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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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抹冰冷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拐弯处时，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才猛然清醒，顾不得回头瞥一眼传闻中有着性感女神化身之称的欧阳翎琴，他急急地跑上去。
“总裁，现在只有紧急通道可以出去，……这边请——”
“夫人现在在哪里？”
心口仿佛被一根细针刺痛了，那股尖锐剧烈的疼痛似乎把他的五脏六腑统统扭在一起。脑中想起的竟然只有她离开时失神的脸庞和苍白的嘴唇。
“呃——”工作人员有一刻的失怔，“——夫人，应该在紧急通道吧……”
“应该——？”
阴沉冰冷的声音使工作人员的背后渗出冰冷的寒意。
工作人员有点瑟缩低下头，却在不经意间瞥到匆匆赶来的组长。
“总裁，后门楼梯间已经被记者包围了，请随我们到紧急通道——”组长跑得有点急，可是依旧恭敬地低头。
“——那么，夫人就‘一定’也在紧急通道！——”工作人员两眼放光。
殷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组长。漆黑的眸子有着犀利的光芒。
谁知，组长一听到这句话，原本镇静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惊慌，他的眼神慌乱地看着自己的脚下。
——难道，猜错了吗？——夫人，她没有在紧急通道？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组长。
殷络黝黑的眼睛危险地眯紧，他慢慢上前，走到组长的面前。仿佛随着他的移动，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他的声音冰冷冰冷。
“她在哪里？！”
*** ***
上官沁舞震惊地看着楼梯间的两个人影：一个冷漠如君王，一个冷傲如不可侵犯的女王。
记者们激动了，仿佛一堆久旱未雨的干草，被一根火苗点燃了。
人头攒动——
人群像是海浪一样——
记者们扛着摄像机，所有人都红着双眼，像是闻到了腥味的苍蝇，疯狂地向前移动……
上官沁舞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僵硬地站在那里……
记者们狂乱地呼喊着什么，相机的快门闪亮着，白炙的闪光突然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上官先生，你可否对你高明的“经营手段”做一点评价……“
“据说上官企业已经名存实亡，欠下地下钱庄为数不少的高利贷，所以你才会‘故技重施’采用‘特殊方案’解救局面吗？”
上官铤冰冷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那群记者如小丑般竞相争涌到他的面前。
林晰栎倔强冷漠地看着被记者围涌着的上官铤！她的眼睛残酷地眯起。唇角也僵硬地抿着。
这一刻，她拒绝去看上官沁舞。她的胸中仿佛有着血腥的气味。内心仿佛有一头嗜血的狮子被唤醒。既然一切无法挽回，那么——
让这个世界欠她的一切——
——都还回来吧——
林晰栎没有转头，冷冷地……
……甩下那双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 ***
“无可奉告！”
沉静冷漠地声音突然从喧闹的人群中传出。
那句沉冷的声音并不大，只是清冷地，响起。
林晰栎靠在墙角，眼睛玩味地眯起。
哼，要开始了吗？！
记者仿佛被这句话震慑到了，那个声音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电台的直播过程中，沉静地宣布着上官企业每个季度的计划报告，那种清冷的，坚定的声音一直有着奇异的力量，好像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就没有理由可以反抗和质疑。
上官沁舞紧紧握着手，她的背颓然地靠在墙边，头又是一阵剧痛——
那个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不止一次地期待能在这个声音中听到只字半语的赞美 ……可是，每一次——
……都毫无悬念地落空——
她不要再待在这里，她要离开……要离开……
上官沁舞颓然地闭上眼睛。
——她真的，真的只会逃避而已——
可是，那又怎样呢？
——逃避，却是避免疼痛的最好的办法……
记者们面面相觑，嘴里小声地低估着，可是谁也没有第一个出声“采访”。
上官铤没有说话，脸上更是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仿佛说话的人跟他没有关系。
姚婉颖倨傲地从上官铤的背后走上前来，暗紫色的晚礼服衬得她的皮肤有种陶瓷般的白皙。
她冷冷地低头，俯视着与她隔着几个台阶的记者们，眼神慢慢地眯紧。然后——
——她看到了下层转隔上的她——
心仿佛被鞭抽过一样，火辣辣的，那种痛慢慢地侵入她的骨髓——
姚婉颖的双手轻轻地在身侧握紧——
从小就冷漠的她，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的背脊总是挺得笔直笔直——
现在的她，倚在墙上，低着头看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几缕散发散在她的眼前，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只是，那细微的……不易觉察的……
——她竟然在颤抖！……
一股酸意慢慢袭上她的鼻尖——
这就是她的女儿！
她是如何的不幸——成为她姚婉颖的女儿！
如果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如果她是——
