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蛮荒》恋人未醒

19、十九、推销化妆品

　　不过一个小时，里奇的一百多朵花饰、手串就卖出了大半，麻布也卖出了不少，只有化妆品仍然无人问津，也无人关注。
　　就在里奇琢磨着要如何给化妆品打开销路的时候，摊子前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他怎么卖？”
　　里奇一愣，抬起头，发现一个无论穿着打扮还是举止神态都标注着“我很富有”、“我很高贵”、“我很傲慢”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摊位前面，身后还尾随了几个疑似跟班的男男女女。
　　此时，这个女人正抬着左手，指着白所在的方向。
　　很明显，她看中了白，想要把白买下。
　　“他是非卖品。”里奇一口回绝，“即便你用一头这样的牲畜作交换，我也不会换的。”
　　说着，里奇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辫辫牛。
　　人的价值或许不好估量，但换算成一头牲畜，就会变得一目了然。
　　想要买下白的女人立刻皱起眉头，不仅对里奇的拒绝很是不悦，更不认为白会比这头健壮的辫辫牛更有价值。
　　“不过——”里奇语气一缓，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喜欢他的脸和打扮，完全没必要花那么大的代价把他买下，因为只要洗一次脸，你就会发现，他的脸绝对不会比你身后的那几个奴隶更加好看。”
　　“什么意思？”傲慢的女人皱起眉头。
　　“他的脸是用‘妆粉’涂抹出来的，并不是天生就长成这副模样。”里奇微微一笑，“这样如何？五捧粮食，我当场为你表演，用你身后的那个人做例子——你可以在我表演完成后再给我粮食。”
　　“可以。”傲慢的女人转头看向身后，很快对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相貌也比其他人差上一些的男人说道，“你，过去，让他表演。”
　　“是。”矮个男人垂下头，迈步朝前走去。
　　摊子前的其他女人也因为里奇的这番话生出了好奇，主动为这个男人让开通道，使他顺利跨过摊子，来到里奇身边。
　　从神情、穿着以及里奇称他们为奴隶而女人没有否认这几点判断，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个奴隶，而拥有他的女人显然来自一个富裕的氏族，并且在氏族里有着很高的地位和权力。
　　里奇一边在心中暗自八卦，一边打量起男人的长相。
　　显然，这个傲慢的女人很喜欢“小白脸”这种类型，身边跟随的男人，包括走出来的这个，刚刚被她看上的白，全都有着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以及几乎看不见的胡须，不像常见的男人那样满身肌肉，须发狰狞。
　　但白的修长是因为年纪太轻，而这个男奴却更像是刻意饿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食不饱腹。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里奇暗暗腹诽了一句，伸手拿起一块闲置的麻布，请阿造将其润湿，然后就转过身来，开始给这人清理面部肌肤。
　　就在麻布由干变湿的一瞬间，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他怎么是水系……”
　　里奇目光一扫，发现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女人。
　　大概是昨天看到他用“控物”的异能拉木头，今天又看到他使用水系异能，这才惊讶地叫出声来。
　　里奇没有理会，继续按部就班地为面前这个男奴净面修发，涂抹上妆。

　　十多分钟之后，围观的人群就再一次发出了惊呼。
　　虽然妆容还未彻底完成，但围观的人，尤其是女人，都已经看出了“化妆术”的神奇效果——
　　简直就像是换了张脸！
　　男奴的五官原本只是比较柔和，并没有多少特征可言，而且眼睛有些偏小，但经过里奇之手，用那些有颜色的粉状物一涂抹，男奴的五官就变得鲜明亮丽了许多，眼睛也多了一股让人心坎发痒的勾魂媚意，把女人们看得眼睛发直，呼吸加速。
　　『你化妆的手艺真是一点都没丢下。』阿造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不许再提那段黑历史！』里奇恶狠狠地威胁道。
　　为了追女人混进cosplay团体，结果女人没追到，自己却因为太过努力，成了该团的当红小生，学了一手比很多女人还要娴熟的化妆术，然后被一群男人骚扰……
　　这种蠢事，里奇真是下辈子都不愿再去回想！
　　深吸了口气，里奇把糟糕的记忆赶出脑海，专心将眼前的工作收尾完工。

