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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仓库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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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外,蓝袍翩翩少年立于云雾之间。不同的是他手臂上缠绕着一条金色小龙,赤红色的龙角,浑身金色鳞片,阳光照射下闪闪华光蜇人,蓝色闪电绕身,又寒光泠泠,极是威风凛凛。
忽然那赤角金鳞龙欣喜道:“主人,我方才感受到那股对我们疗伤有用的灵气了,就在那小丫头片子身上!”
“嗯。”少年指尖摩挲这金龙的龙角。
金龙乖巧地蹭了蹭主人的手,“主人,我感觉那股灵气并非那丫头本身的,不然咱们那天在祠堂碰见她的时候早该发现了,我们要不要直接将承载那灵气的东西抢过来啊?”
少年曲起手指,在赤角金鳞龙头上轻敲了一记,“勿急。”
赤角金鳞龙郁闷的绕着少年飞。
主人,咱们就是急需疗伤找办法回金时空啊!怎么能勿急呀?
都怪那火鸡族(凤凰族)太奸诈,不然我们骁勇善战的大麒麟族数十大军怎会败得如此之惨,主人您又岂会误撕时空裂痕,落进这个破银时空,还落在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贫困小城?
“嗷呜~主人,我想回金时空把那帮阴险狡诈的“火鸡”给烤了!”
少年眸子一阵明明灭灭,杀气悄然溢出然后无声收回,眼底的阴鷙之色散去,最后那似千年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也变回澄澈,恢复平静。
他扬手又在赤角金鳞龙头上敲了一记。
少年懒懒笑道:“收起你不切实际的想法,输了就是输了,战场上兵不厌诈。”
是啊,只是没想到这场激烈的交战,凤凰族竟请动了世间最神秘的巫族,导致这个结局。
夜晚,绛蓝色的天空像是泼墨后的大肆渲染,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天空,晦涩的压抑着,笼罩了整个大地,然而仉家的仓库里漆黑一片。
仉糖独自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不断在心里诅咒那少年。
死瘟神!遇到就没好事发生!
祝你喝白开水塞牙缝!
半夜睡觉被鬼压!
生儿子没□□!
小仓库里只有最上面有一个小窗。
即使仉糖耳朵很灵敏,然而外面却是万籁俱寂,静到偶然间枝头一瓣花落下的声音都能让仉糖听得一清二楚,一种别样的心情在仉糖心头肆意的蔓延。
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母亲的压迫,会很自由,快乐,然而在这个世界,背着庶女,煞星的身份,自己不能和其他族人一样能够凝结玄气,无法凝结玄气,就无法吸收精华修炼,背上了废柴废物的名号,遭人唾弃……
忽然间,仉糖想起二十一世纪的母亲,父亲早逝,母亲虽对自己的教育,望女成凤的培养,但百般疼爱,爱子心切的心却是情真意切。
倘若八岁那年没有打开八音盒,或许自己还依旧一本正经的念书,考大学,读博士,外出留学……按照妈妈安排的“人生成功者大道”走完一辈子。
可她也不想要一辈子受人安排,那样的人生似乎可以一眼忘穿未来的日子,那多无趣啊!
只是八音盒把自己带到的这个陌生地方,莫名其妙顶替了“仉糖”生活在仉家,受着委屈欺凌,这种莫大的反差,忽然好想自己的母亲。
她抱着膝盖胡思乱想着,又伸手擦试了一下微湿的眼眶,却蓦地警惕了起来。
小黑屋的一个角落竟忽然闪起奇异的金光,金光愈发强盛,近乎将整个黑屋照亮。
一个白色的毛团,伏在地上,白色的、毛茸茸的。
仉糖爬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近,便松了口气,原来是仓鼠,定睛细看,结果这次正正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瞳仁,而且她似乎看到那双瞳仁里,流露出极人性化的傲慢讥笑之色。
傲慢?讥笑?一只仓鼠?怎么可能呢?
仉糖觉得自己想多了,仓鼠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复杂的神色呢?看来是她眼花看错了。
忽然,仓鼠竟飞了起来,仉糖看呆了,连揉眼睛的动作都顿住了。
……会飞的仓鼠?!
“魔兽!?”
