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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5 ...

  •   绯真正式搬入朽木邸,数月后白哉筹划了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邀请绯真和他往日的朋友来府上小聚,席间透露了大致的婚期。长老院开始对绯真进行一系列严格的贵族教育,日复一日的枯燥学习,让绯真在闲时对他叫苦不迭:“果然是不能被您惯坏呢。”而白哉就像成心与此较劲一般,表面上还是座万古不化的冰山,骨子里简直宠她到了极致,自从清川习惯他每天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绯真小姐怎么样了?”,之后从他进门就直接禀报夫人今天做了什么,现在在何处。死扛面子的人变得只剩白哉而已,朽木家上下都投入了置办婚礼的紧张工作,演变到绯真见任何人都会脸红。
      年末绯真照预定办完朽木家的入籍,出于礼数和手续,白哉强捺多年难抑的怒火,陪她回访了戍吊名存实亡的老家,这家的主人、绯真的义父看出对方来头不小,忙不迭地堆起假笑迎他们进门。“不用了。”白哉冷冷回绝,“绯真早在14年前便与府上断绝了来往,并且从此就是我朽木家的人,为此才特意前来打声招呼,往后请府上不要仗绯真的名义和朽木家攀上关系,否则后果,相信您聪明到不需要我明说。”

      婚礼在次年的春天顺利举行,这是两人最初相遇的季节,7年失散,7年交往,像是为了补偿而交相弥合,命运连偶然都安排得稳妥慎重。
      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四大贵族的当家无不出席了婚礼,相比之下海燕和都只有跟在浮竹身后才能靠近新人,好在若叶一早就被预定为伴娘,才能全程陪着绯真,进出内室频繁更衣答礼,解下白无垢时绯真突感眩晕,被若叶问及“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大概是有些累了。”
      “休息一会怎么样?我去外面应付下,回来再帮你换。”
      “谢谢…”她强打笑脸看若叶关门退去,自己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知多久以后醒过来,听到窗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怕让人担心赶来,忙起身问是谁,却见一只金瞳黑猫轻巧地跃进房间,毫不避人地踱到她面前,“…这孩子…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不认为我的年纪会比你小哦。”一个陌生的声音蹦出来。
      “诶?!”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悠然的黑猫,“是…您在……?”
      “‘您’就免了,听着不舒服。”
      “诶?那、我是在做梦吗?”
      “应该不是吧。”
      “猫会说话?”
      “一般不会吧。”
      “……呃,那……”绯真倾下头一时转不过弯来。
      “‘四枫院夜一’——如果你听过的话。”对方好像也不打算再戏弄她了、
      “啊……那位大人的话,是外子的初恋对象呢。”
      “………………哈?!”
      “啊!难道您就是——”
      “……被你那么形容,反倒不想承认了哪。”
      “今天特地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没有被人发现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高兴啊,再怎么说我也是尸魂界的逃犯哦。”
      “但凭您和外子的关系,就足以令我相信您的为人,况且外子一直都很想见您,如若不烦务必请您——”
      “都说别叫‘您’了!再说我只是来见你的,关白哉什么事?”
      “见…我吗?”
      “啊~还没问你的名字。”
      “小女绯真。”她正坐下来,初次拜会,“久闻夜一小姐大名,今日幸能得见。”
      黑猫撇嘴窃窃道:“原以为那小子会娶一个平庸的富家小姐,听说是一个流魂街的贫女我才起的兴趣,结果不是比我还像个贵族吗…?海燕那家伙……”
      “不,夜一小姐拥有的不拘于外在的贵族气魄和灵魂,才是绯真无法企及的。”
      “你不是得到了吗?——白哉那小子的。”
      “…诶?”
      “他找到了合适的人呢,我也趁早告辞了。”
      “请等一下!就算不见外子,至少多坐一会……”
      “不行哪,他的灵压已经到附近了,应该是担心你才过来的吧,要保重自己呢,绯真。”
      “夜一小姐……”
      “有缘再会了。”她转身从来时的窗台跃去,三两下窜过□□跳上朽木家的围墙,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便消失于视野之中。这时门外传来白哉的敲门声:“在吗,绯真?”
