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便利屋这种工作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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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后来在忙什么了？
他可没因着翔阳的比赛成绩吃不下睡不着，别把人看扁了啊！
他这不正累日连夜地苦读呢！期末考试要到了，上学期因为交通事故错过考期和争取奖学金的机会，不得不参加补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全部科目都挂了！所以，这回可得教全校刮目相看！
也许之前的日子过得太松散了，想来自己甚少缺课，可能是做兼职的次数稍微多了一点。毕竟住在家里，吃饭一事肯定是不用犯愁的，不过钱是好东西啊，有了钱不但可以买最新的游戏软件还要买手机。催促牧好几次了，可那家伙就是“嗯嗯啊啊”应着，不见行动，为什么不愿意用手机啊，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么只好自己买来送给那家伙喽。
唉，要背的英语单词这么多，感觉升学考试地狱期都没这么玩命。
这个仙道，别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晃身子行不？
藤真霍一抬头，“老实坐着不行吗，你有多动症？”
仙道眨眨眼，过了几秒才慢悠悠无辜地说：“啊？我就是站起来换本书而已。”
“这么多空位，你就不能坐别处？”藤真不耐烦地挥挥手，继续埋头苦读。
安静了约一分钟，仙道忽然自言自语道：“我想攒点钱去广岛，想坐飞机去，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切，乡巴佬。其实藤真也没坐过飞机。“干吗去啊，比赛又没你什么事。”
“当然是，看流川咯。”
藤真吁了口气，你们真有闲情逸致，不过不关我事。
“自习室开到几点，晚九点？”
“……”
“哎，这边，这边——”仙道扭身挥手。两个正要找座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应声朝他们这边走来。
她们身上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藤真不由得皱起眉毛，嘟囔一句“这可不是聊天的地界”。
他稍稍清了清嗓子，在女士面前还是要维持风度的，遂笑着以友善的口气说道：“说话尽量小点声音，打扰到其他人就不好了。”接着低下头，继续在练习本上抄写英文单词。
仙道低声和她们讨论近期出台的企业行规，藤真猜估计是系里的熟人吧。
“你家在东京，真教人羡慕哪。喔，暑假回家帮我捎些特产吧，Akira？”
东京的特产到底是什么啊，这都直呼名字了，亲近程度可见一斑呀，流川心可真宽，也许他还不知道吧？藤真幸灾乐祸地联想到“血腥画面”，流川知道后杀到学校来，嘿嘿嘿……自己要不到当一回告密人呢？
咳，集中精力啊，眼不见心不烦，怎能轻易被对面影响到走神呢，可不能受那些家伙影响！
可是……
“最近那个新剧啊，我超讨厌静香耶，一天到晚吞吞吐吐的，超不爽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主张，我要是她男朋友一定把她甩掉……”
“……静香？哪个静香，哆啦A梦中的？”
“哎呀，真讨厌，人家是正经讨论剧情啦。”
可是……可是……
“……原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公寓连电视机也没有吗，好可怜……”
你们超烦啊啊啊啊！都给我滚好不好！滚出去，滚出去，统统给我滚蛋！藤真的内心在咆哮，脸上却在冷静地微笑。
