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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细腻与唯美是不能理解的 ...

  •   新学期开始了。

      学校的事务陆陆续续步入正轨,也要尽早开始着手准备十月的学园祭和秋季运动会了。

      一年一度的秋之国体也在十月举行,运动社团得开始挑选参赛队员了。

      秋之国体,全民健身大会这种性质的活动,虽说选出的队伍也是代表全县出赛但重要程度远不如冬季选拔赛,毕竟重头戏是成人组的比赛,可是通知下来了又不能执意拒绝就不参加。参赛队员由各校教练挑选,可组成混校队伍,也可由一所学校包揽,进行一段时间的集训后前去比赛。

      牧读高中这三年,高一由混合队伍出赛,他被选入其中,第二年由他们海南包揽,后备队员出场,第三年又是混合队伍,他估计自己不会入选。

      并不是说他不够格,刚好相反。健身大会什么的,不必派主力,就该让优秀的新人和后备成员见见世面,主力们要保存精力和体力以备十一月的冬季选拔赛县预赛。

      一年级的时候,可真快乐呢。看着这次被选中的清田手舞足蹈的样子,牧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外貌受损,天人就必须死。

      ——爱与美只存在于梦的彼端,无法存活于现实空间。

      牧可不觉得他具备这种旧式文人身上的悲壮情怀。要真是有,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吧。当然了,那家伙身上就更没有了!分手缘起狗屁汗毛,伤感细腻追求唯美的文人们能理解吗,不要说理解,大概会呕吐吧,会连续呕吐不停吧!

      几天没联络倒是冷静下来了。藤真莫不是一直误会着,可能也是自己表现得不够明朗,确实喜欢他那张皮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错之有?至于他这个人,水手装是那天他自己要穿的,并非自己强求吧,不过是抱怨了几句就吵着要分手,这还真是自己的错儿了?道歉什么的,不可能!

      *

      这一周,藤真也接到了秋之国体的通知,翔阳高中有三个名额。

      “教练,这比赛好玩吗?”

      “玩?”藤真一边的眉毛颤了颤。

      “不不不!对不起。”刚才说话的低年级队员赶紧道歉,“我从没参加过,有点好奇,有点兴奋。”

      “比赛还分性质?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啊,你先把态度端正了吧!”

      他也恢复了理智,公是公私是私嘛,没有将情绪带入训练中。反正分都分了——心里是极度不认可的,不过是冷战而已,谈恋爱司空见惯的事儿,就看那洁癖狂什么态度了,哼。没说错啊,那家伙可不是洁癖狂魔么,这么喜欢婆娘们的爱好干脆去变性好了,那样一来皆大欢喜呦!

      藤真清了清嗓子,“刚开学,大家还有些心浮气躁,本周的训练内容全是基本功。”

      “那么,从最基本的步法练习开始。”

      藤真站在体育馆一侧,仔细观察大家的动作。

      竞技体育有很多种,之所以要选择打篮球,他认为这是宿命的相遇,命运的感召,所以发自内心的热爱这门运动。

      篮球是团体运动且是竞技比赛,既然是比赛,自然想赢!没有上过场的人怕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真正站在赛场上的那种悸动。

      付出了全部努力依然赢不了,他也会继续爱下去。

      ——无所谓啊,即便只剩自己一个人。

      *

      九月残暑,空气里已有了丝丝秋天的味道。

      没有听天气预报,不知这几天会不会还下雨。

      牧坐在食堂里吃着半截饭,突然望向窗外发起了呆,越见不到反而越想念啊。

      清田见状,赶忙挥手挤眼让他班上的几位朋友都先别聊了。

      “前辈,你这几天看起来很……”清田歪着头搜刮着脑中储存不多的修饰辞藻,“很惆怅啊。我猜前辈是为了学业而烦恼吧?说来也是啊,三年级毕业班压力很大的。”

      “啊?”牧转过头来,“学业?”

      “啊啦,”清田挥挥手,“前辈没问题啦,想考什么大学还不都信手拈来嘛!”

      “呵,你说的轻松。”

      “没问题,没问题的,我们教练不是也常说比赛之前不要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吗。”

      “那就先谢你吉言了。”

      “哪里的话!哈哈哈!”

      “倒是你自己呀,多花点心思在功课上吧,每回考试都临阵抱佛脚。刚才光听你们讨论学园祭,开学测验结果如何?”

      “还、还行!”

