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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真亦假来假亦真 ...

  •   牧忘记了酒馆白天不营业,扑了个空,只好先回来。经过便利店买了两份早餐带回来。

      咦,已经走了?找了一圈不见藤真人影,他悻悻坐下来,开始吃买来的三明治。边吃边想,那家伙该不会又生气了吧,喂,分明就是他自己的不是嘛,还要拿赌气来掩饰,可真要命啊!他将三明治包装纸扔进垃圾箱,遂刷牙去了。

      藤真乘车回到神奈川,迅速赶回家拿上背包,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又跑去了车站。

      早高峰已过,他坐在座位上拿出笔记本,根本找不到昨天的任何笔记,他觉得自己再糊涂也不至于一个字都不记。一个诡异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他昨天压根没去上课,那么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太阳穴处依旧有些作痛,他用手指轻轻按着,肚子也好饿,像是两天没吃饭的感觉,这样完全没法想事情啊。他抬起头瞧瞧窗外,下了车得赶紧买个面包什么的。

      在小卖部买了饭团和牛奶当早餐,掏出钱包时他不由得一愣,这、这怎么这么瘪了啊!

      他怏怏不快地便咬着凉饭团边往学校大门方向走,路上校友跟他打招呼都没理会。钱,花到哪儿去了?他总嫌去银行排队太麻烦,现金就直接塞进钱包用着也方便,前天明明还有几万元,想不出买了哪些贵重的物品,怎会就剩两张千元钞票了,太气人了!

      总而言之,这一半天发生的状况,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看看手表,所幸还好,跑到阶梯教室正好开课,就是不知有没有人帮他占个好座位。

      “诶,昨天怎么啦?”

      一进教室便有人招呼他过去坐,那位同学接着问他怎么没来呢,还说好一起出去吃午餐呢,爽约可不太好呦!

      “嗨,翘课也没啥,没听说过吗,没有旷课缺席的大学生活是不完美的!”

      那位同学又半开玩笑地说道,然而藤真完完全全怔住了。他拽住对方的胳膊,反复确认,你没记错吗,我昨天、我昨天的确缺席了?!

      “你……”对方有些被他吓住,一脸费解,“你这是怎么了,课都旷了,现在才紧张?”

      他正要开口接着问,教授夹着书本从门口走了进来。

      接下来的整堂课他都无法集中精神,怎有这等怪事——身体出问题了啦,患上梦游症或是间歇性失忆症了?

      他为此愁闷不已,中午到体育馆练习投篮了,他知道篮球可以令自己平静下来。

      投篮之前,先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让身体找到那个感觉。出手的那一霎,心下已有数,肯定会进。结果不出所料。

      他将球捡回来,继续站到篮下。一次次重复投球出手,心情渐渐爽朗开来,感觉有点练累了,他吁了口气抹一把头上的汗。

      ——也没啥大不了的嘛。

      他心说道,休息日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呗。

      下午的课结束后他又去练了一个多小时才去搭车回家,小睡一阵子,等待吃晚饭时给牧的公寓打了通电话。

      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哎呀,这家伙莫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别扭呀?

      “你这么不信任我,我现在都不跟你计较了,瞧你这还生哪家子气啊!哎,吃饭没?”

      “我生气?早上不是你自己赌气走人的来着,嗯?”

      “行啦,行啦,”藤真拿着听筒在床上翻了个身,“跟你说哦,我可能是生病了,等体检报告出来,若结果是不治之症,你就自由喽,不用太伤心啊。”

      “喂别说不利己的话!你哪里不舒服?”

      “嗯……”藤真转了转眼球,捏着眉头说,“没什么感觉,大概问题出在精神方面,嗯?”

      “真没喝酒吗,”牧试探着问道,“昨天?”对面沉默了,只听得微微磨牙声。

      “我都说了啊,你又不信!哎?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耶,昨天一整天的记忆就好像无故缺档了。也许是,上次事故的后遗症吧。”

      “那要查哪一科?”

      “唔,精神科或是脑内科……吧?”

      “我跟你一起去,周五晚上我会回去。”牧说。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嘿嘿,”藤真笑着翻身,“我们,在电话里来一次,如何?”对面的人好像在理解他的意思,没出声。

      “最近挺流行这个的哈,我这就要脱掉裤子咯,一会儿会叫出声——”

      牧扑哧笑出来,“坏家伙!”

      “男人就是要坏一点才有魅力。妈叫我吃饭去,等下次吧!”

      牧挂上电话,嗯,还是这样的藤真最好。

      *

      昨天不是讲好了,这家伙怎就迫不及待跑过来了?

