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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所谓制造惊喜嘛，就算变成惊悚，那也得忍耐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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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五月新鲜劲儿过去了，一切回归正轨。
这也是新生大规模爆发“五月病”的原因，刚入学的新鲜感过去了，大学生活原来不是总那么好玩有趣，也不可能一帆风顺，适应不了啊，还是家里好，好想念烦人的妈妈，好想念家乡的同学朋友啊，上学好麻烦，周围全是陌生人，不可能交到朋友的不可能，好孤独，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今天不要去上学了，就待在宿舍里消磨时光吧，嗯，还是这样轻松！转天一如既往，形成了恶性循环。真的有不少新生长期不去学院报到，最后选择退学回家。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啊。
牧和赤木成了朋友。
赤木偶尔到牧的公寓坐坐，畅谈人生。话题全是未来的宏图之志，嗯，反正都是真正的男人间的话题。
尽管赤木长着一副粗犷的外表，实际上是个相当知书达理的人。他从不在牧的公寓逗留超过晚上九点，言谈举止也显得很斯文。牧本人倒是蛮中意他这种严谨本分的性格，只不过刻意避谈篮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毕竟彼此能够迅速拉近友情皆因曾在赛场上交手。
要说赤木的心思，牧也不是一点不晓得，固执的人都不想心猿意马，已经决定放下了，干脆不听不看，当其不存在，免得分心。
藤真也绝口不提篮球，他觉得很奇怪。那家伙目前很快活，他看得出不是装样子的，这才更加奇怪——那家伙是有点拿不起放不下的，不久前还百般不舍，从这种状态一下子变成熟视无睹，可能吗？翔阳的新教练该上任了吧，他还不知道后续，打那天和好以后那家伙就没再和他说过球队的事。
可能是太忙了，忙于其他事务，一时间无暇顾及吧，再过过就该大谈特谈了，牧思忖着，希望正是如此吧。
早稻田的图书馆简直是座宝库啊！在这儿，不吃不喝待上一整天都不会腻，根本忘记了时间这回事。牧最近每天都在图书馆待到闭馆。
至于都说大学是恋爱胜地——
理工部的女生，女生数量本来就少，外人对工科女生的印象不外乎是素面朝天，一头方便打理的短发，鼻梁上永远架着一副看不清后面眼球的厚镜片眼镜，镜框也定是十几年前的老土样式，对潮流毫无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土里土气，实则不然嘛，这少数人口还是挺在意穿着打扮的，不一定时尚，反正见过的都挺清新可爱，戴眼镜的人也不多，大概改为戴隐形了吧。
不管外在如何，能够考入名校的数理化女身上都透着一股理性。举个夸张点的例子来说明吧，若是和一个理工女感叹流星雨如何如何浪漫，她会用宇宙天体运行规律来回应你，脸上一副“完全不必大惊小怪”的平淡神情。一言以蔽之，绝大多数都理智到无可救药。
诚然，和这样的女生谈恋爱，如果志趣相投也会有说不完的话，而且还能促进彼此学业精进，那是十分不错的。
藤真会在周末到访，一般是下午来，但不是每周都来，依他的时间安排而定，且来之前不会打招呼，牧苦笑，真像是搞突击检查呢！而且，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鬼点子是越来越多啊！
就拿上周来说吧。他离开图书馆，和同一专业的同学在大久保站碰面，对方找他借昨天课上的笔记，遂一起到他的公寓拿。当时藤真已经在了，听到门口的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咣”下意识关上门板，就这么把新同学关在了门外，这家伙从哪儿学的这套啊！居然……居然裸身只穿条围裙，等等，他从来不做饭，这条围裙不可能是他买的，那家伙还不高兴了呢，说这是为了给他个惊喜。唉，当天可够尴尬的，还好新同学没介意什么。可真是吓到了诶！
