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谢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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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莉恩发掘自己现在正重复试验着托尼的话的正确性，而它已经应验过一次。
她忽然有种想要用手把鱼肉蒜泥全部捏得稀巴烂的冲动。
但这时她远远地瞥见了史蒂夫的眼神，他也看到了自己，随即勾唇笑了一下。
这一笑给了她很多勇气和安心。
她忍住了。
橘粉色鲜嫩的鱼肉色泽分明，白色的脂肪纹凝上少许细微的晶莹，漆黑的酥软的鱼皮仍沾带着粗盐巴，有的已经液化，渗在肉质当中。香蒜粉点缀其上，佐成团的黄绿色的蒜泥，蛋黄酱如同露珠般布散餐盘周围，菜品颜色一如既往的清新多彩。
她亲自上菜，在史蒂夫身旁站定。
蜜莉恩喜欢看别人品尝自己的菜，特别是给重要的人做菜，她从小就乐此不疲。在她眼里吃饱穿暖，与家人平安地早出晚归有等同地位的重要性。这点史蒂夫是知道的，从某种层面上，他们就是一家人。
“为什么我就是吃不腻你做的菜？”史蒂夫皱着眉，做出极力思索的模样，摇着头不解地问.
她忍俊不禁，绽开两个小梨涡：“大概是因为食物有千百种做法，而我喜欢换花样。”
“虽然这道菜不是你的风格，但仍然非常美味。”
“我的风格？”
他点点头：“大胆，创新，不受食材本身形态与传统烹饪方式所限，随意去做，而不是烤来烤去。”说着，他翻动着鱼块，将盐巴从皮上刮下来。
“也许我偶尔想要大众化一点。”
“样子是没错了，但这个恨不得把所有香辛料都加进去的风味……”史蒂夫笑吟吟地吃了一口，被辣味呛住，“还是老样子。”
“拜托我是故意的，天冷的时候多吃辣比较好行吗？穿着薄薄一层紧身衣的人老了以后老寒腿会找上你的。”
她有点不服气。快一百岁的人还不懂养生。
史蒂夫还在笑。
她摸不着头脑：“笑什么？”
“当我给你回信的时候我是抱着以后照顾起两个年轻女孩的责任心的，谁知道会变成什么事我都被照顾得面面俱到？”
她耸耸肩，自然而然地答道：“你们都忙着当英雄拯救大我，我只能照顾小家做好小我了。”
史蒂夫眼底划过一丝柔和。
“谢谢你。”他轻声说。
蜜莉恩侧过脸，不由一愣：“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这样做你自己。”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别人啊。”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毫无缘由地被夸一顿，反倒不知所措。她忽然觉得史蒂夫总是这样上一阵就忽然像上年岁的老年人似的卡壳，还挺可爱的。
但随着史蒂夫凝望着自己的时间越变越长，她的笑容变成了合拢的含羞苞。
如果是神经大条的女孩，或者钓鱼型女孩——比如高中时她的死对头，刻薄女孩的小团体，会用“讨厌，为什么这么看我？”或“脸上有东西”做回复。
但她学不来那套。
这时候就得装傻。
她瞟了眼即将见底的餐盘，起身，爽朗利落地扔下一句“我帮你把剩下一整条阿拉斯加都带回去吃好了，”扭头就走。
史蒂夫阻拦的手伸到半空却连衣角都没碰到。
阿拉斯加三文鱼把七个餐盒装得满满当当的，堆在桌上。蜜莉恩一边装袋一边念叨着：“根据个人喜好口味不同我都做了标记，一看就知道谁是谁的，虽然这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就当零食好了。说到零食，杰西跑哪去了？算了，我带了五年瑞士奶酪和辣香肠，你记得悄悄塞给杰西，别被克林特看见，她喜欢半夜喝大酒，不吃点带热量的干货伤胃。Oy，我也劝不住她……”
“杰西不回去。”
史蒂夫终于得空能插上话，她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什么？”
“只有我回纽约，她还要一直陪你住在中央城。”
“她吃错药了吧？”蜜莉恩瞪大了眼。为了不受约束，搬出去单过的杰西卡·琼斯被谁掉包了？
“她就是这么说的，等她晚上回来你再问她吧。”
蜜莉恩放下牛皮纸袋，沉沉地吁了口气，秀气的眉拧到一起，清亮的声线降下八度。
“Oy…该不会是因为卢克·凯奇吧？”
史蒂夫颔首，无声地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圆嘟嘟的小脸蛋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讨厌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但她总是用实际行动逼我说出来。这就是向刀枪不入的男人敞开心扉的下场——你只会自己受伤。”
“卢克是个好男人，是个英雄，他们之间只是还有问题没有解决而已。”
史蒂夫刚忍不住为朋友辩白，便立刻遭到斩钉截铁的反驳。
“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会彼此牵引对方走错误的路，比如把英雄当成烈士，把玩命变成前戏。”
他碧色的眼里涌起了波澜。
“贝尔你……”他动了动喉结，嘴唇翕动着，勉强自己笑了一下，“你要知道这就是我们做的事，它无可避免。”
不知是碍于公众环境还是一时情至，史蒂夫的声音压得低而轻，就好像无形中伸出了粗糙的手，试图用最磨砺的茧去触碰最柔软的地方，得到的除了瑟缩和武装，没有其他。
“那或许她该避免寻找一个做这样的事的人！我和杰西是彼此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绝对不会容许她自我毁灭，就算她讨厌，我也要让她从这种蠢事中抽身出来。”
笃定到几乎极端的口吻令史蒂夫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谢我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