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七）携闪亮的“未婚妻”露个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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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圆满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牧的公寓就翻天了，乱作一团。
今日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我提醒你好几次了吧，晚上不要熬夜，不要熬夜打你那个破游戏，你偏不听！现在来不及了吧！”
“都这个钟点了，别说什么狗屁废话了啊！快点来帮忙！”
“你让我帮什么，化妆啥的我可不懂！”
“你这混蛋——算了，算了，不跟你吵，赶紧帮我弄弄脸上的胡楂，你就擅长这个！”
牧拉着藤真小跑进了卫生间，匆匆拿出刮胡啫喱和剃须刀，看到藤真鼻尖上的油汗不禁皱皱眉，“你先把脸洗干净，对对，你拿的没错，就是那个薄荷洁面乳！”
藤真把洗面奶挤在手上匀开，“你说你，邀他们到家里来不就好了，干吗非要去外面，还是什么露天咖啡屋的，净找麻烦！”
“我也想过，”牧抱着胳膊看他把泡沫涂满整张脸，“可这样，显得不够郑重吧。”
藤真洗去脸上的泡沫，用毛巾擦干，他哼了一声，“你的面子还真是金贵。”
“好了，好了。过来点，别乱动了啊，小心破相。”
……
藤真特意借来了姐姐花半个月工资买的纯白高领蓬松衬衫，忘了是哪个名牌来着，反正姐姐一脸不情愿地拿给他，再三警告若是弄脏回来以后就要他好看！要不是逼不得已，他光是瞅着衬衣上镶嵌的串串珠花就够恶寒了，遑论还要套在身上！下半身配以黑色阔腿裤，这当然也是姐姐的，由于是宽松长版，他穿起来裤脚正到脚踝。硅胶胸垫，文胸以及裹胸布自是用得驾轻就熟。鞋子嘛，是比较伤脑筋，现在挺流行那种不带鞋帮的宽带鱼嘴鞋，这就巧妙的掩盖了脚的尺码，无非走路费点劲，为此他还强忍作呕感给脚趾甲涂上了暗红色的指甲油。
衣服穿戴停当，藤真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化妆箱。
这期间，牧也在选择衣服搭配。按说应该穿戴正式一些的，可又觉得毕竟就是和大学同学一起喝喝咖啡，装模作样不太好，而且他穿上正装明显又老了好几岁，故而作罢。他从衣柜里拿出刚洗干净的卡其色工装裤，外衣就穿上周买的潮牌夹克衫吧，里面配一件淡蓝色休闲衬衫好了。
换好衣服，他转身想问藤真自己这身怎么样，却见得对方一张抹满粉底连眉毛都不见了的大白脸，吓得一愣，不过这女人用的脂粉还挺香的，他吞了口唾沫，兀自走进卫生间搭理头发去了。
牧洗过脸后，用梳子梳了梳头发，感觉头发长处了半个月的量，昨天没去理发真是失策，唉，他放下梳子拿起定型水。
藤真这边差不多完活了，再适当涂一点腮红和唇膏就OK了，他左右端详化妆箱小镜子中的自己此刻的脸，得意地想吹起口哨，嘿嘿，将来都可以直接当造型师啦，哈哈！
“喂——”
牧回到屋里，冲他的背影招呼一声。
“好了没，咱们可别迟太多啊。”
藤真正用粉扑轻拍双颊，回他一句，“切，主角就该姗姗来迟哪！”
牧看看手机，约定的时间是早上十点，现在已经超过九点半了。
藤真放下粉扑，用发网将原本的头发罩住，小心翼翼抖开女用长卷发假发，不消说这也是从姐姐那儿借来的，双手撑开慢慢扣在脑袋上，对着镜子戴正小幅度调整，用疏栉发梳梳理通顺。
牧心里着急，不禁要再次开口催促，对方轻快地站起来，蓦地转过身来——
好一个华丽的转身！牧瞬间目瞪口呆，哑然无声。
“怎么了啊？”藤真不解地问，左手下意识拨弄假发的碎刘海儿，“哪里有破绽不成？”
牧半张着嘴，愣愣地摆头。
