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三十)顶着烈日扯淡可不怎么有趣,还是在院子里玩水吧 ...

  •   “……现在的确又进入了群雄割据状态。武田家灭亡,谦信死后上杉家雄风大减,异军突起的是织田家。那么,如今天下趋势如何呢?”

      本来是谈论今年的全国大赛来着。流川一脸懵然,怎么就转接到历史上了呢?

      “你是说,接下来要轮到丰织时代了吗?那么你觉得谁才是织田家?”

      “那个北泽虽然不在了,山王的实力依旧强悍啊,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跌落宝座的。”仙道似乎就是不肯纠正自己的错误记忆,仍管泽北叫“北泽”。

      “哎,你们没和山王交上手吧!”根本没进入决赛圈就被淘汰了。“不对不对,你的说法是时代更替来临,然后又说山王霸主地位依旧,这不就矛盾了吗!”藤真指出他的错误。

      “我的意思是,没这么容易被替换,但并不是没有可能啊。”

      “黑马呢,哪队是有希望的黑马?”

      “太多了!织田家是元龟天正年间最抢眼的存在,但不能忽略其他诸侯国的实力,关东小田原的老牌大国北条氏啦,远离本土的长曾我部氏啦毛利氏啦都不容小觑,东北部也一直不太平,伊达政宗一生对天下大权虎视眈眈,其间亦有诸多狼子野心的小大名和中大名,织田家一路征讨下来,巩固霸主地位并不容易嘛。我也没说错啊。”

      “然后呢?信长在派兵征讨毛利时死于非命,嗯,织田家就此落魄了。”

      “那是内部崩坏!意外中的意外,难道学长暗示山王队内会发生譬如本能寺之变的大事么,呵呵呵,大预言家哦!”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后来秀吉接手了天下,但那本质上还是织田家的天下啊,后来的部下也都是他在织田家时的旧同僚,换了个主君而已。”仙道接回话头儿。

      “嗯,山王是换队长了。”三年级的都也毕业了嘛……咦,不对!“不服从的旧同僚就该征讨,就像倒霉的柴田胜家那样,如果能把德川家一起解决掉,日后的丰臣江山就比较稳当了。”

      “德川家的地位略有不同嘛,虽说本质上相当于织田家的部将,表面上地位是织田的同盟,和织田是对等的,秀吉主张施以仁政,愿意归顺于他的都既往不咎,为了尽快抓住动荡的人心即便是做给天下人看,他也不能强兵征讨东海道,至于日后——我也觉得秀吉过于谨慎忌惮家康了,总是用抚恤的政策,说白了,就是卖人情,他可能判断家康那种为人来软的比来硬的更有效果,而且也得在意外界风评和动向吧。”

      “因为小牧山长久手一战秀吉输了吧。之前似乎打仗没吃过败,这次输得实在惨了点,损失了好几位名将,于是世人的印象就觉得德川实力不可小觑,秀吉手握织田江山居然都没赢,不愧是信长公同盟如今的东海道霸主,秀吉这天下拿得果然名不正言不顺,说真的,这就是篡位,理亏啊!就此地位就被动了。”

      “政治意义的确重大。说到篡位,德川家也不遑多让嘛。”仙道同意道。“但只论兵法和战术,德川就是赢了个尾击战,小部队游击战,并不是和多自己三倍兵力的对方正面交锋,秀吉这边派的大将秀次实在不靠谱啊,哪怕只是打个了平手呢,历史局面也会有所不同吧,秀吉本人对这一战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这外甥如此不成气候,啧啧。”

      太阳不知何时爬到了正头顶,潮热的空气和鼓噪的蝉鸣双重作用下,流川产生了幻觉。眼前的小公园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他虽然历史课上总睡觉,但家里人看古装电视剧时也会跟着瞅几眼,武将们的盔甲啊,营地布阵啊,多少还是有印象的。

      仙道身着黑蓝色盔甲,头带鹿角盔,藤真衣着华丽的小袖外披白色阵羽织,二人正坐在军中将军凳上拍着桌案唇枪舌战。

      咦,好像有点不对。一军中只能有一个统帅,要坐上座的,没见过敌军和我军坐一起对谈的。

      会动手吗,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流川感觉头顶快冒烟儿了,就在这会儿,一个一身黑色结实战甲的黝黑汉子杀进来了——

