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公子留步》吃吃吃吃

23、23.往事如烟

　　碧瑶告诉魏帝等人，元淳只是受了惊吓，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恢复。她可没有那个心思站在这里看魏帝下令罚宇文怀和赵西风，向魏帝告退后，匆匆离开。

　　魏帝顾及着门阀的势力，目前对宇文怀赵西风还重罚不得，再加上知道人猎场一事是宇文怀的主意，碧瑶便没有开口求情。

　　当年带她去长安街的宇文怀，不是眼前这个，不是吗？

　　她匆匆赶回世子府，说是自己累了，要睡会儿。侍女闻言，退下后把门关上。

　　“九幽？”碧瑶小声的喊着。

　　“现在？”九幽问道。

　　“对，应该不会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动静吧？”碧瑶可算是怕了九幽的说话只说一半。

　　“不会，面上就是睡着了而已。”

　　碧瑶应了声“好”，躺下给自己盖上被子，开始进入九幽编织的梦。

　　长安大街，没了往日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就连两边的小摊子都不见了踪影。四周空荡荡的，只有碧瑶一个人站在中间过道上。

　　“哒哒哒”马蹄声渐行渐近，碧瑶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燕洵，只是这个燕洵有点不太一样。没了往日的鲜衣怒马，浑身只余深深戾气。

　　“哥哥……”碧瑶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后面马蹄的声音盖住了碧瑶的轻喃，燕洵是见对面行来元嵩等人才停下来的，只是那个站在自己和元嵩阵营中间的碧衣女子，燕洵回忆了下，自己确实是未曾见过。

　　“随本王一起捉拿叛逆反贼--燕洵！”元嵩对着后面的士兵喊道。正欲上前，却被元淳的到来给打断了。

　　元淳穿着富有燕北特色的宝蓝嫁衣，额头还凝着血，只见她一把摘掉头上的凤冠，跪在燕洵面前。

　　“燕洵哥哥，不要叛反了好不好，淳儿不想你死。”元淳的脸上沾了尘土，再加上那一汪溢在眼眶里的未落下的泪，碧瑶只觉得心疼。

　　碧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他们的对话，猜得也八九不离十了。这应该是九幽台之后的事，只是元淳，还在。

　　“燕洵哥哥，淳儿当年真的是没有能力救你，九幽台……”元淳爬着向前，不顾元嵩大呵着自己的名字，拉住燕洵的衣角。

　　“燕洵哥哥，淳儿不逼你娶淳儿了，淳儿不嫁了，燕洵哥哥不要走……”元淳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哭腔。

　　坐在马上的燕洵无动于衷，一拉缰绳，马便向前而去，那片衣摆也随着燕洵的动作而脱出元淳的手心。

　　“不要走……燕洵哥哥……”元淳跌坐在地上，看着燕洵带着军队走远，喃喃着，手在空中挥舞，似乎那人她一抓就到，可却是一次次扑空。

　　“淳儿……”碧瑶上前，正要安慰元淳，只是刚走出一步，一道引力便将她吸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便是在军中的营帐之中。

　　她打开营帐，看到的便是元嵩一把将手中的匕首捅进燕洵的腹中的场景，而燕洵，一挥剑，便去了元嵩一条手臂。

　　碧瑶捂住了嘴，这两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们明明是很好的兄弟！

　　元淳挣开士兵的压制，跑到倒下的元嵩身旁，含着泪喊“哥哥”，碧瑶回过神来，也反应了过来，上前，给元嵩点穴止血。

　　“世子，这匕首有毒！”仲羽喊道。其他士兵闻言，还未等燕洵下令，便把碧瑶，元嵩，元淳困在包围圈中。

　　“解药！”仲羽对元嵩呵道。

　　“没有解药！”元嵩在匕首上淬的是无解的毒。

　　碧瑶也听到了仲羽的话，想为燕洵解毒，却被士兵拦了下来。

　　“我能救他。”碧瑶想起九幽适才给她的丹药，听九幽说，这能解百毒。一开始她还纳闷为什么给她这个，现在，明了了。

　　“我怎知你这药不是毒药？”仲羽对此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这药若是真的，那世子便有救了，可若是假的……

　　“真倒是真的，只是我有个条件。放了他们两个。”碧瑶示意仲羽看向元淳和元嵩。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枚丹药来，摊开手，放入手心。

