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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打西瓜大赛,天人五衰请自裁 ...

  •   仙道和流川好像是那么回事——暑假之前二人并无多少交集,县预赛全部结束后,仙道收拾行李回了趟东京的家随后回来参加修学旅行,这段时间流川随队参加集训而后赶赴广岛参赛之后被青年队挑中直接去了训练营,二人先后脚回到神奈川,感情突然升温,几乎每天都要见面,四处玩耍。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要说变化,流川对待后援团女生的态度好了那么一丁点,偶尔会冲她们点下头致意,在体育馆外围观他们训练太闹腾了他会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点,放在过去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他向来对她们不屑一顾。

      仙道和他说:“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就善意一点呗,不然显得很没礼貌,这样不好哦。”

      他听进去了。

      夏日的活动确实很多,但流川向来不关注这些,仙道却很感兴趣,流川想想自己每天除了练球就是睡觉,空闲时间还蛮多,遂就陪他玩。

      才去逛了夏日祭夜市,今天晚上又来参加什么商店街打西瓜大赛。

      这条商店街,位于长谷寺一带,当地非常出名的老街,每年都要举办几次特色活动。

      今晚街道入口处挂上了横幅,两旁都有派送水果串的店主。

      大赛分为两个阵营,左侧店铺由最有威望的老牌拉面店店主带领,右侧则由意大利面店主坐镇,派出各自的选手参赛,最后打中西瓜多者获胜,奖励由输家出——一年份免费餐券!颁发给优胜选手。

      牧和藤真领了免费的水果串,走入商店街。

      藤真险些被串水果的竹签尖端扎着,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仙道正蒙着眼睛双手握着木棒在道路中央的场地上乱挥,周围一堆人乱哄哄的,难分敌友。

      至于仙道这个东京人为什么会参加当地老街举办的活动,因为啊,他目前租住的公寓就在长谷寺一丁目啊,入乡随俗嘛。

      “你说他是哪边的人?”牧小声问。

      “管他呢!我去捣乱!”藤真把没吃完的水果串扔给牧。

      他俩的家都不在镰仓,自然没有报名参加。牧心想幸好没报名,他们对这种游戏并不热衷,就是赶上了来看热闹,顺便最后吃点免费西瓜。

      也是因为藤真不是参赛者,他突然冒出来两边的人都有点懵,不知他是帮手还是捣乱者,帮手不断指引仙道往摆西瓜的地方打,对方捣乱者则一个劲儿干扰,仙道看不见耳边又乱哄哄的,随便下手一挥——

      惨了,这回梁子结大发了。

      “呀,藤真学长?!”

      仙道拉下蒙眼布,顿时惊呆,没打中西瓜打到了一个脑袋瓜,幸好木棒上缠了毛巾。

      “对、对不起啦,是意外,意外!真不好意思啊。”

      藤真捂着脑袋,猛晃了两下头,继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木棒,仙道见状拔腿就跑。

      “有本事别跑啊!”

      “……”

      这、这可如何是好!对于刚发生的一切,牧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流川摇摇头系上蒙眼布代替仙道继续出场。

      牧想着追上去,可那两人转眼就跑没影儿了,就先等等吧,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流川的表现冷静多了,可以说排除一切干扰——一感觉身边有人就直接挥棒不管敌我打到概不负责,大家都怕挨打嘛,不敢靠得太近,说不定他真能得到那一年份的餐券。

      果然没过多久,藤真就气哼哼地拎着木棒回来了。牧赶紧把分到的西瓜递给他,让他消消火气。至于仙道,完全不知藏到哪个旮旯去了。

      “你这个家伙!都不来帮我!”

      “哎呀!你让我——”牧直挠头,“我怎么帮啊?”

      “你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围在一边看不就得了。”

      “……”藤真怒瞪他,特别想把手里的西瓜甩他脸上。

      牧只得讪讪地安慰他:“仙道那个人吧,是有点怪,有时候他说话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茬儿——咦,不过我感觉你挺针对他的,真有过节不成?”

      藤真吁了口气,转身走到流川身旁,举起手——“啪”一声,流川被西瓜扣了个满头,顿时浑身一激灵。

      “!”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牧大惊失色。

      这样做才合理啊!他们二位是一体嘛!藤真心里瞬间充满报复的快感,可他八成不晓得流川不是好惹的,还没笑够就被西瓜盖了一脸。

      牧缓过神来马上冲到中间企图阻止他们,怎料反倒成了靶子。

      打西瓜大赛已然进入加时阶段——扣西瓜大赛!

