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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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茫然地走着，心口的痛像是惨白的白纸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这就是心脏病发的症状吗？
她扯出一个淡笑，要是她的心脏病更严重点多好啊。或许，在一次巨大的痛苦后就可以永远解脱了。而现在，则要在针芒一样的刺痛中默默承受。
……
……“他可真是伟大啊，为了家族企业，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阮文馨……”
……“最爱的女人阮文馨！……”
……“最爱的女人阮文馨……”
……
遥远地，他冰冷嘲讽的声音不断想起……
遥远地，那张温柔的脸缓缓地在她脑中浮现……
“沁儿，小心！”温暖柔和的嗓音柔柔地自她背后响起。
小沁舞没有做声，白净的小脸没有表情，可是脚步却明显谨慎许多。赤着白嫩嫩地脚丫，小沁舞缓缓地探进泳池。那里，瑶瑶正穿着救生衣欢快地拍着水花……
“呀……”
水没过泳台，白亮的瓷砖太过光滑，小沁舞硬生生滑倒在地。她斜着脸，半个身体已经没入水中。琥珀色的眸子正好看到二楼的阳台上，母亲冷漠的身影快速地隐入落地窗帘后。
小沁舞怔怔地收回目光，却看到瑶瑶正奋力地滑动胖乎乎的手臂朝她有过来。眼神有点慌乱地一动，这里太滑，瑶瑶过来也会摔倒的。她刚刚摔过，知道会很疼，不过她可以忍，可是瑶瑶……
“你别过来……“
突然，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双手暖暖的，热热地，覆上她红肿的膝盖。
“沁儿，不是让你小心了吗？疼不疼？阮姨给你呼呼……”
小沁舞的胸口突突地跳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阮姨仔细小心地对着她的膝盖呼着气……
……
记忆中的那抹温热的暖流，就像被咬破了包裹着它的彩色糖衣，暖暖缓缓地淌入她的心中。
而此刻，那抹甜软的温柔却像一根根尖锐无比的刺，细细密密地扎入她的胸口。
“小舞！”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瑶瑶的声音，软软哝哝地吵着也要呼呼……
……“舞！”……欧阳翎琴的声音疑惑地提高。
是琴！
上官沁舞有点忡怔地抬起头，看见坐在楼梯口台阶上的林晰栎和欧阳翎琴焦急地跑过来。
“你没事吧？小舞？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林晰栎扶住她的手，猛然间发现她的手竟然滚烫滚烫。
“舞，你怎么了？……”欧阳翎琴抬起头，看见上官沁舞两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一向清冷疏离的眼眸竟然有着恍惚的迷茫。
休息室的门被用力推开，一身红色礼服的女子站在门口，她的身边仿佛有着无穷的火焰。
殷络静静地坐在那里，平静地回头看着怒火中烧的她。
欧阳翎琴的手紧紧握紧，她一步一步都带着强烈的愤怒走到他的面前。
殷络眼神冰冷，慢慢地站起身。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心惊。
殷络转过头，他看着欧阳翎琴，眼神阴暗森冷。那样的眼神太过阴沉，有着浓浓地危险气息。
欧阳翎琴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下颚的线条倨傲地紧绷。然后，她扬起手——
手掌带着风声——
愤怒地——
再次——
向他挥去——
突然，她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黑润的瞳孔散发着浓烈的愤怒。
殷络捉住她的手腕，眼神里的冰冷已经快到极限。他冷冷地放开她的手臂，嘴角危险地上扬，“欧阳小姐，请自重。”
“你这个混蛋！堂堂殷氏的总裁竟然为难一个女人？”欧阳翎琴眼里有着酸涩的通红。
恍惚的舞……迷茫的舞……她记忆中重来没有过的舞，今天，就在刚才……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淡漠疏离的她，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神情。
在走廊外，舞有点忡怔，恍惚地让她请求自己的父亲说服上官铤离开。看到这样的舞，原本憋在心里，应该要质问她竟然如此卑微地和殷氏联姻的话，一句句生生卡在喉咙里。
“舞她不该承受这些。这个世界，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伤害她！”
殷络阴沉地转身，相对于盛怒中的欧阳翎琴，他则森冷地太过危险。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那样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欧阳翎琴上前一步，她紧紧地盯着殷络，望进他漆黑的眼眸，“殷络，不，应该是殷络承，要不是小舞，你会有今天吗？”
仿佛突然间用刀硬生生劈开他刻意隐藏的记忆，殷络紧绷的面容有着骇人的气息。这样的他，全身散发的强烈寒意，仿佛脸周围的空气都凝冻成冰。
欧阳翎琴原本犀利的眼神有一刻慌乱，可是，她依旧挺起胸，倔强地仰起脸，“要不是舞，现在的殷络承，只是地方监狱里的囚犯……！”
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她怔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的黑色瞳孔慢慢凝结成雾，像一个黑色的漩涡，散发着浓烈的戾色。
“谁告诉你的？！”像是从地狱里迸出的声音，欧阳翎琴的脊背慢慢渗出寒意。
“总裁，会场后门竟然涌进大量记者，我们……”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怔住了，愣愣站在门口，拿着对讲机的手还搭在华贵的门把上。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
……“一号门……快……！”……
“紧急通道……”
……
对讲机里有着嘈杂的声音，可是训练有素的保安人员正在冷静地下着指示。
“夫人，现在不可以走这边……”突然，工作人员急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欧阳翎琴明显感到殷络的身体轻微地一震。
是舞吗？不会，栎应该和她在一起……
“林小姐，不可以……”