惹不起，我躲开还不行！正欲起身之际，他蓦地停住了，凭什么是自己躲开，在自习室聊天妨碍别人学习的家伙心安理得地坐着？他才不认输呢！
“不，我觉得静香不至于惹人讨厌，”藤真的目光转到仙道脸上，“倒是她那个男朋友有点教人难以理解，既然说无论静香怎样都喜欢，却又在朋友面前抱怨，而且还想脚踏两船。这种男人才该被甩掉，你们不觉得啊？”
“喔！学长也看了啊。”
能和两个帅气的男生并桌聊天，两个女生喜不自胜。
“可是，雄一有自己的苦衷啊，想想而已，他并没有真的背叛静香，目前的剧情中还没有哦。”
“谁知后面会不会有惊天大逆转呢。”藤真灵活地转动着左手的圆珠笔。“我没怎么关注，妈妈和姐姐看电视的时候跟着看了一点。”
“学长还真是恋家啊！”仙道意味不明地插话道。
“嗯，是啊。”藤真双手交叠置于桌上，“你也很妈宝啊，你妈妈还住在你公寓呢？”
“不，爸爸已经把她接回东京的家了。”仙道笑道。
两个人微笑对话，但彼此相隔的空气中却嗅出一股火药味。
女生们觉察到气氛不妙，于是其中留短发的打岔道：“我听说过哦，你们是高中校友，感情很好的。”
二人异口同声：“不是。”
“讨厌啦，呵呵，分明就是感情很好嘛！”
“感情很好”俨然成了一句客套话，“讨厌”亦乃女生常见的口头禅，很多时候绝非本意。
“短发烫染的女生继续说道，“七夕要到了呢，有空一起逛夜市吧！”她长披发的同伴马上轻拍手响应。
“抱歉啊，二位美丽的小姐，”仙道面露略显委屈的表情，并以饱含忧郁的口气说道，“我，还要打工，活着可真不容易呀。眼下还要准备考试。”
藤真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自习室的冷气是不是开得太大了？发现女生们转而对他投来期待的目光，他急忙跟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天也要打工。”
“那，你们做的什么兼职呀？”
仙道老实地回答便利屋，就是专门帮别人干零活，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活计，但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工作上门了。藤真也想直说自己给美容院当发型模特，但这不等于制造麻烦么，只会更被女生们追着不放，再说了他也没打算在学校里公开，自己已经够出风头了，随便编一个吧，比如在快餐店或是咖啡厅当店员这种的，可仙道在场，肯定会被揭穿吧？
“我也在便利屋打工，对，我们是一起的。”藤真决定先发制人将他一军，仙道脸上的表情果然很有趣喔。哼哼，事到如今，你休想独善其身。
“藤真学长，你——”
“哎呀，有什么好隐瞒的！”藤真转而对女生们笑道：“不过，还请二位保密啊。”
话说到这儿，女生们差不多放弃邀约他们了，继续聊起无关紧要的闲话。
嗯哼，这局我赢了，藤真带着得意之姿，打算重新集中精神记忆英文单词。
仙道悄悄将笔记本推到他眼睛下面，条格本子上赫然写道：学长撒谎就这么心安理得吗，撒谎的孩子晚上会尿床的，干脆让谎话成真，如何？
藤真抬头瞪他一眼，用圆珠笔回道：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仙道又写：很简单，来便利屋打工，最近正忙，人手不够。
藤真撇撇嘴角：和你搭档？无所谓，薪水如何？
仙道回：不算搭档。对不起，我忘了，学长身为美容院御用模特，估计看不上这种不起眼的工作，粗活也做不来。当我没问，小心晚上尿床哦。
藤真“啪”一拍桌，“今天就去！”
喔，想不到学长意外的单纯啊，激将法如此受用，仙道将计就计反将一军胜利，他抓到一个工读生苦力，便利屋老板会额外给奖励不？不过，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学长干不干得来粗活啊？
自习室这一局，究竟谁赢了呢，好像只能算平手吧。
*
