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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功亏一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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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吃过晚饭,田家驹早早躲在房间假装读书,侧耳听着逃荒丫头房间的动静,期待着她被蛇咬到的惊叫声,那将是一场多热闹的好戏呀。可是,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到了睡觉时,田李氏给红彩整理床铺。被单里猛不丁掉下一只蛇来,把田李氏和红彩吓了一跳。田李氏常年下地干农活,蛇见得多,自然认得这是只无毒的菜花蛇。红彩虽然年纪小,多年的逃荒生活,也见多了各种虫啊蛇啊什么的,也认得这是条菜花蛇。两人被突然出现的蛇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开始的捉蛇。菜花蛇本来在被单里睡得舒服,突然受惊,便在床上四处乱窜,无奈床的里边有蚊帐围着,外边有两个女人堵着,逃不出去。当蛇窜到床沿边时,田李氏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捏住菜花蛇的七寸,蛇被捉住了,两人乐得大笑起来。
“娘,”红彩说,“床上咋跑出一条蛇来了?”
“闺女,这是好事呢。”田李氏一手捏着蛇的七寸,一手轻轻地抚摸蛇身,“这是家蛇,是屋龙,家有喜事才出现在呢。”
“啊,真的啊。”红彩伸出小手抚摸蛇身。
在大厅里看书的田祖贤听得动静,进屋查看究竟。看到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竟然在捉蛇玩,吓得他一步蹦出房间——
“你们在干啥哩,干啥哩?快扔了,快扔了!”田祖贤惊恐地大声叫道。
“不能扔,”田李氏如获至宝般抚摸着菜花蛇,喜滋滋地说,“乌龙来家必有喜事。”
“乌龙?”田祖贤在门外摇着头,惊魂未定,“啥乌龙白龙的?”
“这是咱种田人的说法,先生是读书人,你不懂。”田李氏说,“蛇也叫小龙,屋子里来了龙,不就是屋龙么。”
“还有这等说法?”田祖贤半信半疑。
“有这说法哩。”田李氏说,“有叫家蛇的,也有叫乌龙的,反正家里来了蛇,是好事。不能打它,更不能杀它,要小心地捉住了,送到屋外放生。”
“那就快送出去放生!”田祖贤看着妻子手里捏着蛇,心里别扭,“娘子小心点,别叫它咬着了。”
“先生放心,它咬不着我。”田李氏笑嘻嘻地说,“这是无毒的菜花蛇。我这就送它到屋外放生。”
田家驹在房间等着看好戏,听到动静,心想成了!赶紧跑出来看热闹,却看到那条菜花蛇竟被娘捉在手里,逃荒丫头竟然和娘在笑!这是啥情况?
“娘,她床上咋会有蛇哩?”田家驹装出一脸的害怕,“娘,看来这丫头就是祸害,她一来咱家,家里就进蛇了,而且单单跑她床上来!”
“胡说,你懂啥?”田李氏嗔怪儿子口出昏话,“这是家蛇,是乌龙。乌龙来家必有喜事,红彩这闺女有福气!”
田家驹被娘顶得无话可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娘捏着菜花蛇送到屋外“放生”。再看逃荒丫头,不但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反而一脸兴奋,好像捡了个金元宝!
“家驹哥,你说,”红彩仰着头问田家驹,“怎么这么巧,这条蛇跑到我房间来了,还躲在我的被单里。它真的会带来福气吗?”
“去去!”田家驹满肚子恼火,不理她,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间。田李氏随后进来,两眼盯着田家驹看,嘴角现一丝冷笑。
“问你个事。”田李氏说。
“啥……事?”田家驹心里有些发毛。
“你刚才问娘,红彩床上咋会有蛇,是这样说的吧?”田李氏瞪着田家驹的双眼,“你没在场咋晓得蛇在床上?”
