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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犀照 ...

  •   我再一次翻起了笔记本找线索,比起刚刚的粗略,这一次我连标点都没有放过。其他人看我来找资料,也围了过来,开始帮忙找起来。

      我们围在炉子面前,三本笔记和一本小说,每个人翻了开来,逐字逐句的找起了线索。

      我正翻着,一边的胖子道:“这里有一条线索。”说着就念道:“今天,卖掉了从海里带出来的最后一件东西,拿了3000块钱,1500还给老李,欠款还清,和着这家伙是打渔的。”

      我苦笑摇头,再去看一边的潘子,他的笔记最薄几乎什么都没有,已经看完了,又去看老狐狸,他正每页都用手摸过,唯恐漏了一个夹页。

      突然间我见他猛然翻了几页,就在我感觉小说要散架的时候,他翻出来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出来。

      我接过来一看,突然觉得眼熟,再一看,顿时脑子就嗡了一声,几乎背过去气——这照片不是其他,正是三叔他们去西沙之前,在码头的合照!

      我发着抖拿起照片,把照片上的闷油瓶和三叔指给他们看,一看之下,除了老狐狸依旧,胖子和潘子脸色比我还要难看,谁也说不出话来。

      我发着抖翻转照片,看到后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字:西沙考古队,李四地留念。

      看来是没错了,要说是其他人带着这张照片来到这里,实在是不太可能,带着这种留念照片的,应该就是当事人……难怪三叔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原来早就死在了这里!

      大家都静默了,一阵没有意义的讨论之后,我们便各种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气氛差到了极点。想着想着,忽然我浑身一抖,猛地就坐了起来,对他们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很诡异的破绽,这墓道,是一个悖论!”

      “什么?”

      我皱眉头想想自己应该怎么说,“我怕你们听不懂,比如说,我们走着出去,在黑暗中,无论什么原因导致了我们这样,我们都必须有一个调转方向的过程,尽管这个过程我们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对不对?”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我继续道:“比如我说,拿着一支笔,在墙上一边划一边往前走,那这出口处的墙上,肯定有会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一直跟着我,那等我在无意中调转方向的那一刹那,你们猜会发现什么?”

      胖子几乎跳了起来:“你会看到前面的墓道墙壁上,已经有你的划过的痕迹了!”

      “不只这样!”我道:“最关键的是什么?就是我转过身之后,左右就发生变化了,那我拿着笔的手,就会在墙壁的另一边开始划道。”

      “这!”潘子也皱起眉头道。

      “这是逻辑推论。”我道:“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逻辑来解释,墓道中间必然会有一个转折点!在转折点上,我们就像走入一面镜子一样,直线走到自己的相反方向,你们承认不承认?”

      众人都点头,只要是符合逻辑,就肯定是我说的那样。

      我道:“好,那你们再想一下,如果我们这么走过去,真的碰到了我说的那个‘反射面’,那么这个反射面有多厚?”

      “多厚?”几个人还在消化我前面的话,一头雾水。

      “是啊,肯定会有一个厚度,如果没有厚度,那么,你身体前一半通过的时候,你身体的后一半,就会……”

      潘子瞬间就理解了我的意思,一下子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的接口道:“互相重叠!”

      “对!因为在那个位置上,你的前半部分已经给反射回来,但是你的后半部分又没有通过‘镜面’,所以,如果我的说法是正确的,那我们在通过反射‘镜’的同时,必死无疑!会变成一陀怪物!我的脸会撞到我的后脑勺!”

      “可是,我们走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死啊?”胖子奇怪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个镜子面肯定有一个远大于人的厚度,一个反射的过度段,我们走入这一段之后,从这一头进去,在里面行走一段距离后,再从另一头出来,完成了空间的折叠。”

      众人又点头表示同意,这推论天/衣无缝。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这段距离有多少,我们假定只有两三步路,我举一个例子,比如我们走进了那一段‘镜子空间’之中,但是胖子不走进去,而是呆在镜子空间之外,而镜子空间只有两三步,你前后两边都能看到,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

      潘子理解的最快,喉咙几乎都僵直了,“会……看到前后出现了两个同样的胖子。”

      “好,这里出现了一个悖论,在你后面的胖子,往你前面看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你前面的那个胖子呢?又或者你去牵其中一个胖子的手,会发生什么事情?”

