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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真相 ...

  •   从长白山回来得有一个月我三叔才醒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装睡没有,只是他是被我二叔押回到病房的。我不动声色,也没有拆穿三叔,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我乘机把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和我的一切推断都说给了他听,他却并不表态。

      后来二叔就回去了,我马上就发难,结果三叔给我讲起了“故事”,之所以是说故事,因为我觉得他还在蒙我,但我也不妨听听,能骗过人的假话必然来自真话。

      三叔正讲到一半,突然门口有人敲门,我心里奇怪,难道又有人来看病?能来的都来了啊,难不成老狐狸买完午饭回来了?可是这也太快了吧?我这样想着,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快递。

      他走进来,问道:“谁是吴邪先生?”

      我应道,他从包里拿出一大包包裹出来,道:“您的快件。”

      三叔也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有快件寄来,问我道:“谁寄来的?”

      我翻来看了看,信封上写着:张起灵。我顿时心里一慌,我在这里的事情,只有家里人和阿宁方面的一些人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一看日期,还是四天前。难道他从天宫中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寄快件?我忙拆开来一看,信封中露出了两块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两盘黑色的老式录影带。

      我刚才脑子里乱成一团,几乎什么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里面会是两盘录像带。因为闷油瓶那个人,你可以很容易把他和什么棺材扯上关系,却实在很难把他和录像带这种过期的现代化设备之间建立什么联想。

      我心里顿时好比无数只蚂蚁在爬,直想马上播放出来看看。不过,这两盘录像带,样子和使用的材料都是很老式的,可以说年代相当久远。我知道必须要老式的放映机才能播放,那种东西现在很难找到了。

      三叔示意我翻过来看看,我就把包装丢到一旁,把两盘录像带拿出来,先仔细去看录像带的侧面上有没有标识什么信息。一看却有点奇怪,它的背脊上以前确实贴着标签,然而现在给撕掉了,给撕掉的痕迹很新,显然撕了不长时间,看来,似乎是闷油瓶不想我们看到这边上的标签。

      这又是为什么?东西都寄给我们了,还要撕掉边上的标签,这上面有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三叔拾起地上的包装,甩了甩,确定里面再没有什么东西,问我,“大侄子,你他娘的可不厚道,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和他还有联系?”

      我摇头表示绝对没有,三叔拍了拍带子,问那这怎么解释?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三叔看我不像撒谎,就皱起了眉头,啧道:“那这小子也算神通广大了,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三叔想了想,又问我面单上有没有写这邮包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拾起面单看了看就摇头,上面只有发件人和日期,其他真是一片空白。不仅发出的地址没有写,连发出地都没有标明。真不知道这快递是怎么做事情的。

      三叔和我就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打乱了三叔的叙述,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带子好。三叔就道:“大侄子,要不咱们先暂停,这小哥行事诡秘,他不会莫名其妙寄东西来,这两盘带子可能非同小可,咱们先去找录像机看看里面拍的是什么怎么样?”

      我摇头,虽然我对这录像带里的内容也十分的在意,但是三叔对我叙述的东西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头绪,现在暂停,等一下他心情变化,还指不定说不说呢。而且录像机这东西停产都快十年了,现在连VCD都淘汰了,旧货市场都很难买到,这带子一时半会儿肯定看不了。

      不过,如今如果当这两盘录像带不存在也不可能,我就说咱们继续说咱们的,让你那伙计去问问这市里什么地方有旧货市场,然后去看看,如果有这机器就买下来,如果没有,我晚上上网想想办法。

      接下来我和三叔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开水都喝掉了两壶,老狐狸也回来了,看着那带子也有些好奇。三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也就不再打扰他,给他处理一下贴身的东西,换了热水和茶叶,自行离开。