“我……”田家驹脸一下红了,吱吱唔唔地寻找措词,“我、我是猜的。”
“家驹,娘可警告你,”田李氏板着脸说,“你要是敢对红彩使坏,娘不饶你!”
田李氏撂下话就走了,留下田家驹自个发呆。田家驹坐在床沿上,使劲拍下后脑壳,后悔不已。真是笨蛋啊,自以为策划得好好的一场恶作剧,不但没吓跑逃荒丫头,反倒帮了她一个大忙。菜花蛇变成了“家蛇”、“屋龙”,逃荒丫头变成了有“福气”的“好闺女”!如此看来,明天上午的祠堂拜祖仪式是铁定逃不掉了。这不是要命吗!一旦和逃荒丫头拜过祖,她就成了自己的童养媳,那将是怎样的灾难啊!
田家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对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个晚上尽做梦,一个接着一个。每个梦里都是逃荒丫头,还有菜花蛇,撵也撵不走,躲也躲不开。
再说红彩在舒适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晚上的好觉。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这时,田家一家人都还在睡梦中。红彩手脚麻利地干开了家务,又是扫地又是挑水。等田李氏起床时,家里被打扫得窗明几净,锅里的早饭也已熟了。田李氏惊讶不已——
“闺女,你咋这么……”田李氏说,“这些家务活都是大人做的呀。”
“娘,”红彩笑咪咪地说,“这些活我都会做。”
“不行不行,”田李氏说,“你才是八岁的孩子。换了别人家,像你这岁数的孩子还在爹娘面前撒娇哩。就说家驹吧,十三岁了,他啥时帮娘做过事,天天玩儿,还时常惹大人生气。”
“娘,家驹哥是男人,男人不干家务,他们要干大事的。”红彩说,“我叔家的两个哥哥也都不干家务的。”
“谁教你这些的?”田李氏问。
“我婶。”红彩说,“娘,你教教我怎么泡茶吧。待会爹起床了该有茶水喝哩。”
田李氏一把抱住红彩瘦小的身子,心疼得直落泪。她心里明白,红彩虽然只有八岁,但从小经历过常人没有经历的苦难,所以比常人成熟能干乖巧,将来一定是个贤慧的儿媳妇。田李氏不由得从心底里感激老道士玄空真人,是他把这闺女引到家来,这是老田家的运气和福气。
“闺女,今儿事情多,多亏了有你做帮手。”田李氏说,“待会咱先准备拜祖宗的贡品,之后去裁缝铺取你的新衣服,还要准备中午的酒菜。”
“嗯。”红彩用力点头。
就在母女俩说话的时候,田祖贤也起床了。他把家驹叫醒,布置下这天的功课,并宣布“圣谕”:上午老老实实在家做功课,哪也不准去,只等吉时到,全家人前往祠堂拜祖。
田家驹一夜没睡好,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桌前,爹说什么都点头答应。
田祖贤是严肃认真地对待“吉时拜祖”这件事的。他对老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多年来和老道士的相处,田祖贤相信且赞同老道士的理论。
“春来草木旺,秋到草木枯”,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中国古人说“天人合一”,人的生老病死与自然界的规律是相契合的。人的所谓“命运”,说的就是“时势”。顺时势者生,逆时势者亡。这犹如农耕,讲究的是春种夏耘秋收冬藏,农时不可误,农时不可违。人的命运何尝不是此理呢?
田祖贤认认真真地要“吉时拜祖”,可他不知儿子田家驹内心的反抗意识,更未预料到儿子会闹出怎样的乱子来。
父亲有令,田家驹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装着做功课,脑子里却七想八想一团乱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都要与自己作对。我又没得罪你们,凭什么要剥夺我的自由,让我陷入这无边无际的苦恼里呢!人和自己作对也就罢了,怎么连菜花蛇也不配合呢?