他心里明白，再清楚不过，这想法不对，简直大错特错，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么就一错到底一次吧——这家伙没生为女人太可惜了！他喉结上下滑动，如果是真的，他会即刻下跪求婚，行大礼，不不，她应该命令自己跪下趴在地板上亲吻她的脚趾，她绝对有这个权利，他还要奉上全世界最昂贵的钻石戒指……乱七八糟的光景走马灯一般在脑中鱼贯而过，回过神来，藤真正用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在他眼前晃。
“你发什么呆哪，真的来不及啦！”
牧赶紧将思绪拉回现实，“太、太棒了，简直完美！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他们定会羡慕妒忌到捶胸顿足的。”
“呵，”藤真皱皱鼻子，“很期待看到他们眼红的样子喔。”他侧身闪过牧，从床上拿起姐姐的棕色风衣，若再配一顶相称的时装帽就更完美了，“那我们——坐电车去？”这可苦了他的脚啊。
“打车啊，当然是打车去！”
牧和校友约见的地方位于银座中央大街交差口附近，一幢多层建筑物顶部名为“North by Northwest”带有露台的咖啡店，店名翻译过来就是“西北偏北”，是希区柯克导演的一部名片。
“新宿不就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干吗非要去银座，彰显格调？”
坐在出租车后座，藤真耸耸肩揶揄道。
“嗯，差不多吧。”牧小声提醒他，“一会儿说话的时候——你少开口就是了，我会帮你挡着的。”
“还有，你这脾气，千万沉住气啊，无论那些家伙说什么没品的话都不要理会。”
“行了，我记着呢！”
“嗯嗯，还有咱昨晚套好的词别忘了，到时叫到名字，可别反应不过来。”
藤真摆摆手，让他别再啰嗦了，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调成静音。
*
她，颜色恰到好处的棕色中长发在肩部稍许处打着旋，两道长弓眉修剪出较好的眉形，镶有长而卷曲的睫毛的上眼睑，下面有双赫本一样大而灵动的眼睛，两眼中间是女性中少有的高挺鼻梁，不长不短的人中下方桃粉色的饱满双唇，整体看来略短的脸型配以立体的五官，整张脸格外娇俏。虽然妆容稍显厚重，过于高挑的身材骨架偏大，腰臀曲线生硬缺少了点女人味，但绝不至于使人看着难受，任谁身上都有缺陷和不足。这，不是普通的美女，足以跻身上等美女的行列。
——实在是太漂亮了！
牧终于携美丽的“女友”登上露台，他在座的四位男女校友屏息了足有1分钟，眼睛都看直了耶。
才一露面就这么震撼，牧尽量压抑住雀跃的心情，可声音中仍听得出他那股得意劲儿，“不好意思，方才路上塞车，耽搁了点时间，我们来晚了。”
他为藤真拉出圆桌边白漆镂空雕花的椅子，请“她”坐好。
牧率先为藤真依次简单介绍桌边的校友，并不全是上次一起去创意咖啡厅的人，其中一个男生他就没见过，T忙解释这是她的男朋友，无所谓，关键人物P在场就行了。正要反过来向各位介绍身边的“女友”时，上次揶揄他的男生P忍不住先抢白道：
“呿，你这家伙——走了哪辈子的狗屎运啊！”
他脸上的表情着可着实有点意思呢，牧骄傲地挑了挑眉，自己已经赢了。
“我上次就说过的，我不是在吹牛吧。”
女生T瞪大眼珠，上下打量藤真，“真的好高耶，究竟……身高是多少公分？”
“一百七——”藤真话刚出口就被牧拦住，代替他回答：“她一百七十一公分，因为人苗条又穿了厚底鞋，就显得更高了。”
女生T转头和梨梨绘小声议论起来。
藤真闭上嘴巴，歪头冲大家微微笑了笑。
牧招来男侍者，接过餐单，大方地说：“你们想喝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呃，”梨梨绘犹豫片刻后开口了，但并不是点餐，“牧同学，我想说句失礼的话，你的女朋友我总觉得好面熟哎，不知是不是来学校找你的时候无意中碰到过，比如在车站或校门口……”她侧头看看T，“也许是我搞错了？”
T转头和她的男友小声嘟囔着什么。
既然知道梨梨绘对藤真印象深刻，那就得想办法把她糊弄过去，于是二人商量好，藤真借用姐姐的身份和妹妹的名字，这样一来就很好解释“她”和他相似的原因了。
“原来是藤真同学的姐姐啊。”梨梨绘点着头，貌似相信了牧的谎话。
“这么说，”她一只手搭在桌上，身子往前探探，“藤真小姐比你年长喽？”