瞅瞅台历上的日期，明天又到周五了，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哪！
然而严阵以待落空了。早上上完公共课，去食堂前给公寓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下午上完心理教育课，去图书馆前再次给公寓打电话，仍无人接听。特意赶在晚上饭点前回来，公寓空无一人。
这礼拜，不打算过来了啊？心情顿然有点失落，但仍有所期待。
随便翻翻小说，看会儿电视节目，这就到了深夜。罢了，他想，必须得睡了。等明天社团活动结束给他家打个电话问问呗。
篮球在国内还真是挺冷门，赤木加入的弓道部成员可就多多了。大学的社团训练安排与高中大不相同，集体训练时间通常就是休息日或是练习赛再者便是赛前主力集训，其余时间全靠自觉，训练自由很多，教练不会每天对着成员大呼小叫，多半只关注重点培养对象。你会发现有人在体育馆从早练到晚，也有人几乎整学期不露面，当然了最后能在联赛上出头的必然是前者。
牧私自认为他们建筑学专业的女生全理工部最美，说起来建筑也是一门艺术，自然注重美感和品位，当然知性还是挺知性的。他和其中一位在自习室探讨过几次课上的内容，算是有点熟悉的，这位女生和同乡好友一同参加了网球部，活动结束后刚好遇到，自然要打个招呼客套几句，得知她们接下来要去涩谷逛街吃饭，他觉得刚好顺路，不妨借机把她上次想借的推理小说文库本拿给她，对方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稍等片刻，屋里有点乱，请不要介意。”
出于风度和礼貌，不好让女生干站在门外等，自然得邀请她们进屋喝杯水。
咦，这电子音乐声——顿感不太妙，他赶忙脱鞋进屋。单人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的，藤真正趴在里面玩掌机游戏，他掀开被子一角——
“你、你别起来啊！别出来，千万别出来，听到没！”他慌里慌张警告道，并把被子使劲掖好。
“真、真不好意思！”
他跑到玄关，一脸窘迫地冲二位女士道歉。
“我老家有个朋友突然来了，他……他身体突然不舒服，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没法和你们打招呼，还请不要见怪，哈哈……”
嗯，是女人？藤真一翻身坐了起来，头发乱翘着。
妈呀！牧的脸登时煞白，简直要吓脱发了，他连忙用被子把他裹好，“不是告诉你别起来吗！”
“得了，得了，你先——”牧不由分说拉他起来，连推带桑把他关进卫生间并从外面锁上门。
他呼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冲她们抱歉地讪笑。
“他有点——”牧歪了下头，“发烧烧迷糊了！让你们见笑了，”他赶紧从简易书架上取下那本小说，“喏，是这本没错吧？不着急还，慢慢看。”
女生们倒也没不高兴，反而被他们这一系列看似滑稽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
“刚才那个，好可爱呀！”
“真的耶，确实很可爱呢。”
“改天，等他痊愈，一定要好好给我们介绍一番哟！”
牧听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家伙就是长了张走到哪都讨喜的脸啊！当然他也不忘敷衍应承几句。
好歹送二位女士出了屋门，他靠在门板上重重舒了口气。这么搞下去，早晚给那家伙整出心脏病啊，因此英年早逝也不好说哩！
“喂！”他猛地打开卫生间门，“迟早给你吓死——”
“……”
藤真身裹被子坐在窝在浴缸里，好像是昏过去了？
“哎，哎，你怎么了！”牧摇晃他的胳膊，拍打他的脸颊。
“好疼，你干什么！”藤真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我是病了呀！”
