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无风》南左

102、第 102 章

　　爸一看我被逼问着再也回答不了，他便替我解释道，然而戴笠却不要任何的解释，说到底吧，他也没想拿我怎么样，就只是希望我父亲能够如他愿，
　　“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得做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事情。”
　　“别那么逼人。”
　　“谁也没有逼过你，我有么？我只是让你做一个决定而已，你怕什么。”
　　“如果我不做你说的这个决定呢。”
　　“那就很麻烦了，毕竟那是道必选题，你不想也得给我一个答案，哪怕是你认为我是在逼着你的 。”
　　“我真的是没想到，我还没上任呢，就先有人过来逼我了，你真以为我没有人可以对付你么，戴笠，我不想跟你撕破脸皮，所以我也对你一忍再忍，但你别太欺人太甚了。”
　　爸已经好多年都没这么严厉得指责，甚至是恐吓过任何一个的人，因此现在他是真的发怒了，大概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一颗保护家人的心，以至于此刻里那么地一说后，对面人终于有些变了脸色，
　　“林将军，你怎么也急了，我哪里敢欺负你，我这不是给你一个选择么，随你怎么选择。”
　　“那我不选择不行么？！”
　　“不行，我刚刚也说了，这是一道必答题，你必须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愿意还是不愿意，很简单。”
　　说的当然很简单，答案也只不过就两三个子罢了，可说出答案后所要面对的那些后果，那不得不让人不想去做这个选择，我看着爸为难得样子，有点想自己说，但因为刚刚的那一冲动，让我变得沉默了起来。
　　在爸有的是办法，他拖着道，
　　“给我点时间吧，我现在没办法那么快地回答你。”
　　“可以，不过我很看你的儿子，下午我带他去我工作的地方看一看，相信他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没空，我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你会有空的，即便是没有，我也会给你空出时间来。”
　　“在东北，日本人都不敢对我这么做，我也只有站在所谓自己国土的时候，竟然被自己同胞给那么刁难，你比日本人还要可恶。”
　　“日本人会掏枪杀你，而我不会。”
　　戴笠笑了笑，他一点都生气，似乎是不愿意为了我生气，
　　“你这样比杀了我还要过分。”
　　“现在做决定的，是你的父亲，不是你，你觉得过分，那就受着吧，等你父亲做了决定之后，你再看我还能不能更过分。”
　　“原来，你竟然比东北那边的日本人还要黑啊，坑了我一次就算了，还想再来第二次，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现在后悔了？那也用了，你如果能够早点明白，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你也一样。”
　　“我？”
　　“难道不是么，当初去东北没人拉你入伙，你自己非得求着汤仁要加入，现在加入了吧，却又麻烦你把跑那么远去接你回来，你这样难道就不是自私的行为么，……，你可真是自私自利啊。”

　　对方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亦或者是戴笠故意混浠视听，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先弄清楚是谁把我扔在东北不管不顾的，甚至连一丁点的消息都不透露给我，还有，我爸为什么会去东北接我，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拿我的生命和我爸做了交易，要是我爸不同意的话，估计我也只能在战争结束后被抬回南京了。”
　　索性也撕破了脸皮，大家都不再像之前那样话里藏着话地说，特别是眼前这个让我恨得牙咬咬的男人，

　　“那是你自己笨，要是我，我早就逃回来了，还待在东北找死么？”
　　“逃回来？你让我怎么逃？周围都是日本人，全部都是日本人，更还有特务一刻不停地监视着我，甚至还有你的人，你让我往哪里逃？！”
　　“那你活该被困着。”
　　他眼睛对我眯了起来，感觉仍然像是在笑，
　　“够了，你给我出去，过几天我给你答复，但现在是我儿子好不容易回来的时候，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出现而让他不高兴。”
　　“可以，我两天后再过来。”
　　“你不用来我家，我会托人把消息传给你的。”

　　家里人也不欢迎面前人，所以爸宁愿自己叫人带消息给戴笠，也不希望他来我家。不过戴笠也明显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边就没再勉强过我们。
　　可等戴笠下了飞机后，我爸依旧不动，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闭眼好像是在想着东西，因为爸不下去，我也同样没法下飞机，便只好一直都陪着。
　　安静的机舱内，爸突然间睁眼看着我，我被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爸，怎么了？”
　　“没怎么，倒是你啊，你有的时候一些话千万别乱说，现在不是在东北，没人一直帮着你，这儿有的是想看你笑话的人。”
　　“我懂，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冲动了，但戴笠会不会拿着我这句话做文章？”
　　“那倒不会，他没有证据。”
　　“万一有录音器呢，还有特务抓人还需要证据么？”
　　“你放心吧，他是冲着我来的，和你没有关系。”
　　只要我爸还在我身边，那么我的危机也不算大，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又忍不住地吐槽了几句，试图发泄我心中的怨愤，

　　“我们国人好像比日本人还要黑，在东北日本人虽然会掏枪指着我的脑袋，但也不会像戴笠那样在背后玩我，把我玩得死死的，几乎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南京局势很复杂，有我们南下的东北军，其实像你和我这样的人，在南京市不受欢迎的，我们是外来者，更何况还丢了东北。”
　　“东北并不是我们丢的。”
　　“我知道，可这儿的老百姓不知道啊，他们只认为东北丢了就是我们东北军的错，………，不过他们也并没有说错，毕竟东北能丢，确实是全体东北军的耻辱，甚至南京一些人也经常用这样的话来嘲笑我。”
　　“爸，要不我们还是去美国吧，南京也别待着了。”
　　“晚了，现在你就算是想去，恐怕也已经去不了了，因为我们肯定已经被监视上了，另外你也更别想着去湖南找什么程慧芝的，你也一样被盯上了，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别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湖南我还怎么去，就算是去了，我也不放心你。”
　　“不放心你就在家里待着吧，趁着家里人都还在的时候，我也还走得动的机会，你赶紧找个媳妇结婚安定下来。………，我看你三妈家的小宋姑娘还是挺不错的，你要是也喜欢，我就让你三妈带她多来家里走走，对了，等会儿回到家后，我也已经让你三妈把叫来参加我们的晚宴了，为你接风洗尘的。”
　　“爸，还是算了吧，闹这么大动静，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了，我给我儿子接风洗尘，关其他人什么事，就算想嚼舌根的，也得给我忍着，更何况，你这这次事情做得还是挺不错的，比我想的好多了。”
　　自己很难得能听到一句奖赏，只是对于话里的一些想法，我还是深问了下去，