牧对自己本学期的学业成果感到满意，在结业式结束后在东京短暂逗留了几日。
升上二年级，成了学长，脸皮似乎也跟着成长起来变厚了，今年能够顺利拉下脸来提出收取房间租借费了。好多人读大学期间不回一次老家，如果实在离得太远舟车劳顿加之高昂的交通费，倒是可以理解，其余的蛮不可思议，和家人的关系糟糕到连面都不想见的地步？这样的，终归应该是少数吧。
这还没回去便接到了藤真打来的电话，哎呀呀，这家伙肯定是太想他了，别那么心急，他已经在收拾行装了嘛。县预赛最后一场那天，赛后他忙着和清田等校友庆贺、叙旧，一直拖到晚上才匆匆赶回东京根本没顾上和藤真见面，他们打那就没联系过呢。
藤真不等他开口，劈头就说自己目前在干便利屋，和仙道一起！
牧吃了一惊，他们不是一直不对脾气么。
“你家，不委托点什么事儿吗？你家房子那么大，需要整理的地方肯定很多吧，那种耗费体力消磨时间的琐碎活儿一定不少吧，赶紧交给我们吧，哈哈哈！事务所的电话号码是——”
他的脑子受刺激了……吗？牧半晌才缓过神，“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专程推广业务啊，难道有提成费拿？”
“啊……算是吧。哎，你放假肯定会回来对吧？”
“可我家——”牧摸着头想道“说不定，说不定妈妈要整理猫舍什么的——”话没说完呢，“好，打扫猫舍一件。”藤真那边似乎已拿笔沙沙地记下了，“说下时间吧，哪天上门合适？工作结束后现金付款或打入银行账号支付都行。”
“你，是不是，”牧小心地试探道，“这几天干活太累了？”导致神智不清醒了。
“还好啦！那么，等你回来再说，嗯？到家跟我联系吧。”
嗯，怎么这就挂断了？莫名其妙！
牧觉着还是尽快回神奈川为好。
*
猫舍搭在家中院子里不显眼处，没有想象中夸张，乍看就像间宽敞的储藏室，普通木制带有钢棍门的一间间小格子窝。猫的种类也就是国内寻常的几种，年龄应平均在1岁左右，至于公母就没法一眼辨别出来了。父亲送给母亲那只雄性美国短毛猫的地位稍有不同，可以随意出入家中任何一个房间。
摆弄猫咪的母亲看起来很有活力，她似乎更喜欢把猫散养。目前没接到物业公司的投诉，声称猫跑到邻家院里捣蛋之类的，看来暂时没有问题。
猫不大喜欢亲近人吧，牧认为也可能是跟他不熟。他伸出手指企图逗弄那只白毛上带有黄色斑点的猫，哪料它先是露出警觉待在原地，几秒后调转身子飞也似的逃走了，不一会儿便钻到院子树脚边藏匿起来了。进口短毛猫更是有个性哈，似乎生就是个观察家，整日霸占沙发或软垫椅，两眼睁睁趴在上面环视，不过也别想轻易抚摸它高贵的皮毛，它会不耐烦地躲来躲去，再不然干脆跳下来，以自认为优雅的姿态慢慢踱到其他柔软的地方，攀到上面继续它的观察。
还挺尴尬的，完全处不来嘛！
想到藤真说的事，牧仔细察看猫舍，刚建好不久脏是不脏，异味多少有点，动物住的地方嘛！不过用不着特意清洁。
——无所谓！
牧直起腰身。从发型模特到便利屋打杂，这跨度可有点大。他倒真想看看藤真干起活来什么样儿。
牧家的委托敲定后，本周三早上十点便利屋驾着小货车来访。
小货车没开入家中的车库，停在路边停车区。车子驾驶席的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两个人。
便利屋这种工作同刑警一样，要求二人一组搭档吗？但对服装没有要求，更是不必穿西装打领带，老板穿一条很旧的工装裤，藤真就一身扫除时穿的运动衣。牧问他，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仙道呢？
“今儿没他的班啊。干吗，你想让那家伙来你家啊，你想干吗，想干吗？”
“你自己在电话里说和他一起打工的，其他的我哪儿知道，怪你自己没讲清楚呗。”
“私人营生嘛，生意远没好到几个人都忙不过来的程度，不然早就雇佣专门的助手啦。”藤真懒洋洋地解释道。
“懒散的工作环境，还真适合那种人啊，我可不喜欢，只是既然点头答应了——这也是一种锻炼啊，是磨练，磨练！”
