能听见，禁卫军统领米诺斯劝阻我道：
　　“米罗将军，你的身体还没好，况且没有人可以在三日内赶到梅兰塞尔平原……”
　　“哼！”
　　我直视着米诺斯，双目喷火：
　　“没有人么？”
　　撒加及时雨一样赶到朱狄迦大殿，我用眼神示意他大声说，他便高声道：
　　“报告将军，修罗的左翼准备启程，穆挑出的一千名战士正在集结，半个小时后就能出发，这是加隆的地图。”
　　我在大臣们的一片倒抽冷气声中接过地图扫了两眼，很好，这个距离我有把握。抬头望着陛下，我坚决的说：
　　“陛下，请让我去！我们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和奥林帕斯王国的军队作战！”
　　他没有驳回我的请求，只是问：
　　“你想怎么做？”
　　“陛下，我亲率一千名轻骑火速赶往梅兰塞尔平原，这样应该能拖延两天，给修罗的左翼重骑争取时间，等重骑一到，我们万无一失。”
　　我耐着性子说完我的计划，陛下没有太大的反应，到是底下的众臣你一言我一语，而哈迪斯陛下只是淡淡的说：
　　“速去速回。”
　　“谢陛下！”
　　我挣脱了瞬的搀扶，踉跄的跑到大殿外，一声口哨，黑曜石像幽灵一样窜出，我目测它的脚步，提前沿着它前进的方向跑了两步一个凌空跳跃，黑曜石刚好冲到我跨下，带着我疾驰而去，撒加在后面迅速跟上，我们又要奔赴另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