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神月离人

13、六

　　“测试？”

　　这个敏感的字眼儿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酷拉皮卡在心中默默替小杰喝彩，这话说得太是时候了，整个气氛一下子本扭转过来。现在大家应该会……

　　视线一转，他本略带欣喜的脸当下变了色，那个坐在角落里打哈欠的人，居然是空！为什么她会这么优哉？那种随性的态度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因为她的个头小，在这群彪型大汉中格外不起眼，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她。而此刻她更是低调地窝在角落里，应该是为了避免别人注意到她东张西望的闲散。

　　果然如他当初的推测吗？若她真是个隐藏实力的高手，那很多事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回想起来，她太多地方都表现得过于平静，普通人是无法在无法猜测的状况下，还一点儿不在意的。就算再好的伪装，在不安的心理下也会有所破绽。可空的镇定和随性很真实，和小杰泰然处之的个性一样。

　　酷拉皮卡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她和小杰是相同性格的人。空的表现就像那个可能是伪装的主考官一样，冷静得仿佛事不关己，只等着别人去……等等，脑海里猛得跳出了几个大字，酷拉皮卡眼睛一亮，他有办法了！但是……目光一撇，他用不带疑问的眼神直直地看向神月空。

　　哎呀，糟糕，被酷拉皮卡发现了吗？被那道锐利的视线看得有些发毛，神月空知道再装傻也没用，只要无奈地拍拍裤子站起来。她千算万算就是忘了算谨慎到近乎吹毛求疵的酷拉皮卡，毕竟刚经历过东巴事件，他定然更加敏锐。

　　像要补救什么似得，神月空有条不紊走到小杰身边，眯眼笑问：“小杰，你有办法判断吗？像分辨魔兽那样。”

　　“不，没办法，因为他们一点儿味道也没有，我想是伪装得太好了吧。”

　　“这样吗？果然很头疼呢？”神月空努力回忆动画里的情节，试图模仿雷欧力来扮演少根筋的迟钝大王，反正就算画虎不成，她也要死撑到底，打死不承认的话，相信酷拉皮卡也拿她没办法。

　　漏洞百出。酷拉皮卡鄙夷地看着神月空，她装得太不像了，那种傻到家的问话换作是雷欧力来说的话，还比较有可信度。何况连她自己的脸上，也清楚地写着“这么白痴的话为什么我会说”，这点水准真是比马斯好不到哪里去。

　　也罢，还是先解决掉眼前那个比较高明的伪考官，他们还多得是时间，而且她对他们没有恶意。酷拉皮卡转过头向前走出一步，大声说到：“我有办法辨别真假。”

　　他的话像破开乌云的阳光，给了一头雾水的考生一道兴奋剂，气氛瞬间明亮起来。考生们齐齐地把视线集中到了酷拉皮卡的身上，他们对他的坚定面容，充满了期待和小小的不确定。

　　发现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站在他身边的神月空习惯性地往后一退，缩到了身后的人群里。

　　原来是这样……难怪一直觉得她不起眼。酷拉皮卡余光瞥过神月空，嘴角微微勾起，虽然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义，但多少知道其存在感薄弱的原因了。

　　体能测试也好，初试也罢，她的表现都相当不俗，但却一直很不起眼，尽管他也有所怀疑，却因为情绪紧张而没有在意。直到现在，酷拉皮卡才发现这是她的刻意掩饰，为把自己隐到灰暗的角落中，不让人发现的终极目的。

　　好象完全被看透了啊……神月空伤脑筋地歪歪嘴，当然明白那双绿眸中的特别意味着什么：阿咧，阿咧，反正她是打死不会说的，何况只有他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应该……吧。

　　唉，怎么玩个低调也这么难，希望酷拉皮卡同学别胡思乱想才好，不然没准她还得背上什么麻烦。之所以这么玩就是为了混个轻松，图个保证，可别弄巧成拙才好……然而，这世界上的事，真能自己想了就算吗？

　　————————————总之就是分界线的分界线————————————

　　六张牌，两个方向，一生一死。

　　原本呼之欲出的答案，现在已成了定数。

　　第七张牌精准地射向了那只装死的人面猿猴，由背后插入了心脏。

　　结束就在刹那之间，风吹过额迹的那一刻。神月空低下头，把玩着发尾有些开叉的发稍，隐藏闪烁着特殊神采的黑眸。

　　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却偶尔还是会有些心慌的感觉，她真是没有天分。现场版远比坐在电脑前看生动得多。西索的试探有多高明，若非她亲眼所见，神月空想自己是绝对猜不到的。

