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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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准备回酒店，又被晏晨礼叫住，“我要去买铅笔。”
自己去买不就行了？
阮语内心腹诽，但嘴上还是哦了声，陪他去找附近的文具店。这条街离一中近，沿路有许多适合学生的小餐馆和精品店，文具店也几乎是几步一个，晏晨礼为铅笔付款时，阮语没忍住说：“你怎么每次考试都不带铅笔。”
“买了备用。”
……好吧。
出了文具店，晏晨礼又说：“我室友让我给他买点零食。”
他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阮语表现出一丝不情愿，他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时间还早，你回去也是无聊。”
难道陪他压马路不无聊？
“和你在一起最无聊好吗，你又不说话。”
刚过七点，暮色正一寸寸从远方袭来，街灯还未点亮，她借着临近几家店铺混杂的白炽灯和昏黄灯光看清他竟然为她这句话笑了起来，嘴角难得的上扬弧度。
“常说话的人就不无聊？你话也不多。”
“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你待一起啊，两个都不说话的人有什么意思。”
“所以就喜欢程子林？ ”
“……你不要偷换概念。”阮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指着隔壁小商铺门口的各色小包零食道：“买点这些不就好了。”
晏晨礼瞥了一眼，露出嫌恶表情，“垃圾食品。”
于是又往前走，生性挑剔的人否定了冷得快的烧烤以及关东煮后，终于主动走进了一家蛋糕店。
“男生晚上吃什么蛋糕。”阮语咕哝着跟进去，转瞬就被各色可口蛋糕吸引了目光。她其实很喜欢吃甜食，再加上温暖灯光下五颜六色的蛋糕实在美味，她忍不住盯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感叹。
研究完一排蛋糕上的水果，晏晨礼站在收银的地方叫她，她依依不舍地跟着走了。
这位大爷终于采购完东西，径直回了酒店，女生的房间在二楼，男生在三楼，阮语从电梯出去时他递给她一个袋子，是刚才蛋糕店的。
她没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把那袋子放在她脚边的地板上，“给你的陪买费。”
电梯门慢慢地关上，阮语看着他有些别扭的侧脸慢慢消失在狭缝中，脏脏的电梯门上突然映出她傻里傻气的笑容。
阮语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回到房间，何柳竟然已经回来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条件反射般地把手中的袋子藏到了背后。
何柳听见开门声，头也不回地说：“你回来了？老师真是的，几个电话就把我们都叫了回来。”
阮语嗯了声，“老师应该是想大家今天早点休息。”
“这才八点啊……”何柳颇为不满地把一堆数据线从包里抽出来，“谁睡得着。”
阮语跟着哈哈了两声，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袋子的地方，被发现了也尴尬。她暗叹一口气，走过去把袋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准备拿睡衣去洗澡。
何柳终于把那一堆数据线整理清楚，随口问：“你去哪儿吃饭的啊？”
“嗯……就在附近那家快餐店。”
何柳毕竟在这里读过一年书，对周边美食如数家珍，听她说了快餐店的名字，颇为惋惜。
“早知道我给你推荐一家更好吃的，也不远，明天考完自由活动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阮语不好再拒绝，点了头，犹豫着怎么处理蛋糕。何柳却率先看见了那个袋子，笑道：“你还买了饭后甜点啊？这家店是我们学校附近生意最好的。”
“是吗？”阮语硬着头皮说：“我随便买的，要一起吃吗？”
何柳纠结得皱起了脸，最终摆手，“不了……晚上吃蛋糕要长肉的！”
阮语顺势说，“你那么瘦，怕什么。”
何柳眉开眼笑地捏了捏肚皮，“我肉都藏着呢，还是不吃了，先洗澡去啊。”
阮语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小气得可以，刚才是有多么害怕何柳回应要一起吃。
何柳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澡，阮语扒开口袋看了看，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慕斯蛋糕。
她摘了眼镜蹬掉鞋子，盘着脚坐在床上，一勺一勺慢慢吃完。
长几两肉而已，哪能换来她此刻的快乐。
上午的考试九点开始，阮语早早地起床下楼在酒店餐厅吃早饭，正巧梅如珺打来电话给她打气，又咋呼着因为她不在，昨天下午物理老师的问题她没能回答上来。
阮语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剥着鸡蛋壳，笑呵呵地听她抱怨，一个不留神手上剥得差不多的鸡蛋就被人一手拿走了。