      牧练完球回到公寓,一推门便见藤真端坐在被炉前,面冲着他。

      “白天就去医院啦?”他问。莫非结果真的不妙,猛然意识到体检报告要等几天才出来吧。“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他的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

      “牧君可是在说大夫?”

      牧愣愣点头。

      “瞧大夫作甚?”

      “啊?你不是说要检查身体。”

      “牧君又记错了人吧。”藤真拢起眉头,面露不悦。

      “没有,倒是你啊,说话这么颠三倒四的。依我看,真有必要好好做个检查。”

      “君当是有不满,亦不该日日寻花问柳!”藤真突然厉声斥责道,“汝可知罪!”

      牧一下懵了,满头问号,同时感到问题严重了。犹豫间,藤真直道“汝究竟知罪否”扑过来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情急之下牧只能猛敲的他头。

      呃,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好像应该敲后脖颈才对。牧吁了口气,低头看看倒在自己身上的藤真,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这家伙哪来这么大力气啊。

      他好歹将藤真拖到床上,这家伙看着蛮瘦的吧,没想到还挺沉的。接着给藤真搭上被子,心下担忧起来,这家伙生了什么病,刚才的表现,有点类似小说里的梦游症啊。对他来说,那也只能是科幻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实在缺乏现实感,自然也不知应对措施,倒是想起一个说法:处于梦游状态中的人不能马上弄醒不然真的会疯掉。那么他的处理方法算是没错?

      牧将干净的毛巾浸在温水中,拧干后小心地擦了擦藤真的脸,把毛巾搭在额头上。

      “嗳,不要紧的,一定会好的。”

      他亲了亲藤真温热的脸颊,而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藤真睁开眼睛,头痛欲裂随之而来,他不由得皱紧眉头。左右摆头,赫然发现又没在自己房里!周遭熟悉的气味,教他安下心来。

      牧躺在他旁边,和衣而睡。他始终握着他的手,这晚睡得很浅。“咦,醒了,感觉还好?”

      “头……”藤真强撑着慢慢坐起身,“头超痛的。”

      “那个,我昨天可能手重了,得跟你道个歉。”

      “嗯?你怎么我了?”

      牧简单把昨天的状况描述给他。

      “反正你就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那个言谈举止,完全不像本人了。”

      藤真低头沉吟一阵,“照你的说法,我这真是梦游症?”

      “这我没法下定论——”牧看着他的侧脸,天亮了才注意到他有些憔悴,面颊也看得出消瘦了。

      “现在几点了?”藤真扭身拿起电子钟,“糟了,又要迟到!”

      “赶紧给系里打个电话请假吧,我也一样。身上带着保健卡没,随便吃点东西——”牧说着迅速起身换衣服,“做体检得空腹。”

      “我昨天——”昨天的记忆同之前那天一样,缺失了。

      “我回来的时候,大概六点多吧,”牧用下巴指指被炉,“喏,你已经坐在那儿了。”他系衬衣扣子的手蓦地停住,“不对呀。”

      “你看,所谓的梦游症,应是熟睡状态下才会发生的,对吧?如果你是深更半夜毫无意识地跑来倒是说得通,而你,是大白天还躺在家里睡觉吗?”

      “你说的是……”藤真表情木讷地轻点头。

      “咱这样,”牧舔舔嘴唇,坐在床边,“体检该做还是要做,”他拍拍藤真的膝盖,“眼下先别急,慢慢说,我觉得这两天的事儿实在怪异,疑点未免太多了吧,咱地先冷静地分析一下,找找线索。”

      他的眼神认真执拗,透着关切,藤真不禁弯起了嘴角,忽然消极地想就这样过也不错呀,以后都好不了也无所谓。

      *

      “原来我的钱——”

      现在有一件事弄清楚了,藤真钱包里的钞票都化为了上等牛肉和佐料被牧一个人吃进了肚子。

      什么叫花不了这么多?这家伙到底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晓得顶级松阪牛肉的市价吗,高级佐料也不便宜哪!

      “你给我吐出来啊!”藤真掐住牧的脖子摇晃,“奢侈是有罪的,有罪、有罪!”

      “咳、咳——”牧被卡得都不禁怀疑他昨晚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了。好歹把他的手扒开,“都、都三天了,能吐出来才怪,拉都拉不出来啊!”藤真蓦地把手缩了回去,眉头一皱,“哎呀,你忒恶心了!”

      “诶,你这会儿不挺有精神的!”

