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人格分裂的元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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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飒爽，正是金秋时节，下层农民们忙着在田间劳作，收割这一年来的辛勤劳动成果。
“唉，今年的收成不如往年啊，俺家过几日把这些粮食拿去补欠贾员外的地租后，这冬日阿，可就没有粮食过冬了呀！”
田间的农民不少，因为地小，大家都靠得近，自然是听到了大牛的抱怨苦诉，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悲凉来。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这么看来，那上头的皇帝，也不是什么明君！听闻定北侯待燕北的子民很好，他们渐渐的，对燕北起了向往之心。
底层人民对上面的看法，都来源于自己的想象。收成少了，赋税多了，日子越发艰难了，如此，上面的那位皇帝，在他们眼里，便被定义为昏君。
先不说魏帝是否是昏君，秋日农民忙碌于田间，而门阀弟子却在长安郊外玩着以人为猎的游戏。
“小心！”碧瑶一挥剑，那头追赶上楚乔的恶狼便从坡腰滚了下去。
碧瑶跑到楚乔她们傍边，她知道宇文怀目前还没有伤她的胆。她站在楚乔傍边，宇文怀多少会顾及着点。“你没……”后面的那个“事”字，碧瑶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楚乔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汗浸湿了，右手只余一半的衣袖，另外一半，估摸是落在了狼口之中了吧。她的脸上，手上，衣服上，都还留着未凝固的血迹，如此模样，让碧瑶怎么说出“你没事吧？”这句话来。
“小瑶，没事吧。”燕洵也赶了上来，一看到碧瑶好好的站在坡顶，翻身下马，径直奔向碧瑶，问道。
“没事的，哥哥。”碧瑶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傻傻喊“燕洵”了。毕竟燕洵是担心她才问的，她得让他放心。
就在碧瑶转圈向燕洵表示自己真的无事时，一只冷箭飞来，直直的向楚乔面门扑去。
等碧瑶反应过来的时候，楚乔已经躲开了。那边的元嵩喊到“时间到了”，碧瑶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还未等碧瑶松了这口气，宇文怀又是射出一箭，直中卷毛头的胸口。鲜血渗出，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衣。
“姐姐，我好累啊……”话毕，卷毛头脱力倒下。
楚乔半抱着倒下的卷毛头，让她躺在自己怀里，眼中闪着晶莹，却未滴下泪来。她抬眸望去，将这几个世家公子的脸记在心里，待日后，她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若是有伤心花在手，卷毛头还是有救的，只是……碧瑶看着楚乔红着的眼，不禁泛着淡淡心疼。这眼神，与当初九幽台上的燕洵，如初一撇。
宇文怀还想再射出一箭，被碧瑶一呵，倒是停了手，招手让朱顺等人把场上清理下，挥着马鞭和赵西风离开。
上前来清理尸体的宇文家家奴要夺过卷毛头的尸体，楚乔死抱着不撒手，碧瑶实在看不过去，正要出声，却被燕洵拉住了。
宇文家家奴掰开楚乔的手，一把夺过楚乔怀中的人，拖着卷毛头的尸体离开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待那几个宇文家家奴走后，燕洵上前问楚乔，咧着他那口大白牙。
楚乔没理会他，碧瑶拉了拉燕洵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
这是碧瑶第一次觉得燕洵情商低。没看见人家心情低落吗？问就问，还笑着咧开那口白牙……真的是，碧瑶望天，默默把燕洵往后拉。
“你和我走吧？”碧瑶把燕洵拉到身后，上前去问楚乔，语气温柔。
“碧瑶郡主，这是青山院的奴婢，您这样做，奴才不好交代呀。”朱顺听见碧瑶的话，慌忙说道。怀公子可是让他把人带回去，这要是被别人带走，他可承受不起怀公子的怒气。
碧瑶还想说什么，燕洵拉住她，示意她别说了，待人都走后，碧瑶才怒气冲冲的去问燕洵。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接着说？”
“小瑶，你可以任性，但是别忘了，你还是燕北的郡主。”燕洵翻身上马，语调低沉，颇为严肃的说道。
碧瑶自然是听得懂的，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
“上来。”燕洵首先打破了沉默，朝下方的碧瑶伸出手，对她说道。
碧瑶颇有点不情不愿的伸出手，递给燕洵，借他的力上马。
“小瑶，但无论发生什么，燕北永远站在你身后。”再怎样，那也是自家妹子。
碧瑶坐在燕洵身后，闻言，红了眼眶。她从来没有忘记，当年的九幽台一事。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和燕洵说这些事。
