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神月离人

53、八

　　酷拉皮卡和神月空，连同其他护卫队的成员，一起登上了前往友克鑫市的飞行船。那里即将聚星每年只举行一次的世界最大的拍卖市场——梦幻拍卖会。

　　根据规则，在前一天用一万标的的东西，第二天很有可能可以用一亿转手出去。如此向来，那简直是一夜富贵的梦想市场。神月空微笑地靠坐在一边，听着资深猎人一一讲解这个罪恶和阳光同在的都市。根据她借用师傅的猎人执照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奇牙和小杰已经到达友克鑫。

　　如果自己对动画的记忆没有出错，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友克鑫市拼死命的赚钱，可是却被骗得很可悲。神月空一想到奇牙不服输的那张臭脸，就有些怀念的好心情，以至于旋律忍不住地频频回望。

　　不过，神月空却没在意。因为她现在真的有些想他了，那个银白色的美好的小身影。他有没有长高，会不会……有一点点地想她？距离越近，就越不受控制地想要触摸。可是……

　　“对了，空！”身材粗犷的芭蕉突然转头询问她，“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金发小鬼跑到哪里去了？”

　　“他刚出去了，我去找他。”微微一笑，她找了借口走出门去，却看到正在走廊打电话的酷拉皮卡。他的表情有些冷漠，看到她时却没有什么惊讶，反而将电话递了过去：“接么？是雷欧力。”

　　“呃，大叔？”神月空在酷拉皮卡冷漠地一点头后，才木然地接过手机，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却有些不知名的感情荡漾在心底，而不知该如何回应。

　　原来，他是骗她的……神月空惊讶地看着酷拉皮卡打量的目光，随即忍不住地回避，虚应着手机那端的人：“小杰，好久不见……”

　　“嗨，空，我们已经在友克鑫市了，你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要到了。”神月空也不知道为什么，嘴角自然地上勾，“你呢？”

　　“我和奇牙好几天之前就已经到了！不过因为拍卖会还没开始，我就没急着打电话找你们，我刚通知过雷欧力，他说明天下午会到。”

　　几乎是怔忡的，神月空沉默了声音：“……奇牙他……在？”

　　“啊，空你要找奇牙么？他现在不在，不过我们一会儿就要见面了，要不我等等让他打给你？我们现在在玩谁能赚更多钱的游戏，所以分开行动中。”

　　“……这样阿？”神月空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只是隐隐觉得这样也不坏，起码不会被动摇，“不用了，我们一会儿还有工作，不方便用电话。”

　　“呃？”小杰的声音显得非常失望。

　　“到了友克鑫抽空见见面，不是更好吗？”

　　“也对。”小杰很快转喜，强化系的特性最近在他的身上愈加明显。

　　神月空微微一笑，闭上眼睑。就这样吧，这样其实也很好。只是因为这声音太接近，她才有了些不应该的，期待。多少次的想起，多少次的幻想，却在熟悉的声音里化作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奇迹。

　　她真的可以吗？可以去见……他么？奇牙，点燃她希望的那抹美好的银光。神月空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无法克制地出现他的身影，他的别扭，及那一句——“笨蛋，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了。”

　　现在的她，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和她说一句……

　　“如果你想去就去吧。”酷拉皮卡从她手中拿过手机，“队长那里，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

　　“怎么了？一副那么惊讶的样子？空？”酷拉皮卡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他才要别扭地走开，却听到她突然迸出的笑声，轻松，微快，比之前那些温馨日子里的更加畅快。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神月空许久才收住了笑，似是感悟地叹息出声：居然是他，居然是他，在这个时候。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不再抗拒了。在酷拉皮卡不爽地反驳之前，神月空微微翘起嘴角：“不，我不去了。”

　　酷拉皮卡微微一愣，随即丢下一句“随便你”，就转身离开。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他和西索约定的日子。现在的他，不该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哪怕这个人是空。他应该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一切。

　　因为，她是神月空。他曾经仰视着的，光之女。

　　———————————其实我觉得原创内容更好写的分界线——————————

　　很多事情总在计算之外。对于这一点，聪明如神月空自然是很明白的。只是连她也没想到的是，最先遇到的麻烦居然会是直接对战蜘蛛的场面。而且，还不只是一匹。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去。神月空早在听到达佐孽接到老板的电话时，就知道大事不妙。她不像酷拉皮卡和芭蕉，很有兴趣地顾自推算着可能的敌人，而是在一边默默地叹息。