“嗯，的确是这样，”牧笑着拿自己开玩笑，“反正一点也看不出来嘛，哈哈！”
“哼！”P一脸不忿地抱起胳膊，“原来是近水楼台！”
他接着调侃起来，“这位藤真小姐啊，这么说你是因为这家伙是自己弟弟的好友才和他交往的？那我可得提醒你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马上遭遇梨梨绘的白眼，嫌他忒失礼，头一次见人家哎，胡说八道什么！
藤真侧着头，嘴边漾起优雅的浅笑，他故意捏尖嗓子悠然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相信牧君的为人。”
牧君！牧听得心花怒放，他忽然好喜欢这个称呼啊！
牧扭头看向藤真，彼此眼神交汇，胜过一切质疑。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拿起菜单，“好了，要点什么吧，别这么干巴巴光说话了。”
藤真脸上仍保持沉静优雅的微笑，他将座椅稍稍挪向牧，揽着牧的胳膊保持些许距离靠在他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尽管心里对这种形容感到恶寒吧。不过啊，能够堂而皇之如同情侣这般相处而非只能像哥们儿那样，心里竟也涌起一股迥异的甜蜜和兴奋。
T要了皇家奶茶，她问牧，“你说藤真小姐是个很有活力，而且特别擅长运动的人哎，看不出来呀，明明是个相当文静的人嘛。”
牧帮藤真也点了皇家奶茶，他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解释说：“当模特可不是光待在那里不动的啊，没个好体能哪能坚持长时间拍摄嘛。”
藤真闻言，适度抬起头，冲她笑笑，表示他说的没错。
“瞧你护得这么紧！”P吊着眉毛又搭上腔了，“让人家自己说不行啊，我们更想听藤真小姐讲话啊！”这次梨梨绘直接给了他一肘。
她忙笑着圆场，“藤真小姐教养超好哎，弟弟也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呢，唉，名门望族就是不一样呢。”
“我家，”藤真一顿，模仿女孩子尖细的声线说道，“外公家也许勉强算作这个行列吧，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家庭啦，没这么夸张的。”
P马上接话道：“嗨，不用谦虚嘛！”
“不，我自己的家的确普通。”藤真刻意放慢语速，“想必和大家差不多，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我有哥哥也有弟弟和妹妹。”
刚才的男侍者端着托盘走到桌前，适时阻止了对方继续发问。
T的男友大概由于和别人不熟，始终都在和T一人窃窃私语，没有大声说过话。
P喝了口自己的黑咖啡估计又要开口说点不中听的话，好在被梨梨绘以眼神击退了，她呷了一口杯中的蓝山咖啡，“听说藤真小姐中学一直就读教会女校，是专门出名门淑媛那种吧，校规特别严格？”
藤真稍作一愣，转而瞪了牧一眼，净胡说八道！
“啊哈哈，”他尽量用想得出的女性用语讲话，“我过去确实一直在私立女校就读，从初中到高中毕业。不过没有那么夸张啦，并不是那种全是有钱人家小姐的学校，像是你们想的，净是些政商界贵族千金，好像英国的淑女学院那般氛围，不是电视剧中那种夸张的学校。”
“既然是私立校，那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藤真稍露齿一笑，端起面前面前的皇家奶茶，置于唇边轻吹了吹，这才嘬起嘴唇抿了一小口，心道：妈呀，甜过头了！嗯，千万不可表露出粗鲁，他又冲大家笑了笑，悄声将杯子放回原位。这个状态还要撑多久啊，他悄悄踹踹牧桌下的腿，脸都要僵了，他已经要撑不住啦！
牧接到信号，在桌下攥住他的左手，捏了捏安抚以“坚持，坚持，一定坚持住”的回信。
“藤真小姐，你说你有妹妹啊，她多大年纪啦？”
这怕是P最关心的问题吧。
“我妹妹，她明年小学毕业。”
在座的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牧轻咳两声，扭扭身子换个姿势坐，“一晃都中午了，要不就在这儿吃点什么吧，我说过了，全算我头上。”