      三叔出去买录像机的伙计还没有回来,我估计着买那东西确实够戗,停产太久,就算能买到也不一定能放。

      私下我又问了老狐狸关于张家的事,只觉得这个家族神神秘秘的不说,做的事也有些匪夷所思。而他事后回忆,我们能从那个墓室出来应该是有人把机关破了,我们是因为不知道哪里来的尸胎影响导致的死循环。那个机关很可能便是闷油瓶破的,但是问题又来了,原来的机关是什么?能让六个人如此绝望的死去。

      晚上三叔就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帮他在宾馆订好房间就查了查快件的信息。这录像带是从一个叫格尔木的地方寄出来的。

      我感觉老狐狸搭在我肩上的手突然用力,我一痛,鼠标都差点扔了,回头才见老狐狸神情有些不对,似乎这个地址代表着一个巨大的麻烦。

      “对不起……”阴影下我看不清老狐狸的表情,只是听到他小声说了句,我心中疑惑,“你知道这个地方?”

      “嗯,一些陈年旧事,跟你没关系。这录像应该是有人假借张起灵的名字发的,你也别想了。”

      老狐狸虽然这样说,我却有点烦躁起来,一下子我对那录像带的兴趣就更浓烈了。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闷油瓶的名字给我寄录像带?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又怎么知道我和闷油瓶的?一连串的问题涌出,但是老狐狸显然没打算让我思考。直接在我脖子后面捏了一下,我顿时什么就不知道了。

      直睡到天大亮,我才醒了过来。看着老狐狸那张笑脸,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吃了午饭。吃完饭老狐狸才慢悠悠的说道:“两个小时前,你三叔的伙计打来电话,已经出院了,录像机也已经买到了。”

      等我到我到三叔房里的时候,三叔正盯着电视机看雪花,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三叔又给我和老狐狸放了一遍,我看了一片雪花,只觉得人都晕了起来。

      我和三叔就琢磨了半天,始终没有入手之处,之后又逼着自己看了几遍,实在是看不出问题来,三叔还要继续看录像带,我就先和老狐狸回去了,我是一定要改掉他这个动不动就捏晕人的毛病,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后来三叔将带子翻录了一盘,将母带还给了我,说自己去研究之后几天,潘子听说三叔醒了过来,就到了吉林,将他接走。

      三叔走了之后,我和老狐狸在吉林转了转。只不过我和同学闲聊又想起之前让他帮忙查的照片,我才意识到考古队是十一人。

      可是为什么三叔的叙述中,却始终只提到十个人,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第十一人,是否这个人没有跟他们出海,还是三叔另有隐瞒?

      我和老狐狸回到杭州之后,天气还是非常的寒冷。铺子里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是偶尔帮胖子处理东西。

      这一天,胖子骂骂咧咧的来了,原来带着两只瓷瓶过来杭州,半路在火车上碎了一只,又没法找人赔,只能生闷气。我和他唠了会磕,直接打发老狐狸去买菜。

      说实话,我其实已经弯了吧?可怜我大姑娘手都没怎么摸过就要被一个男人占便宜了。不过仔细想想我也确实习惯了老狐狸的存在。再说他其实对我也挺好的,我也对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来二去的,就差滚床单了。

      我正和胖子说着,打铺子外突然探头进来一个人,抬脸就笑,问道:“老板,做不做生意——”

      胖子正挖脚丫子呢,抬眼看了看来人,哎呀了一声,冷笑道:“是你?”

      我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阿宁,如今身着一件露脐的T恤,穿着牛仔裤,感觉和海上大不相同,我倒有点认不出来了。

      阿宁没理会胖子,瞪了他一眼,然后风情万种地在我的铺子里转了一圈儿,对我道:“不错嘛,布置得挺古色古香的。”

      我戒备道:“你真是稀客了,找我什么事情?”

      她略有失望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态度,顿了顿道:“你还真是直接,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来找你请我吃饭,你请不请?”

      “不请!”我坚决道,开什么玩笑,要是老狐狸回来发现我竟然和阿宁去吃饭了,还指不定怎么折腾我呢。“我们有话直接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阿宁翘起嘴角:“干吗老问这个,没事情就不能来找你?”