田李氏和红彩将拜祖用的贡品准备停当,去裁缝铺取了衣服,给红彩换上。红彩穿上一身新衣服,眨眼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小姐——黑色的裤子,蓝底白花的褂子,一双黑布鞋,头发在脑后梳成两条小辫儿,一个人显得清清爽爽。
红彩上下打量自己,乐得合不拢嘴,竟然跑到田家驹房间来展示新衣新裤。
“家驹哥,你瞧瞧我这身新衣衫。”红彩乐滋滋地说。
“去去,”田家驹拉下脸吼叫,“别打扰我念书,哪凉快哪去!”
把逃荒丫头轰走后,田家驹扔掉书,在房里转圈。
哼,逃荒丫头,你就乐吧,不信治不了你,让你哭的日子在后头呢!田家驹愤愤地想着。田家驹又想到那只菜花蛇,奇怪了,怎么它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哩?咋没一点反抗就被逮住了?没道理呀,就算不咬她一口,它从被单里钻出来,怎么地也得吓得她惊恐万状的吧!可是,瞧她那得意样,根本就……,哎呀,这逃荒丫头不会是是蛇精变的吧,像戏里的白蛇青蛇,菜花蛇见了她就乖乖投降了……
就在田家驹胡思乱想时,一阵鹧鸪的叫声从屋后传来。田家驹知道这是许文举他们召唤自己的暗号。这要是平时,田家驹早就坐不住了。可今天不行,田家驹明白,小伙伴们正等着奚落自个呢。我才不出去,不上这个当。
田家驹重新拿起书,努力集中精力阅读。屋后的鹧鸪声一阵紧似一阵。在客厅喝茶的田祖贤被告吵得烦了,随口道:
“今儿鹧鸪是怎么了,这么吵人。”
“爹,他们发情了呗。”田家驹接话说。
“你小孩子懂啥?做你的功课!”田祖贤训斥儿子。
田家驹闭嘴,老老实实埋头功课。可是,许文举他们不依不饶地学着鹧鸪叫,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田家驹心里燥动起来,再没有心思做功课了。这会,田李氏和红彩去菜地摘青菜,田祖贤被鹧鸪吵得没心情,起身去祠堂做拜堂的准备。
“我去祠堂瞧瞧,”田祖贤对田家驹说,“你在家做功课。”
“晓得了。”田家驹乖乖地回话。
听着田祖贤出门走远的脚步声,田家驹“啪”地丢下手里的书,从枕头下摸出一支木头手枪别在腰间,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到屋后。等候已久的许文举和小伙伴们一下就把田家驹围住了。大伙七嘴八舌地争着问话——
“新娘子长得好看吗?”
“当新郎官好玩不好玩?”
“你和媳妇亲嘴了没?”
“……”
田家驹抚着耳朵,拔腿冲出重围。小伙伴们哄笑着在田家驹身后紧追不放。不一会,田家驹被小伙伴们追到了将军坝。许文举紧跑两步抓住田家驹,大伙把田家驹围在中间。
“大伙饶了我吧,我投降!”田家驹举起双手告饶。
“想投降?”许文举说,“说说理由。理由不通,本老爷不接受。”
“童养媳不是我要的,我不乐意,我是被逼的。”田家驹说,“都是那老道士害的我。他装神弄鬼,硬说那逃荒丫头是什么贵人,怂恿我爹娘收留她。”
“你当真不乐意?”许文举质疑道。
“当真,”田家驹举手发誓,“骗人是小狗!”
“我想也是,你田家驹怎么会乐意娶逃荒丫头做媳妇哩。”许文举说。
许文举如此一说,田家驹心里有些奇怪,他为啥不就此事展开攻击叫鸡?