“啊？哈？”牧不明白，这两人在较什么劲？
“好了，老板叫人了。”藤真用力伸展臂膀，“开工啦！”
便利屋工作期间，牧站在一旁“监督”。猫之前已经全部放出。年岁大约四十过半，面带沧桑的老板戴上橡胶手套，藤真提来水桶又从小货车里取来鬃刷。牧忽然觉得猫舍这种东西用不着打扫得纤尘不染吧，一点熟悉的气味儿找不见猫咪反而会不自在吧，不过便利屋应该有此经验，轮不到他操心。
藤真拿过给猫垫的小毯子到一边晾晒，牧借机凑上前去，“还真和传单上说的一样，什么活都能干呢。”
“嘿你这人，之前还那么讨厌动物来着。”藤真瞥了眼他双手间握着的白黄小花猫。
“不讨厌啊，就是强调目前没那个条件自己养。”
“这什么猫啊？”
“呃，普通的家猫，就是土猫，土猫而已。你是不是，”牧疑惑道，“不怎么喜欢猫？”
“嗯。”藤真点了下头，“也不讨厌的，感觉一般般，我觉得狗更讨喜。”
“你为什么对狗这么有执念呢，嗯？”牧故意握着小猫的爪子戳他胳膊。猫的性格亦各自有不同，牧兀自认为和这只猫最投脾气，至于小花猫是否抱持同样的念头不得而知，不过这几天相处好歹混熟了些。
“我忙着呢！”藤真乜斜他，“你这么箍着人家身子抱，它都不乐意了。”
“这不是什么执念的问题啊，就是个人喜好嘛，喏，我就是喜欢狗不行啊？”
“我渐渐发觉，猫也十分好玩。”
“呵，回来以后就光逗猫玩呢？你家可真是豪气，不养就不养，一养起来光是猫粮和猫砂就是笔不小的费用啊。”
牧略有感慨地笑了，这家伙又在犯小脾气呢。“咱们，该坐一块儿聊聊了，期末这段太忙，都挤不出私人时间啊。”
藤真挂好小毯子，“工作时间，从现在开始禁止私人交谈，别跟我套近乎啊。”转身走去老板那边。
嘿，这家伙又摆什么谱嘛！牧唏嘘摇摇头，手中的小猫开始剧烈地挣扎企图摆脱，它真不舒服了。
打扫猫舍的工作约耗时三个钟头。牧寻思其实根本用不着花这么久，但若是太早干完，委托人也许会觉得他们敷衍了事，不过老板的工作态度倒是一丝不苟，本就不算脏的猫舍这下子更清爽了。
牧直接直接支付现金，老板收好钱，将收据交到他手里，道过“多谢关照”后，带着藤真离开他家，开着来时的小货车走人了。
留在院子里的牧仍感一头雾水。
*
牧和藤真后天再次见面，也就是便利屋来过后的第二天。
天气只要一出梅，就真正开始热起来了。
两个人没想好要干吗，索性就约着先到河岸随便走走。反正牧迫切地想和藤真聊聊，至少得弄清来龙去脉吧。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就是个意气之争吧！只是想回绝女孩子的邀约有很多方式吧。
“嘿嘿，你这不也挺勤快的嘛，家事做得像模像样。”牧笑着揶揄藤真。
“这可是有钱赚啊！”藤真瞟他道，“帮你打扫又没薪水，我干吗要干。”
“聚会啊，喝酒啊这些应酬，”牧看着脚下的皮凉鞋，“你不是挺喜欢的，就算男男女女偶尔晚上一起玩玩，我也不会说什么，你不必这样吧。”
藤真赌气道：“谁管你啊，谁问你啦，别这么自我意识过剩。”
“哎呀，我是中了那家伙的奸计！不过也罢，多个兼职多份收入呗。”
藤真蹲在河沿上，随手拔起杂草朝河面扔去，“我呀，倒是也想过暑假找个别的活儿，毕竟帮美容院拍发型这工作有点守株待兔。这回也好，省得我自己去找了。”
牧慢慢在他身旁蹲下。
“推广业务，拉到订单确实有额外提成啦，便利屋的工作范围，喏，那天你也看到喽，和家政公司的服务项目有些类似吧。而且，能够进出陌生人的家，这种机会很难得吧！”
“稍微窥上一窥，私人的空间，就能了解到这户人家的生活状况，家人的性格这些，这点蛮有意思，而一旦看多了——”藤真嘴角一歪，“就会变成老板那样咯。”
“什么嘛！”牧像是为了甩掉围绕在腿边的蚊虫似的挥挥手，“这不就和窥探人家隐私一样。”
“不一样哦，这等于是人家请你看的，不犯法嘛。”藤真说，“一开始都会像我这样，觉得新奇、好玩，久而久之，知道的太多就会变得越来越沉重吧。”
“我猜啊，”藤真又开口叹道，“那家伙正是冲着这点去的。”