      “实在抱歉!出门前替母亲去邮局寄东西——”

      牧看看他们三人,突然收声了。

      “那个,所以来晚了。”

      “你们在聊什么啊,”他眨眨眼睛,“好像说得挺热闹啊,呵呵。”

      今天是这样的,藤真和牧约好到带篮架的小公园打球,一向守时的牧却迟到了,仙道和流川早就来了,一直坐在篮架下说话,藤真便加入了讨论。

      “本能寺之变不是必然的吗,以信长那种暴烈的性格,就算当时明智光秀没有叛变日后也有可能,或许换成其他亲信部下,迟早会发生的。”牧严肃地说道,“可见身为一个管理者,人际关系的处理是多么重要。”

      完、完全跑偏了啊!明明是在谈论篮球比赛嘛!藤真拿手里的树枝捅了捅牧,你就别跟着掺和啦。

      “喔,咱神奈川的武田和上杉到齐了哦。”仙道打量着他们,忽然笑道。

      “想想真巧和,二位前辈三年来正式交手五次,武田上杉川中岛之战也一共打了五回,两家最辉煌的那一代。”

      “信玄公吗……”牧心里有点得意,也感到害羞啦,他不敢当!

      藤真可是没好气地反驳了,“你这是讽刺我们过气喽?”他拍了下牧,“你高兴个屁,他分明是说你死了以后你们武田家就玩完了!”

      “啊?”牧愣怔短叹。

      “你这个帝王一毕业就过气了,你们海南的好日子到头了,这回懂了吗?”

      “这……”牧感到无语,甚至滑稽可笑。

      “海南这回还是全县第一嘛,全国四强的地位也保住了,”他毫无危机感地说,“至于我嘛,过气就过气吧,这不都退位让贤了。”

      “牧前辈果然有气度啊。”仙道赞道,同时目光在藤真脸上流转。

      “嘿,你这话里话外的,摆明了是指我鼠肚鸡肠咯?”

      “学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谦信公病逝以后,上杉家的地位虽大不如前,但好歹周旋着活过了关原大战,也就是削减领土换领地而已啦。”

      “依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要紧!”藤真斜眼瞥他,“噢,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也要过气了嘛。”仙道今年高三。“你们充其量个一两万封地连名都叫不出的小大名,遑论武田家上杉家啊,跟在大大名屁股后面跑跑沾点光得了!就是眼光可灵便点,关键时刻别选错了边,否则可不仅仅是倾家荡产这么简单哪,不过也没啥,顶多就是脑袋搬家嘛,过个十几二十年还不又是条好汉。”

      “嚯,学长这是看不起小大名咯?挂川几万石的山内家,关原大战之后可是获封了土佐二十万石封地啊,一下子跃升为大大名了。小大名在关原大战中也发挥了不少作用啊。”

      “你倒是自得其乐哈?知道这叫什么吗,不知进取啊!”

      “藤真学长,要我说呢,”仙道悠然笑道,“有些事啊,不是空有一颗造反的心就能成事的,呵呵,心气儿太高不见得是好事哟,还是脚踏实地一些为妙。”

      藤真嘴角抽了抽,这可不是在嘲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吗!

      拍案而起,打起来了——在流川看来,他们各自挥舞了长枪太刀,战场上烟尘眯眼,局势一触即发。怎么都没有骑马,他疑惑了,以前打仗大将不都是马背上作战吗。

      “咣”“咣”刀刃相接,迸出火花,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枪从中挡将开来。

      “快停手!周围人来人往的,像什么样子!”牧夹到中间劝阻他们,“甭管讨论什么,都要心平气和一点,像你们这样,要是大学辩论赛,是不是得揪过对方揍一顿啊?”

      仙道已经躲到了流川身后,“前辈,我可是一直心平气和啊。”

      “要帮忙吗?”流川的眼睛亮了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打架他可从来不含糊。仙道笑着拍拍他的肩,“安啦。”

      “你这个人!”藤真的怒火转向了牧,“胳膊肘怎往外拐!”