      “得了吧!”坐清田对面的家伙抢话道,“你不是又被国语老师骂了,还说你下次再拉低全班平均分就告你们教练去!”

      “就你话多啊!”

      听这帮单纯的学弟插科打诨,还蛮调解心情的。

      午后下起了雨,训练提早一会儿结束,这时雨势已转小。

      牧换好制服来到教学楼入口处,公共用伞桶空空如也,他来晚了,伞都借出去了。得了,快跑几步到车站也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大不了回家直接冲个澡。

      “忘带伞了?不好意思,帮不了你呦。”

      身披雨衣的神骑着自行车,丢下一句,飞快地同他擦身而过。

      这家伙可真要命,牧摇摇头,继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藤真。他,有没有忘记带伞?

      将书包顶在头上快步跑到车站前的便利店,牧花100日元买了一把绿色的透明塑料伞。走出自动玻璃门,他撑开伞不禁朝马路对面的护栏望去,期待着藤真一如五月那个黄昏,正坐在那里冲他招手。

      *

      这是分的哪家子神啊!

      藤真看着数学测验卷子,懊恼得直敲头。班长本想上前问他篮球队学园祭节目的事,见状也不好贸然过去了。

      最后一道大题完全答错了!答案南辕北辙,显然是没深思题目的意思草草扫一遍就想当然作答了。他居然会犯这种粗心的错误,不可原谅!还有英语考试也是,答题时连续拼错了好几个复杂单词,任课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特地点了他的名字提醒。

      球队里操心的事也没完没了啊!日常训练不必说了,学园祭本来三年级是不用参加的,但今年夏天他们表现不佳活动经费怕是要缩减,只能自己想办法补足,那么就得好好利用学园祭了。

      踏实一点啊,这么沉不住气可不行啊!

      他是有点等不下去了,要不就放弃固执吧,主动求和更能显示风度,嗯哼?可是——不行,不行,那就太没面子了吧!出尔反尔什么的,搞得好像在倒贴,谁做的来啊!真想奉劝那家伙一句,别这么自以为是啊,喜欢他的人随手一抓就一大把啊!

      花形明天和数学老师一起去数学大赛考场,今天放学后的训练上他跟藤真请假讲明情况,可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光是点头。

      “咦,你怎么了,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嗯?”藤真这才回过神,“听到了啊!明天好好发挥哪,一会儿你早点回家吧。对了,眼镜明天还是换回普通的吧。”

      “噢,也对。”

      花形和大伙打过招呼,在更衣室换好制服,独自走出教学楼时却见到一个人影冒雨从体育馆那边快步跑向校门,他使劲推推鼻梁上那副运动眼镜,确实没有看错。

      他来做什么?花形好生纳闷,本想跑过去问问,可牧一转眼就没影了。花形撑开雨伞,来打探对手的情报吗,这倒说得通,可怎么想这种事也轮不到他这个皇牌出马吧。

      先不管了,回头问问大伙吧。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拿出最佳状态。

      *

      这两年多,藤真不大光顾学校食堂,总是自备午餐。

      今天中午瞅见他走到他们这桌,伊藤好生惊讶。

      “学长,想吃学校的配菜了?”

      藤真放下托盘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跷起腿,悠然笑道:“刷饭盒刷烦了嘛。”

      伊藤又是一惊,他们教练今儿怎么了?

      “干吗,我坐这儿妨碍你们说话么?”

      “不,不!”伊藤赶紧摆摆手,“就是有点意外嘛。”

      “食堂的饭菜,似乎营养也挺全面的啊,就是这个味道啊,实在是——”

      接下来伊藤更意外了,教练居然是个讲冷笑话的高手啊!瞧他边吃边说,别人都插不上嘴,这不符合他在校内拘谨严厉的形象吧,虽说他也有蛮随和、爱开玩笑的时候。

      “学长,”伊藤总算找到机会开口了,“早上有什么高兴的事?”

      “哎?”藤真放下汤碗,“怎么,你不高兴啊?”

      “没有呀,就是觉得学长今天有点……”他想说“反常”又怕惹藤真不高兴,坏了教练的好心情。

      “中午要练习啊,你可别迟到。”藤真站起来端上托盘,“吃完了先消停会儿,不然小心得盲肠炎啊。”

      “噢,还有啊,你这个年纪,发育期吃蛋白粉,会增加消化系统的负担,合理膳食营养均衡才是关键呦。”

      教练今天的反常表现,一会儿到队上又有的聊啦!

