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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可怕的人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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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盯着仓鼠看,似乎还是不放心,想绕过来一探究竟。仓鼠见状一惊,连忙跑下来,要弄醒仉糖。
折腾了一晚上,沉沉睡去,可能由于初开经脉,仉糖感觉浑身难受,睡得比平日里要沉,
仓鼠连忙用身体推搡着仉糖,仉糖却纹丝不动,它看着来人,索性爬到仉糖手心,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仉糖手心一疼,正嗷地低叫了一声惊醒,仓鼠连忙一撞上面的木案,使木案坠落,掩盖了仉糖的低呼。
黑衣人一惊,顿住脚步。
仉糖睁开眼,也是被这木案吓了一遭,看着摔在地上的木案,她转头正欲低叱仓鼠,却见仓鼠一个劲急切地摆头,又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仉糖当即捂住嘴。
仓鼠爬了出去,黑衣人深深地盯着仓鼠,忽然。
“唔……唔!”忽然间,黑暗里传来了模糊的声音,急切而惊恐。
黑衣人一惊,却是往塞坛子的地方看去,然后转身走了过去,仉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透过家具的缝隙看见那黑衣人。
那人蒙了面,看不出模样,但看肩膀厚实身材壮硕,想是个男人吧?
那黑衣人蹲在洞口,往坑里头张望了一番后,洋洋得意地说:“喊也没用,等死吧!”
然而洞口那一片沉寂,黑衣人哼了一声,雕花石凳移回原位,将洞口死死地压住,在用一张桌子盖上,没有在理会仓鼠这边,四下张望了一番,悄悄离去。
仉糖看着仓库门再次被关上……面面相觑,刚才她好像听见了啥叫唤声……
仉糖从杂物堆里站起身,摸索着走了过去,仓库里横七竖八全是东西,她目光被那黑衣人掩藏的坑吸引,一时没注意脚下,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踉跄。
仉糖哎呦了一声,又爬起来。
忽然地底下,不,准确是那个被压住的洞口丝毫又几声噎唔声,听得直教人毛骨悚然。
仉糖吃了一惊——难道这个废弃仓库里有其他生物?
仉糖问道:“谁?”
然而这一次没有了声响。
她皱了皱眉头,心里更是疑惑,仓鼠无奈摇头,身上的毛发一抖,渐渐散发出金色光芒,替她照亮前行,她顺着仓鼠的光摸索着走过去。
仓库很小,被关住的时候,里面漆黑一团,唯有仓库墙壁上方有个小洞,阳光从那里照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正方形的光斑。
仉糖掀开断脚桌子,废了老大劲推开那个雕花石凳,被推开的一瞬间,有难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似乎存放着腐烂的肉类?
仉糖被这臭味熏得头往后一缩,皱着眉头捂鼻连连咳了数声,然后待缓过气来,方才低头往坑里头一瞅。
那一刻,她浑身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忍不住失声惊呼!
是一个粗陶烧制酒瓮,三尺多高,应该是用来存放自酿的烈酒的——那是一个酒瓮,却长着一个女人的头!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黑暗里,从酒瓮里探出头瞪着她,双眼深陷,满脸都是鲜血——那样狰狞的表情,令胆大如仉糖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往后直退。
女鬼!
这个仓库里,居然关着一个女 鬼!
酒瓮里女人的头颅从酒瓮口上伸出,死死盯着她,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口腔里舌头却已经被齐根割断。
仓鼠看着这一切,一眼明白这是人瓮。
“酒瓮……?”仉糖反应过来,失声:“不,不对,是人……人瓮?”
那个女人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被砍去了四肢装进酒瓮的人!
怎么……怎么还会存在这种东西?!她全身发冷,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样子的活人。
人瓮仉糖只在古典中介绍的看过,是一种酷刑。
早在三百年前,耀极帝都下过旨意,废除了许多酷刑,其中就包括了人瓮。
为何仉家,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人瓮?
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震惊得发呆。
仉糖怔怔看着她,依稀觉得眼熟,忽然失声:“你……难道是冯晓?”
人瓮里的那个女人震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她——那张脸血肉模糊,头发也已经脏污得不堪入目。
是的,那是冯晓。那个两个月前和别人合伙欺负过她的冯晓。
忽而,地底下陆续传来一些异响,仉糖惊,莫非,这儿……不止一个人瓮?
冯晓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奇特,只是死死地看着她,眼里露出恳求的光。
仉糖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寒恶,“你,你们这有多少个人瓮?两个?”
