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大梦初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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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碧瑶喊到，她不相信燕洵会做这种事，“你只是不敢承认你喜欢的人是元淳，对吧？”
碧瑶对于面前的这个燕洵喜欢谁倒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想刺激一下燕洵，好探虚实。
“我爱的人是阿楚，永远都是！”燕洵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冷着一张脸，接着说道，“元彻的人马马上就到了。”
碧瑶是看着燕洵走的，那一抹背影，透着的黯然孤寂，她是看得出来的。
“淳儿……”待燕洵走后，碧瑶低头去看元淳，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眉头倒是放松了些许。
碧瑶想把元淳放在草堆上，让她好好的睡，还未等碧瑶把元淳全然放下，元淳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紧紧的拉住碧瑶的衣袖，把脸靠过去。
“不要走……”元淳喃喃。
“不走，碧瑶姐姐在呢。”碧瑶一下下轻拍着元淳的背，语气温柔。
待元淳沉沉睡去，碧瑶才起身走出山洞，远处驶来一堆人马，领头的那个人，碧瑶看着眼熟，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小的时候，在长安看过他的，是元彻。
碧瑶已经帮元淳穿戴整齐了，让九幽帮忙，清理了一下凌乱的山洞，尸体也让九幽给弄到别的地方了。碧瑶又环视了一圈，这才躲到暗处去。
元彻将元嵩和元淳扶上马车，碧瑶本想再跟，又是被那道同样的拉力给拉了过去。光线不比山洞，亮了许多，碧瑶缓了缓，才睁开眼来。
这是长安城的城楼，她经常来的，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转身望向背后的长安城，若说是伏尸百万，倒也相像。
碧瑶快步走下城楼，脚一落到街面的地上，顿了顿，脚步也慢了下来。
死气沉沉的长安大街上弥漫着生铁般的鲜血味道，尸体堆积在道路的两旁，血流汇集在一起，形成了红色的小流。
耳边只有风的的“呼呼”声，碧瑶突然想起什么，跑向皇宫。宫门已经被敌军破开，碧瑶越往里走，听到的惨叫声就越发明显。
她经历过的战争，只有仙魔大战那一次。都是血，都是死尸，却远远不如这里所见的瘆人。碧瑶向着禁苑而去，却发现元淳不在那里。
她见一旁还有个瑟瑟发抖的小婢女在，上前问道，“你们家公主呢？”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婢女听到碧瑶的话，身体抖动的弧度更大了。
“我不杀你，公主呢？”碧瑶再次问道。
“叛军，被叛军……拉出去了，他们说……说，要把……公主……带到，带到，城楼……”小婢女颤着手指指着苑门的位置。
碧瑶闻言，又看了一眼那又蜷缩成一团的小婢女，将天琊剑往上一抛。天琊剑变大，碧瑶跳上去，御剑赶往城楼处。
到了城楼之上，碧瑶才发现只有元淳一个人，她穿着西魏公主独有的礼服，望着那被践踏的西魏河山。
“淳儿？”碧瑶收回天琊剑，走上前去，出声唤道。
“是你啊。”元淳回过头，看到是碧瑶，轻叹道，“我还以为是燕洵呢。”她走上前来，与碧瑶面对面，接着说道，“但我知道，他是不会来的了。这不过，是我的奢望罢了。”
她越过碧瑶，看向长安城内，“你看，这就是我追求爱情的代价，毁了一座城，一个国。”元淳的声音很轻，眼神望向宫门口，幽深的眸中，带着这世间的沧桑。
“这不是你的错。”碧瑶不知道元淳做了什么，但她不想元淳这样说自己。在她心里，元淳还是那个天真烂漫，未曾长大的淳儿。
“不，是我。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元淳回头看向碧瑶，“我知道的，这是一个梦，我给自己编织的美梦，只是梦醒时分，我却不肯醒来。”
“我爱燕洵，可我爱的是那个对我好，宠着我的燕洵。在梦里，我嫁给了他，为他生儿育女，我们很幸福。”元淳的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情绪激动的喊道，
“可是，那只是一个梦，我为了延续这个梦，我执意嫁给燕洵，才害了整个西魏！”
“我救不了长安城的百姓，改不了西魏的亡国结果。母妃走了，哥哥也不知所踪，你说，我还留在这世间，做什么呢？”元淳抓住碧瑶的肩膀问她，声音轻淡，似要融入，这拂面而过的风中。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很好。”元淳趁着碧瑶的愣神之际，一把推开她，跑向另一边城墙，一跃而下。
大红的华服在空中绽放开来，像是一朵怒放的蔷薇。碧瑶伸手去抓，指尖却与那抹衣角一滑而过，扑了一个空。
“燕洵，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元淳勾起一抹安心的笑，看向上面试图要拉住她的碧瑶。一滴晶莹的泪花落入尘土，无声无息。
随即，那抹红色的倩影也坠落在地，扬起四周的尘土。待飞扬的尘土散去，那盛开的蔷薇溢出鲜红的血来，沿着地面上的沟壑，流入城墙外的护城河。