      牧左躲右闪好歹在一片混乱中拉住藤真的胳膊,拽着他跑了出来。

      “哈哈哈哈!”

      藤真一路跑一路笑,“太好玩了,真痛快啊!”

      “还好玩呢!”牧乜斜他一眼,抹了把脸上的西瓜汁。估计往下一年都不想再吃西瓜了。

      两个人站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整理浑身的狼狈。

      “到底有什么原因啊,你好像总跟他们过不去。”

      “呵,你果然很在意仙道的事啊!”

      “问题是,换了别人你根本不会这样啊。”牧摊了摊手,他只是感到好奇。

      “那家伙抢了我的位置,”藤真说得理所当然,“就在今年的赛场上,眼看着你们打得那么难解难分,我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牧听闻“咯咯”轻笑。

      “哪里可笑了?也罢,你是无法体会我的心情的。”

      牧撇了撇嘴角,耸肩道:“我的位置,这回也要让出来了。”

      “我们即将毕业对吧,难不成要一直留在高中,打一辈子全国大赛?”

      “你要释怀啊,”牧用手指抹去粘在藤真脸颊上的西瓜子,“该放下的,就得放下。”

      “放下……”藤真低垂视线轻声嚅嗫。一忽抬起头,“哎,你身上就是有那种粗疏的气魄啊。”能抓住的不放手,得不到的全释怀,这就是好运加持的先决条件吗?

      牧并不太理解他的话,歪了歪脑袋,“好多事情,我是挺粗枝大叶的,说是想得开吧——其实就是没太往心里去。”

      藤真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好了。”牧拍拍他的肩,“你究竟要考哪所大学啊?”

      “你是想说,不如咱们报一所学校?”

      “嗯……”牧作思考状,“这样当然好,不过我不会强迫你改换志愿,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尊重!藤真鼓起腮帮子,“你就不能迁就我啊,哪怕是哄哄我的,怎就不能说‘我会考你报的学校’,嗯?”

      “这——”牧略显为难道:“可我还不知道你要考哪里,这件事怎么也得权衡一下再决定啊。”

      “第一志愿是横滨国立的——”

      “喔,果然是你的选择!”牧满意地笑道。“东京呢,不考虑下东京的学校?”

      “你看,你看!”非要我说,结果呢,你还不是不依!

      “读东京的大学是早就和家里人商量好的。东京离横滨那么近——”牧沉吟几秒,“无妨,照样可以一起住嘛。”

      “啊?”藤真好像没听清,下意识错愕出声,“啊?!”

      “你打算天天回家住啊?念了大学肯定要住宿舍吧,自己找房子也好通过大学生协介绍也罢,我们合租不就省着再找室友了。”

      “……”

      藤真只是微笑,不言声。

      “怎么,你不愿意?”

      “嘿,这么说你是考虑好了呀,决定要冠上我的姓氏喽?”牧拍了下他的头,“什么跟什么啊!”

      “嘻嘻,你这不是都决定要跟我过了吗,虽说是个形式可是该走还是要走走的。”

      “那也该反过来才对。”

      藤真眯缝着眼睛瞥他,“别又拿‘这是事实’说话啊,再提醒你一次,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平等啊……”牧点了点头,“那你让我改你的姓氏岂不是出尔反尔?”

      “你——!”

      “打住,此事暂且商议到这儿。细节问题我们日后再慢慢讨探。”

      *

      假期不能光惦记着玩乐,也要练球和念书。

      近日来翔阳篮球队的成员发现他们的教练可有点不一样了!严格当然还是很严格的,就是每天情绪都很高昂,乱发脾气的次数少多了。

      对喽,他在恋爱嘛。这样看来不是骗人的,教练真的交女朋友了。

      既然有女友了,那么社团活动教室该解禁了吧?