冯晓摇头。
仉糖眉头拧起,“五个?”
冯晓依旧摇头。
“十个以上?”语气中带着十分的不确定。
冯晓点头。
仉糖惊讶地微微张嘴,半天才合上,“都还活着?”
冯晓目光有些黯淡,只见她摇头。
仉糖皱眉,“你要我救你们?”
这次冯晓的目光有些急切。
虽然平时冯晓都有参与欺负自己的行为,但这一切在是生命面前,都似乎变得微邈了更何况是这么多人的命。
仉糖忽然记起她平日的态度,轻嗤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冯晓似乎也想到自己曾经的行为,目光黯淡后却是更加的急切,她激动得拿头直撞酒瓮,目光仅是乞求以及恐惧。
仉糖看着也觉得不忍,微微偏过头去,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也是被锁住了,我没有钥匙出去,更别说救你出去了……”
冯晓见事情有转机,顿时面上有些惊喜,她使劲点头,目光急切地望向仓库墙壁上的小洞口!
仉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立即会意,转头确认道:“那个小洞口上面放了钥匙?”
只见她点点头。
仉糖面上一喜,“那你等会。”
仉糖走了过去,正思索怎么爬上去拿钥匙,一旁的仓鼠疑似轻蔑地吱了一声。
仉糖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它,目带惊奇,这貌似是第一次听见它吱声啊!
之前凭仉糖怎么逗它就是不吱一声,她还遗憾地以为它是只哑巴鼠……
仉糖忽然想起它会飞,弯腰把仓鼠捧了起来,顺了顺它柔软的毛发,笑吟吟问道:“仓鼠,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取一下上面那个小洞口上的钥匙?”
仓鼠看了看仉糖,将头一歪,没理会她。
呃……
“喂,小东西,帮帮忙好不好?”仉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忽然记起它偷吃,“你不是喜欢吃五花肉吗?回头给你弄好不好?”
仓鼠还是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仉糖皱眉:“难道你不想出去?”
说罢,仉糖就尴尬地想起一件事。
呃,她怎么忘了……这仓库顶多锁了他们,它一只仓鼠想出去似乎很容易……
仉糖撇了撇嘴。
不帮就算了,姑娘我自力更生!
她将仓鼠搁置一边,挽起袖子,去搬那些木案座子椅子之类的家具,这个洞口挺高的,仉糖把把一个缺了脚的桌子用木凳垫桌脚,又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短木案,木案上边在叠一张凳子。
仉糖晃了晃桌子,确定够稳,才踩着一张木凳爬上去,然后再往上爬。
仓鼠趴在一个破花瓶上,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悠闲地看着仉糖一点一点爬上去。
咔嚓咔嚓地声音响起,仉糖和仓鼠以及冯晓皆是一个错愕,往门边看去。
遭了有人来了!
仉糖皱眉,一个翻身,动作利索的跳下来。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形灵活地钻了进来,是个小女孩,她四下张望,似乎有些胆怯。
小女孩悄声唤道:“姐姐?”
酒瓮上的冯晓听见这一声呼唤,面上一僵,紧接着,她发出唔唔唔地声音,努力想从地里探出一个头来。
女孩闻声瞧去,只见地上的一个坑,她似乎有点惧怕,却又忍不住跑了上前,低头一看,当即吓瘫在地上,她瞪着眼,哆哆嗦嗦地声音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姐姐?”
冯晓目光浮现一片柔软和痛心,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冯小小盯着仉糖,又看了看坑里的冯晓,眼眶都微微发红,“仉糖!难道是你?是你对我姐姐下的毒手?”
仉糖摇头,“不是,我也是刚发现这个秘密。”
“你别狡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姐姐平时和三小姐表小姐她们合伙欺负过你,所以你心怀仇恨,就想把我姐姐置于死地!”
仉糖: “……。”
她竟无言以对。
“怎么,你不说话了?你不说话就对了,这就是代表你心虚!”
喂喂喂,说话你又说我狡辩,不说话你就说我是心虚,我特么还能怎么办!
“你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来抓你!”
说罢,冯小小冲了出去,仉糖暗道不好,正要追过去,背后却传来冯晓的声音。
她转头,只见冯晓目光急切的看着她。
仉糖心里微微动了一动。
“你想我救你?”
冯晓摇头。
仉糖皱眉,最后舒展眉头,“你的意思事,希望我帮你保护好冯小小?”
冯小小落到如此地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会贸贸然向她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人求助吧?
冯晓急切地点着头,又看了看地底下,眼里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