　　很快，一个妖媚的中性美人就出现在了围观者的面前。
　　里奇一边整理工具，一边对那个傲慢的女人说道：“最好再给他换身衣服，不要穿我家奴隶这种短的，要穿我身上这种能遮住腿的，这种更适合他。”
　　“马上给他做，我买了！”女人一挥手，让身后的另一个男奴拿出装满粮食的袋子。
　　他们携带的粮袋也是用布做的，只是一看就没有里奇卖的布料好，颜色更暗而且很不均匀，细密程度也更差一些。
　　里奇当然不会拒绝一桩大生意，当即抓起麻布，往男奴的身上比了比，量出合适的长度，然后朝女人灿烂一笑，“二十捧布料费用加五捧化妆费用，请付账！”
　　“给他！”女人再次挥手。
　　负责保管粮食的男奴立刻把粮袋送到白的面前，由白从里面捧出二十五捧。
　　见粮食落筐，里奇立刻扯下男子身上的兽皮，把麻布裹了上去，也惹来周围女子的一片惊叹。
　　男奴长得很娘气，很小白脸，但身下的器官却是相当的宏伟雄壮，与他此刻化过妆的脸庞更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年月，连做奴隶都得有本钱啊！』
　　里奇一边和阿造感慨，一边把麻布围在男奴身上，又从别的地方撕出一根腰带，用摊子上的手链稍稍妆点了一下，系在男奴的腰间。
　　男奴的气质立刻又发生了变化，媚态不减，妖气却少了许多，更多了那么一点点贵气。
　　傲慢的女人把化过妆的男奴拉回身边，仔细看了又看，很快就把另一个男奴也给推了出来。
　　“把他也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五捧粮食，服装另算。”里奇马上奉上了最灿烂的营业式微笑。

　　半个小时后，傲慢的女人带着两个化过妆的男人、一篮子用麻布包裹的“妆粉”和诸多化妆专用工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里奇的摊子。
　　她一走，其他女人立刻围拢上来，纷纷询问这种“化妆术”是不是只适用于男人。
　　“怎么可能！”里奇把绿萝拉了过来，“你们看，她也是打扮过的，难道不是比男人更漂亮、更可爱？”
　　绿萝是小孩子，当然不能朝艳丽的方向打扮，里奇也只是给她扑了些粉，调整了一下脸颊颜色，又修了眉毛，在嘴唇上涂了些红色的唇脂，以及最主要的，改变了发型。
　　完成这些调整之后，本就五官端正，可以称之为美人胚子的绿萝立刻漂亮得像天使一样。
　　“我也要试！”女人们仔细一打量绿萝，顿时怦然心动，跃跃欲试。
　　然而不等里奇给出回应，阿造就在他的脑海中提醒道：『时间不早了，快些收摊。』
　　『知道了。』
　　里奇原本就没打算全部答应，他想卖的是彩妆，又不是自己化妆的手艺。
　　但被阿造这么一提醒，里奇就郁闷地想起，下午他还要继续做苦力。
　　如此一对比，里奇倒是宁可留在这里给女人们化妆了。
　　只可惜，他家的阿造大人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如果他非要留下，阿造大人没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撕掉他的衣服，让他当众裸奔都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里奇也只能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无奈实实在在地表现出来。
　　“非常抱歉，美女们，我必须在中午前离开，所以，接下来，我最多只能再帮两个人化妆。”里奇摊开双手，“五捧粮食一次，你们谁来？”
　　听到五捧粮食的价格，几个已经买过东西的女人便犹豫起来，但也有几个初来乍到，还未曾消费过的女人争先恐后地想要将这两个名额抢到手中。
　　眼见着她们就要大打出手，里奇赶忙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别动手，别动手，咱们猜拳决定！”
　　“猜拳是什么？”周围的女人全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里奇只好把猜拳的规则讲了一遍。
　　几个争抢名额的女人想了想，觉得还算公平，就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围成一圈，开始出拳。
　　很快，两个名额就被确定下来。
　　里奇让这两个女人又猜了一次拳，赢的那个率先接受他的化妆。
　　经过两天的观察，里奇已经可以肯定，比起故乡女人喜欢的那种有妆似无妆的自然美感，这里的女人明显更喜欢浓艳到刺眼的烈焰红唇。
　　结果也正如里奇预测的，第一个接受化妆的女人对浓厚的眼影和娇艳欲滴的嘴唇非常满意，照过镜子之后，恨不得把镜子也给一起抱走。
　　『我觉得她就是更喜欢镜子。』阿造给里奇泼了一盆冷水。
　　『你就会打击我！』里奇回了一句抱怨，继续给另一名女人化妆。

　　把两个女人全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引得无数女人羡慕嫉妒，太阳也升到了人类的头顶。
　　里奇当即宣布收摊，告诉那些还想化妆以及买东西的女人，可以在明天上午的时候到集市上找他。
　　女人们抱怨了几句，终是无奈散去。
　　里奇也转回身，开始收拾东西，把剩余的饰品、布料……一样样地放回货箱。
　　这件事是白和绿萝帮不上忙的，只能由里奇自己完成。
　　就在里奇把最后一盒妆粉塞进货箱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询问。
　　“这个镜子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