      她起身开门,见她没事白哉放了心,扶着她朝房内看去:“有人来过吗?”
      即便夜一将灵压隐藏得滴水不漏,他还是凭着默契般的直觉感到了她来过的讯息。绯真忽然觉得万分伤感,虽然他一再拒认曾对她怀藏的恋慕,但这样的反应还是太过了然。绯真不曾嫉妒,只是怕自己的身体经受不起逝水的光阴,这今后无法慢慢填补他的缺憾,反而再次增添内心的伤口。
      而自己也一度倾覆过的感情,又是否还在令他耿耿于怀呢?“…白哉大人…”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依上他的妻子。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正面回应过您吧,形容不出对您的感情,甚至一度令您为此对我生气,而我却至今未能给您一个交代。”“在我找到那个答案之前,您给了我无尽的时间。然而我的能力太为有限,只参透了我无法形容的原因。”“——如果一个字的‘爱’是两个字的‘喜欢’的进阶的话,那么比‘爱’更深切的感情,是否便无法用字来表述了呢?”
      “绯——!”
      “您曾说我是因为您才存在于此,那您又是因谁才成为与我相遇时的样子?”“……我们已是共饮过清酒的夫妇了。”她除下握在她肩上的手,“如果您还有寻觅之人,绯真也会等您。”
      “……是她吗?”
      “夜一小姐适才离去。”
      他一把将她拉进房中,反手关上门。已不想重复从多久以前深陷的感情,为何时至今日都无法令她信服呢?你究竟是怎样看我的,才会叫我在大喜之日去追其他女人?!绯真脚下不稳被他推倒地上,想试图推却他紧拥的双臂,耳边的低诉却失落得如同悲泣:“你就在我怀里,我哪里还有要找的人……”
      比起夜一的孽缘让你我相遇,我宁愿相信是为了与你相遇才结下那场孽缘,无论曾有怎样的憧憬,在你之后的我,再没有想过别人。“绯真…你才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抵上那堵胸口的掌心,仿佛在那一刻,摸到了他的委屈和潮汐般往复的深情,以及与呼吸糅杂交汇在一起的,生命的核心。她落下泪来,却不知是为谁触动了心扉,是为了对方而掩埋抹去的曾经,还是在确认彼此的定义之后,再无可置身事外的锥心的恋情。
      她深知人生短长,没有永远,正因如此她才庆幸此刻与他紧紧相系。她确未觉得不幸,即便命运数度颠沛摧折,那个凄惶地倒在奔逃的路上夜晚,第一片千本樱落进眼底的那刻,她便已无憾地原谅了这个世界丑陋和美丽。命运让他们出身悬殊,却仍然将他领到了自己跟前,她虽然不曾感到不幸,却也是第一次懂得幸福,上天并没有亏待于她。
      无数次想要回应他的感情,却被越来越深的无力封死了去路,“白哉大人……”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怎样才能装下这满溢的幸福,又能拿什么回报您呢?生命本是脆弱的凭依,根本不值得您拿心……她不能自胜的感动,却用了最蹩脚的理由躲闪:“妆都花了,出去会有失朽木家的体面吧…”
      而白哉脸上的表情,恍然是她第一次看到的坦率笑容,不由地想伸出手去触抚那上扬的唇线,但想到可能会打消那稍纵即逝的舒怀,只是低头攥住了他的衣角:“……是嘛…”曾因夜一小姐而变得不苟言笑的您,也会为我流露出这副面孔吗?“……绯真也能给您幸福吗?”
      连幸福的定义,都是你告诉我的。“…是被已无法再见的人记得吧…”那年重逢的冰河之畔,你转身对上我的目光里,没有生疏和迷惑,你清楚地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虽然在7年前就道了永别,和我真正共处的时间不足半月,但你却未曾将我从记忆中除去……明明是我亲手送你离开我身边。
      “是嘛…”她喃喃地重复着,掩起了嘴,“…太好了……”
      与他重返婚礼仪式,以示告别少女时代而最后一次穿上的振袖和服,仍是那年协同参拜神社时,令所有人过目难忘的白底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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