      牧好不冤枉啊!他耐住性子说,“你是学长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咯?”藤真马上接道,牧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咱都大学生了,何必呢。”他双手按在藤真肩上,生怕他再有冲动之举。

      “你就是看着别人欺负我也不会出手喽?”

      好么,明明是你先动手好吧,“哎,咱怎能胡搅蛮缠呢,你看看,学弟都笑话了不是。”

      “前辈们,流川好像有点中暑耶,我带他去个凉快地方,先闪人咯!”仙道说完就拽上流川离开了公园。

      “哼!”藤真跺着脚,一脸的愤愤不平。

      “你行了啊,天儿本来就热,你还这么大火气如何是好,当心昏厥过去啊。那家伙——还不就那么副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火儿大啦!”藤真眉毛一吊,“你这个人,该说你点儿什么好。你倒是掰算一下,暑假都过去一半了,放假到现在一次都没做过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旅馆又觉得不好意思,OK,你竟还把东京的公寓借给别人,居然还免费!你和那人熟吗,真是死要面子,你会后悔的,回去一看你肯定要后悔的!”

      “嗨呀!”牧拍着脑袋,“对方人还可以的,我那儿又没有存钱箱,还怕偷了去?你呀,欲求不满也别乱找出气筒啊。”

      “哈?”藤真双手胸前一抱,“你这是让我去乱找吗?”

      “唉,怪我怪我。”牧照着嘴上拍了一下,“您可得大人不记小人过啊。现在太晒了打不了球,走,买个冰棍吃吧,消消火气。”

      牧在小公园附近街角的小卖部买了冰棍,二人顺便就坐在路旁吃起来。

      不知这根中没中奖,牧看着露出一半的小木棍,好像没中,有点遗憾。他转头想问藤真,却见这家伙垂着脑袋,任由冰棍化成一滴滴落在地面上,蚁群迅速聚集到周围。

      “怎么啦,快点吃,不然化光了。”

      藤真“嗯”了一声,不动弹。

      牧碰了碰他,关切地问道:“你该不会,也中暑了吧?”对方还不理会,他便在他肋下搔痒。

      “哎呀!”藤真忍不住笑着躲闪,“真是的,你太没正经啦!”

      “倒是你啊,突然郁闷什么哪?”

      “没有啦!”藤真咬住冰棍棍,忽然看到上面的字样,“哟喝,中了诶。”牧就逗他说,“看来我的好运偏向你嘛。吃完赶紧换了吧。”

      “哼,都不愿意好好和我说说比赛的事。”藤真噘起了嘴巴。

      牧胳膊架在两膝上,甩了甩头发,“咱是局外人嘛。听别人说,不如找机会看看录像带呢。”

      “你要是专指仙道的话,我倒觉得他刻意回避,就东拉西扯的。有那么一种人啊,习惯以极端相反的情绪掩饰失落。那家伙到底是不是,我说不准,不过他的思维方式就是挺怪的。”

      “呵,”藤真立马乜斜他,“你倒是蛮了解他嘛,果然大有问题。”

      “又说哪儿去了!流川可跟得紧哩。”

      藤真“哈哈”笑。他仰起头,视野中的天空被墨绿的树叶遮挡了一半。“统统都是男的,哎,不正常啊,我们却都习以为常。”

      “怎么,你想搞点正常的啦?”牧揶揄说。

      “你敢啊!”藤真霍地站起来。他拍拍短裤后面的灰,“太热了,马路沿儿都这么烫!”跑到小卖部兑换了新的冰棍。

      牧跟了上来,都笑说:“第一口,可得让给我啊。”他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躲,“凭什么啊,你有什么功劳,嗯?想要奖赏就得有战功啊。”

      “你说功劳啊……”牧转了转眼球继续凑上前去,“我买给你的啊,这还不够么,嗯?还不够?”