      潘子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别说了!”

      “这说明什么?”一边的胖子也是脸色惨白。

      “我们不用继续试验,也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镜子空间’,是不存在的!而去这个墓道反射,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逻辑基础也是不存在的,这个墓道的存在是不符合逻辑的。”我压低了声音:“不管到底是谁建的墓道,但他一定不是神,他不可能自己创造物理规则,这些人也不是因为这个而困死的,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一个特例,是一种新的情况!我们给这些尸体误导了,而最可能造成我们这种状况的,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我把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到了胖子写的第三条上去,动了动嘴巴,用唇语道:“我们身边有鬼!”

      现在想想,当时如此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几个字,又用唇语来说,怕那鬼听到,说明自己的神经已经不知道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平时,或者压力再小一点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胖子比我还不如,此时完全给我的表情所感染,几乎一个一个脸色发白,咽了口唾沫,胖子也用唇语说道:“你确定吗?我早说嘛……那现在怎么办?”

      老狐狸自从我开始推测便开始沉默,他知道有种这样的机关,可是他也不知道原理,但是可以说,没有人可以在触发机关后活着离开。但我们遇到的情况和他所知道的情况确实十分相似,但是我觉得却不是同一种情况。

      但是我们又看不到这鬼在哪里,说不定就趴在我们背上,我们都不知道,看不到就无从下手。想着我就叹了口气,问:“你们谁有什么办法,偏方也行,有能看到鬼的没有?”

      潘子道:“我听说只要在眼晴上涂上牛的眼泪,就能看到鬼了。”

      胖子打了个哈哈:“那寻找牛的任务,就托付给你了。”

      “犀照。”老狐狸突然说道,但是他眉头皱着,显然没有这种东西。他这么一说我也瞬间想起来自古有一个传说,叫做“犀照通灵”。

      “胖子,我要你的摸金符用一下。”我道。

      “你想干什么?”胖子捂住胸口:“这可是真货,弄坏了你陪的起吗。”

      “摸金符是天下最辟邪的东西,要是真货,咱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东西是假的。”我道,“快拿来给我。”

      “假的?”胖子摘下来仔细看了看:“你确定?”

      “当然,这是犀牛角做的,老子是专门做这一行的,能不知道?你看,穿山甲的摸金符是越带越黑,你自己看你的犀牛角,已经开始发绿了,我不会骗你的。”

      “妈的!我说怎么这么倒霉!”胖子大怒:“那鬼儿子又他娘的晃点了我一次,难怪每次都不灵,胖爷我这次要是有命出去,不把他那铺子给拆了,我就不姓王。”

      老狐狸啧了一声,我拿出无烟炉,眼角看到他点了点头,显然这个方法是可行的,我就将摸金符放到上面焚烧了,一开始还烧不着,后来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绿色的火苗中闪烁出奇异的光亮。

      我举起这一只无烟炉,举高让它照亮到尽量多的地方,我们都四处转头,寻找四周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刚才没有的东西。我在墓室中走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其他人也都看不到什么。

      我们又看了看各自的背上,仍旧什么都没有,胖子喃喃道:“他娘的我早说传说是不作数的,浪费我的摸金符,就说是假的,那也是犀牛角的啊,结果浪费了也什么都没照出来。”

      潘子泄下气来:“看来这一招也没用了,恐怕也没有鬼,咱们碰到的是第五种情况,也就是无理可寻,一点都没有头绪的情况,连一点参考都没有的情况,现在应该怎么办好?这一次恐怕真的要歇菜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突然胖子给我做一个禁声的手势,潘子也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我眼皮一跳,顺着胖子的眼神抬头一看,只见在我们的上方,墓室的顶上,隐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孩”。

      我的血液一下子就结冰了,潘子一手去拿枪,胖子则一点一点把手里的犀照灯举高。而老狐狸也从我身上摸出匕首,那动作,显然是想当飞镖扔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突然不害怕了,反倒有些怪异的恶心。一想起刚刚割了自己的匕首很可能要插到鬼身上我就恶心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指不定这匕首在送给我之前砍了多少粽子,我乱想。

      随着犀牛角越烧越亮,那黑色的“小孩”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妈的!原来是这东西在捣鬼!”胖子大吼了一声,“咔嚓”一声就把枪端了起来,无处发泄的怒气顿时就爆发了出来,一连开了几次扫射,顿时把那东四打得黑汁四溅,一下子摔落到地上。大概老狐狸也觉得恶心,匕首瞬间收了起来换成手/枪。

      我们马上后退了好几步,尸体发出一种类似于婴儿的尖叫声,猛撞翻了无烟炉,闪电一般向着黑暗中逃去。

      “不能让它跑了,不然我们还会中招!”潘子叫道,“追!”