“老道士真坏,咱们去捉弄捉弄他吧。”陈石头说。
“好,好。”众人齐声附和。田家驹声音最大,他巴不得马上整死老道士,好出了心中的恶气。
“算了吧。”许文举说,“老道士法术高深莫测,何必惹他。惹急了他,指不定对咱们也施啥子法术哩。”
听了许文举的话,小伙伴们都垂头丧气,大伙默默地在大坝边坐下,看黄河水滚滚流向天地的心头。
许文举爬到铁犀身上,大声地朗诵李白的诗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堂悬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
“文举,别念了,没心情。”田家驹道。
“咱们玩游戏吧。”陈石头提议,小伙伴们纷纷响应,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你们玩,我不玩。”田家驹说,“没心思。”
许文举抓住田家驹的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脸坏笑地说:
“哟,刚当上新郎官就摆架子啦?”
小伙伴们跟着起哄:
“从今以后,田家驹不再和咱们玩儿啰。”
“他是大人了嘛。”
“人家已经娶媳妇了,马上生个小孩当爹了,谁跟你们小屁孩玩呢。”
“……”
小伙伴们奚落着、打趣着,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
田家驹挣脱许文举的双手,跳上一个枯树桩,额上青筋突起,大声喊道:
“来就来,谁怕谁哩!”
“哟哬,还利害上了啊,来来,分国分国!”许文举举起一只手,威风凛凛,“谁愿和我一国的,到我这边来。”
陈石头和几个小伙伴站在了他身后。
“不行不行,石头不能跟你一国。”田家驹道,“你两个大块头在一国,你们包赢。”
“好吧,”许文举大度地说,“石头你去他那边。”
陈石头有些不情愿地来到田家驹身后,剩下的小伙伴也都呼啦啦涌跟过来。
“第一项,比赛掰树枝。”田家驹宣布。
小伙伴们纷纷行动去找树枝,田家驹对大伙找来的树枝进行把关,只要筷子大小的,太大太小的都淘汰。一会找了两小堆。
“够了够了,开始比赛。”田家驹招呼道,“来来,各国各出一个大将。我国出陈石头,许文举,你国出谁?”
“我国么,”许文举自豪地昂首挺胸说,“当然是我啦。”
比赛开始。首先双方用“锤子剪刀布”的方法选择哪堆树枝,选好后,田家驹宣布开始:
“第一盘,一根树枝。”
许文举和陈石头各拿起一根树枝,双手握住树枝的两头,随着田家驹的手势向下劈,两人同时用力,“叭”的一声,两人手里的树枝应声而断。
“第二盘,两根树枝。”
许文举和陈石头各拿起两根树枝,又轻松地掰断了。然后是三根树枝、四根树枝,双方都吃力地完成。到五根树枝时,双方无论如何都掰不动了,结果不分胜负。
“第二项,砸马蜂窝。”田家驹大声宣布。
小伙伴们前两天发现在将军庙后边的那棵酸枣树上新结了个马蜂窝。酸枣树有五、六米高,马蜂窝就在靠近树顶的枝杈上。砸马蜂窝是件剌激好玩的事,于是大伙儿四下找来许多鹅卵石放在离酸枣树十来米的地方,然后纷纷找地方躲藏。两国各自派出许文举和陈石头进行比赛。两人各扔一个鹅卵石,砸中马蜂窝得一分,没砸中不得分,直到把马蜂窝砸落地。统计后,许文举六个石头全砸中,陈石头砸中三,许文举一国得胜。
“第三项,楚汉相争。”田家驹大声宣布。
楚汉相争的游戏小伙伴们玩得娴熟。大伙各自散开寻找到各种武器装备:有人折根树枝当“枪”,有人取根竹子当“矛”,有人捡块木板当“刀”……看看大伙都装备停当,许文举将食指和拇指伸入嘴里,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两队人马跟着各自的“主公”到己方阵地,准备战斗。
田家驹带着人马占领一片柳树林。一会,担任哨兵的小伙伴悄悄报告,对方利用草丛掩护正在摸过来。
“主公,咱们冲锋吧!”陈石头建议。
“不,项羽来势凶猛,狂妄得委。眼下敌强我弱,咱们不宜强攻,只能智取。”田家驹召集大伙下达命令,“咱们散开,放他们进来,然后包他们饺子。”
大伙听令散开。
许文举率领队伍径直向田家驹阵地摸过来。到了柳树林跟前,许文举发一声喊,率领队伍冲锋,呼啦啦就冲到了柳树林深处,竟然没有遇到丁点抵抗。许文举和小伙伴正发楞时,四周响起喊杀声,田家驹率领队伍包围了上来。
“呔!项将军,你们被包围了!”田家驹一脸得意地喊道,“项将军听着,你今天乖乖投降,我给你高官厚禄,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许文举手持长“枪”,蔑视着田家驹和他的人马,道:
“呔,刘邦刘老儿听着,你今天乖乖放下刀枪,我保你一条小命!”
