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神月离人

52、七

　　“嘛~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是陪衬，自然要有绿叶的作风。”神月空懒懒地摊手，很是欠扁地瞥眼，勾出一抹有些危险又带点恶作剧的笑容，“何况我很中意他们。”

　　“哦？”

　　“恩，有兴趣赌一局么？我相信他们能通过测试，并且全员拿到他们说过的东西。”

　　“赌注？”夏奇莫诺•多奇诺煞有兴趣地问。

　　“你说，我都ok。”

　　“那一瓶十年芝华士如何？”

　　“可以阿，虽然感觉赌注有些小了……”

　　“那再加……”

　　两人逐渐热络的讨论，将剩余的人完全无视了过去。

　　“……我们继续？”芭蕉无语，回头看着皆很无语地一干人等。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到了酷拉皮卡身上。

　　他却默默地转过头，不承认自己认识眼前这个人。因为……丢脸！

　　一时间，无比沉默，当然赌注讨论声不算。最后，他们如动画里所演绎的，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以猛女一计无敌的kiss，很强悍地战胜了间谍。

　　神月空和酷拉皮卡几乎同时在，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彼此的瞳眸里印出了无声的对话——

　　“果然啊，最毒妇人心。”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讨好我，因为以后，我也会是一个妇人。”

　　是啊，她也将会是个妇人，有儿有女，有心爱的他。只是前提是……她能拥有以后。神月空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很多释然，释然里却有更多的怀念和留恋：酷拉皮卡，知道吗？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又有多失落……

　　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以后。

　　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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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很熟？他是你的那个吗？”夏奇莫诺看着一干面试者离去的背影，很是兴趣。他对酷拉皮卡原本就充满了好奇，何况他还和神月空关系匪浅。

　　虽说夏奇莫诺不觉得空的眼泪有多真实，就如同她之前表现出的妖异，都和自己所熟悉完全不同，但至少煽出了总很平稳的她一些情绪。

　　“怎么会？不过，我们确实很熟，曾是生死与共的伙伴。”神月空轻轻一点头，微笑如斯，平静如昔。她难得的没有撒谎，却只是为了掩盖更大的谎言。

　　“果然，既然你表现得如此，那么相信他应该会顺利通过测试。”夏奇莫诺说得很诚心，“虽然他看上去不是太好相处，但确实是个有实力的人，不愧是空的朋友。”

　　“呵，他这个人表现得冷淡，不过很重视伙伴，你们会合得来的。”笑，和平时一样平静低调，表情和煦，心如止水。

　　刚才的一切仿佛黄粱一梦，她依旧是那个冷淡如墨的女子。只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希望夏奇莫诺不要死，因为他一直都对给他难堪的她非常友好。但这世上惟有生命让人无从选择，所以在还能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生活吧。

　　神月空一甩杂毛，信步前行：“走吧，队长估计等急了，汇报完后也该开饭了吧？”

　　夏奇莫诺急急跟上，也是微笑依旧：“恩，今天貌似有空你爱吃的焗蛋哦~”

　　神月空嘴角更上，眉眼合成两道月牙的弧度，是真正的欢快：“我真是爱死尤佳老伯的厨艺了！”

　　夏奇莫诺也是附和一笑，气氛和往常一样的祥和，却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只是有些可怜的，那个养狗人还倒在地上痛苦地想念着费婕奴隶之吻下的踩踏。

　　恩，女人啊……果真是很恐怖的……

　　只不过即便是恐怖的女人，也不见得可以活得多久。神月空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平衡，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是最恐怖的吧，也许，也许。

　　她现在有些想他了，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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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鲸鱼岛。

　　“阿……阿嚏！”

　　“没事吧，奇牙？”小杰迅速一闪身，躲过了奇牙喷来的鼻水。

　　“没事，八成是被哪个混蛋给念叨了。”奇牙没好气地撇嘴。

　　“哈哈，你是说空么？”小杰笑了起来，忽然有些怀念的感叹，明明才分开没多久的样子，“总觉得……好久没见了。”

　　“切，见不到更好。”

　　“奇牙，果真一点儿也不诚实……”小杰小声嘟囔，不敢揭穿这个明明经常想空想到睡不着的别扭家伙。

　　“你说什么呢！”奇牙瞪眼，别以为他听不到！

　　“嘿嘿，我说空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小杰连忙一退，笨拙地转移话题，“我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谁知道，那家伙一向神神秘秘的。”奇牙难得地没有追打，只是微微一侧首，“反正到了友克鑫市就可以碰见，再问她也不迟。”