      四个人爬起来就狂追过去,几乎是一瞬间,我们突然看到了外面的墓道壁画已经变成了原来的图案,鬼打墙失效了!

      “出来了!”胖子大喜,“不用困死了!”

      尸胎跑得飞快,以惊人的速度冲入了墓道的黑暗之中,向墓道的另一头跑去,我们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百分之百就会重新回到那种境地中去,我真是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而且也不可能有第二只犀牛角给我烧了。

      几乎也就是跑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一千米左右的墓道就跑完了,尽头出现在于我们向前,那是一道阶梯,直通向下,尸胎闪电一般冲了下去。

      我们狂奔,我们是从这条路上来的,自然也知道没有机关。几乎是十级并成一级狂窜而下,但是我们跑楼梯总归要比跑步慢上半拍,而那尸胎却一点也不减速,几乎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楼梯下的黑暗中。我明知道追上无望了,可是却刹不住车,想停下来,结果左脚绊了右脚,一连几滚就掉到了石阶的尽头,摔得头破血流,手电都飞掉了。

      心中暗骂,刚想站起来,却听到枪声从一边传来,而且非常密集。

      我爬起来就看到一边传来的光线,但是光线又不强,正想走出去,跑在我后面的三人就赶到了。

      我们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我们已经到了楼台,外面的连天廊很窄,我们小心翼冀地爬上去,往下一看,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圆形墓室,足有五六百平方米,有点意外的是,阿宁的队伍就在我们廊下,七几只冷烟火扔在四周,把整个墓室照得通明。只见他们围成一圈,不停地用枪在扫射周围的东西,但是我又看不清楚是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都是手臂粗的蚰蜒,满墓室都是,密密麻麻,简直就像海洋一样把阿宁他们围在了中间。

      而在墓室的中央,有一个倒金字塔形的棺井,井底有八只巨大的黑棺,围着中间一只半透明的巨型玉石棺椁,玉石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在下面的冷烟火映照下,玉石棺椁流光溢彩,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我看到蚰蜒似乎就是从这棺椁之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的。

      我顿时知道他们遇到的情况,我们还没触发过汪藏海留下的机关,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蚰蜒我心中庆幸。不过跟我们刚刚经历的相比,我竟觉得这些蚰蜒可要亲近的多。

      “我们要不要帮忙?”胖子问我道。

      潘于摇头:“等他们再死掉几个。”

      胖子笑道:“你不如现在直接扫射他们,死得更快。”

      “吴邪。”老狐狸突然拽了我的手一下,左手指向阿宁的队伍中的一个老外,他正背着一个人,“那是不是你三叔。”

      我一看,觉得非常的面熟,我马上拍了拍潘子,指给他。一指之下,他顿时就惊叫了一声:“那是三叔!”

      “你确定?”我也看着像,但是自己也不敢确定,潘子一说我心里就更觉得像了,忙往这个人上方走近了几步,想仔细去看。

      没想到才走了一步,我的脚就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见刚才逃下来的那只尸胎,竟然吊在石廊的下方,正好我就这么巧,走到了它的上面,它干枯的手一下就抓住了我的脚,用力地往下拽。

      我心里大怒,但是人在石廊上,我的平衡感又差,被它一拉,我的人就站不稳,顿时趴在了廊子上。

      老狐狸三人同时举枪,这家伙真是不长记性,这么近的距离顿时脑袋就给打烂了,大脑袋只剩下一半,接着抓着廊子下部的爪子就脱手了,整只尸胎摔入了廊下,同时拽着我的脚。

      我被这么重的东西一拉,惨叫了一声,也摔了下去,接着尸胎就先落在了阿宁他们的人群中,其他人早就全神贯注边上的蚰蜒,哪里顾得上头上,顿时就吓得屁滚尿流,四散摔倒,接着我也从空中落了下去。

