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三人聚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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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峻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上了司清。他没有细细做什么心理斗争，只是有点诧异。短短一天的时间，司清不仅能忍下他的作妖，居然还能反击，实在是进步神速。
但进步归进步，猎鹰的表象下依然是小白鹿，他就不信她还能上天。
公寓的电梯停在18层，司清看了一眼，转身走上楼梯。
“怎么不坐电梯？”霍峻问。
“我住三楼，走楼梯比等电梯快。”她回过头看他，“怎么，累着您老人家啦？”
“累倒是不累。”霍峻笑笑，“只是咱们不赶时间，等着电梯聊会儿天也无妨，没必要着急。”
他脚步一顿，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还是，你很着急？”
这话，回答“着急”和“不着急”，都显得别有意味。司清没有应声。楼道里安静了一会儿，声控灯灭了。
楼梯间的光线很暗，只在高处有一扇天窗，透下稀稀疏疏的月光。霍峻继续上楼，没走两步，撞上了还滞在原地的司清。她似乎趔趄了一下，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声音很轻，像一缕浮丝钻进了霍峻的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霍峻侧过了脸，似乎一正脸就要擦过她的鼻尖。这时他们离得前所未有的近，霍峻暗暗比量，发现司清刚好比他矮一个台阶的高度，她的腰肢纤细，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拥入怀中。但他没有这样做，只向旁边用力迈了一级，皮鞋踩亮了楼道的灯，周遭的一切又敞亮了。
两个人的亲密袒露在亮光下，她的手握着他的臂膀，眼望着他的脸庞，两个人只隔了一寸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数清她有多少根睫毛。一，二，三，四……司清眨了下眼睛，将霍峻的数字阻断。他像是突然酒醒，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没由来生出一阵心慌。
霍峻仓皇后退了一大步，面上仍是镇静的，站定说：“今天有些累了，司机还在下面等着，改天再来拜访吧。”
这一次，居然是他先退缩，礼貌地向她颔首，离开了。
司清方才一直屏住的呼吸这才自由通畅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但心情愉悦。看着霍峻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一种咸鱼翻身的感觉。
*
翌日，司清到公司的时候，霍峻还没来。
艾科手撑着下巴，垂头丧气：“本以为女神回来了以后，就可以找她请教问题了，结果她还是不怎么出现，出现了也不理我，就往霍总办公室钻。”
周八卦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桂总和霍总关系不一般吧，你还不相信。”
艾科叹了口气：“可能女神真的是‘神’，不是我这种凡人可以接近的。不过还好，我现在有我的女神二号。”他说着抱住司清的胳膊，满脸可怜相。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啊，乖。”司清试图把胳膊抽出来，没抽动，艾科抱得更紧，眼巴巴地看着她：“你得承诺，今后带着我一起，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做贡献。”
司清一个头两个大：“你怎么也跟俞弟一样，喜欢抓着人不放了？”
此话一出，艾科立马松了手：“谁跟她一样！我才跟她不一样！去她的王母娘娘！”
司清和周八卦窃窃地笑，正巧这时，霍峻到了。
他照常是一丝不苟的西装，经过众员工时，脸上挂着鼓励而温和的笑容，一视同仁地等量发放，相当有掌控局面的气派。司清在众人“霍总好”的声音中抬起头，遇见霍峻扫视过来的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钟，就在这短短的一秒里，霍峻固若金汤的笑容微微僵住了。
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彼此心知肚明，有一些重要的东西，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之后照常是工作。下午时分，俞氏集团正式邀请峻佳科技公司洽谈合作事宜，霍峻照样带上了司清。
然而，两个人没有一同前去，而是直接约在俞氏集团见面。司清怀疑霍峻是不是有意躲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峻这种厚脸皮，躲她？怎么可能。他撩拨过的姑娘不计其数，难道会因为楼道间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而退却？