      想什么美事呢,藤真哼笑,我有没有交往的对象和禁止更衣室游戏有什么关系啦?他不是假装正经,更不是故作清高,只是生理上讨厌那些没规矩的事,非要说的话,就是个性问题。

      虽说这事板上钉钉了,但大家也好奇,教练的女友究竟乃何方神圣啊?别说见过,就连点小道消息都没,捂得可真够严实的,这是有多怕别人抢啊!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提队里的长谷川一志了。

      此人前面比赛中稍微带过了一笔,他和藤真同届,为人低调,踏实又勤奋,可是自卑心有点重,虽也有斗志想要打败初中时遇上的敌手三井寿,可斗志似乎不能持续燃烧,他多少也晓得自己的缺点,其实上了高中他就努力在改变了。

      首先,要增加自信,从最直观的地方做起比较有效果,每天对着镜子自我暗示:今天是顺利的一天。我一定行。过于老土的造型让人看着就打不起精神,于是他特意去理发店弄了个刺猬头,这样至少乍一看别人会觉得“这家伙不好惹”“不是个简单货色”,习惯别人的注视可增加信心。

      可是今年暑假他却毅然把原本的刺猬头剃成了和尚头。一来,这回冬季选拔赛大家都要拿出新面孔,一雪前耻,纷纷改头换面;二来嘛,藤真看这发型不顺眼!

      长谷川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同时却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藤真似乎对陵南的仙道有所不爽,偶尔话里话外的透露出这种感觉,每次瞥到他的脸再看看他这和仙道一模一样的发型便瘪瘪嘴欲言又止,怕还是赶紧剃掉为好,况且这个发型打理起来很麻烦,每天早上都要打啫喱定型,索性剃短了省心省时间,还凉快了。

      就是这个家伙,在大伙八卦教练的女友时,颇为高深地插了一句:“怕不是女生吧。”

      七嘴八舌的队友们一下子安静下来。

      长谷川摸摸光秃秃的和尚头,要说真凭实据他是没有的,就是有那么种直觉吧。

      “可是,藤真最讨厌学校里那些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不一定是我们学校里的。”

      “这——”

      大伙不由得面面相觑。

      “哎,快别说了!”高野提醒大家,“藤真走过来了!”

      队员们赶紧从地板上站起来各自去忙活了。

      “诶,这回挺自觉啊。”藤真点头自语。

      花形走到他身边。由于县预赛上不慎被樱木的铁肘打中导致眼镜片碎裂,这回他花了大价钱将普通眼镜换成结实的运动款,近视蛮严重,在场上不戴眼镜实在看不清楚。藤真看着还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花形犹豫再三,“没什么,我这就去把收尾练习做完。”算、算了,尽管好奇得要命,可还是问不出口!

      他想说什么啊,支支吾吾的,藤真纳闷,但也没说什么。

      大伙热衷于打探他的私事,藤真还是有所知觉的,再有半年就毕业了,别人爱说就说呗。至于他和牧的事,二人态度一致,不可能高调公开但也不会刻意隐瞒,有人问道就打个哈哈敷衍过去。他认为没有抓到把柄就不可能曝光。

      比起世间常理,他绝对更看重自己的感受。他不要勉强、凑合的东西。不过这不代表他不现实,务实并非等于屈从,永远把现实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委屈自己就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吗,他不认同。世上的人就是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说到底别人怎么活,用得着无关的家伙教育了!

      反正他现在过得很熨帖,和那家伙在一起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不过眼下不能光顾着高兴,暑假作业哪一科都没完成呢,得抓紧时间了!

      *

      眼看着要开学了,清田可着急了,每天借着训练的机会求前辈们帮他完成作业。

      以他的成绩,牧觉得家里该给他报个补习班才对,也省得他成天玩闹不务正业。话说神这家伙也真是,这会儿就别戏弄他了,故意告诉人家错的答案过分了吧。

      “哎,解决了吗?”

      牧告诉他这道英语习题的正确答案,随后八卦道。

      “诶,什么事?”

      “夏日祭那天——”

      “噢!还、还好,反正没被抓到就没事啦,哈哈!”

      “你也忒不地道了。”

      “不是那样的啦,前辈!她们谁也没答应和我交往啊,谁知道为啥就看不得我和别人在一起!”

      “……女孩子矜持嘛,你也太心急了吧,总得给人家考虑的时间,人家还没来及答复你就跑去找别人了,放谁身上都会生气吧。”牧摊手道。

      “这样啊?”清田似乎不大能理解,“她们,矜持?咿——前辈你是没看到那晚她们追杀我时的凶相啊,真吓死我了!”

      “哈哈!那就怪你自己的眼光喽。”

      “哎呀,麻烦死了!我不要谈恋爱了!”

      “就是嘛!你就该好好念书,小孩子家家的谈什么恋爱!”

      “前辈,”清田用笔端搔搔头发,“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像我老妈啊?”

      “!”

      “呃,前辈你不要生气啊!我、我的意思就是——诶,前辈一直没谈过恋爱吗?”

      “!”