　　“嘿嘿，奇牙你……其实很期待吧？”

　　“小杰！”奇牙这次没再犹豫地，狠狠给了他一计直拳，然后拿着小杰父亲留下的软体威胁，“你到底要不要研究这个游戏了？”

　　“阿！我要！”

　　“那就不要扯东扯西了！”

　　“是——”

　　“我们先不要把游戏片放进去。”奇牙恢复正色，认真地开始解释。只是漂亮的猫眼眸底，却是真的残留着一丝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的……想念。

　　那个混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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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空认为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莫过于时间。它完全不顾他人感受，只按照自己的频率，一点一滴的游走。欢喜也好，痛苦也罢，没有任何动摇。能区别其长短的，其实只有人类自己的渴望。当他们感到幸福时，一年也不过一瞬，而当痛苦降临后，一瞬都可能仿若永恒。

　　酷拉皮卡很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找到了瑟拉毛发，理所当然地成为护卫队的一员，和神月空同居在一栋别院，正好门对着门。她微笑地对上了夏奇莫诺善意的暗示，知道是他多事地替她安排，甚至改让酷拉皮卡当她的搭档。

　　酷拉皮卡只是惊讶，却也没有拒绝。一来因为身份尚浅，要求过多对未来不利。另外也明白这不是她的主意，因为这家伙一向很有自己的风格。这种情况多说无益，一旦要求只能徒增他人不满。他不想做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因此当他假装平静地看着从远处悠然走来的神月空，迎来每日不变的行程。

　　当然，神月空也是。她微笑地和酷拉皮卡打着生疏的招呼，全然不似初见时的反复。然后他们一起迎来了她曾经不断重复的每日计划，规律而无趣，平凡却安宁。他们都很能安于这样的生活，默契地对彼此的改变表示缄默，用新的方式去适应着彼此。聪明如他们都能让自己活得更简单，也更轻松。

　　尽管如此，神月空却没由来的觉得，日子比以前更加惬意。或许是因为眼前这张赏心悦目的面孔如此英俊养眼，让人的心情总是飞得很高。只是她没有告诉酷拉皮卡，自己为了他经历了好一番波折。

　　达佐孽对她在评审当日的表现相当不满意。然面对他近乎斥责的质问时，神月空却表现得异常镇定，没有一丝犹豫的坚定着初衷：“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衡量他们的资格，并没有刻意放水。在那场争斗中，他们每个人也都充分显示了自己的强韧和能力。”

　　“我同意空的意见，她若真出手，估计没有能选的人了。您不是也因为考虑到这个，让她慎用能力的吗？”夏奇莫诺甚是趣味地说道，“那个叫酷拉皮卡的家伙真的很有意思，居然用这么啰嗦的方式解释我是内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操作系。”

　　神月空差点因为喷水，她没有逃避达佐孽的审视，道：“我和酷拉皮卡确实是旧识，因此更有把握推荐——以他的身手和能力，绝对能成为我们最重要的战力。”

　　“你和他，谁更强？”达佐孽锐利的目光中，甚至有着一丝逼迫。

　　“当然是我。”神月空微微一笑，对他的强势并不以为意。

　　“你不是想推荐他么？”达佐孽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松弛，嘴角勾上。

　　“对啊，正因为要推荐他，我才不想说假话。”神月空耸了耸肩，瞳眸中却流转着精明的色泽，“他和我不一样，是长期契约者。不够高明的谎言很容易被揭穿的。”

　　酷拉皮卡比她更能成为最有效的战力，因为短期契约者从来不会太在意，自己的老板究竟什么时候翘辫子。他们原本就随风而至，随风而去。现在的达佐孽需要酷拉皮卡这样的强者。即使，不如她。

　　神月空没说的是，如果她是蜘蛛，那必然……不是酷拉皮卡的对手。不过这种事，对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多说？

　　“何况录取权不是在队长您的手里么？”神月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此时不愿多谈，“不管如何，我不会对您的判定有任何异议或者不满。有身手不怕没主顾，我相信他的能耐。至少在刚才的人里，他是最强的。”

　　达佐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最后，微笑。神月空知道自己已赢得了这场只动嘴巴的拉锯战，虽然胜之不武，但她还是没有理由的觉得很高兴，如同得知夏奇莫诺特地安排的那一切后。