啊？牧端看他的脸，是没什么精神，眼神发昏双颊发红，赶忙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啧，是有点烫手。
“你说你！”牧扶他起来，重新让他在单人床上躺好。
“都发烧了还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方才之所以震惊，他竟然啥也没穿，就这么盖在被子下面。“真是的，人不见长进反倒添毛病了啊？”
“就是因为浑身火烧——哼哼！”藤真不知哪里来的精神，霍地站到床上，居高临下直指牧的鼻尖，讨伐道：“我要是不来，还不知你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上回那个男的我就没跟你计较，这回居然带女人进来了，一次还带两个，干吗，玩3P啊？！”
“你——”
看着有如伫立在床上的美术室雕像般的胴体，这光景，说不出来的光怪陆离。附带一提，美术室的石膏像身上不会长毛。
牧撩了撩头发，吁了口气。“别把话讲得那么难听啊！人家就是找我借个书。OK，你生着病，我不和你争。”他连忙拉住藤真的胳膊，这“石膏像”的皮肤可有点烫人，让他赶紧躺好，快点躺好啊！
藤真哼还是哼哼唧唧，嘴里念叨不停，“嘁，这还不是因为我看着呢。借书，借书……借的什么书啊，我要是没在，还指不定是借什么呢。”
“你还别没完啊！”
藤真赌气撒娇耍赖，双眼紧闭，僵直躺着不动弹了。
就刚刚这一会工夫，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大半，牧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我带你到附近小诊所瞧瞧吧。”
床上的人默不作声。
“就只是感冒发烧吗？那我这里倒是有药，这就去给你倒杯热水来。”
牧找出自己当做家居服穿的运动裤和T恤，好歹给他套在身上，又从医药箱里面取出体温计，给他测体温。
“37.8°，是有点烧。”
上次在诊所配的常用药还有剩，牧把药片和热水一并送到他面前。
藤真却不接，审视着杯里的水，“这里面——”猛一抬头，“你是想把我毒死，消除障碍，然后就可以尽情玩女人了是吧！”
“！”
世上竟有这种人，牧简直气炸啊！他一仰脖，“咕咚”一口喝掉大半。
“这样，行了吗？”
“……”藤真噘着嘴乜斜他，这才就着剩下的水把药片吞下去。
嘿，见识到了吧，这男人比女人难搞百倍、千倍啊！
“哎呀，我啊——”
“可能是昨晚海风吹多了，当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回家洗了个热水澡躺下睡了，谁知今天——”牧打断他的话，“那就好好待在家里别折腾了呗。”
“舍不得不来看看你哟。”藤真调皮地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哪知你一点都不寂寞啊，”他转着眼球揶揄道，“是不是不希望我出现，嗯？”
“刚才那两个，看起来还行，身材也不错哟~”
“嚯，匆匆一瞥，你观察得还够仔细啊！”牧也语带讽刺道。
“都带回家了，可见关系不一般嘛！”
牧实在懒得掰扯了，“行吧，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藤真一听使劲踹了下被子，“哎，借的什么书？”
“松本清张的小说。”
“哼，现在还有女人读这么过时的书？怕是借口吧，你这个人一向对这种事很迟钝啊！”
“爱信不信！”
“我头晕！”藤真躺下被子盖过脸，“睡了，不许吵啊！”
总算得以消停，牧才感到全身一阵虚脱，谁要吵你，他把退热贴拍在藤真头上就穿鞋出门了。
咦——？藤真忒儿地坐起来，听到关门声，遂又赌着气重重躺下。刚才，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吗？他可是生着病哪，人一生病就容易邪火缠身嘛，那家伙怎这么没有同情心！重新摆好退热贴他双眼一闭，打算好好睡上一觉起来再说。
牧不过是到附近的咖啡馆坐一会儿定定神，顺便提前把晚餐解决掉。回去的时候没忘给屋里那位捎一份。
夕阳在屋内拉下长影，牧打开玄关的灯，轻手轻脚走进屋内拉上窗帘。