      后来据胖子说,我落下去的动作就似乎是自己跳下来的一样。但是我确实是不得已摔下去,接着我就狠狠踩在那只尸胎已经打烂的脑袋上,顿时黑血四溅。

      幸亏这石廊不算太高,不然我这样硬生生摔下去,肯定得崴脚。但是摔下去之后我只是一个轻微的趔趄就站住了,向四周一看,顿时发现四周的蚰蜒像见了鬼一样地四处逃窜。一瞬间,潮水一样的蚰蜒潮水一样地退去,很快地上只剩下了蚰蜒的尸体。

      我吓得够戗,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看,却见所有的人都看着我,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而这时老狐狸也跳了下来,看到我手上的伤皱了皱眉头,似乎十分不悦。我手上的伤是被尸胎从石梁上拽下来的时候割破的,看着特别严重,而其实它也确实特别严重,阿宁队伍里的医生足足给我缝了三针。

      从石廊上掉下来之后,阿宁他们对于我这种“出场方式”吃惊到了极点。阿宁一开始竟然还没有认出我来,直到胖子在石梁上招呼他们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还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两帮人僵立了很久,才逐渐有所反应,我走动了一下,着急想看看那人背的是不是我的三叔,可是我一动,围着我的人突然就全部自动后退了好几步,好像见了鬼一样,有几个还条件反射地又端起了枪。

      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我赶紧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他却是直接掏出来手枪和他们对峙。胖子和潘子在横梁上刚松了口气,一看只好又迅速把枪端了起来,阿宁也忙挥了挥手,对她的手下道:“自己人,合作过,放下枪。”直说了好几遍,她的手下才将信将疑地把枪口放下来,但是几个老外还是非常的紧张,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看到他们脸上的筋都鼓得老高,显然情绪已经受到强烈的刺激,再有一点惊吓,这些人可能就会崩溃了。

      阿宁皱着眉头,从她的表情看,显然是不知道我们也在这里,抬头问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胖子在上边嘿嘿一笑:“这叫白娘子找对象,有缘的千里来相会,无缘的脱光了搂在一起还嫌对方毛糙——我说我们路过你信吗?”

      胖子说着和潘子从石梁上跳了下来。这时候阿宁队伍中有几个人显然认出了胖子,都惊讶地叫了起来,显然胖子在这里出现,触动了他们某些糟糕的记忆。

      胖子走到我们面前,大概是因为他和这些人合作过,气氛这才稍微缓和和下来,几个神经绷紧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枪上的保险咒骂,有个人还自言自语:“这下好了,在糟糕的地方碰上了糟糕的人。”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胖子的情景,感觉这一句话还真是贴切,不由就想笑。

      胖子瞪了那人一眼,又和其他几个可能比较熟悉的人打了招呼,阿宁还想问他问题,我和潘子已经忍不住了,就跑向那背着人的老外那里,翻看他背着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三叔。

      老外似乎对我非常顾及,我跑过去他们都远远走开,那背人的老外倒似乎不怕,看到我的目标是他背上的人,便将人放到了地上,我上去急急地翻开他头上的登山帽。

      登山帽中是一张十分憔悴、胡子邋遢的脸,我几乎没认出来,只觉得像是三叔,仔细一看之下,我才“哎呀”了一声,几乎没吼出来。果然真的是失踪多时的三叔,那个老贼!只几个月不见,这老浑蛋竟然似乎老了十多岁,头发都斑白了,乍一看根本就无法认出来。

      这样的见面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我认为我最后会在一间墓室中见到三叔,然后三叔会说给我一切,或者在我危险的时候,他会出现来搭救我……但是他竟然就这样马马虎虎地突然出现在了阿宁的队伍里,我看着真切,却突然不相信起来。

      三叔似乎神志不太清楚,眯着眼睛,也不知道能否看见我,但是我看现他所到我叫的时候,突然浑身有一丝轻微的反应,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问:“大侄子?”但是随即就没有动静了。

      我突然心里一酸,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涌了上来,看到这老家伙平安,我顿时放下了心来,可是又有一股极度的愤怒涌了上来,想上去把他推倒狠揍一顿。

      一边的胖子不知道和阿宁在说些什么,似乎吵了起来,我也无暇顾及了。潘子看着三叔这个样子,上去就摇了他好几下,又解开他的衣服。我一看就蒙了,只见三叔的衣服里面竟然全是黏浓,仔细一看,他的胸口都是烂疮,无数的硬头蚰蜒挤在了他的皮肤之下,显然三叔想把它们扯出来,但是蚰蜒的尾巴一碰就断,蚰蜒就断在了里面,伤口也不会愈合,时间一久全部化脓了。

      潘子一把就扯住边上的老外、就要揍他,被其他人抱了起来。潘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们他娘的对三爷做了什么!竟然把他搞成这个样子?”