      “嗯,我真没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呀,除了头疼。还有就是累,感觉没吃好也没睡好。”

      牧端视他一阵,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小镜子,“你自己照照,脸色憔悴,干什么了这么累,莫不是纵欲过度?”

      藤真碰到镜子那一刻浑身一激灵,手触电般收了回去。

      “怎么?”

      “没、没事,”藤真手指按在左边太阳穴处,“刚才大概是神经过敏了。”

      牧拍了下他的头,“你呀,最近用脑过度了吧?总是胡思乱想的人可是容易患上神经衰弱症啊,八成就是吧,记忆力受影响了。”

      “可——”

      牧摆摆手,“我就那么一猜。”

      “我那两天都干过什么,还是毫无头绪啊,反正肯定没去学校就对了。”

      “买菜做饭,”牧摊开手,“然后就泡在我这儿边呗。”

      “嘿,别说的好像没了你活不下去似的吧!”

      “我感觉就是嘛,我是说,你没干莫名其妙的事。”

      “有啊!莫名其妙花光了钱孝敬你,这可实非我所愿啊!不过也幸亏是花在你身上——”

      “稍等!”牧制止他并就此认真思考起来。

      “也就是说,”他忖道,“你行动的时候没有自主意识,或者说意识正处于昏迷、昏睡状态,那倒是符合梦游症的说法,而矛盾在于,发病之前你却不是在睡熟那就谈不上做梦。”

      藤真猛然一怔,继而如梦方醒般道:“不是的。我是在沉睡——入睡后就没了意识,记忆停留在晚上睡前,天哪!如果没有外力打扰,我的自主意识将会永远沉睡下去?!那岂不是睡不醒了?”

      “你在我这儿,都是正常醒来啊——”说着牧也是一怔,“会不会是你的房间有毛病了,做个大胆的假设,不是你身体的问题,而是周围环境的影响,或者问题在于风水上?”

      “你别误会,风水学可不全是迷信,建筑也讲究风水所以我们课上稍微有涉及,而且我家就很重视。倒也不一定是你自家的事,兴许周围的住家突然乱弄了什么,被其连累了。”

      藤真皱了皱眉眼,“不是吧,我家一切都正常,家人也都很好啊,难道还就冲我一个人来的?”却见牧一脸认真地在点头。

      “这真不好说。”牧歪头道,“风水的影响确实不能一概而论。”他一拍腿正要站起来,藤真一忽靠在他肩上,“我饿了呢。”

      喔,再怎么爱逞强的家伙也有无助想依靠的时候嘛,有我在,尽管放心。

      *

      藤真的保健卡放在家里,牧随他一起回到神奈川。

      这礼拜剩下的课都请假了,目前这家伙的事最重要,牧决定留在家中一起等藤真的体检报告出来。

      所有检查项目结束,两人离开某家综合医院,牧提议到藤真的房间看看,藤真自然应允。

      下午这个时间段,藤真家只有妈妈在,她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牧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跟着藤真进了他的卧室。

      房间和上个月来时一样,座椅书柜都在原位,两人第一个情人节他送给藤真的木制收纳盒端正地摆在书桌正上方,其他摆设也不见明显变化。这就怪了,既然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总不能说突然就有问题了吧。

      “别装得那么高深啦,”藤真轻松地往床上一坐,“你也随便坐哈。”才坐下他就拿起一旁的铜镜把玩,在两手间颠来倒去。

      牧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嘿,这东西不错?”他得意道,“我淘到好东西咯,就赝品而言做工挺不错的。”他递过去给牧欣赏一下。

      牧将圆形铜镜翻过来背过去,最后注意力集中在背面右侧的一行刻字上,“只看得出‘江户’,好像下面还有个‘保’字,指的哪一年?”

      “又不是真品,没必要管吧。”

      “你喜欢啊?那,送给你好了。”

      “不必,”牧笑道,“君子哪能夺人之所爱。”

      “有什么关系,就连你这个人都是我的,何况东西。”

      “哎——反正,你就拿着吧,权当情人节礼物,今年我都没准备什么,巧克力也没买。”

      牧不是风水专家,看不出所以然,目前似乎就只能等检验结果出来了。

      临走时,他一再叮嘱藤真好好休息,哪怕觉得有一点不舒坦也要立即通知他。回到自己家,一颗心仍忐忑不安,那家伙不会又突然跑到东京的公寓去吧?