藤真还在床上安睡，他松了口气，轻轻将寿司外卖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接着打开折叠书桌，拿出前些天的讲义。
约莫过了半小时，藤真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伸出胳膊摸索闹钟，这一觉竟从下午睡到了晚上！他赶紧坐起来甩甩头，烧退下去了，除了鼻塞不通，浑身有些虚脱疲累，倒也清爽不少。
喔！一眼瞅见床头的外卖盒，太棒啦，起来就有的吃！
牧见他直接拿手捏寿司，脱口提醒：“喂，你洗干净手了吗？”
“呿，真洁癖！”
牧忽然想起上礼拜买的苹果还有剩，遂站起来洗了一个。
“我可是特意买了你中意的鱼子寿司。”他在床边坐下。
“嗯。”藤真点头，只是可惜鼻子不通气吃什么都没味儿啊，“干吗，特意告诉我，是打算让我感恩戴德吗？”
“……！”这不是要气死人嘛！
“嘿！”藤真转脸一笑，“说着玩嘛，真是感谢你哪，我亲爱的小一！”
“喏，给你。”牧没啥好气地把苹果递给他。
藤真瞥了一眼，说：“你就是没眼色啊，不知道要削好皮吗？噢，我知道了，你八成是不会削，那就不勉强了。”
“哎我说你——”
“啧啧，那你至少要切开嘛。”
牧无可奈何地站起来，不过他竟真的拿来了水果刀。
“您可看好了！”
“诶，别勉强啊，真的别勉强，切开就行，切成瓣一起吃嘛。”藤真说着捏起一块中意的鱼子寿司塞进他嘴里。
等吃完了最后一块寿司，藤真理直气壮张开嘴巴让牧给他喂苹果吃。
他吃美了，舔舔嘴巴，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
牧就不得不收拾餐盒之类的垃圾。“哎，一会儿起来刷牙啊！”
将塑料餐盒扔进分类垃圾袋，牧突然觉得好累啊。这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好比连续打了两场全场外加加时赛，之后又被逼跑了个马拉松全程——于心而言，过于沉重，不堪重负啊！
即便身处恋爱圣地的大学院，纵使身边充斥着诱惑，转头看看来自老家的情人，世上怎会生出如此讨人厌的玩意儿！再转头多看几眼，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如果再摸上一摸，他还是有点可爱的，那就算了吧，既然还喜欢他。
牧匆匆冲了个淋浴，从壁橱中取出客用被褥，想想明天还有社团活动，赶紧睡吧！
藤真见状问道：“你这是作甚？”
“打地铺啊。”牧背对他忙活着，“我才不想给你传染上呢。”
“啊，啊……”藤真沉吟着，这家伙还怄气呢。“随你！”他起身刷牙去了。
二人无话，关灯入睡。
不知过了几小时，牧觉得应该不太久，他才刚进入睡熟就被身边的动静惊扰了，伴随着窸窣声有什么东西转入他的被子并紧贴在他背上。
“……”他迷糊间稍转过头。
“我就是要传染你啊。”藤真语带戏谑，轻声慢语。
“我身体好……”牧尚未彻底清醒，吐字含糊，“倒是你，别有着凉，赶紧上去。”
“既然你不怕，就一起睡床上呗，挤一挤啦。”
“不了，你一人能睡舒坦点。”
“那就这样咯。”藤真搂紧他的腰。
“这一天，我都快累死了，大半夜的你就别闹了吧。”
“见你的机会不多，你都不知道回来一趟。”
“……这才离家几天，要是显得这么想家会被人笑话的。”牧敷衍道。
“我知道。”藤真吸了吸鼻子，幽幽道，“为了选专业的事，你和家里闹僵了吧，不想回来。”
牧双肩微微颤了颤。虽然父亲看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并没有大发雷霆，不过当时那气氛实在——母亲乐观地说她多劝劝就好，又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嗨，也没那么严重。”他继续敷衍，“怎么也要等到暑假再回家嘛，这才搬出来几天啊就忙不迭往家跑，我可不乐意给人说患上‘五月病’啊，我像那种人么！”
“嗯，是不像。”
“倒是有件事，这几次我一直想问来着。”
虽然脑筋不甚清醒，但牧觉得此时此刻气氛恰到好处。
“你，已经不想打球了吗，我们好久没谈过篮球了。”
“……”