藤真又在桌下偷偷踹他小腿：“喂喂喂——”
他隔着蕾丝手套回捏藤真的手：“忍忍，忍忍，再忍忍。”
“不行啦，不行啦。”
“拜托，撑住啊！”
“撑不下去了，这次真的不行啦。”
“再等等，我这就找借口脱身。”
“现在马上给我走人啦！”
真不行了，藤真放弃无声的小动作对话，干脆凑到牧耳边，“哎，我想小便。”
“！”牧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转头瞪他，却见藤真对着他点头确认自己的意思。
“这——”牧稍稍瞅一眼校友们，小声焦急道：“你怎么搞的啊！”
“赖你啊，早上催得我连方便一次都来不及！”藤真也以同样的音量怒道。
牧只好规劝他，“这么大人了，先、先憋一会儿吧。”
藤真瞋目了，“这不就是憋不住了才说的。”
“咦，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牧短吁口气，下决心说：“那你就去吧，店里有卫生间。可以让服务生带你去。”我想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顺利解决。
可——解决内急要紧，回去了咱等着瞧！藤真狠瞪牧一眼，以不把座椅弄出声响的动作起身了。
“大家抱歉，我想去补一下妆。”
藤真鞠躬致歉后转身，脚下的坡跟鱼嘴鞋走路真难受，他只能用女性的小碎步慢慢往前移动，喂喂，你们就别看了吧，背后的视线简直要把风衣刺穿了！
由露台走入店内，他好歹松了口气。抱着一丝侥幸朝卫生间所在的角落走去，也许这家店是那种男女共用的单间厕所，走到近前，大失所望。店里的卫生间是普通的“男左女右”分开设置的。
唉，这——藤真站在中间的洗手池前，单手撑住额头踌躇。反正也没多少客人，男厕所肯定空空如也，大大方方进去咯，就算被不认识的人撞见，顶多会诧异遇见个异装癖，世上变态还多得是，没妨碍别人就无所谓。他转向左侧，刚迈出一步，这辈子还从未见识过女厕所——
根据常识经验，女厕所没有小便池，无论是马桶还是便池都设在隔间内且都有门，从外走进去一眼什么也看不到，那就算不上公然猥亵。
事实一如常识，莫如说在忐忑不安、心脏扑扑乱跳之下推门进去，外侧的洗手池比男厕讲究，可兼作化妆间，至于其他的那就很失望了，这里必须解释清楚，他只是对厕所内部构造失望，除了没有设立小便池，其他的和男厕如出一辙。三个隔间，一个无障碍间，隔间只有最靠里的关着门，恐怕有人，他赶紧闪身进了最外侧一间，关门的同时紧紧锁上内侧插销，后背靠在门板上才得以长舒口气，片刻放松。
此刻位于他面前的，是和男厕无异的干净白瓷马桶。他掀起马桶圈，和在家里一样，对着马桶站着小便。
浑身上下都爽利了，藤真回到露台，他亲爱的男朋友正聊得愉快，气氛刚才他在场时轻松多了。
“哈哈哈……没错，没错，你当时就是那副傻样，我记得很清楚哩。是摔倒了嘛，本来是想耍帅的吧，哈哈……”
牧见他回来，忙为他摆好座椅。
藤真轻轻坐下，欠身调整坐姿，他决定主动出击，摆脱窘境，“嗳，大家对不起哪，我们今天恐怕不能久留，下午还要去买些东西。”
“什么嘛，不就是逛个商场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哪天去不行啊！”
“不，”藤真微笑轻摇头，手搭在牧的胳膊上，“我们是约好一起去挑选订婚仪式上要穿的衣服。”
“！”牧满脸诧异地看向他。
桌边霎时安静了，继而唏嘘声起。
这时牧镇定了下来，只见他肩膀晃了晃，拍拍藤真的手背，咧嘴笑道：“对啊，确实是这么回事，今儿真不能陪你们痛快玩了。”
这回讶异的可是藤真了。他嘴巴合不拢，不可置信地睁大本就很大的眼睛，借由睫毛膏拉长的眼毛忽闪着，他拼命地想要在牧脸上确认什么。
——喂，你来真的吗，我就是说说……！不不，哪怕只是谎言，在大伙面前装样子，我……我宁愿当真！
藤真心中的激越无以言表，只得使劲掐住牧的胳膊恨不得将指甲嵌进他肉中。
这出戏到沸腾了，牧反而愈发镇定从容，回身很绅士地轻轻亲吻藤真的左脸颊。
“下次再见，就是我未婚妻的身份了，到时再隆重跟你们介绍一番，嗯，把我学校里的朋友都叫上！”