“仙道吗，那人身上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之处。”见藤真好像在瞪他，牧赶紧正色道，“郑重声明一次，客观评价而已，你以后也不要再拿我跟他说事儿了。”
“我知道，”藤真哼笑，“那个人不是你负担得了的。据我的观察和总结，他本身就是个非常沉重的家伙。”
“咦，体重吗？”牧接着话茬打趣，“你是说体重吗？”
藤真哈哈一笑。“你也会开这种玩笑嘛。哎，现在隔三差五就得碰面，有的东西还是看得出来，我又不傻！”
“喔，流川行吗？他可是不怎么壮实啊。”
“你真以为我指的是体重啊？”藤真打了他一下，“流川啊，大概是那种钢筋铁骨结构的吧，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如果烧得滚烫的话——”
“那我们呢，”牧拔了杂草往他身上扔，“咦，我就只能承重你这样的？”
“对呀！”藤真满口笑道，“你多轻松啊，我又酷又坚强！”他拈起牧鬓边的碎发，“该剪头发了啊。你这中分头，是打算抹上发蜡，弄成少爷头么？”
“哪有你这么自卖自夸的！”牧甩甩额前的碎发，是该剪了，“你就帮我约一下河村先生吧。”
“哼~好吧，我会去说一下啦，不过也要看人家的时间安排，毕竟大忙人嘛。”
“啊呀呀，”牧摇晃着脑袋，“好不容易盼到放假回老家——这样看来，咱还是不能天天见面。”
藤真“咯咯咯”直笑，蹲累了他索性坐下，环抱膝盖，蜷起身体像跷跷板那样前后轻轻晃动，“我认为恋爱啊，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不是也不能是人生的全部。谈一个人就够啦，要那么多作甚。”
“就是不知道啊，”他冲牧悠然轻笑，“能不能终老。”
“我明白，我了解，你那么喜欢我呗。”
藤真瞥他一眼转回头去，倒是没呛他，那么就是默认咯。
同猫咪相处一周有余，牧学到了许多过去从不知道的猫的习性。白天猫很多时候趴着或卧着，看到逗猫棒，会打滚扑挠，样子惹人发笑，可猫是冷漠的夜行动物，或许并非不信任人类，只是不把人们的一切放在心上。而狗这种动物就大不相同，狗也有不听主人话、突然凶猛起来的时候，狗却是热忱的，更容易交流沟通，喜欢在阳光下奔跑。
唔，好像可以理解了，不同种类之间嘛——不容易和平相处，哈哈。这样看来，旁边这家伙确实像小狗，当然是指骨子里的性情。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毕竟他没驯养过狗。
“看什么呢，莫非我的侧脸又变帅了不成，这都看呆了，切。”藤真逗趣说。
牧像是被阳光晃了一下似的眨眨眼。
“我呀，”他看向偶荡微波的河面，“算是个保守又比较现实的人吧，可我觉得这一辈子，不想活得像只罐头。”
“罐——头？”
“嗯，就是那个沙丁鱼罐头嘛，”牧没有道破，只说，“我突然想吃了。”
“哦？”藤真“啪”拍他的背，“你故意说给我听，是想让我买来弄给你吃？”
“越来越聪明了啊。”牧情不自禁抚摸他的后脑勺，开玩笑道，“怪不得你喜欢小狗，秉性相投，引为同类嘛。”藤真眉毛一竖，一把推打掉他的手，“你才是狗呢！”
藤真噘起嘴巴，继续不友善地瞪着他，咋越看越像小狗撒娇时的样子呢。
“喂！那你就买给我啊，现在、马上、立刻带只小狗过来。”
“嘿呀！”牧慢慢站起来，掸掸手，“我现在光是服侍你就够过瘾了嘛。买给你没问题啊，反正你也住家里，就在家养呗。”
藤真的嘴巴噘得更高了。
“一年又一年，又到冲浪的好时候了。到时要不要一起来，嗯？”
“……”藤真乜他，乜着乜着自己就笑了。
一年一年又一年，在相同的地点，兀自增长的年纪，他们有没有变得成熟一些呢？好像并不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四）便利屋这种工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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