　　对于旋律投来的不解，她仅仅只是微笑。拥有宝贵的剧情记忆，她当然知道夏奇莫诺他们很快会被蜘蛛在拍卖会杀死，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和他们深交的理由。然糟糕的是，她忘记了……他们是为什么而去的拍卖场。

　　现在，她很可能就要陪夏奇莫诺一起共赴黄泉了。或者取代中的一个，成为可悲的替死鬼。作为老板心腹的达佐孽，显然知道这次的拍卖会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糟糕境况。

　　根据神月空对他的了解，保守主义的达佐孽，一定会派遣他觉得够强但是能力却不罕有的人去。他的想法其实很好猜，作为一个合格的队长，达佐孽这个人一向是很讲究效益的。他制定的所有决策，都是经过算计和比较的。

　　神月空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更容易理解他的想法：作为利益考量，她这个死了也无所谓的短期契约者，自然是被派去最可能牺牲的位置——竞标组。如果真的牺牲了，问题也不算太大，最多是花费多些罢了；且在她在达佐孽的眼里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如果由她加入，也许……可以生还。

　　而随同她的其他人么，达佐孽可能会选择一些可有可无的弃卒，来降低他们的损失。她不用替其他人太担心，酷拉皮卡由她的那番推荐，定然会作为可用之材留下观察。而旋律在考试中显现出的罕见的能力，一定也会达佐孽重视。

　　随着一排豪华轿车的行进，他们很快到了指定的饭店住宿。只是刚到饭店不久，达佐孽就如神月空所预料的，迫不及待地召集了所有保镖，在暗室开会并分配任务。然让她非常意外的是，自己并未被分在竞标组。这个结果让神月空显然很是吃惊，她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当做一枚弃子。

　　“竞标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三个，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随机应变，以标到目的物为前提，开始这一次的行动。”

　　“等一下，只派三个人去，没有问题吗？”芭蕉潜藏的危机意识，让他觉得有些不妙，“既然有危险，不如我们一起去。”

　　“□□拍卖会有特别的规定，一个组织只能去三人。而且全员都不能携带武器、通讯器和手机。会场的记录装置会对入场者例行检查。”达佐孽的口气里略显无奈，有些难掩的沉重，“照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这种底下拍卖会是靠信赖关系成立的。摒弃所有地上的你争我夺，是□□协会的规定。”

　　神月空看着面色阴沉的达佐孽，有些无言，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被选派的原因：千云丝不离身的她，是武器使用者。携带武器者不能进入拍卖会场地，意味着她和酷拉皮卡都可以告别这个危险的任务。

　　看动画时，她一直没怎么注意，没想到一时性起选择千云丝做武器，居然有那么多的好处，楞是让自己幸运地又一次死里逃生。只不过……神月空转头看着夏奇莫诺，他却很是关心地走了过来，温柔地覆上她的额头：“空，怎么了？好像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神月空难得地没有推开，只是微微低下了头，“不，没什么……”

　　“是吗？但是脸色真的很差，如果不舒服就和队长说，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现在拍卖还不算正式开始，以后会更辛苦。”夏奇莫诺很像个前辈地叮嘱着。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说的越多，她的心就越痛。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两难，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她说了，那么很多事都会改变，绝非只救出他一人那么简单。不说，酷拉皮卡一定会不要命地自荐，不带武器进去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光从达佐孽这方面来说，他绝对不会对蜘蛛出现保持缄默。一旦他去通知其他□□的人，后果会变得如何，神月空连想都不敢想。

　　可是，她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夏奇莫诺去送死么？这个在别墅中，不管她怎么躲避，都会热心地为她送来温暖的……家伙。嘴唇被咬出了血痕，这一次，神月空是真的没了主意。

　　她，不想让他死。可是她做得到么？或许更应该考虑一下的是，她……真的可以尝试么？上次不过是猎人测试中的不经意地小小一颠覆，她就得到了可怕的反噬。而最后的结局，也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任何改变。

　　这个世界，原本就有它自己的规律，容不得他人破坏。她虽是个突然插足的异界之人，但既然拥有属于这里的身份，也必然有自己该做或者能做的事情。一旦超过了允许的范围，上天也不会允许。