      我看着那老外看到伤口的惊骇表情,知道他们肯定也是不知情,但是三叔这样子也太惨了,我发着抖问那老外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那老外几乎要吐了,转头过去道:“就是在这里的棺井下面,我们刚发现他,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后来发现他还活着,领队说这老头知道很多事情,一定要带着他走——我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些东西,不然我死也不会背他!”

      “一定是你们!”潘子在一边大怒,“老子在越南见过,那些越南人审问犯人就是用这一招,就是从你们美国人那里学来的,你们他娘的肯定逼问过三爷,老子杀了你们!”

      其他人都围在我们的四周了,我摆了摆手让潘子冷静一点,道:“和他们没关系,如果是他们干的,他们不会不知道死蚰蜒会吸引同类而这么惊慌。”

      阿宁走过来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招来了队医,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三叔弄正了处理。

      好不容易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了,队医给他盖上了毯子,让他睡在一边,潘子就问他怎么样了,队医叹了口气道:“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他是伤口感染,我等一下给他打一针抗生素,但是他现在已经有点高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出去,要看他的个人意志,你们不要去吵他,让他睡觉。”

      一放松下来我就不行了,自己滚下来的时候弄的浑身是伤,有些站不住,但是一想到在墓室里老狐狸做的,我就没胆气再靠上他。

      但老狐狸也不是一般人,直接拉着我坐下,手不断揉着我一些磕的特别痛的地方。我自然知道老狐狸现在也没别的想法,但是我却忍不住多想。

      休息过后我们叮嘱了阿宁的队伍就往回走,开玩笑,现在三叔都找到了还逛什么?之前当是参观,没成想差点差点全军覆没,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路上胖子就忍不住偷偷问了我,为什么我的血也可以驱虫。其实我自己也奇怪的很,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在秦岭陈曦似乎也知道,而且老狐狸的反应也很奇怪。这样想着,我也顾不上尴尬,抓着老狐狸的手就偷偷问他。

      他倒是没意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问他。

      “在鲁王宫的时候,我把你从藤蔓上救下来顺便喂你吃了麒麟竭。”

      只不过他就回了一句,再多的他只是笑笑不说话。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喂我吃麒麟竭,这样做对他有什么益处?

      在纠结中我们已经回到了温泉处,阿宁自然是不甘心的,只不过被她的手下打晕,也就只能跟着我们退了出来。

      休息过后,我们很快出了缝隙,所有人都至少三四天没见太阳了,全都给照得睁不开眼睛。

      老狐狸一开始带来的人有一个没回来,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订立了路线,阿宁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好子医生和接应,说在路上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我们跟着他们的队伍,缓缓下了雪线,碰上山地救援队的时候,已是在营山村外了。

      所有的伤员全部被吉普车运到了最近的医院做简单处理,然后再送到吉林大学第三医院。三叔经过检查是剧烈脑震荡和伤口感染引起的并发症,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我和胖子则全是外伤,以致我再也没有羡慕过潘子健壮全是伤疤的□□,因为我也不会比他逊色多少。

      而且,虽然我对于三叔的目的和动机还是完全不知道,但是总算是把他的人找回来,心中也颇有一种自豪感。

      三叔一直要在医院治疗,直到病情稳定,我、老狐狸、潘子、胖子和几个老外在吉林放荡happy了大概半个月后也各自告辞。

      潘子回了长沙,收拾残局需要大量的精力,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胖子回了北京潘家园,说要休息几个月,几个老外各自回国,我身边只剩下老狐狸一个人,我开始各种不自在。

      幸亏老狐狸也没再提,我就一边照顾三叔,一边整理我的想法,遇上实在理不出来的我就问老狐狸。我发现老狐狸对我问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知无不言,大有把我当成自己人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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