　　仲羽只见小巧圆润的丹药周圈泛着盈盈柔光，安然躺在碧衣女子的手心上。再看看碧衣女子，并无杀意怀身，便接过丹药，递给燕洵。

　　碧瑶见燕洵不服下，趁着仲羽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一个跨步向前，手一劈，在燕洵还没反正过来的时候，就将那枚丹药送进了燕洵口中。

　　“你！”仲羽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是让士兵绑了三人。士兵还未动手，燕洵就挥手让他们退下。

　　丹药入口即化，燕洵自然是能感受到体内那流窜的真气，稍稍运转周天，便知体内毒已解。这才挥手让士兵退下。

　　“他们走，你留下。”燕洵看向碧瑶，以不可否决的口吻说道。

　　碧瑶自然是应下了，反正九幽到时候也会送她离开，都不用她自己走。

　　第二日，碧瑶在营帐中醒来，就听到了脑海中传来的九幽的声音。

　　“你带着燕洵赶往长安郊外再来数百米的山洞。现在，马上！”九幽不等碧瑶回答，接着说，“关乎元淳命运的转折。”

　　听到九幽的最后一句话，碧瑶匆匆下床，往燕洵的主帐跑。

　　主帐外有士兵把守，碧瑶一把夺过对方的剑，三两下将其打晕，一入帐，便发现燕洵早已醒了，正在案前写着什么。

　　“你得跟我走一趟！”碧瑶对燕洵说。九幽又在她脑海里传话了，“天琊剑吾放于帐外，御剑而去。”

　　燕洵抬眸看向闯进来的碧瑶，也不吭声。

　　碧瑶见燕洵一点要和自己走的意思都没有，只能上手，燕洵不知道这位女子要做些什么，见对方袭来，反手防之。

　　“我不害你！”碧瑶不知道怎么和燕洵讲清楚这些事，微微晃了晃腰间的金铃，利用金铃的力量，催眠燕洵。

　　燕洵毅力不同常人，在碧瑶刚御剑升空的时候就恢复了清明，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碧瑶。

　　“到了。”碧瑶回头对燕洵说。她知道燕洵早就清醒了，只是听九幽说，时间紧迫，这才没有在御剑的时候和燕洵说话。

　　到了长安郊外再过来的数百米，碧瑶望了望，确实是有一个山洞，这才对燕洵说道。

　　两人自天琊剑上跳下，碧瑶收回恢复原状的天琊剑。燕洵正打算动手解决了对方，只听对面山洞传来女子呜咽的声音，顿住了手。他认得的，那是元淳的声音。

　　碧瑶自然也是认得的，在燕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冲了进去。看到洞里的情景，碧瑶想，若能再让她选择一次，她定会选择当时和元淳元嵩一起离开。

　　燕洵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清了洞里的情况。三个他燕北军打扮的男子衣衫不整的被打倒在一旁，躺在中间草堆上，狼狈不堪的，是……元淳？！

　　元淳身上原本穿着的碧衣已经被撕毁，挂在身上，衣不蔽体。本是光滑白皙的皮肤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还留有几道抓痕。碧瑶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元淳披上。

　　被碧瑶抱在怀里的元淳抓住碧瑶的手臂，喃喃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为什么……”

　　“淳儿，淳儿！我是碧瑶姐姐阿，没事了，没事了。”碧瑶给元淳盖上外衣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赶来得还算是及时。至少淳儿的贞洁还在，只是这心里的伤……怕是一生都难以痊愈了……

　　若是，若是自己能早点来，或许淳儿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碧瑶……姐姐……”元淳不认识碧瑶，但这个时候，她对这个给她温暖的女子十分依赖。回抱住这个女子，窝在她怀里呜咽。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兽，碧瑶红着眼，手轻拍着元淳的背，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

　　燕洵恨的是魏帝，对这个从小追在自己身后的元淳，还是有少许感情的。因着九幽台之事，他在大婚之日，已经抛弃了她一次，但那只是为了报复魏帝。

　　他对元淳的感情，是被他自己封存起来的，见到这一幕，竟感到心在抽疼。燕洵是不会承认他对元淳的感情，所以，他把气都撒在了那三个擅做主张的士兵身上，不过三两下，便把人都杀了。

　　“燕洵。”碧瑶叫住燕洵。“是你下的命令？”她眼中泛着泪，希望燕洵会回她一句“不是”。

　　燕洵是她的哥哥，从小他们几个就是一起长大的，即使这里没有她，但是淳儿和燕洵青梅竹马，这是否认不了的！燕洵是不会这样对待淳儿的！

　　“是。”燕洵认了这件本不是他做的事。

　　碧瑶闻言，回头看向他，眼神里透着的，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