      燥热的中午,在这无人经过的街角——

      藤真借着kiss将嘴里的冰棍送到对方口中,水果味的冰块在嘴里融化。

      “怎样?”藤真舔着发亮的嘴唇,“够甜吗,嗯哼哼~”

      周遭的蝉鸣放佛瞬间提高了分贝,在耳边响彻一片。

      “就算是在做梦,真希望这不正常的梦境,不要醒来。”藤真在树荫下笑着说。

      “瞧你这傻样儿。”见牧愣着不动,藤真推了推他,“别这么呆啊,知道不?”

      “不是梦啊……”牧像在自语。很想拥抱这家伙,但是眼下在街上却不能,只能忍耐。

      “你并不是在做梦,”他吞咽口水,“我也没有,大家都没有。”

      藤真忽一转身,“啊——突然想去海里泡泡,这么热的天儿还是待在水里舒服。”

      牧脑中灵光一闪,“到我家来!到我家泡。”

      “泡什么,泡澡啊?”

      牧不由分说拉上他的胳膊,“来了你就知道了!”

      *

      牧家的院子很大,有草坪也有花圃,难道还有私人游泳池?藤真对此还真没印象,路上牧信誓旦旦地说给他变一个出来,嚯,这么大一池子还能藏起来不成?

      牧所谓的变戏法变出来的游泳池——根本不能称之为戏法,拙劣得令人哭笑不得啊。藤真站在院子一角的榉树下,目瞪口呆看着正乐呵呵地给从储藏室掏出来的充气游泳池打气儿。牧一边踩充气筒一边告诉他,这是母亲特意给大姐的孩子买来玩的。

      这人没生病吗,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啊!藤真一脸无语的表情。这是怎么想的,要他玩这种幼儿园小朋友的玩具?好丢脸的!

      “你自己泡吧,我看着就好。”他唉声叹气地说。

      然而牧的兴致高昂,抬头看看上方艳阳下好似亮闪闪的绿叶,“这会儿家里人都在休息,可以疯一下,没关系的。”

      问题不是这个啊——光着身子在别人家院子里玩水,就算人家不说什么,也忒不成体统了吧,这么大的人!这家伙平时那么守规矩,今儿这是发什么疯?

      牧终于把黄色向日葵图案的充气游泳池弄鼓了,看起来弹性十足。他拉过橡胶水管,开始注水。

      “你来真的啊?”

      牧扭头看他一眼,继续看着水流,“就玩一小会儿……”

      “我家——”他欲言又止。“我还挺羡慕大姐的儿子,在家怎么都调皮捣蛋都可以,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

      “会被打?”藤真接话问,“淘气就要挨揍?”

      “那倒没有,可能我从小就有种意识,违逆父母的教诲后果不堪设想——”牧直起身子,关上龙头,“那是比挨打严重得多的下场,竟然都不敢想象,只能老老实实听话。所以我,”他忽然挺直背脊,“谁都有叛逆心理嘛!”

      “哈!”藤真转转眼球,三两下扒掉上衣,扑过来双手拍在他肩上,“那就陪你疯咯,下不为例哦,感恩吧!”

      牧一垂眼发现他胸前因缺乏爱抚而显得干巴巴的两点,竟一阵振奋。这家伙守信,真的是只给自己一个人用,心中霍然快活,那是好似凉风吹进闷热狭细的山谷间般的快意,与其说信任他,倒不如说甚少顾虑这些,那就是信任吧。

      今天牧第二次涌起狠狠拥抱他的冲动,就这么抱着他跳进池子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愉悦之情。然而他得忍住,禁不住啊,充气池子会爆的。

      藤真之前百般不情愿,跳进充气泳池后发现——哇,太好玩了!

      “啊哈哈,回去以后我给妹妹也买一个!”

      “嘿,然后就变成你自己的了吧。”

      “跟你说呦,”藤真胳膊趴在池边,“我小的时候也几乎没挨过打,我父母家人宠我爱我还来不及呢。”

      “嗯嗯,”牧往他背上撩着水,“看得出来,都把你惯成这样了。”说完,脸上就被藤真弹了水。

      藤真扬着脖子,“你这是嫉妒呦?”