　　原来那几张牌上均附着念，正是他所擅长的“爱的橡胶”，若没有修过念的话，就算身手再好，估计也难逃一死。是不是真的猎人，确实只要那一手就可以知道。能来当考官的猎人，若连基本的“凝”的习惯都没有的话，那猎人协会未免也太失水准了点儿。

　　“正确答案揭晓，那边那位才是真正的主考官先生。”西索身高很高，体型和线条都很好，让他看上去骄傲得像个俊美的判官，而非一个跳梁小丑。那套细薄的衣服贴和着他的肌肉曲线，将妖娆的身段包裹得气派十足，刚柔并生。而他脸上的妆容，也诡异地只显帅气，不见滑稽。同样的装扮，若放在不同人身上，差别和效果怕是大得惊人。而他小调般小幅度地上下宛转踩着节奏的语调，更让人心生凉意。明明是笑着的，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不可思议的……血腥的魔术师！

　　很好听的声音，很优美的杀人手法，更始聪明的应对手段，如果只是呆在电脑前看看的话，神月空一定会为他的帅、他的特别、他的BT又拍桌子又吼“西索，偶的爱，偶的命”！但现在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实实在在地面对真人。因此，神月空无法抑制地被眼前这个邪佞的男人刺激的鸡皮满身，寒意直起。

　　她想他们的未来最好是两条永远不相觉的平行线，即使相见，也最好各看各的。因为她这个人现实得很无趣，绝对不会蠢到认为她的穿越是天命所归，BT也能降，他们两能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西索成爱奴。小说归小说，YY当YY，但现实很现实，她不是九命怪猫，赌不起烂命一条，再怎么不值钱也不能拿来白死啊！

　　“他是故意的。”奇讶勾起一个不算太坏的邪笑，走到小杰身边低语，脸上是自信的表情。

　　“呃？”小杰一头雾水，什么是故意的？

　　“他只是手痒而已，第一场考试对有实力的人来说实在太无聊了。”

　　“一心想做猎人的人是绝不会被人面猿猴给骗了。那家伙说执照被偷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假的了。”酷拉皮卡的声音不轻不响，没有炫耀，也不觉有隐瞒的价值。

　　“那可未必，有些人头脑不行，但运气却相当不错。”神月空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正为自己没发现那样简单的事而尴尬不已、表情诡异的半藏和雷欧力。

　　半藏和大叔都不算没头脑的人，但半藏的直觉较强，分析则相对薄弱。对于骗局似乎是善于设而不擅长破。当然有部分原因，是他对自己过分自信，容易洋洋得意而砸在小失误上的毛病。至于雷欧力，虽然世故，但还是过于善良，容易上当，人又冲动，理智一跑，判断力根本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不过，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老天肯定说明它认为还算可用之材，才会不舍他挂。”

　　“呵，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么？”酷拉皮卡微微拖了拖调子，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

　　“你看不出我是在说自己很有运气吗？”神月空大大咧咧地摊手，她可没骗人，若不是事先知情，她也没把握自己能保持冷静，作出正确的判断。

　　是么？尽管完全不相信，酷拉皮卡还是没有反驳，反正他也不急着戳穿她那个烂到家的谎言。现在更重要的是给自己可能还很迟钝的伙伴们提个醒：“不过那个叫西索的家伙却借此机会大胆向考官攻击。”而且还带着浓烈的杀气。

　　没错，那几张牌铁定比他后来自己当什么“考官”时的狠多了，不然雷欧力不可能只是肩膀受点伤了。神月空了然的笑笑，西索真是个可怕，他在得到方便自己行动的证件的同时，还物色了有趣的“果实”。小杰他们就这样被他给盯上了，估计在死掉前都无法摆脱。

　　“喂，你还要看到几时啊？”奇讶对没认真听酷拉皮卡的提醒，反而死盯着死去的人面猿猴的小杰说到，这家伙是在可怜它吗？那种傻得要死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恩……”小杰眨了眨大眼睛，目光依然清澈，但心里却慢慢起了变化。这种变化很微妙，仅仅只是在那颗幼小的心里细细流动，慢慢延伸，滋长。

　　“这种下场没什么好悲伤的。像这种赌上生命的骗局，对这个湿地的生物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主考官走到他们身边，在场的高手很多，但只有他们几个看上去甚至还不满十四五。

　　这样的年纪就拥有这样的身手实在很令人赞叹。何况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虽迥然不同，却都个性十足，让他非常的感兴趣：“吃人，不然就被吃，这就是这片湿地的法则。”