　　她其实可以拒绝，但她连想都没想过要拒绝。神月空觉得这样很好，尽管酷拉皮卡异常冷淡，她却没有一丝计较，安静地陪着他的身边，一起值勤，一起吃饭，偶尔按照时间表的要求，也和他交交手活动活动筋骨。

　　他看书的时候，她就躺在边上发呆睡觉；他修炼的时候，她就在一边无声陪同；他观察周围的时候，她就安静地等候。无时不刻的，她都在他的身边，让他慢慢地习惯了她的存在。

　　酷拉皮卡也曾有些不习惯，却始终下不定决心驱赶，为自己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而他在天人交战的时候，神月空却依旧酣睡如昔。他看着她的睡容只想叹息，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拉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下，温柔到发了腻。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滑的脸颊，流连着那已逐渐显现出小女儿娇憨的睡容。他想她应该不知道，他其实很开心她能在这里，就像生命最后一抹的阳光，让他很欢喜，也非常幸福。

　　只是他并不知道，神月空也很珍惜这光阴，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所有的琐碎小事。她想记住他的一切，这个曾经温柔如水的男孩。很多年前，他们相遇，她被绑在生死的一线间，目光只有迷离。可是，他却记住了她的骄傲。

　　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再见，她已经快要离开这世界，眼底只有留恋，可是却不再会有任何迷茫。

　　酷拉皮卡，她会用自己的一切，让他记住她。也许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外，惟一能记忆住自己的，存在。

　　——————————————欢乐终究会结束的分界线——————————

　　好景不长。正当神月空和酷拉皮卡的感情在那层未捅破的薄膜下，慢慢得到了改善，达佐孽却不合时宜地召见了他们——因为友克鑫的盛会就在眼前。

　　酷拉皮卡几乎是反射条件的紧绷，瞬间冷漠到了零界点。而站在他身边的神月空不管是表情还是内心，都没有什么起伏，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这一天迟早都要来临，她知道。其实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幸福永远都不会持久的道理。只是忍不住地，觉得很冷。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没有言语，只有越来越冰寒的面容，像冬天的深雪，苍白而无力。旋律看见他们本笑脸相迎，却在听到他们内心的节奏时浑然一惊。她有些畏惧地看着神月空，却没有得到以往平淡的回眸。见她如此，旋律却更是害怕，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这番举动让人很难不生疑，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甚至心思尚很深沉的酷拉皮卡都甚觉得奇怪地看着这个感觉上还算不错的同事。旋律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神月空，很深很深地看着，看到酷拉皮卡都不由心底一凉，不自觉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旋律？”

　　旋律低下头，许久之后，才犹豫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你们走进门的那刻……我好像听到了空心里的旋律。”

　　酷拉皮卡一愣，并不觉得事情很简单。旋律的能力他多少有所了解，也有些信任。正因为此，才更加的担心。戴着黑色隐形眼镜的眸子，不自然地瞄向依然平静如昔的神月空。可是，说不出话。

　　反是近期和她搭档的夏奇莫诺，甚为好奇地问：“空的旋律，你不是说听不到吗？是什么样的？”

　　旋律苦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同空旷到失去了一切的平原，什么都没有剩下，既没有日升也没有月明，甚至连风……都已经失去。空旷到，只剩下寂寞的永恒……”

　　夏奇莫诺被旋律说得直起鸡皮疙瘩，他很难不想象那样的画面，却只觉得是一幅不能久看的奇怪美景，有种诡异莫名的感觉：“和空一点儿也不符合！”

　　神月空巴眨了下眼睛，微笑着圆了个场：“所以我才说，我是个高明的变化系念力者。”

　　她这样的淡笑，很像平日的作风，不张扬，很平静，让所有人仅存的怀疑都一下没了影踪。只除了……酷拉皮卡和旋律。

　　她到底想干什么？酷拉皮卡捏紧了拳头，锁链像有了灵魂般，穿梭在他的手指间。他每每触及，都倍觉心痛——蜘蛛！毁了他幸福和未来的……仇人！

　　当初，他是因为想要抓住他们，想要抓住一些记忆中的什么，于是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神月空旋舞的千云丝，才莫名地得了这锁链。

　　若非师傅救他，他已失了这性命。若非他脑海中有她那时矫健美丽的身影，他也不会成功。

　　酷拉皮卡有时候会不像自己地认为着，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她和他的相遇，能够更加的简单美好。

　　他们的相处，能像刚才那般，在午后日阳下的草坪里，他看书，她睡觉。然后，在他眼睛疲惫的时候，转而看向她平和的睡容……久久，久久……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