她抬眼一看，是晏晨礼。
他理所当然地咬了口鸡蛋，在她对面坐下了。
阮语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周围，老师在左边一桌，还有三五个人在后面一桌，她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过那边去。
晏晨礼视而不见，喝了口牛奶，慢吞吞吃掉了鸡蛋，“我们一个考室，待会儿一起走。”
说完他就起身去拿其他食物了。
电话那头梅子还在哇哇大叫，“哈啰，你还在听吗？”
“在听在听。”
“哼，我刚才分明听见了晏晨礼的声音，你们什么情况？”
“没情况……”眼看他端了碗面回来了，阮语赶紧说：“梅子我准备出发了啊，回来再见。”
“行，等你凯旋给你接风啊。”
夸张……阮语笑着挂了电话，又低声问对面的人，“你干嘛非坐我这儿，没看见别人都以为我们要打起来了吗？”
晏晨礼无所谓地耸耸肩，“为什么不行，不明白你偷偷摸摸是在心虚什么。”
她当然心虚。
阮语重新拿了个鸡蛋剥，彻底闭嘴了。
和晏晨礼同一考室就很巧了，更巧的是阮语一进考室就看见又一熟人，说她今日没有主角光环她自己都不信。
宋齐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冲她招手，笑嘻嘻地说：“真巧。你就坐我旁边呢，和中考时一样。”
阮语木然地点了点头，心绪复杂地在宋齐旁边坐下。她早该料到，虽然是全省性质的考试，但考数学的也不到100人，只占据了三个考室。
离开考还有些时间，考室里的陌生面孔都谨慎地互相打量着，大概都在衡量各自的实力。大多数都有一张野心勃勃的脸，宋齐的轻松自在便更加显眼。
他把椅子挪近了点，友好地问她昨晚住在哪里，阮语礼貌地进行了回答，他便露出了然神情，顺便介绍了那附近好评较多的小吃店。
阮语越过他的笑脸无焦点地望向窗外，暗想自从中考成绩出来后，她就没怎么见过他。近两年的时光依然没能把他变成稍微讨喜的人，大概因为她也还是一个狭隘的人。
宋齐说得正兴起，位置在最后一排角落处的晏晨礼上来拍了拍阮语的肩，平淡的表情中暗藏些不耐烦。阮语立马站起来问他什么事，天知道此刻在她眼中，他的脸从没有这般亲切过。
晏晨礼摇了摇手中的铅笔，“这支铅笔上的橡皮擦掉了，把你的分我一半。”
阮语哦了声，边拿笔袋边嘟囔，“这笔不是昨晚新买的吗，怎么会没有橡皮擦。”
晏晨礼啧了声，抢过她手中的粉蓝长条橡皮，轻轻一掰分成两半，扔了一半给她，将另一半握在手心后，转而瞄了宋齐一眼，随口问：“你初中同学？”
阮语心想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宋齐见到他有些吃惊，“他不是你弟弟吧？”
阮语尴尬地啊了声，不好再撒谎，“不算，我们同校的，晏晨礼。我初中同学宋齐。”
听到他名字的瞬间，宋齐的脸有些垮，晏晨礼寒暄地说了声你好，又转而对阮语说：“待会儿不认真做题，下周没题可做。”
对这微妙的威胁，阮语只茫然地哦了声，目送他大步回了座位。
“阮语，他就是那个晏晨礼？”宋齐的轻声询问将她的目光拉了回来，她回转身来坐下，“嗯。”
那个晏晨礼。
听听这前缀。
阮语见宋齐不时往后瞟，心中暗叹，绝对的强者在任何地方都是让人畏惧的，哪怕你以为你已经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考试几乎是一瞬而过，阮语交卷时还有些恍惚，宋齐问她感觉如何。她想了想只能说：“最后一题没做完。”
宋齐啊了声，不知是同情还是庆幸，“那道题我们讲过类似的。”
阮语挤出一个笑容，埋头继续整理东西，宋齐挥别几个他的同学后，问道：“你好不容易来次省城，我请你吃午饭吧？”
“不用了。”阮语敬谢不敏，救助似地瞄了眼后面，晏晨礼也还在收拾文具。
宋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和晏晨礼关系很好？要不然也叫上他。”阮语咬咬牙，小声编道：“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老师也说了我们得一起回去吃饭。”
宋齐一挑眉，“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关系？”
宋奇正待征询晏晨礼的意见，他已经背上背包朝阮语招手，“磨蹭什么？老师还在楼下等着呢。”
阮语慌乱地哦哦两声，把笔袋丢进书包，对宋齐说了两声抱歉跟上晏晨礼的脚步出了教室。
宋齐追上来，也不再提午饭的事，转而笑说：“下周出成绩时你们回来吗？”
“应该不会吧，都是老师负责统计通知了。”
他颇为遗憾地叹息，“真可惜，以为还能再见你，很期待呢。”
阮语听懂他弦外之音，脸色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路沉默在前的晏晨礼突然回头笑着对宋齐说：“那这位同学到时候能不能帮我看看成绩？我真担心这次没阮语考得好。”
“当然可以。”宋齐似笑非笑，“阮语现在这么厉害，都能考过你了？”
阮语不明所以地戳晏晨礼的后背，他搞什么。
晏晨礼一把捏住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毕竟我也只是中考比她好而已，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成为手下败将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