碧瑶跑下城楼，只见元淳的躯体逐渐透明化，点点荧光自她身上升起，不过片刻，元淳的躯体就完全化作荧光散去，融入这天地之间。
“这就是元淳的执念吗？”碧瑶问道。
“是。”九幽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答道。
“梦该醒了吧？”碧瑶又问。
“你不去看看燕洵的反应吗？”九幽还等碧瑶回答，就将她送入了燕洵所在的营帐之中。
“他们看不见你。”九幽的声音传入碧瑶的脑海里。
“报！”一个小兵掀开营帐的帘子，抱拳半跪在地道。
“什么事？”燕洵问道。
“元淳公主……殉国了……”因着燕洵有交代他们要看住元淳，这才来报这件事。
燕洵面上依旧不显任何情绪，挥手让帐里的将士都退下，待到那些将士走远，燕洵扶着桌案，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走吧。”碧瑶不想再看了，她已经猜到了结局。燕洵是爱元淳的，只是他不敢承认。
碧瑶再次醒来的时候，环顾了下四周，是世子府，她从九幽编织的梦中醒来了。
“元淳的执念找到了，为什么我还在这？”碧瑶觉得，找到执念，不就应该是要回原本的世界去吗？
“那是元淳的执念没错，但你以为，现在这个元淳，她身上没有执念吗？”九幽幽幽说道。
“八九不离十，燕洵。”碧瑶推断。
“是燕洵没错。只要让元淳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就可以了。”
“元淳的执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碧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人猎场的事情刺激到她，那抹执念便找上门来了。”
“那倒是巧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的是，阿玥，真的不是和我一道来的吗？”碧瑶和宇文玥相处久了，渐渐也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是和你一道来的，和你一样，他来的时候，也是没有原本的记忆的。”宇文玥还是九幽自己给弄过来的。
“那他记起我了吗？”碧瑶拖着腮帮子问道。
“你猜！”九幽留下这句话，悠悠然又跑了个没影，任碧瑶怎么唤都没再出现，徒留碧瑶一个人愤愤然的瞪着她那双滚圆的杏眸。
夜里的时候，魏贵妃就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元淳已经醒了，关于今早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对于魏贵妃为了感谢碧瑶而送来的珍宝，碧瑶也都一一推了回去。
又过了几日，是燕洵的生辰，生辰宴设在宇文府青山院。听说这是燕洵的主意。
碧瑶见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可给哥哥和父亲送去的信鸽却迟迟没有回音，她心里也是焦急的。
“哥哥！”见燕洵要出门，碧瑶喊住了他。
“什么事？哦，小瑶是想说哥哥没带你一起走，对吧。”燕洵也不等碧瑶回答，笑着咧开一口大白牙，牵起碧瑶的手就是离开亭子，赶往宇文府。
“……”
本来准备了一番说辞，要暗示燕洵关于九幽台的事，结果……被燕洵这么一打断，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燕洵的生日宴，请的人不多，还是那几个从小玩到大小伙伴，只是人都是会变的，在场的，除了真心为燕洵庆生的元淳，其他的人，都各怀心思。
碧瑶见宇文怀脚步轻浮，佯装醉酒的离开席上，不明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跟了上去。
原来是要下毒阿。碧瑶躲在树的另一端，听到了宇文怀和朱顺谈话的全内容，不由一笑，阿玥会傻到去喝你的这杯酒吗？！
“冰坨子，你怎么才来啊，我们这都玩多久了啊！”元淳见宇文玥才来，不满道。
“咳咳”，碧瑶假意咳嗽两声，喊住元淳，“淳儿。”
“来了就坐下吧。”元淳看喊她的是碧瑶，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哼，这是看在碧瑶姐姐的面子才不跟你计较的。元淳如是想着。
元淳不罚宇文玥酒，宇文怀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婢女呈上酒来，对着众人道，“既然是来晚了，少不得要罚酒啊，是吧？”
赵西风自然是第一个附和的，元嵩觉得好玩，也跟着附和。燕洵哪里看不出内里的弯弯绕绕，只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戏，他可不觉得自己的这个未来妹夫应付不了。
元淳是站碧瑶这边的，自然没有跟着起哄，到自己位置上吃水果去了。碧瑶可不想自己的阿玥被宇文怀给害了去，又是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这酒……真的挺好喝的……”碧瑶回头，带着脸上晕着的红云看向宇文玥，傻傻的笑着说道。然后，一头栽下去……
“碧瑶姐姐，好像不能喝酒……”元淳这才看清了场上的情况，出声道。
看得出，这是众人的心声。
最后碧瑶还是没能被燕洵带走，因为，宇文玥抱走了碧瑶，燕洵则被元淳拖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大梦初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