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戦ブラ|战刻]蝶变》中野月羽

18、礼物

　　$以下是用来填充正文的凑字数内容。目前没有时间填充，修改版会替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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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第二天。
　　三个月前开始筹备的情报网络，已经完全训练有素的士兵，与早已打点好的神牙各路小势力，终于到了要开始发力的时候：信长收到探子回报，丰臣秀吉已暗中派忍者致信武田与上杉两家，意图在神牙之境再造信长包围网，被武田信玄一口回绝，称并不想与只会后人乘凉的家伙（指信长与秀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合作，上杉见此，亦婉言谢绝。信长得知此事，知道时机已到，立刻派出使者也传信予武田与上杉，称自己的领地不断受到丰臣军骚扰侵略，寻求同盟互相保护。
　　值得注意的是，信长在信中署名，再一次使用了“第六天魔王”。信玄见了，哭笑不得。
　　武田军与上杉军本意都想一家独大，只是前脚刚拒绝秀吉，后脚再拒绝信长，自己的意图就会暴露无疑，另外，信长的署名来看，他的意图也非常明显：谁敢不配合，我信长就再次化身第六天魔王踏平谁家地界，为了掩盖意图，信玄只好接受了信长的提案。
　　于是，前生斗了大半辈子的老三家便组成了同盟。没过几日，除此之外神牙势力最大的另外三家：丰臣、真田、伊达——所谓少三家也结为同盟。至此，神牙中领地与军队最为壮大的六家，正式分为两派。
　　恰巧这个时期，光秀从手下探子中获得了疑似姬神子的目击情报。情报出现在丰臣军领地内，传言，目前为了确认该情报，丰臣军已经派人出动了。信长认为这是个把光秀支出去的绝好时机，立刻命光秀前往丰臣军领地调查对方的动向以及确认姬神子情报的真伪。
　　在光秀出城远征的这段时间，他将城中政务处理与无名的照顾交给了长秀。

　　而就在同盟双方剑拔弩张，只差一个引子就可以马上开战的当口，胜家和兰丸带着无名去了城外一个传说中能实现愿望的神社，祈愿让无名能够早日回到原来的世界。信长不屑一顾，心知已绝无可能，却因出战准备繁忙，也没拦着。
　　然而胜家和兰丸回城时却魂不守舍，像是受了极大惊吓。胜家背着昏迷过去的少女，兰丸上交了一个古朴的卷轴，展开一看，其中画着一面美丽的镜子。
　　信长立刻认出画中的镜子是传说中姬神子的镜之神器。相传镜之神器是姬神子赠送给虔诚供奉她的大名的礼物，有着特别的力量。然而神器经过几多磨难，却不慎遗失，只有一卷画作记录着镜子的模样。
　　“有趣。确实有趣。”
　　他冷哼一声。
　　为何画着镜之神器的卷轴会随意出现在一个普通的神社中？鬼才会信这里面没有姬神子在安排。
　　（但是无所谓，神器之流，不过芸芸传言。）
　　“但是目前织田家警戒丰臣军的行动才是第一要务。在光秀带着情报回城之前，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用来调查卷轴的事情。卷轴就由我保管——胜家，兰丸，为什么无名会昏迷，你们俩吸血了吗。”
　　“……信，信长大人……”
　　银发少年眼眶发红跪在信长面前。胜家也大哭着坐到地上。
　　“……我们再也不敢喝浓姬大人的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
　　信长满脸不快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呜啊啊啊都是我们不好，我们没能竭尽全力，使夫人陷入绝境，我，我……哇啊啊啊啊啊啊！”
　　“快把眼泪收了！兰丸，你说。”
　　兰丸红着眼圈为难地禀报道：
　　“我们在神社遇到厄魔，力图保护浓姬大人和神官、居民，虽然身上没有受伤，为了打倒厄魔，我们贪图力量吸取了血液。浓姬大人苏醒了之后，深刻地教训了我们，不要轻易依赖他人，保护他人应该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歪门邪道什么的。”
　　“……”
　　信长为了同样的说教伤脑筋了两次。看来浓姬的出现着实给他们吓得不轻。他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退下吧。”
　　背着无名，胜家和兰丸离开了房间。信长眉头紧皱，仔细思考着浓姬的身份暴露会有什么意外。曾经，由于需要避免无名的意识产生混乱，信长不愿意将浓姬的身份公布于众。如今浓姬的记忆几乎完全苏醒，无名的人格脆弱到基本毫无威胁，那么差不多也可以公开浓姬的身份了。
　　只是，由于仍然存在着需要带浓姬上战场的需要，如果被敌人也知道了身份，她就有更大的几率会被人盯上。掳走一个小丫头织田军或许会坐视不理，掳走织田军大将的夫人——织田家想方设法也要把人要回去，那样威胁性就很大了。