      这一翘之下,倒也是风情万种,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睛里都要流出水来了,胸口马上堵了一下,感觉要吐血,下意识地就去看胖子。胖子却假装没听见,把脸转向一边。

      我只好把头又转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问,“嗯”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脸都憋红了。

      阿宁看着我这个样子,一开始还很挑衅地想看我如何应付,结果等了半天我竟然不说话,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好笑地摇头说道:“真拿你这个人没办法,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是不是装的,算了,不耍你了,我找你确实有事。”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四四方方的东西,递给我:“这是我们公司刚收到的,和你有关系,你看看。”

      是一份包裹,我一掂量,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大概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这样的大小,这样的形状,加上前几天的经历,实在是不难猜,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冷汗就冒了出来。

      胖子不明就里,见我呆了一下,就抢过去,展开一看,果然是两盘黑色录像带,而且和我们在吉林收到的那两盘一样,也是老旧的制式。

      “这是前几天寄到我们公司上海总部的,因为发件人比较特殊,所以很快就到了我的手上。”阿宁看着我,“我看了之后,就知道必须来找你一趟。”

      胖子听我说过录像带的事情,如今脸上已经藏不住秘密了,直向我打眼色。我又咳了一声,让他别这么激动,对阿宁道:“发件人有什么特别的?带子里是什么内容?”

      阿宁看了一眼胖子,又似笑非笑转向我,道:“发件人的确非常特别,这份快递的寄件人——”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快递的面单,“你自己看看是谁。”

      我看她说得神秘兮兮的,心说发件人应该是张起灵啊,这个人的确十分特殊,但是阿宁又怎么知道他特殊呢?

      于是我接过来,胖子又探头过来,一看,我却愣住了,面单上写的,寄出这份快递的人的名字,竟然是——吴邪——我的名字。

      “你?”一边的胖子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

      我马上摇头,对阿宁说:“我没有寄过!这不是我寄的。”

      阿宁点头:“我们也知道,你怎么可能给我们寄东西。寄东西的人写这个名字,显然是为了确保东西到我的手里。”

      胖子的兴趣已经被勾了起来,问阿宁道:“里面拍的是啥?”

      阿宁道:“里面的东西相当古怪,我想,你们应该看一下,自己去感觉。”

      我心里的疑惑已经非常厉害,此时也忘记了防备,脱口就问阿宁道:“是不是一个女人一直在梳头?”

      阿宁显然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我,摇头道:“不是,里面的东西,不知道算不算是人。”

      在吉林买的几台录像机,我寄了回来,就放在家里,不想阿宁知道我实际的住址——虽然她可能早已经知道——所以差遣了王盟去我家取了过来,在铺子的内堂接好,我们就在那小电视上,播放那盘新的带子。

      我刚看完一个带子老狐狸就回来了,看着阿宁笑的格外灿烂,阿宁有些戏谑道:“难怪Super吴不愿意请我吃饭啊。”

      老狐狸没理阿宁,只是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做了你最爱的西湖醋鱼,趁热吃?”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说老狐狸做的没有楼外楼的好吃,但也不差多少,只是还有一盘带子,看阿宁那样子,显然那上面恐怕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再等会吧,还有一个带子,很快。”说着,我拉了一下老狐狸的手,他无奈的笑笑,坐在我身边。

      录像又开始播放,场景还是那个内堂,不过摄像机的镜头好像有点儿震动,似乎有人在调节它。震动了有两分钟,镜头才扶正,接着,一张脸从镜头的下面探了上来。

      刚开始对焦不好,靠得太近看不清楚,但是我已经看出那人不是霍玲。接着,就在我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时候,老狐狸突然抬手捂住了我的眼。

      我大惊,“老狐狸!”

      我分明觉得捂着我眼的手有些用力,只听到老狐狸在耳边轻声说道:“别看。”他的语气有几分凝重,那似乎是我无法承受的画面,在之前,阿宁也是反复让我做好准备,究竟是为什么?是那个人我认识吗?

      与此同时,胖子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接下来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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