      然而就在牧到访过这天,藤真晚上按时躺下了,结果一觉睡到天亮自然醒,起来后神清气爽,不见半点异状。

      他想也许是间歇性发病吧,那就先去学校看看吧,唔,出门之前给那家伙打个电话。

      牧得知藤真今天安然醒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一整晚都没睡踏实呢,现在再去小憩一会儿吧。

      他琢磨着体检结果最晚周日也该出来了吧,书桌上从藤真那里带来的铜镜正反射着阳光很是耀眼。

      铜制的东西,可以这般锃亮?他纳闷地拿起来端看一番,估计是成分不纯,倒扣在桌上便去床上躺下了。

      下午的课程一结束,藤真一分钟都没耽搁就按他们早上电话约好的在藤泽站碰面。

      一见到牧他先吃了一惊。

      牧下意识摸摸脸颊,“我脸上沾到脏东西了?”

      “不是。”藤真摇头,不由分说拉他到一间店铺的橱窗前,“你自己照照。”

      从玻璃窗上也看不出什么,牧咂咂嘴,“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事,整晚没睡好,脸色当然好不到哪儿去。啧,连胡楂都没顾上刮。”

      “这没啥,”他摆摆手,“快说说你吧,今天挺好?”

      藤真点头,“晚上本想干脆不睡了,但没撑住。”

      “还好,兴许就没多严重嘛。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藤真担忧道,“万一你再累出毛病,我可怎么过意得去!”

      “我身体结实得很哪,何况事儿都悬着呢哪可能踏实下来歇着。总之……咱们去吃点炒面如何?”

      藤真拉着他的胳膊,亲眼看着牧这两天为他忙前跑后的,“唉,真感觉对不住你。”

      “嗨,跟我还客气了!”

      “想想也是,现在我身边就只有你,也就只有你靠得住。”

      这话说得挺教牧心花怒放。

      *

      牧和藤真分开后就回了家,刚巧碰到正在告辞的客人。

      这位客人颇有些特殊,他是镰仓某寺院的僧人。因着寺院的主持和父亲有些渊源,家里每年都捐不少香油钱,住持也是定期登门拜访道谢。

      牧不了解佛门子弟,只觉得这位号“净天”的禅师够与众不同。不知他具体年纪,一年四季穿一件带着污渍的旧僧衣,不像住持倒像个四处化缘的行脚僧,“今天的汤过于可口,哈哈哈,一不留神就溅到了衣服上,人一上年纪手脚就不中用了,端个碗手都哆嗦”他会做如此这般解释,总是像布袋和尚般开怀大笑,脖子上挂着一只竹筒,时不时打开饮用里面的泉水。他从不说故弄玄虚的话,也不见诵经祈福,每次到访就是同父亲下棋,是个不出世的围棋高手。家里人都对他抱有好感,牧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来的是他的弟子,名号不详,许是出家不久,是个比牧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僧人,他说近来师傅外出云游会棋友不知归期如何,临行前特交代他来登门到访,并转交亲手栽培的盆栽作为谢礼。

      尽管失礼,牧还是想说句:怪人的徒弟肯定也是怪人。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小和尚却只管站在玄关瞪大眼珠盯着他的脸,足足看了三分钟有余。

      “这位少爷,”住持也是这么称呼他的,管他父亲叫“老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小和尚合掌低头施礼,“可否见识下您的卧房?”

      不待牧说话,一旁的母亲便殷切地请他上楼。

      小和尚站在屋门口合着掌上上下下打量全屋,最后目光落在书桌上,他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铜镜,“ surprise!”

      确定没听错?牧不禁怀疑自己耳朵,这和尚居然飙英文哎!

      和尚毕恭毕敬将铜镜放回原位,继而走到牧跟前。

      “少爷您近日有空定要来寺里坐坐啊。”

      牧实在不解其意,“这个,请问那面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和尚歪着头,“就是想和您聊聊。眼下不得不告辞了。”

      这还卖上关子了!牧不得不先送他出门,心下却想这家伙怕是不大靠谱吧?和尚放佛看破他的心思,自我解释说确实曾读过大学,牧一听校这居然还是名校生,只不过中途退学了,毕竟侍奉佛祖才是毕生的理念和追求。没想到这家伙话还挺多。

      “我还是想问一下,”牧将他送至大门外,忍不住又问:“我的房间,莫不是有什么煞气了?”

      和尚咧嘴笑了。

      “暂且不可道破。在下就多嘴一句吧,敢问您的铜镜从何得来?”

      牧老实地告诉他,朋友送的。

      和尚略略点头,“那么,请赠物者一道前来,随时恭候大驾。”说罢,甩开衣袖大步流星地从他面前离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十七)真亦假来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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