　　撇开偏见来说，阎王对她已经足够纵容，让她拥有了知之的记忆。可是，她真的懦弱，太看得起自己，以为可以清冷，可以淡漠，却忘了人的感情，是一种多么容易产生共鸣的东西。

　　她，没办法像想象中那样豁达。神月空烦躁地看着窗外，天色越晚，心情越沉，随着夕阳的西落，沉重也几乎要将她淹没。

　　“我出去走走，很快回来。”任性地丢下话，神月空甩头便顾自离开，毫不客气地把准备工作全部扔给同组的酷拉皮卡、旋律和芭蕉。

　　“她没事吧？分组后就一直怪怪的。”芭蕉是个随性的人，不难相处。他看着神月空的背影，很自然地吹了计口哨。

　　“……”酷拉皮卡没有回答，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她消失的方向。

　　“担心的话，说出来会比较好哦。”旋律闭上眼睛，有些沉醉于他此刻的内心旋律，美妙酸涩的让人忍不住地回味，“空她……似乎很烦恼。”

　　“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能照顾好自己。”酷拉皮卡转过身，没有再看。

　　所有的心事，一切的起伏，都被他默默淹入心海。他早就知道了，在自己背上复仇包袱的那一刻，就等于结束了正常的人生。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追逐他的阳光？酷拉皮卡的手倏然一紧，束缚的锁链便呲拉作响，如同地狱的猎犬，张牙舞爪地想要吞掉他的全部。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

　　他，不后悔。

　　——————————————大家都很烦恼的分界线————————————

　　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的友克鑫市街头，一向对逛街兴趣很薄弱的神月空，现在更是一脸的意兴阑珊，完全提不起劲儿。

　　随着夜色越深，神月空越觉得自己别扭，越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扔下工作跑出来，一个劲儿地在这边浪费时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逃避得了什么？

　　要不，还是回去吧……神月空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地摸了摸藏在裤兜里的手机。夏奇莫诺•多奇诺他们，也差不多时间出发了吧……

　　有些事，想不清楚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叹了口气，神月空转身往回，穿过边角的弄堂走近路回去。夏奇莫诺•多奇诺知道她方向感好，特地给她画了张简单的地图，方便神月空闲暇时玩。

　　人阿，总是越不想考虑谁，就偏偏总忍不住地想着谁。神月空为自己的矫情拉了拉嘴角，满满都是自嘲的苦笑。

　　“喂，你在这里干嘛？不是说有工作出不来么？”熟悉的声音突然从神月空斜前方的阴影处传来，有些不耐，有些不羁，却似乎又带着些……无法读懂的怀念。

　　“奇……牙？”神月空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没有错过墙角边那道矮矮的身影。

　　他正如以往般懒散地靠立着，手里没有得闲地拿着根棒棒糖，漂亮的眼角轻轻挑起。明明自己的身高要矮人一截，却非得要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确是……神月空异常熟悉的那个别扭小正太。

　　“喂，多久不见，你就哑了啊？”

　　“……小鬼，你的嘴巴还是这么毒辣。”神月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开始大笑。他还是老样子，说话总这么伤人，可诡异地是，她此刻却觉得美好有些想要流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期越来越近，神月空觉得自己的泪腺开始变得过于发达，仿佛要把这两世没怎么用到的天然武器，好好地用个彻底。

　　可是，终是忍着了。

　　她，不想示弱，不想让他看不起。因为眼泪，从来不等于救赎。

　　神月空迅速在心里做了个调整，强硬地拉起嘴角，试图勾出一抹让人怀念的坏笑：“你怎么在这儿？出来捉老鼠么？”

　　奇牙看了看她的表情，没有回答，只微微地颦了颦眉。没等神月空继续，他突然把棒棒糖往边上一甩，两手往裤袋里一塞，就直直走到她的面前。

　　那张尚还年幼的面容上带着少见的严肃，精明的猫瞳中闪着独有的光辉，放大在神月空黑色的瞳眸里，却是无法直视地犀利。

　　神月空想要躲避，笑容还没有拉开，奇牙就一把捏住她的脸，不准她逃地用力，问：“笨女人，出了什么事？”

　　笨女人？她……吗？神月空突然有些想笑，她低下脸看着他出挑的俊容，淡淡地迸出了一句：“奇牙，你高了些。”

　　原来，比他更别扭的人，是她。因为那一句无论如何，也无法直接说出的——想念。

　　奇牙，我好想你，在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里。

　　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