“那么，现在我们就先告辞了。”
牧携藤真起身，点头向几位校友致意，挽着胳膊慢慢消失在露台上。
“搞什么啊，切！”
P一口气喝完了第二杯咖啡，撂下杯子往前挪了挪座椅翘起二郎腿，“看上去像个千金大小姐，实际上谁知道呢，模特圈子乱得很哪，兼职的就例外啦？”
“人家还没走远呢！”梨梨绘不快地咂咂嘴，“我看你这就叫嫉妒，别眼红了吧，好难看的。”
“哎，小梨绘，我干吗总是针对我啊！我不过是说出普遍现象而已，得啦，那就说说咱的事吧！”他身子往梨梨这边一探，眼神中多了几分严肃，“我现在认真地向你提出交往的请求，考虑一下，也许我这个人其实不想你想得那么不正经。”
梨梨绘听完只是耸了耸肩，不予作答，她拿小勺舀起了一口小瓷盘中的蛋糕，和你比起来，面相有些可怕且不善言辞的赤木同学可要可靠、地道多了！
牧和藤真乘坐的电梯下到一层，一经走出这幢建筑物，藤真就一把推开牧，靠坐在便道的护栏上喘着气，看起来很疲惫不堪。
他忽然双手掩面，用颤抖的声音说：“没有下次了，下不为例！你再也不要对我提出这种要求了！”好累，感觉身体被掏空了，气力耗尽，你体会不到的，绝对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牧一面“嗯嗯”应着一面警惕地抬头往建筑物上方看。
“我、我知道了，难为你了，”牧看着面前的人安慰道，“真是委屈你了。”
藤真慢慢移开手，做了个深呼吸，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马路上车水马龙。
牧默默站在他身旁，陪伴。
“接下来，去哪儿，嗯？”
很快，藤真找回了原本的态度。
“买衣服去啊！”牧回答得理所当然，“咱刚才不都说好了。”
“嘿，”藤真抬头乜斜他，“来真的啊，去买结婚穿的礼服？”
“嗯……”牧低头看他涂着指甲油的脚，“必须先给你买双球鞋换上，我忽然觉得啊，这种阔腿裤搭配球鞋，日后会流行起来的！”
“嘁，你的眼光——”牧把手搭在他头顶，“我眼光咋了，你也是我挑的呢。”
藤真皱皱鼻子，摇晃着身子问：“那买完球鞋干什么呢？”
牧不假思索地接道：“买戒指啊。”他感到这家伙全身都颤了一下，遂笑道，“这都当众承认了，我哪能食言，我的未婚妻！”
他的话为藤真瞬间注满了元气，藤真轻巧地站直了，转身面对他，“哎，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送给我易拉环戒指我也心满意足呦！”
“不敢！”牧调笑道，“就怕你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又骂我各种没诚意哇。”
“我——”藤真刚张嘴反驳身子腾空而起，牧竟一下将他横抱起来，险些惊叫出声，“你作甚呀！”
“你看着挺瘦，实际上蛮沉的啊。”
“谁让你抱了啊，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小心摔着！我这不是心疼你穿这鞋走路难受么，老实待着！”
“我挺吃惊来着，你这套淑女做派打哪儿学的啊，平时明明那么邋遢，嗯？”
“看电视、电影，小说什么的，然后多少记住了就模仿下嘛，还有成天看我姐姐化妆后大变身，有样学样咯，”藤真搂上牧的脖子，揶揄道，“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哪！”忽然一念闪过，当个女人似乎也不赖~
“对了，你刚才真的进了女厕？”
“别提这个啊，我一肚子火呢！”
藤真看看前方的路口，“走到前面你就放开我吧，然后打辆车。”
“急什么，就让我多抱一会儿呗。”
……
即便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唯有爱是真，足矣。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五十七）携闪亮的“未婚妻”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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