“我不逼你说什么理由，自己纳闷而已，况且看你好像每天过得都挺快活，嗯，这就行了。”
“我在翔阳当顾问老师啊，无偿的。有时不能来找你，因为——又到比赛季了啊。”
“哦？”牧惊讶出声。对啊，一年中全国大赛县预赛集中在五月进行，他一准要去看比赛，也会随队去赛场吧。“你都不累的啊，又是打工又是交际玩乐，还来我这边……喂，课业也很要紧啊。”
“大一还是挺轻松的嘛，我可是抓紧一切在校时间念书的啊，兼职暂时告一段落，等假期再找。过两年大概就不能再兼顾了。”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放弃打球嘛。”
藤真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牧心想他不是擦鼻涕了吧？
“我知道前途不大，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上天就给我那么一点才能，而我总是自不量力，但是、但是，”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就是顽固得不愿意放弃。不想和你说这些来着，我怕……怕又弄得我们不愉快，再说你心里也会笑话我吧，你已经那么为我着想了，我、我——反正就是这么认死理，顽固又小家子气的家伙！”
“嗨，坚持永远没错，只要不是坏事。也不一定不行啊，凡事都没有绝对一说，说不定会遇上什么机缘——”
“练习我一直没放下啊。不活动身体的话，会生锈的。”
“等我回去——”等到暑假县预赛已经结束了。“我都没想过呢，看看东京地区的高中赛事。那个等回到家，咱们好好打一场啊！”
“好啊，说定了！”
“我不行了，熬不住了，”牧打了个哈欠，“你赶紧上床睡吧，听话听话。”
“那你——”
“就这样吧。得照顾你这个病号嘛。”牧是真的懒得折腾了。
翌日早上险些睡过头，牧匆匆忙忙爬起来简单洗漱，揉了一把床上人的头发，早点都没吃就出门去了。
“嗨呀——”
沐浴着东京早上的阳光，藤真坐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
今天必须回去了呢，没能干上一次真是遗憾啊，出门前特地检查好了几次脸上的胡楂刮干净没。
他吸吸鼻子，从纸巾盒里拽出几张擤了鼻涕。唔，伤风感冒嘛，放着不管过几天也会好的啦。
真别说，这家伙独居房间一直拾掇得挺利索，洁癖龟毛也不是没有优点的嘛。他去过几次大学这边外地同学的宿舍，那简直是——别的就不说了，至少脏内裤脏袜子不要堆在玄关吧，一看就知道没女朋友，呵。
到这里来，到这家伙身边来，休憩一下他的灵魂，这个人啊，不适时补充能量是不行的，会变得无法生存下去哦。他就这么站在房间中央，朝阳晒在身上暖暖的，全身顿时充满元气。
——好，充电完成！
接下来他哼着歌走入厨房，打开小型电冰箱，做点啥吃的好呢，除了啤酒和饮料……没有像样的存货啊。
社团活动一结束，牧不敢磨蹭，急急忙忙赶回公寓。
用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咖喱香味儿扑鼻而来，他不由得使劲嗅了嗅，没错，确是从厨房飘出来的。
“藤真——？”
空荡荡的屋子，尘埃在光线中飘舞。
牧前后看了一圈，藤真的背包也不见了，床头柜上留有一张挺长的便条，看来他是真的回家去了。
牧随手拿起便条，边浏览边踱去厨房。
那家伙平时说话总爱端着劲儿，写起信来可热情洋溢得多。藤真留言写道，锅里煮了咖喱最好趁热吃，保温锅里有蒸好的米饭，他在便利店买了速食味增汤和半成品凉菜存放在冰箱够吃一周的……除了交代这些生活细节，后面还有好几句情话，这可真教人脸红心跳，牧笑着将便条折好收进衬衣胸前的口袋。
他掀开灶台上的锅盖，一锅满满的鸡肉咖喱尚带着余温。
啧啧啧，就算他再能吃，这一次也吃不完啊！他忍不住又笑了，剩下的放进冰箱分几次吃光吧，隔夜咖喱更入味哩！
一抬头看到冰箱上面的咖啡壶也是满满的，嗳，其实这样的男朋友，也有好的一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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