她独自去了俞氏集团，见到霍峻时，他已调整至洽谈公务的状态。因为之前已经与凯度地图谈过一轮，这次切磋的问题也大同小异。两个人应对得轻松，对方也频频点头。
或许是因为凯度地图给俞氏带来了紧迫感，俞氏集团表示，愿意以凯度一样的条件，当场签署合约。霍峻却是微笑着，要求将条件再提升3%。俞氏集团的代表人咬了咬牙，这个条件恰好是上头给出的底线，然而霍峻不肯再退让分毫，只得同意。
双方没耽搁，当场签下合约。霍峻让司清亲手盖上公章，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恭喜你，赢了。”
“但你也没输。”司清回敬。
两人春风满面地走出会议室，在经过一楼的大厅时，司清的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司清？”祁亚川见真的是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我们公司了？”
“过来谈事情，上次吃饭时跟你提过的，我们公司跟俞氏集团有合作。”司清礼节性地向双方介绍，“祁亚川，我朋友，他在俞氏集团工作；这是我们总经理，霍总。”
“霍总好。”祁亚川伸出手，拿出他招牌的阳光笑容。
“我记得你。”霍峻不冷不热，淡定道，“上次聚会，你来接司清回家。”
祁亚川摸了摸头：“哈哈哈，霍总记忆力真好。”
“还行。”
祁亚川紧接着又说：“既然咱们有缘遇见，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霍总一起吃个饭呀？”
司清有点懵，完全没想到祁亚川会提出这个请求：“吃饭，我们三个人？”
“是啊。”祁亚川笑得有些腼腆，“我早就听说了霍总的才名，今日得见，霍总居然还记得我，激动之下就希望……”
司清觉得这样不妥，找理由婉拒：“下次吧，霍总今天还有别的事。”
“我没事。”霍峻看着祁亚川，很平静地微笑，“那就一起吃饭吧。”
他俩三言两语就做了决定，都很有默契地没问第三个人的意见，谈笑风生地往外走。司清跟在他们身后，仍是有些迷茫，不太明白好好的情形，怎么眨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
饭桌上。
每逢新菜，霍峻都先转到祁亚川跟前。他俩举杯相碰，霍峻脸上挂着关心下属式的体贴微笑，状似无意地问：“你和司清关系看上去很好，怎么认识的？”
祁亚川受宠若惊，规规矩矩回答：“认识十多年了，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们住得近，就天天在一起玩。”
“哦？”霍峻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只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呢？”
“因为司清她……”说到这里，被旁边的司清捏了一下腿，唯恐他说露馅。祁亚川反应过来，接着说，“因为司清她搬家了。”
霍峻点点头，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又笑眯眯地问：“我小时候，都没什么可玩的，你们玩什么呢？”
祁亚川朗声笑道：“我们玩过家家，那时候看古装电视剧，羡慕宫廷生活，司清就扮演太后娘娘。”
霍峻意味深长地看了司清一眼，又将目光移向祁亚川：“那你呢？”
“我是扶着太后娘娘的人。”祁亚川把“太监”两个字换了种说法，又道，“但之后，我还扮演过侍卫和太上皇。”
“喔？有意思啊。”霍峻看着司清的脑袋都快埋到碗里去，笑得更深了。
“其实霍总，今天冒昧邀请您吃饭，还有一个原因。”祁亚川突然转了话题，赧红着脸说，“领导之前跟我和另外几个人提过，俞氏跟峻佳科技如果合作，会派外派运维工程师到你们公司。我想着司清在那儿，就想试一试，可又担心领导不好相处，所以就腆着脸先请您吃顿饭。”
司清心道：原来如此，她就知道祁亚川不是无缘无故瞎请吃饭的人。
霍峻问：“那你现在的看法呢？”
“霍总您是好领导呀，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气质又好，能力又强，跟您一起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他洋洋洒洒夸了霍峻一通，司清听到“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两个词，默默在心底冷笑了两声，霍峻却大言不惭地统统接下，点点头道：“不错，欢迎你外派来我们公司。”
“就算我争取，也不知道行不行，说不定还有别人竞争呢。”祁亚川不好意思地说。
霍峻笑了笑，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没回应。
祁亚川也是很有眼色的，极快转了话头，殷切道：“霍总喝了酒，一会儿我叫个车送您回去吧。”
“不必。”霍峻浅浅抿了口酒，“吃完饭，我和司清还要去别的地方，你自己先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三人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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