　　或许也是他们现下的法则。神月空嘲讽一笑，又或许这法则可适用于所有有生物的世界，区别的只是形式和下场。不只有被动物啃食才叫死亡，失去人性和自尊也是另类的死亡，而被憎恨吞噬的人……也不例外。

　　瞳眸渲上淡淡的哀伤，她看着酷拉皮卡清瘦的背影，认真是种优点，但执着的人是可悲的，然而有的人即使知道这点，也别无选择。

　　“好了，该出发了，往第二场测试的会场。”主考官深深看了眼背过身去的神月空。这孩子虽然老道，却可能还不知道能透露人心情的，不仅仅只有眼神，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特殊的气……

　　考试依然是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长跑。

　　“该不会又要马拉松吧？”雷欧力忍不住低声抱怨，却被酷拉皮卡不小心踩飞的泥溅了一脸，“喂！小心点！”

　　“怎么，大叔？你又不行了？不过就算把泥图满脸，也不会让你变成大力土著居民的，所以还是省省吧，很难看的！”神月空嘲笑他，希望以此刺激他的动力，同时小心地避散周围的考生，以防他们把溅起的泥水洒到她身上。

　　“这是什么话？又不是我愿意的，还不是酷拉皮卡那家伙！”

　　“我说了对不起了！”酷拉皮卡轻轻驳回，语气却很坚决。

　　“是，是！大叔牛，大叔强，大叔厉害得呱呱叫！”神月空看他吼出来的声音虽不见得多有力，倒还中气十足，自是放心放了大半。他应该跑得动，只要这段路坚持下来，后面自然有西索大帅哥为他全全服务。

　　“空，不要大意。”在泥地上跑会更消耗体力，酷拉皮卡不再理会雷欧力的挑衅。虽然他认为她定然隐藏着特殊的实力，但始终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孩，太自满的话，再强的人也会失败，何况她的程度，也还是个未知数。

　　“知道了，那我先走喽，你们加油吧！”神月空笑笑，没把那句“小心点”说出来，既不打算参合，再说那种话未免也太虚伪了点。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无耻到那个地步。人要皮，树要脸，她尚知羞耻二字该怎么写。

　　“恩，你到小杰他们那里去吧，别管我们了。”尽管每次都被神月空气得牙痒痒，雷欧力对她却是格外关心。相比一直显示出过人实力的小杰，他更担心这个懒洋洋的嘴毒小子，因为她看上去实在是既不起眼又没本事。

　　“嗨，嗨，大叔，你也要加油，别在这里掉下了。”神月空的心口一紧，内疚像绳索般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连说话都有点酸涩的感觉。

　　真不像自己，希望没被酷拉皮卡看出什么才好。用力往前奔着，是发泄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难受，神月空几个轻窜，超过小杰和奇讶，紧逼上了主考官。

　　对不起，大叔，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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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雾了。”小杰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对从小在森林长大的他来说，这个时间出现如此浓稠的雾气可谓是匪夷所思。

　　“小杰，我们到最前面去。”奇讶的表情微显严肃，余光扫过神月空瘦削的背影，这家伙应该也发现了，她刚才窜上来的行为很不自然，好像在在意什么似的。

　　“恩，要是在这儿把主考官跟丢就不妙了。”小杰点头，加快了脚步。

　　“这不是重点。”奇讶转头，眼里尽是些复杂的情绪。

　　“重要的是，离西索远一点。”神月空瞄了眼低着头的奇讶，缓下步子，压低声音接下他的话。她知道他此刻的在意，而她能帮得上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恩？”不明所以，小杰的脸上是单纯的迷茫。

　　“那家伙已等不及要杀人了。”

　　“刚才的判断考官，就是他的杀人前奏，我想他应该会趁着雾起时大开杀戒。”神月空的表情相当的严肃，僵硬的肩膀泄露出她的在意，“那家伙很强，也很嗜血，附近的空气都流动着杀意。不过我们管不了这闲事，他的实力和我们根本不是同个级别的。”

　　最后的那句话，她说得很重，此刻放在神月空眼前的是小杰的蠢蠢欲动。有同情心自然是好事，那可以证明人的正气，但同情不能拿命去搭，尤其是绝对白搭的情况下。

　　那样除了愚昧之外，什么也证明不了，当然人活着不一定只是为了证明一些事，只不过值不值得还是要好好考量。命就一条，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那是不管如何后悔，都没有办法挽救的事。

　　“西索确实很强。”奇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孩子气的不甘心，眼里更带着某种特殊的意念。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这些？”小杰有些奇怪，他知道动物可以根据的气息来判断对方的强弱，但那么会伪装的西索，几乎是不见杀气的。

　　“因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