      完了,又说错话了,清田赶紧琢磨着自圆其说,“前辈是好学生嘛,一门心思忙功课、打篮球哪有这个时间嘛,哈哈哈!”

      “你这家伙!”

      今天藤真来到海南大附属。

      队里的训练一结束,牧便和他一起离开。

      “那个外野手,还真卖力啊。”

      铁丝网圈出来的场地内,棒球队在打练习赛。

      “一直跑外野——”

      “主投可不是谁都当得上啊。”

      “不是当家投手打着没意思?”藤真扭过头问。

      “不是啊,捕手也相当重要的。”

      “这个暑假,”牧笑笑,“过得真快呀。”

      “怎么?”

      “没想到一晃就过完了,是太充实了吧!嗳,今天来找我是为了——”牧歪头不语。

      “打球啊!”藤真说得理所当然,“你累了啊?”

      “哟,考验我的体力啊!”

      话不多说,二人一起乘车来到那个带有篮架的小公园。

      天气依然潮热,不过今天多云,天气预报称本周将有一场暴雨。

      这次一对一打得有点别扭,双方都不够投入。

      ——你在想什么呢?

      藤真做了个投球的假动作,而后换作右手运球。

      不直接进攻,犹豫什么?刚才可是好机会,那一球要是投出了牧凭经验感觉恐怕拦不到。

      莫非因着那层关系,肢体上的触碰不自觉有了顾虑?这可就糟了,往下还得交手呢!但是不对啊,第一次之后也没影响场上的心态啊。

      “精神集中一点啊,想什么呢!”

      牧晃神之际,险些被迎面扔来的球砸中面门。

      “赢了——”藤真眉毛一挑,“我穿水手装给你看啊!”

      切,原来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干吗,我才一说你就想入非非啦?”藤真调笑道。

      牧捡回篮球,走到他眼前捏住他的脸颊,“以后,别拿打球当幌子啊!”藤真拨掉他的手“切”了一声。

      “喂,要不要来我家坐坐呢?”

      *

      牧在生日那天已见过藤真家的二层民宅。

      这家伙之所以挑今天,他的还在公司,母亲带着妹妹回娘家小住,而姐姐不知是去约会了还是找朋友逛街去了,现在也不在家。

      第二次多少算得了些甜头,牧有点能理解那些整日色迷迷的家伙的心情了。男人嘛,直接一点不算罪过!

      藤真说先去准备一下,教他老实在自己一楼的卧室里待一会儿。

      牧坐在落地床沿,环视他的房间。就是一间普通的男生卧室嘛,按照一般标准来说面积不算小,地上铺着深棕色的地毯,其他陈设没啥新奇,无非书桌,简易书柜,杂志架,还有一些小摆设,整间屋子稍微有点凌乱不过绝对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感觉他的父母家人,应该都挺娇惯他的。

      “哒啦哒~”

      藤真轻哼着推开卧室门。

      他还真穿上水手装了!可是——仔细打量发现有点别扭啊。

      “这是我姐姐中学时候的校服。”藤真解释道,“穿我身上太紧了点,尤其这裙腰,太勒人了!”

      牧使劲憋着笑。

      “嗳,其实不用这样啦。”

      “哼!”藤真脑袋一晃,双手叉腰,“你这变态家伙不就喜欢这口?”

      “谁、谁变态了!”

      “对了,你随便进姐姐的屋子翻东西,没关系?”

      藤真一脸无所谓,“这种小事——她也常常进我房间拿东西啊,没什么可介意的。”

      “你们感情果然很好。要是在我家——”牧嘴角一耷拉,“我那个姐姐个性很强,最讨厌别人随便进她屋子,就算屋里一团乱也不许阿姨打扫哩。”

      “哈哈哈,幸好她已经嫁人了嘛。”

      “嗯,我小学时候的事了。现在小孩都两个了,不晓得在夫家有没有收敛哪。”

      “现在——”藤真走到他眼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看着我!”

      牧实在忍不住笑,拉他坐到身旁,遂在侧倒头枕在他膝盖上。

      “传闻中的膝枕,我早就想试试了。”

      藤真笑嘻嘻地抚弄着他的头发,这气氛不赖但有一事非常煞风景——裙腰实在勒得要命,他要喘不上气了。

      “嗳,”他嘴唇凑到牧耳边,轻声低喃:“帮我解开。”

      “哈?”

      “裙子啦!”