湿气，慢慢涌上眼眶。
“上官夫人，我劝你还是合作一点的好！毕竟，哼……”
一位有着络腮胡的记者趾高气扬地抬起头，把玩着手里的钢笔，轻蔑地看着高高再上的姚婉颖。
原本，在看向上官沁舞的时候，她瞬间的脆弱使她坚硬的防备有了裂缝，可是当那个记者轻蔑的声音传来后，她顿时又面如寒霜。
“毕竟什么——？”
姚婉颖转过头，懒懒地回问，可是那种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鄙夷。像是一个尊贵的女王在看一个无比低微的生物一般，她淡漠鄙夷地看向那个记者。
那个记者好像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他无所谓地咧嘴笑了笑，慢慢地走向前。
“上官企业——不，不，不，对不起，把‘您’所在单位的名号都报错了——”络腮胡假装非常抱歉地拿起一直在把玩的钢笔在她面前挥动，然后慢慢地把笔插回口袋，“——现在应该称做殷氏的小分铺才对……”
人群里突然想起一阵轻微地哄笑声。
上官沁舞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没有站出来——
上官铤他——没有站出来——！
呵！
她扯出一个苍白虚弱的冷笑——
需要表现的那样的明显吗？
——毕竟，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在那份具有法律效益的纸上，与他名字连接在一起的——还是姚婉颖！——
脑中混沌沌地——
眼前的东西仿佛越来越模糊——原本应该在她旁边的小栎也不知道被记者挤到哪里去了。
心跳仿佛快停止了，原来的那一阵阵的绞痛变成了窒息般的压抑。像是有谁掐住了她的脖子般，隔着一层肌肤，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叫嚣着想要跳出她的心房。
“是吗？”
姚婉颖并没有动怒，只是，慢慢地，她微微抬头看向底下的记者——
“是啊，都说记者全是无孔不入的小分铺——”她眼神微动，一个个掠过各个报社的记者，“怎么？——”她声音冷淡，“才几天没有往你们的账号打钱，就忘了以前的赞助了？——”她的眼神冷漠，“是谁？为了赞助，毫无尊严地讨好现在‘殷氏的小分铺’，极尽夸张地赞捧着上官企业的神话？——”
她走下阶梯，与记者对视，看到络腮胡眼里的阴郁和晦暗。
淡漠地，她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原以为，执笔的人应该是有着清贵孤傲的品质，却原来也是可以为了金钱，颠倒黑白！”
姚婉颖捻起手指，拿出了刚刚络腮胡塞回口袋的钢笔——
“啪——”
银灰色的钢笔重重地摔落在地，乌黑的墨汁溅到她暗紫的礼服上——
络腮胡阴戾地盯着她，眼角抽搐。
记者们眼里都有着阴狠的神色。从来都知道报社是靠着赞助过日子的。本来“不可得罪赞助商”的宗旨已经弄得他们抑郁不已。为了报社的赞助，他们几近谄媚地在专栏里粉饰太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舔着笑脸受着赞助商趾高气扬的窝囊气。
怎么——
如今——竟然用施舍者的语气来羞辱他们吗？
“……对啊，差点忘了呢？——”一名记者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支钢笔，轻轻地呼去笔套上的灰尘。
姚婉颖嘴唇倨傲地抿起。
“——呵呵……”女记者笑得清脆，转身把钢笔还给络腮胡，“——上官夫人你——对于这样的‘特殊营销手段’可也是个中好手呢？——”
上官沁舞“霍”地抬起头，她的眼神犀利，直直盯着那个嚣张地站在母亲身前的身影。然后——
她的视线转向依旧直挺挺地站着的上官铤——
昏黄的灯光照得所有的事物都有了明暗的剪影，站在那里的他，仿佛和小时候的那个身影重合了，那时的他冷眼站在走廊上，看着花园里——冷漠地扔掉玩具熊……
她深深地吸气，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浓浓地血腥气充斥在她的喉间——
*** ***
组长紧张地微微后退，原本沉稳地眼里有着慌张。
不是说总裁根本不会在意吗？只是让他动动口的差事吗？为什么，总裁的神情不像是林小姐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呢？
殷络一步步逼近，把他逼进角落，他的手抓起组长的衣领。
组长惊恐地抬起头，却不敢望进殷络的眼里，他的耳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抓住他衣领的手指收紧时骨指发出的“咯咯”声——
深深地闭上眼睛，组长颤抖地启动嘴唇。
“是的，夫人现在正在紧急通道！”
放开他，殷络阴沉地走向紧急通道。
踉跄地站稳，组长重重咽下胸口翻涌的恐惧。混浊的视线远远地看向身旁的通用楼梯。
不可以，他不可以背叛小姐！即使他已经不再是林氏的人，他也始终不可以背叛小姐。
……
黑漆漆的四楼转隔，仿佛是一个黑洞，张大着黑口，妄想吞噬所有——
黑洞洞地——仿佛会永远地安静下去——
……
突然——
——“闭嘴！——”
一声沉冷的声音从静匿地楼道传了上来——
那个声音仿佛一直以来深深地压抑着的什么——
痛苦——蚀骨的痛苦——
蚀骨的愤怒在那一刻全然爆发出来——
走廊上阴沉的脚步声霎时停止。殷络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像有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向他的心脏，那个声音——淡漠中带着强烈的愤怒——他从没从她身上听到过的愤怒。
这时，走廊上所有的保安人员惊愕地看着他们一向尊敬的沉稳冷静的组长突然颓然地瘫倒在地。
有几个年轻的保安想要冲过去扶起组长，却惊讶地看见总裁的身影迅速没入楼道口，那抹金亮的身影映的楼道口的灯光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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