      牧抹了把脸,“你可别误会,我父母对我也蛮好,只不过——”他蓦地掬了把水全泼在藤真脸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藤真刷一下站起来,干脆“哗啦哗啦”往他身上撩水。

      情急之下牧四下环视,赫然发现了长蛇般趴在草地上的橡胶水管,哼哼,赢定了!

      眼见他手执水管对准自己,藤真脸色霎时一变,居然用上“终极武器”了,这是犯规,犯规啊!

      唉,老大不小的人了,都成年了,还真是不成体统啊,就没想过浪费水资源是不对的吗?

      牧脱下T恤衫拧干水又套回去,“行了啊!快回屋擦擦身子吧。”

      藤真瘪了瘪嘴,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其实他还没玩够呢!他当然不可能随身带着泳裤,也不能全脱光吧,只能穿着内裤下水,牧走过来要帮他套好上衣,却又被淋了水,“哎!咱适可而止,下回到海里,有你好看的!”

      “哼,走着瞧!”

      二人就此回到牧的房间,牧赶紧脱下湿衣服,藤真也脱掉了,两人亲昵地摸过对方的身子,然后就完了,是的,完了,牧一转身进了与房间连为一体的卫生间。

      这——藤真歪了脑袋,那个部位也会中暑吗,中暑导致无力软趴趴?喔,这种新病症可值得关注。

      不多时牧穿着睡衣出来了,扔了条浴巾给藤真。

      “你的内裤我拿吹风机吹吹,一会儿干了就能穿上了。”他又进了卫生间。

      唉,着急上火也白搭!这家伙就是教养太好,从小被管束得过于严格是会变成这样,老实过头,总是放不开。

      牧再次折回屋里时手中拿着一瓶不知是啥的东西,出于本能,藤真一下子提防起来。

      “我要实现之前的承诺。”

      听牧这么说,定睛仔细看,原来是瓶脱毛产品!藤真一忽闪到床铺另一侧。

      瞧他这样,牧可就笑了,坐在床边拍拍床面,“怕什么!又不是给你开刀动手术。”

      开刀都没这么可怕哩,藤真歪斜着眼睛,抵触情绪跃然脸上。

      “一点都不疼,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牧拧开瓶盖,“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

      “还没好吗?”

      藤真平躺在床上,疼倒是一点不疼,但这东西抹在肚子上黏糊糊的。

      “嗯,差不多了。”牧看看时间。“喏,就像这样——轻轻一擦,体毛全干净了吧!”

      他这副得意的样子,怎就像只手舞足蹈的狗熊啊,藤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随他啦,他那么高兴!

      “你居然不知道有脱毛膏,真没想到。”

      “你才是啊,谁也看不出吧,你这家伙竟活得如此精细啊!”

      “这,”牧挠挠眉毛,“没什么坏处吧?”

      藤真依旧保持平躺的姿势,望着天花板,“嗳,和我待惯了,这就腻了,这么快就没那感觉了?”

      牧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么!可是,“心中有惶惑,不敢造次,故而兴致上不来。”

      “哎,好好说话!”

      “万一阿姨打扫的时候发现点蛛丝马迹,会有麻烦的。我自己也只好用‘男人要懂得克己,忍耐是必修课’聊以安慰。”他用食指轻轻敲藤真的鼻尖,“是挺对不住你的,”手滑道他胸前,“放心,定会好好让你滋润滋润的。”

      藤真不耐烦地翻过身去,横竖做不成,瞎逗弄作甚!牧却赖皮地贴到他背后,手指挑起他的头发闻,这人今儿怎么了,罢了,都决定由他高兴了。藤真闷声闷气说,“要是非得忍耐五十年才最终得到天下,这幕府大将军我宁可不当。”

      “嗨,这和那可不搭边,不过要我说吧,利益放在长远处的确没错。”

      “切,你长得老气就罢了,还偏爱像老头子一样说些语重心长的话。”

      “对了,走前再去冲个澡。”

      “嗯?”

      “去吧,去吧。我这就下去把游泳池收拾了,然后——”牧想了想,“带你去吃晚饭。”

      盛夏不需要更多的热情,以平淡作为一天的收尾再好不过。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