仓鼠眼神极为不屑,手脚比划着,只是下一瞬,傲慢的眼神明显变成了懊恼错愕,四肢与尾巴胡乱挥舞摆动,最终没能稳住身体,十分狼狈地从空中摔了下来。
仉糖瞬间缓过神,伸手想接,可还是慢了一点,眼睁睁地看着仓鼠四仰八叉跌落在地上,发出“吱”一声惨叫。
仉糖:“……。”
抢步上前,她小心地把仓鼠捧起来。
虽然仓鼠狼狈得可以,但毛茸茸的温暖小身体,萌萌的,软软的,它的瞳色如极品的玛瑙一般泛着粼粼波光,仉糖一眼认出是偷吃的那只。
仓鼠眯着眼睛斜了她一样,恹恹地一声不吭,那样子看在仉糖眼里,真真傲娇又倔强,可爱又可怜。
“你是魔兽吗?你怎么会在这来?这可不是厨房,没有好吃的。”
“你主人怎么会让你跑出来?还是说?你没有主人?要不要跟我一起?要的话吱一声,不要的话吱两声。”仉糖的伤心顿时抛在脑后,不管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迹,也不管一只仓鼠是不是能听懂她的话,径自跟它商量起它去留问题。
魔兽啊!长这么大,仉糖还是第一次看见魔兽呢。
她当然不知道,仓鼠心里同样在犹豫,受伤后误跨越时空来到这个地方,以它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平安离开这个破地方,况且短时间内白鸭又陷入沉睡了。
仓鼠打量着仉糖,跟着这个小丫头似乎也很不靠谱,不过它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它需要养伤。
可是要它吱吱叫……它搞成这样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它装老鼠,讨好一个黄毛丫头?
不干!
死都不干!
仉糖等了一阵都不见它发声,所以她干脆耍无赖:“你既然不吱声,当你同意跟我走啦!”
哼!
仓鼠心里没好气地翻白眼。
在这个死寂小黑屋里,身边有一只活物相伴,仉糖觉得心头蔓延的孤寂恐惧,都淡去了好些,便和怀里的新宠物说话解闷。
仓鼠眯着眼睛窝在仉糖手心里,由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仉糖,如果它现在能说人话,早就忍不住送她“闭嘴”两个字了。
虽然讨厌她在它面前这么唧唧歪歪、罗里吧嗦的。但这小丫头五官生得俊俏,声音马马虎虎也能听。
仓鼠很是矜持地勉强忍下了仉糖的聒噪。
仓鼠又不吱声,漫漫长夜,仉糖从怀里摸出覆凝丸吞服下,然后一边祈祷好运,一边闭目打坐养神修炼。
幸好有这样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陪伴,才不至于因为太过孤寂。
仉糖最近感觉体内充盈了不少,像是离凝结玄气不远了,但这东西要靠一定的机缘。
浩浩荡荡的玄气在丹田中涌动,玄气输送到仉糖的四肢百骸,孕养着她玄脉。
随着玄气的汇聚,仉糖心中既惊又喜,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灵魂之力在不断变强。但随后出现的异象,让仉糖在心中忍不住惊诧起来,那股怪异的玄气带着唯我独尊的雷厉风行,将体内微薄的玄气和内劲运转起来。
灵气引入经脉,便袭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仉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一寸寸的打开封闭了十四年的经脉。
灵气进入经脉时,一副清晰的脉络图展现在眼前,就连灵气进入经脉的过程都十分清晰,仉糖心下了然,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内视境界。
她能够看到,她的经脉十分狭窄,被灵气充斥的地方会瞬间涨大破裂,但是她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经脉开通的缓慢。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大喜过望的仉糖素手翻转,迅速结出梦中熟练了的结手印。
许久仉糖缓过一口浊气,开始检视自身状态。
这一看,看到一个巨大的惊喜——她奋斗许久依然未能突破的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迈了过去!
感受着体内比先前要充沛得多的灵气,仉糖愕然,真的只要靠一个丸子就成功了?
很奇怪,也很诡异,但很快仉糖就没有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仉糖欣喜若狂地捧着仓鼠:“我成功了,这药丸真灵啊!”
然而仓鼠倦怠地睁开眼,眼底却闪现极其人性化的讥诮。
她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丸子若真这么灵,那大家还修炼什么?吃药都行了。
从东方吐鱼肚白,到日出东升,建筑物都被镀上一层暖暖地色调。
木质的仓库门被悄悄推开,一个黑衣的人抱着一个坛子,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再关上门,四下顾盼,仉糖怀中的仓鼠最先惊醒,一骨碌爬到仉糖肩膀,然后爬上一把椅子上。
透过杂物的缝隙,看见那抱坛子黑衣人偷偷摸摸地进来,将坛子放一边,搬开一个断了桌角的桌子,又搬开一个有一丝裂缝的雕花石凳,然后将坛子放了进去。
睡在杂物堆另一边的仉糖动了动,使得一些杂物发出来一些声响,黑衣人一惊,猛地朝这边瞅过来,仓鼠暗道不好,索性爬了出去,佯装觅食一般,到处嗅嗅。
黑衣人见是只仓鼠,当即松了口气。
这一切尽收仓鼠的眼底,它眼珠子骨碌一转,心中哼唧着,这黑衣人显然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