      *

      这些天牧比以往更加勤奋刻苦了,就连吃午餐都带着参考书。

      清田这就不好过去打扰了,于是和他的朋友另找座位。这不是刚听说湘北的流川被选入秋之国体队伍了,一直把那家伙当死敌,没想到有成为队友的一天,那家伙脾气很怪的,集训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合得来,他得和朋友们好好说道说道这些。

      藤真在人前通常言行拘谨礼貌得体,初见有种不可轻慢的庄重感,稍作了解就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都是表象,假象!特别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像故意把所有的坏脾气和最见不得人的一面全展示给他看。牧不由得苦笑。哎呀,怎么又走神!

      这一周体育馆都要借给美术社,当作作品展览会的会场,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场馆,准备周末迎接校外专业人士观摩。其他社团只得暂停使用体育馆。

      下午天空又飘起雨丝,细雨蒙蒙下个不停,直到放学都没停。

      牧在教学楼前撑开雨伞。

      藤真站在他们学校门口,手里撑着的正是那把绿色的透明伞。

      “……”

      “你还真是有情有义,”藤真转动着手里的伞柄,“离了婚依然顾念情分,仍旧关照对方的人,指的就是你这种家伙吧!”

      “你也不差嘛!那波情绪过去啦,还是说一把塑料伞就令你回心转意了?”牧毫不客气地反驳,“真够廉价的。”

      “嘿!”藤真挑衅地笑道,“想求我原谅你就大方一点呗,别偷偷摸摸的啊。要不是我聪明猜到了,你的心意岂不是白费了。”其实当天他并不确定,花形回到学校后提起几天前的雨天不知牧跑来他们学校做什么,这才豁然开朗了。

      陆陆续续有学生匆匆走出校门自他们身边经过,都要好奇地瞅上一眼。

      “得了,先走吧。”牧说。

      “我们这一周都没有训练,体育馆有别的用处。”他边走边说,“你听说了,我们学校美术展的事,特意挑今天过来?”

      “那是什么,我想等到你们训练结束来着。”藤真回话。

      “噢。”

      他快走几步绕到牧面前。

      “快点说啊,说你想挽回,不想就这么分开,不然我怎么原谅你。”

      “!”牧愣在原地。

      “原谅我?”他反问,“哎,分明是你自己瞎折腾吧!”

      “哼,好日子没好过,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啊!”

      藤真瞪圆眼睛:“我、我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你还想怎样啊!别不知好歹啊!”

      “又来了,又来了!”牧略显烦躁地咂了咂嘴,“就是这种蛮横的态度!啊对了,你好像从来都不反省自己哈?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真以为是施舍我呢?分明是我大度不和你计较吧!”

      “然后呢,嗯?你想说什么,以为我猜不出?”他抬手制止对方开口,“喜欢你的家伙多就了不起啦?殊不知那些家伙只不过想和你睡罢了,睡过就把你甩掉,真以为自己天上有地下无?你才是别不知好歹!”

      藤真气得七窍生烟。看来光用嘴说是没用了,那就给这家伙点厉害瞧瞧!他收起雨伞直接朝牧砍将过来,牧当然不会坐等挨打,边闪边跑咯。

      于是通往海南大附属高中的马路上出现到一道奇特的景观:两个男生淋着雨,明明手里都有伞却偏偏不撑,拿来互相打着玩。

      二人不知不觉闯入了附近住宅区的中心公园。

      “你是——”藤真停下来,雨伞戳在地上和牧对峙,气鼓鼓地质问道:“铁了心不打算认错喽?”

      “我根本就没错啊!”

      “你这——”话没说完,藤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快别淋雨了,找个地方避避吧。”

      牧抬头望望天空,这场雨并不大,但毕竟是秋雨不比夏天的,很容易着凉。

      “不要你管啊!”

      藤真顺着梯子爬上公园中间那架红黄色相间的儿童滑梯。

      滑梯顶部是个带顶子的小红屋,他缩着手脚坐了进去,不出来了!

      牧心想,不会卡在里面出不来吧?

      “哎,快点下来,这可不是玩的时候!”

      要不上去把他掏出来?看到那个窄小的仅能容纳一个幼儿园小朋友的入口,牧心想,自己上去搞不好真的会被卡住。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既然自诩大气,对这家伙一直百般忍让,怎这回就偏要犟到底了呢?不,正是因为总是纵容他,这家伙才会愈发得寸进尺,对,不能妥协!