　　隔日，信长召集了全体武将，由于光秀仍在出征，不在此列。会上，信长公布了浓姬的身份，并要求长秀，胜家，兰丸三人绝对不能说出去。然而，无名没有醒来，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也没有。
　　一周，足足一周，她才转醒。信长估计是由于同时被二人吸血，身体太过虚弱所导致，并没有责怪兰丸和胜家。二人倒是十分愧疚，兰丸更是常常陪在无名身边，默念浓姬大人快点醒过来。
　　无名醒来之后，性格大变，或许是由于上次吸血的量是之前的二倍，人格大量剥落的缘故，终日发呆，沉默寡言。为了令她转换一下心情，兰丸带来了之前出门时她在商店街想买的茶器，在无名昏睡的时候，一直是由兰丸保管着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无名拿到茶器之后，稍微开心了那么一会儿，准备要送给信长。兰丸到书房禀告信长，说无名有礼物要送给您，信长便去了无名房间。
　　人未进门，便听见房间里传来少女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信长先生喜不喜欢，唔……话说我居然给信长先生送茶器，是不是太班门弄斧了？”
　　（茶器吗。）
　　信长未置可否，随手拉开纸门：“喂。”
　　“……诶，信，信长先生……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进来。找我何事？”
　　“啊……是，是为了表示感谢，从我来到神牙，一直是织田家的大家在照顾我，我就想送些东西给您。信长先生喜欢品茶，就想着送茶器如何……”
　　说着，少女抬手献上手中的木盒。信长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顿了顿：“确实很有眼光，是百里挑一的佳品。”
　　“……是这样吗？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被夸奖了礼物，少女非常开心，已然死灰枯木般的双眼难得地亮了起来。
　　“你对茶器挑选很有天赋，是个逸才。”
　　“过，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少女羞怯地低下头，“不知您是否喜欢，也不知道好不好，只是觉得这茶器很适合您。”
　　“哦……适合，我，么。”
　　细细琢磨着少女的话语，信长合上木盒，挪到一边。
　　“难得你为我买礼物，我就告诉你我的喜好，下次就不会买错了。”
　　“喔好的，我先去找个笔记一下……诶？”
　　少女发出小小的惊呼。她的惊呼来源于信长的动作。将小巧的下巴抬起，信长平静地单手抓住她的胳膊，望进那双圆圆的、曾经如小鹿一般机灵敏捷的眼睛。

　　那其中代表着生命的花儿马上就要枯萎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记住“无名”这个人格而仔细观察着她的脸。
　　“你听好，我只喜欢‘真正’的佳品。”
　　——织田信长，不需要伪品。
　　“所谓真正的佳品，不需要乱加修饰。因其美貌天成，生来高贵。”
　　——织田信长，不需要贱品。
　　“我所喜爱的必须是这样的东西。然而……”
　　他想起银发的少年，跪在他面前请求的模样，皱了皱眉，沉吟着伸出双臂。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抱住“无名”这个人格而抱住她的身体。
　　“如果再加上对方温柔听话，开朗活泼就更好了。就像是送我茶器的、我现在正在抱着的你一样。”

　　——哪怕是骗骗她也好，就让她最后高兴一次吧。
　　兰丸这么央求道。

　　“诶？那，那也就是说，您……您喜欢我？”
　　这是他对无名这个人格最后一丝温柔，但是他终究没有回答她最后的一问。

　　“无名，辛苦你了。为了织田军的天下大业，消失吧。”

　　……花儿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