翌日一大早，宫里就来人了，碧瑶匆匆和魏贵妃派来的人进宫。路上听清了缘由，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元淳昨日也去了人猎场，回宫之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殿里，直到夜里采薇夺门而入，才发现元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寅时近卯时的时候，元淳醒来，喃喃着要见碧瑶，这才有了魏贵妃遣人来请之事。
一入殿，魏贵妃就带着殿内的其他人出去了，留下空间给碧瑶和元淳独处。
“娘娘，碧瑶郡主一个人在里面……”采薇欲言又止，公主醒来的时候，先是迷茫，后开始砸东西，再接着，蜷缩成一团，喊着“不要过来……”。
她们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将公主安抚下来，现在，就让碧瑶郡主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淳儿只喃着要瑶儿，连我这个母妃都近不了身……”魏贵妃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看瑶儿的了。”
“太医院那里怎么说？”魏贵妃问道。
“太医院那里说还要商谈下。”采薇回道。
魏贵妃闻言，不再做声，皇家养了一批太医，皆无大用！
“不要过来！走开！”元淳蜷缩在床脚，喃喃着，发丝凌乱，手在半空中挥舞，试图赶走什么。
“淳儿，我是碧瑶姐姐啊！”碧瑶看到元淳这样，只觉得心疼，昨日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若说只是人猎场一事，倒是不太可能会成这样。
“碧瑶姐姐……碧瑶……姐姐？”元淳被碧瑶抱住，愣愣的喊着，眼神茫然无措。
“对，对，是我。”碧瑶第一次见元淳露出这样的眼神，更加心疼，紧了紧手上的力。
“碧瑶姐姐，我好怕。”元淳反抱住碧瑶，声音中是浓浓的哭腔。“他们，他们好可怕……还有燕洵哥哥，燕洵哥哥要杀淳儿……”
元淳趴在碧瑶怀里，泪水渗湿了碧瑶的衣。
突然之间，元淳停下了哭声，面色狰狞的对碧瑶喊道，“燕洵，你不得好死！”
碧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元淳如此恨燕洵，又如此怕燕洵，但是能肯定的是，即使和人猎场之事有关，但最大的原因也不在那。
元淳的眼泛着红光，突然之间伸出双手，掐住了碧瑶的脖子，“你是燕洵的人，我要杀了你！”
碧瑶正要打晕元淳，只见元淳的眼神又渐渐回到一开始的迷茫，松了手，喃喃着，“碧瑶姐姐对淳儿是最好的……不要害她……”
“淳儿，你到底怎么了？”碧瑶看着元淳的情绪以及眼神的变化，突然之间想到“人格分裂”一词。可是，可能性不大啊。
但是接下来元淳的一系列反应，都验证了碧瑶猜测的准确性。
“碧瑶……碧瑶究竟是谁？”元淳的眼转而泛着红光，面色狰狞，浑身戾气。
“碧瑶姐姐是待淳儿最好的人。”元淳的眼复而清明，懵懵懂懂的模样惹人心惜。
“和燕洵有关的人都要死！”狰狞版元淳。
“燕洵哥哥……”迷茫版元淳。
“碧瑶，碧瑶。”软糯的童声在碧瑶脑海里响起。虽然许久未曾听见，但碧瑶一下就认了出来，是九幽！
九幽没让碧瑶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说道，“听我说，你面前的这个元淳现在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你平时见到的那个元淳，还有一个，便是你找的的元淳执念。”
“你先打晕她。”九幽说道。
碧瑶闻言，一掌劈向元淳的后颈，待元淳倒下，给她盖上被子，才开口问九幽。
“为什么她想杀燕洵？”这是碧瑶的疑惑之一。
“待入夜，吾会带你进去一个梦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现在怎么把元淳的执念弄出来？”碧瑶可没忘记，要救在九幽之境的元淳，是需要这“执念”的。
“目前还不行。”九幽的声音顿了顿，“不过可以暂时压制住这“执念”。”
“怎么压制？”碧瑶问道。
“伤心花，或合欢铃。”九幽言简意赅。
可我都没有！碧瑶无言望梁，“都被你拿了！”语气颇有点愤愤然。
“合欢铃还你，至于伤心花，吾已经将之送归于狐岐山小痴了。”
九幽话音刚落，泛着淡淡金光的合欢铃便出现在碧瑶面前。碧瑶伸出手，合欢铃便稳稳当当的落在她手里，点点荧星于上，柔光盈盈。
“然后呢？”碧瑶拿是拿到合欢铃了，可她不知道要怎么用。
“痴情咒。”依旧是言简意赅。
感情这是通用的？“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碧瑶觉得还是先问清楚的好，之前不就被九幽坑了吗！
“执念也属灵魂的一种，而合欢铃，以魂力而生，魂力而使，可用于渡魂。所以，对于压制执念来说，施法者并不会出什么事。”
好吧，再信你一回。“不会有什么大动静吧？”要知道，殿外人可不少。
“吾已布下界境，无妨。”虽说九幽喜欢装逼，但他的实力，碧瑶觉得还是可信的。
掷合欢铃于元淳之上，念一番痴情咒，只见金光普照，元淳的面容渐渐柔和下来，也逐渐变得红润。
“这样就可以了？”碧瑶收回金铃，问道。
“嗯。”
推开大殿的门，碧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哥哥燕洵，除了他和本就在殿外的魏贵妃，还有魏帝也来了。嗯……宇文怀赵西风他们也在。
看魏帝的脸色，还有跪在一旁的宇文怀和赵西风，碧瑶直觉--这俩要倒大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人格分裂的元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