      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家伙躲在里面是淋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嗯,嘴上可以不妥协,还是可以用行动来打圆场嘛!

      牧站到滑道底下,张开双臂,“嗳,出来吧。”

      从高处俯看细密的雨丝打落在他身上和周围,藤真觉得此番光景有些奇妙。

      “就从那儿滑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哼!”藤真别过脸去。

      牧执拗地站在下面,他心有不忍,虽说还没有原谅这家伙,但做人要见好就收,对吧?

      他小心地从窄仄的出口钻出来,“刺溜”沿着滑道溜下来,牧手疾眼快双手卡在他腋下将他扶起。

      藤真刚好开口,牧就抓弄起他潮湿的头发,揉了个够,然后隔着刘海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哎……”他愣了愣,遂垂下眼梢,落在他睫毛上的雨滴恰到好处。

      “藤真。”牧柔声唤他,扳着他的肩膀,不断抹掉他脸上的雨水,“我们,去那边的遮雨棚避一避吧。”

      *

      雨天的公园,无人光顾。

      被雨水打湿的身体不禁瑟瑟打抖,牧抱着双臂不停抚摩胳膊,扭头一瞅发现藤真正微仰着头目不转睛看着雨幕出神。

      他循着对方的目光望向天空。天空,任何地方都连在一起。脑中忽然出现了《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中的些许片段,和书中相同,他与藤真认识后虽互生好感却没有马上在一起,经过了一段暧昧期,藤真比他早出生几个月,他从未在没有这家伙的世界呼吸过,亦不知能否适应。

      雨丝减缓下落时藤真蓦然转过身,一阵心跳加速,牧努力克制住想要冲上去紧紧拥抱他的念头。

      “当天,我是真的很气你耶!”藤真说。

      “你那副德行,知道让我多没面子吗?!”牧马上抢着问:“这才是你提分手的真正理由吧?”他那般引诱自己却不领情,拂了兴致不说自尊心也受挫了,这就发起急来了。

      “你还不知挽回!就这么灰溜溜逃走了!”

      “哎!还不都是因为你姐姐突然回家!我不快点走,磨磨蹭蹭的,两边撞一起,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吧!”

      藤真突然扑哧笑了。

      “喂喂,高兴了?那波情绪总算过去啦?你是不是有点歇斯底里综合征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顾了!不能随便提分手啊,以‘分手‘要挟对方是犯规行为,通常没有好结果的,知道不?说气话也要有个限度。”

      “你犯规一次,我替你记着。”

      “嘿!”藤真打趣道,“那五次犯满是不是要退场,再也不得回到场上了?”这家伙之所以这般动怒,纠结不已的是自己提出分手,打击太严重,说明他很在乎自己,不愿失去自己嘛,嗯哼?

      “对啊!”

      牧答完,二人相视而笑,笑个不停。总觉得,他们可真是一对傻瓜!

      映在地上水洼处的晦暗天空比似乎刚才明朗了一些。

      “藤真,”牧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些,“我们和好吧。”

      “嗯哼哼~”藤真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这样,我就当你默认了。”

      “喂你赶紧对我的不离不弃感恩戴德——”藤真的目光扫到他胸前,突然闭嘴收声了。

      牧纳闷,遂低头打量自己。他们仍穿着夏季制服,薄薄的白衬衫湿了贴在身上,除此之外没有奇怪之处啊。

      “那是什么?”藤真指着他前胸,“内衣什么的……?白背心,超老土耶!”遂揶揄道:“你呀,就是老爱干这么老气横秋的事,才会被人叫‘欧吉桑’哪!你给我注意点啊!”

      他这口气和表情,牧觉得被气到了,强行争辩:“这、这又怎么了!天气特别热的时候,脱下上衣总不好在大街上光膀子吧!”其实他也就是偶尔才会穿那么一次。

      “呵,老头子~”藤真摇头晃脑笑个没完,“老头子~”

      快瞅瞅你自己吧,就是因为不穿背心,这种时候都露点了吧!牧鬼使神差般伸手在胸前捏了一把,藤真一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无礼之举吓住了,牧顺手把另一边也捏了,“我说,你该不会是连胸毛也长出来了吧?下次穿裙装时胸部垫厚实点,知道不?”藤真回过神,本能地抄起身边的雨伞打在他头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和好的二人又因一件背心正打得不可开交。

      雨,悄无声息地落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细腻与唯美是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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