      牧不清楚女生制服的构造,笨手笨脚摆弄着裙子两侧的纽扣,他这样子可把藤真逗笑了。

      “你从来没给女生脱过校服吧?”

      女生的东西就是精细啊,袜子上还有袜卡呢,这玩意儿牧是怎么都不会摘。裙扣解开了,裙腰自然耷拉下来,他稍瞅一眼,颜色骤变。

      这家伙把内裤脱了,这么漂亮的男人的私密之处——想来前两回都是摸黑匆忙行事,根本无暇仔细端详对方的身体,可、可这实在和印象中不一样啊!长点腿毛也就算了,肚脐周围这么多杂毛又怎么说,又粗又黑的体毛还呈一道直线直连下面的耻毛!许是年纪到了?身体日臻成熟汗毛随着变得粗重了,这是正常生理现象,联想到日后,随着年纪的增长毛发会越来越浓密——NO!不对,不是这样的!

      牧指着他的手指有些发颤,“你、你怎能长那么多毛呢!”口不择言道:“居然从肚子周围长出来毛来,你是螃蟹吗?”

      螃蟹……!可算能痛快喘气的藤真嘴角顿时抽了抽。

      “你不觉得挺性感么,这?”他带点得意地说,“我觉着挺帅气的啊!”

      这牧可就语塞了。对了,他反感女里女气的东西,不修边幅可使自身看起来粗犷、更有男人味,自己不是不能够理解,但情绪上——即便不是通体香酥,软款细滑,也该白白净净啊!

      “我就说吧!”藤真跷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你才不会真的喜欢上男人,不过是一直把我当成女人吧?你喜欢的是相片里精心打扮穿着女浴衣的那个假象!”

      “别胡扯!”心情上是受了点打击,不过,“这点事我不至于拎不清。”

      牧耐着性子认真和他掰起道理,“你穿球衣的时候一定会刮腋毛吧,这不但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同时也是一种礼仪。比方说,长得再怎么不好只要拾掇得干净清爽适度打扮一样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反过来就算再漂亮的家伙——并不是针对你说的,整日衣服脏兮兮又邋里邋遢的,别人照样会敬而远之,”他摊开手心,“这是人之常情,想必你不会不清楚。既然清楚,你又是个挺在意仪表的人,为何就不注意一点呢?”

      这——藤真真是瞠目结舌耶,天哪,他怎、怎能这么龟毛!

      “要是女人,我也没话说!”他怄气别过脸去噘起嘴巴。男人的魅力就在于豪爽的做派啊!当然了,他不认为不修边幅是男人必备的美德,然而如此拘泥于细节如何是好?

      “这也不算个事儿,我自己都是随时清理的,我就是希望你也能注意一点。”

      喔,这家伙全身上下倒真是一根毛都找不见,嗯,除了漆黑的耻毛。藤真瘪了瘪嘴,怕是用了那个——脱毛产品,姐姐每回揭掉腿上脱毛胶布时都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厉害啊,他居然连那种东西都敢出手!

      这可不是赞美的时候!藤真回过神,这家伙刚一副煞有介事的态度忒气人!既然说“不算个事儿”,这么长篇大论又是作甚?

      他脖子一扬:“喂,你赶紧向我的汗毛道歉!”

      牧一愣,眨眨眼。他,说什么?若是向他道歉就罢了,向汗毛道歉算什么意思?

      “你侮辱了我性感的汗毛,当然得道歉了。”

      “嚯,”牧矢口讽刺,“那你的汗毛还真高贵。”

      “没错啊,就是很高贵,快下跪道歉!”

      二人正吵着,大门处传来的动静,听说话声音回来的是他姐姐,身边似乎还带着个男人。

      “我、我先走了!”

      牧抓起自己的背包,藤真来不及阻拦,他已开门跑出去了。

      藤真马上要追上去,岂料被滑道脚边的裙子结结实实绊倒在地,他气得狠捶地面,七手八脚套上长裤和T恤,姐姐应该是带着男友回了自己房间,玄关空无一人。

      他追到门外,见牧尚未走出这条街,跑上去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今儿你不把话说清楚,咱么就……就分手啊!”

      “……!”

      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还非得下跪道歉百般迎合不可?牧还真就不懂这个理儿,脾气也上来了,他蓦地转过来,“警告你,无理取闹要有个限度。”

      刚才的话一出口藤真就后悔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来的道理!手一挥,“我说真的。”喂,只要你说一句,哪怕就一个字,你不想,我就、就原谅你啊!

      牧晃晃肩膀,转身而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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