田家驹手拿“大刀”向许文举冲了过来——
“项将军,看刀!”
许文举举棍相迎:
“刘老儿,看枪!”
田家驹与许文举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两边的孩子们也冲向对方,一片混战。论动手田家驹根本不是许文举的对手,一会儿就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地,田家驹阵营处于下风,被许文举他们追得四处逃窜。田家驹眼看要全军覆没,急忙从腰间拔出木头手枪,嘴里“呯呯”有声地向对方将士开枪——
“呯!呯!”田家驹大声喊着,“二狗,你被我的手枪打中,死了,快倒下!”
二狗手捂胸口,“啊”地叫一声,倒地装死。
田家驹继续“呯呯”地开枪,对方的士兵一个一个地倒地“死去”,战场局势瞬间逆转。很快只剩下许文举一人。田家驹举枪对着许文举——
“项将军,现在就剩你一个光杆司令了,还不快快投降!”
“刘老儿你听着,我项羽顶天立地,岂能贪生怕死,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许文举作势要冲向田家驹,田家驹忙举手叫停——
“项将军且慢,且听本主公说句话。本主公知你是天下无敌的将军,前途无量,如此死了岂不可惜?”
“少废话,本将军宁愿自刎,决不投降!”许文举说着将大刀放在脖子上。
“哎,等等,项将军别自刎,只要你投降,本主公……本主公赐你一个童养媳可好?”
小伙伴们笑得七歪八倒,学着田家驹的语气——
“赐你一个童养媳!”
“哈哈……”
许文举忍住笑,举枪冲向田家驹,田家驹急忙向他开枪——
“呯!呯!一枪毙命,”田家驹叫喊着,“项将军,你中弹了,死了,还不快快倒下!”
许文举假装中弹慢慢倒下。田家驹一国的孩子们欢呼起来,庆祝胜利。许文举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大叫——
“不对不对!楚汉时期的刘邦怎么会有手枪?家驹你耍赖!”
小伙伴们又是一阵大笑。游戏的结果一比一,打了平手。
就在小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时,林子外突然闯进一高一矮两个壮汉,两人一左一右抓住田家驹的胳膊。
“干啥干啥?”田家驹一边挣扎一边叫嚷。
许文举和小伙伴们看着突然发生的事,面面相觑。
“田先生叫你快回去,大伙寻你寻半天了。”高个子说。
“回去干嘛?不去不去。”田家驹继续挣扎,无奈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你和童养媳拜祖的时辰到了。”矮个子说。
“什么童养媳,我才不要!谁要谁和她拜去!”
“今天可由不得你了,田先生就知道你不听话,要我们无论如何要把你弄回去,时辰耽误不得。”高个子说。
矮个子一手搂住田家驹的腰,轻轻一撩就把田家驹扛上了肩,好比老鹰抓了只小鸡,田家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事情发展得太快,等小伙伴们回过神来,扛着田家驹的矮个子和高个子已下了大坝,向村里跑去。小伙伴们看着许文举,等他拿主意。
“走吧,咱们瞧瞧去。”许文举道。
小伙伴们又高兴起来,一窝蜂往村里跑去——
“哦,去瞧家驹娶童养媳啰!”
“瞧热闹去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