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窥看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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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去别的地方？司清之前完全没听霍峻提过，不由问：“我们一会儿要去哪儿？”
霍峻睨她一眼：“去了你就知道。”
还保密？司清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心里有点期待。
祁亚川表情微僵，尴尬地说：“既然这样，也不打扰你们办正事了……”
霍峻打断：“不是正事。”
司清：“……”这是几个意思？
祁亚川的脸色更难看了，片刻后好脾气地一笑：“行吧，司清，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不放心。”
“放心，我会送她。”霍峻同样笑得温情脉脉，十足体贴的样子。他叫来应侍生：“结账。”
祁亚川拦着他：“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您结账？”
“嗯，好像是说过，”霍峻很有礼貌，仿佛在主动为对方找台阶下，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祁亚川吐血，“那就麻烦你留下结账，我和司清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祁亚川石化当场，这是什么路数？难道不应该客客气气地再争抢一番吗？
被霍峻拉着离开饭店后，司清对他的行径做出评价：“白皮的外表，黑心的馅。”
霍峻的眉毛轻轻一挑：“现在都流行当面评价上司了？”
“没有啊。”司清若无其事，“我在说我今早吃的汤圆。”
两人走到停车场，霍峻提前安排的司机已经等在那里。他拉开车门让司清先进，再慢条斯理地踱到另一侧：“让他请，也无伤大雅。你这个朋友，本就对你别有用心。”
司清系安全带的手遽然一停，想了想才道：“不太可能，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说？”
“我可没说这个别有用心，一定是用在感情上。”霍峻手搭在车窗，偏过头看她，“更何况，喜欢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你？兴许别人觉得你是太后娘娘，他是个扮侍卫的，高攀不起。”
他说到这里低低一笑，“呵，还太后娘娘？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
“那是小时候的游戏而已。”司清认真解释，“你以前难道没玩过？”
霍峻声音很淡：“没有。”
“……”司清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顿时对霍总空虚的童年充满同情。过了会儿，才轻声问：“那……霍总也是这样的人吗？”
霍峻一时没明白她意指何处：“怎样？”
“喜欢别人的时候，不会说出来。”
霍峻微微眯了眯眼睛。半卷夕阳照入车内，余霞成绮，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点危险的意味。
“我发现你这两天跟我说话，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什么都敢问。”他凝目看她，像是要将她钉在自己的目光里，“真以为我那天离开，是因为怕你？”
司清仰起头，与他对视：“不然，是因为什么呢？”
目光胶着，沉默相峙。
暮光将他环抱入将尽的天色，那双精致深邃的眼睛映出一个小小的她，仿佛悬在半空，找不准一个踏实的落点。他的表情惯常是精准无误，如今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有什么话酝酿着，却又隔了一层朦胧的纱。
“地方到了。”氛围积累到最高点的时候时候，司机骤然发了话，将车内凝滞的空气打散。
霍峻先收回了目光，仿佛没事人似的，开门下车：“走吧。”
这地方离公司不远，但司清从没来过。她镇压下心猿意马的情绪，跟在霍峻身后：“这是哪儿？”
“资料保管室。”
司清背脊发僵：“峻佳科技的资料保管室？”
她问了句废话，霍峻面色无澜：“不然呢？”
司清看着霍峻打开三层锁，扯出一个刻意的笑：“保密措施挺好。”
屋内有一整面墙的书架，摆着各式各样的文档材料，密密匝匝地排列着。
“最核心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之前除了我和桂佳佳，也只有其他几个参与研发的主要成员进来过。”霍峻说。
司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聒噪的心境：“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我说过，跟俞氏签合同这天，升你为技术部副经理。”霍峻的语气理所当然，“眼下，你已经是核心成员了，有必要了解更多。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
司清顺着书架走，目光上下逡巡：“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请便。”
司清背对着霍峻，用力闭了闭眼，再慢慢睁开。纤细的手指迟缓着，拿出了第一份文件。
她先是细细地审阅着，随后越翻越快，越翻越急。之后，几乎没有停歇的拿出了第二份、第三份……
霍峻觉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低笑着说：“你这么走马观花地看，能看出什么名堂？”
“我……”她喉咙动了动，手中的动作停住，静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下站起来：“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她脸色苍白，霍峻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可能吃坏了肚子。”她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让霍峻心里有些发毛，仿佛千万只爪子在胸腔若有似无地挠，偏偏抓不住，琢磨不出前因后果。
霍峻站起身：“我送你。”
司清回过头看他一眼，那眼神轻飘飘的，像浮在云端，过了会儿才低声道：“好啊。”
*
晚上九点，祁亚川估摸着司清应该回家了，给她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祁亚川即将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他说：“司清，你到家了吗？”
没人应声。
“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沉默半晌，才听见司清紊乱的呼吸：“霍峻今天，带我去了峻佳科技的核心资料室。”
祁亚川惊讶，差点没握稳手机：“啊？”
“一模一样。”司清的每个字像是从齿缝间逼出来的，“所有的细节，一模一样。”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祁亚川迟疑着，“当初林叔申请专利被拒，就是因为桂佳佳先申请了一模一样的专利。”
林叔，就是司清的父亲。
当年她父亲痴心算法研究，无暇顾家。母亲心灰意冷，怀着司清就与父亲离了婚，随后远渡大洋彼岸，另成新家。
继父待司清不错，但毕竟不是亲生，总有失偏颇，加之父亲十分想念孩子，于是司清六岁时，母亲将她送回国内读书。
基因是很强大的东西，司清虽然生在国外，但经父亲点拨，很快显示出研究算法的天分。之后她再到国外攻读学位，仍经常与父亲讨论。
那时父亲正在研发一套AR核心算法，司清得知后极有兴趣，也参与进来。最后的成果，虽然父亲为主力，但她环环参与，见证并理解了整个过程。
司清闭上眼，仿佛不忍再回忆：“当初发现桂佳佳先申请了一模一样的专利后，我爸曾经走过司法途径，拿出研究过程的思路和实验数据，想要证明专利是他的。然而……”
她声音哽咽，用尽全身力气，才继续说下去：“然而他提请诉讼的第二天，一把火将他的实验室烧了。所有的数据、思路证明，全部都成了灰烬。这套算法是他数年心血，不仅被盗，连证据也全被烧毁。我爸原本心脏就不好，因此突发心梗去世……这下，诉讼人没了，加之桂氏集团大力镇压，事情很快不了了之。”
“司清……”祁亚川想要安抚她，但刚开了个头，就被她更加暴怒的声音打断。
“我本以为证据已经完全被销毁，但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所有的实验数据、思路都还在，用其他人的笔迹抄写了一遍，将实验人、实验地点更改，摆在峻佳科技的资料库里。天.衣无缝，天.衣无缝！”
她的声音发抖，身体也发抖：“现在，专利是桂佳佳的，思路过程实验数据她样样不缺。她不理解算法的地方，还有跟桂氏交好的业界高手点拨她。纵然我手上还有一部分遗留的数据和思路，又如何拼得过她手上的证据？”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窥看资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