对讲机里再次想起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她鸵鸟般的猜想。
是小舞！
欧阳翎琴直觉地挣脱开殷络。不可以，现在的舞不可能抵挡住近乎疯狂的记者，关于他们的婚姻，记者肯定会……
她急急地转过身，却惊讶地发现有人早已朝外面走去。
欧阳翎琴有一刹那的忡怔，看着殷络的清瘦的背影迅速地隐没在华贵的门后，俊美的侧脸倨傲紧绷。
“小舞……你没事吧？”林晰栎神色复杂的扶着上官沁舞，脚步有点迟疑。
上官沁舞有点茫然地回过头，可是好像又没有在看着她。她有点踉跄地走着，任由林晰栎扶着她改走楼梯。
林晰栎忽然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那种仿佛没有焦距却又全然相信她的眼神……太过炽眼……
突然，林晰栎停下脚步，眼里飘过一丝动摇。
“……小舞……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走另外一条……”
上官沁舞恍惚地跟着停下脚步，却在转头的瞬间——
电光火石间——
仿佛在迷雾中——
有一道炙热的火光向她射来——
……“上官小姐，请问可以就你的婚礼向大众做出一个比较明确地回应吗？”……
……
……“请问一下你对于自己用身体来为上官企业争取‘缓刑’的行为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据有关人士透露，你根本没有和殷氏的总裁办理结婚的有关手续，你可否在这里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代呢？”……
楼梯口处，一群记者仿佛老早知道她们要下来一样，看到楼梯间晃动的身影就像苍蝇见到血一样，疯狂着涌进来，把她们挤到了楼梯间的转隔上。
上官沁舞有点急促地呼吸着，她的眼神迷茫地半眯着，好像看不清眼前围涌着她的人群，她们好像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只看到白茫茫地一片炙眼的闪光把有点昏暗的楼梯间照得犹如白昼。
头重的好像要耷拉下来，好像在很近的地方，谁的心跳声如此地沉重……一记……一记……
……又是谁的呼吸声如此紊乱……
上官沁舞无意识地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人影，她微微闭眼，再睁开……
眼前依旧是模糊的白色幻影，像一个个光点……
下意识地，她只想抓紧小栎一直抓着她的手……
人群不断疯狂地围堵过来，上官沁舞摇摇晃晃地转过头，人体散发出的味道让她有种反胃的感觉……
混浊的空气令人窒息，夹杂着令人作恶的味道，上官沁舞差点吐出来……
……
“你就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吗？……”……
……“难道你对自己表面高洁实际龌龊的行为不给以任何的辩解呢……还是你打算以沉默来向大众默认你本来就龌龊的本质呢……”
“上官小姐，可否请大概出示一下你合作过的对象？……除了荣盛集团的荣世翼，还有殷氏的殷总裁，你还和哪几个企业娇子上过床？……去年上官企业以头筹的势头标得美国虎副斯维尔的中国代理权是不是也跟你的‘特殊服务’有关呢？……”
林晰栎低着头，沉默地站着。她的手直直地垂在身侧，有点僵硬地看着那双本该被她握着的手如今正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吧。她的脆弱如此的明显，如此地——强烈。
林晰栎扭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地暗门。
她应该要在她被包围的一瞬间趁着混乱掩进那扇可以直接通到后街的暗门……
如今那扇门正被不断涌过来的记者遮挡住……要是再不走，她也没有可能脱困了……
她转过头，看着上官沁舞被挤得摇摇晃晃……细细的汗水渗出她的额头，顺着光滑的侧脸弧线慢慢地滑落……她的眼神迷茫……隔着这样的距离，她甚至可以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的右手紧紧地捂着胸口……
林晰栎的眸子微不可闻地眯紧。远远地，她耳边又想起医院里那个有点年纪的医生深沉地话语。
“由于您的左心房曾经受到过伤害，间接引发出的病情，这种诱因比较少见，还好，您的病情十分轻微，只要不发作平常运动什么的都没事，包括剧烈运动。发作起来，心跳非常快，但过了一定时间会自己转到正常位置。”陌生的病房里，医生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膀。
脑中像是涌上一股热气，她反手握住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发现那双手握得更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地，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
林晰栎看着那双汗涔涔的手，忽然旋过身，用力拥住上官沁舞瘦弱的肩膀，奋力地朝那扇暗门走去……
希望还可以来得及……
应该还来得及……
在一切没有发展到她原先计划到无可挽回的的地步时，希望一切都可以来得及……
她可以用别的办法……别的——更好一点的办法……
人群随着她们的移动变得更加躁动起来……后面的记者开始死命地往前挤……
林晰栎眼神坚定，尽管一次次被记得踉跄摇晃，她仍死死地抱着上官沁舞。她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那扇即将被疯狂的记者掩没的暗门……
突然，上一层的楼梯门被重重地打开。
“你们在干什么？……”一句阴沉的夹杂着几缕沧桑的声音沉怒地传来。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有点呆楞地转过头——
上官沁舞明显感到林晰栎整个人在一瞬间僵硬的如一尊雕像。
她虚弱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高处的那两个人影，突然——
好似被雷击中一般，上官沁舞的嘴唇颤抖，她的手无意识地开始握紧，仿佛要折断扶着她的手一样——
而林晰栎仍旧僵硬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像电影的慢动作般，她僵硬地回头看向她——
上官沁舞的嘴唇雪白雪白——
仿佛在一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血液——
她睁大着双眼，琥珀色的眼眸里慢慢凝聚出水雾……
林晰栎紧紧地闭上眼睛……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3-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